講道理?
紅袍少年先是一愣,隨后便是瘋狂大笑:“你要與我講道理?”
“你這個神陵島的土著,看過多少本書啊,認識多少個字啊,就想著與我講道理?”
“本仙活了一百八十年,聽的看的多你千百倍,你居然要給我講道理?”
一旁的微胖婦人更是覺得蘇牧得了失心瘋。
揚言要殺了仙師也就罷了,現在居然要給仙師講一個道理?
這不是傻子是什么?
一念及此,婦人又想起了顧長歌,覺得真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顧長歌哪怕只剩百分之一,都要比蘇牧要好上太多。
蘇牧倒是沒有理會這些,邁步不停,一直到紅袍少年前一米,方才停下。
“你活了一百八十年?”
紅袍少年傲然一笑:“本仙修行法門奇異無比,所以才能看起來如此年輕。”
“你理解錯了我問這話的意思。”蘇牧搖了搖頭,“我不是因為你面貌年輕而驚奇。”
“之所以這樣問你,只是實在想不通,你這一百八十年,難道活到狗身上去了嗎?”
“一百八十歲,就活出你這么個德行?”
紅袍少年勃然大怒,眼中殺意難以抑制,體內靈氣洶涌澎湃,盡數灌入了手中長劍。
一剎那,這片天地之間,劍鳴不止,寒光爍爍!
“我今天就替你爹娘教教你,該怎么尊師重教。“
紅袍少年冷喝,手腕一抖,長劍立時被遞了出去,層層劍影紛飛,讓人看不出劍勢具體為何。
不僅如此,紅袍少年腳下發力,可謂是迅如奔雷。
這一幕,看得紫衫女子唐羽裳直皺眉頭。
“蘇牧,劍在……”
在她看來,紅袍少年的這一劍雖然稀松平常,不過對于初入修行界的人來說,已經算是不可應對的殺招。
只是未等她為蘇牧指出破敵之法,一只白皙手掌已經按住了她的肩頭。
“唐姑娘,君子觀棋不語哦。”狐媚女子眨了眨眼睛。
“可蘇牧會……”
死字沒有說出口,狐媚女子豎起一根手指放在嘴前。然后唐羽裳便再也說不出話。
轟隆隆!
劍影圍著蘇牧上下翻飛,虛實難辨,不知什么時候就會有一道虛影化為實質,奪走蘇牧的性命。
“小子,你能讓我用出這一招,黃泉路上,足以自傲!”
紅袍少年冷然一笑,眸如毒蛇,隨時準備對著蘇牧亮出毒牙。
不過,下一秒。
紅袍少年整個人愣住,面白如紙。
一只手掌扣住了他的手腕,然后奪走了他手中長劍!
“我說了,在殺你之前,要給你講一個道理。所以,我沒空陪你躲貓貓的游戲。”
蘇牧提著從紅袍少年手中奪過的長劍,輕輕一揮,紅袍少年整條右臂應聲而落。
從奪劍,再到揮劍,一切都是這么輕飄飄,不帶煙火氣。
好像這根本就沒什么難度,而是一件理所應當的事情!
“你到底想干什么!?”
紅袍少年跪在地上,捂著斷臂,驚怒交加。
他使出最強一招,本以為能將蘇牧輕松斬殺,結果呢?蘇牧根本沒有將他的最強一招放在眼里,只當他是在玩鬧的小孩!
“我說了啊,我要給你講一個道理。”
蘇牧將長劍插在紅袍少年身邊,半蹲而下,認真地看著紅袍少年:
“你兩次提到,要代替我的爹娘,教我尊師重道!?”
“可是尊師重道這個道理,我爹娘早已告訴過我,我自覺也領悟通透。”
“不過我搞不懂,我為什么要尊你敬你。”
“尊師。師者,傳道受業解惑。你覺得你當得起哪一點?”
紅袍少年臉色漲紅。他之所以說那番話,不過是為了師出有名,怎能想到竟被蘇牧用來針對。
“傳道受業解惑,既然你都當不起,憑什么自稱為師,又憑什么讓我尊你?”
蘇牧扣指,輕輕彈在長劍之上,清越的顫鳴聲傳入紅袍少年耳中,令得這位仙師的臉色越發難看。
“好了,尊師重道究竟是什么意思,這個道理已經講完。”
說完,蘇牧站起身,重新將長劍握在手中。
先講道理再殺人。
道理講完了,自然意味著紅袍少年該死了。
“我之所以來找你,是因為唐月曾與我喝酒,酒后吐露對你有殺意,我便想著辱你一番,博取唐月人情。”
“至于唐月找我喝酒,是她自己的主意,還是她身邊那位名叫顧長歌的少年的主意,倒是未知。”
紅袍少年沒有求蘇牧饒命,只是憤恨地說出這番話。
蘇牧點了點頭,長劍猛然上提,紅袍少年脖子處冒出的血柱,頓時沖起很高。
“啊——”
一聲尖叫突起。
微胖婦人如何見到過這般場景,此刻被嚇得面如金紙。
只是在驚嚇之余,更多的還是訝異,以及對于蘇牧的敬畏。
這個之前在他看來不及顧長歌千萬分之一的少年,居然一劍殺了位仙師!
而且殺得還如此輕松,甚至在殺之前,真的還給仙師講了一番道理!
此時此刻,這個婦人看著蘇牧,臉燙得像是有火在燒。
不過蘇牧并沒有心思去理會這些。
臨死之前,紅袍少年那番話語,自然是對唐月心懷不滿,想要禍水東引。
至于最后死的是蘇牧還是唐月,紅袍少年根本不在乎,反正這兩人,于他而言,皆是仇人。
蘇牧對此自然心知肚明。
不過他也沒有因為這一點,便想著不去找那唐月。
相反,他是要去找唐月的,并且現在就要去。
這個在他身上種下惡毒咒怨的女人,蘇牧極其憎恨。
“不僅暗中下咒斷我生路,還要借刀殺人,果然是最毒婦人心!”
蘇牧提劍便要走。
殺人要趁熱,一鼓作氣再而衰!
“小家伙,心也太急了一點,連我們都不帶上?”狐媚女子佯裝嗔怪。
唐羽裳心里一肚子疑惑,不過看著蘇牧轉身,卻只問了一個沒頭沒腦的問題。
“蘇牧,你殺人之前,莫非都要和敵人講一番大道理,這也太磨嘰了一點?”
她本以為蘇牧不會理會,誰知蘇牧笑了笑,道:
“自然不是這樣,殺人便是殺人。只是這是第一次嘛,難免有些緊張,多說一些話,可以緩解一下緊張。”
唐羽裳一臉愕然,隨后輕笑出聲。
這笑聲,就和狐媚女子腳踝上掛的那串金鈴鐺一樣,好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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