階梯從十米高的天空鋪展而下,金光流淌,異常刺眼,普通人根本難以直視。
唰!
一張卷軸從白馬樓內(nèi)飛出,懸浮虛空中,自然展開,顯出十六個金色大字。
一切機緣,有緣則得,若有爭搶,格殺勿論!
殺人奪寶這種事,無論是凡人的武俠江湖,還是修士的神仙江湖,都是屢見不鮮的事情。但是卷軸上的最后八個大字,卻命令禁止了此類的事情的發(fā)生。
對此,沒有人感到驚訝,顯然是早知道了規(guī)則。
并且,也沒有人敢去以身試法。畢竟白馬樓的威懾力,那可沒有半點虛假。
顧長歌望著金色階梯,當(dāng)先一步邁出,徑直到了階梯腳下,要成為第一個進入白馬樓的人。
于此,無人出聲。
反正能否得到樓內(nèi)機緣,與進樓的先后順序又沒關(guān)系。顧長歌既然要第一個進樓,彰顯一下清虛山的力量,也不會有人會去觸霉頭。
只是化作十米巨人的老人高漾,下意識地冷哼了一聲,卻立即被齊政以眼神呵斥。
顧長歌一腳踩在金色階梯上,階梯立時泛起金色的漣漪,并且還有朵朵金蓮于他腳邊生長,煞是玄妙好看。
“這是……步步生蓮!?”
看到這一幕,有人不禁驚呼出聲。
古籍有載,白馬樓有兩大寶。一寶在樓內(nèi),藏有無數(shù)機緣珍寶,認(rèn)后人憑緣獲取;一寶則在樓外的金色階梯,這是能測試人體潛力的階梯。
如果踩在階梯上,出現(xiàn)傳說中的異象,那么異象越是神妙,便意味著這個人未來的成就,極有可能很高。
步步生蓮,便是所有異象之中,最高品質(zhì)的那一種!
“不愧是清虛山門徒啊。”
“清虛山未來第一劍仙,當(dāng)之無愧!”
“有這么一位天才,清虛山當(dāng)繼續(xù)興盛千年!”
“……”
眾多“仙師”出口贊嘆,除了說給那位身穿道袍,殺起人來全然不講道理的清虛山魏禮聽之外,更多是發(fā)自內(nèi)心的感慨。
原住民那個團體,此刻也是興高采烈。
他們覺得顧長歌是小島之人,顧長歌既然厲害,那么以后肯定也會護佑小島。
只有一個徐堯,不屑去看顧長歌,對于那些原住民,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他想不明白,剛才島民被欺負,顧長歌分明有能力阻止,最后卻保持了冷眼旁觀的態(tài)度,很明顯是沒把自己當(dāng)神陵島人。
那么,那些島民現(xiàn)在是在高興什么?
顧長歌終于走到白馬樓門口,那一條金色階梯周圍,長滿了金色蓮花,一朵朵搖曳生姿。
此時此景,一身青衫的顧長歌,像是一位謫仙人,被朵朵金蓮?fù)幸r,即將再次飛升天界。
左手提劍右手提酒壺的唐羽裳,臉色一直很淡然。
她準(zhǔn)備第二個登梯。
至于別人準(zhǔn)不準(zhǔn)許,那她可不管。如果真有人不允,那她就打得他們允許好了。
剛才她讓顧長歌第一個登梯,已經(jīng)算賣給了這座浩然洲面子,沒道理再賣第二個面子。
不過她還沒邁出步子,心有所感,回頭北望。
高漾、魏禮、李屠夫等人,同樣再次北望。
前一刻,他們還發(fā)現(xiàn)那個人走得很慢,像是走馬觀花,十分風(fēng)輕云淡。
可是現(xiàn)在,那個人卻突然出現(xiàn)在了這片崖壁!
來人一身白衣,腰懸長劍。
齊佩甲!
其身后跟有兩人——李青山,蘇牧!
“蘇牧!?”
徐堯眸子瞪得很大,把眼睛擦了又擦,確定沒認(rèn)錯人之后,不顧陳策阻攔,撒腿就沖著蘇牧沖了過去,然后一把抱住蘇牧,眼眶微紅。
蘇牧有些難為情:“行了,大老爺們,有什么好哭的?”
徐堯擦了擦眼角淚水,想了想,好像是這么個理兒,便又破涕為笑,倒是有夠沒心沒肺。
原住民之中,一些之前和蘇牧遇見的人,此刻站出一些人,陰陽怪氣地一笑:
“蘇牧啊,你不是說我們來這兒沒用嗎,你不是不來的嗎,怎么現(xiàn)在又來了呢?”
另有人指了指站在白馬樓門口的顧長歌,譏諷道:“蘇牧,難道你要說,你也要和長歌一樣,登上那座空中樓閣嗎?”
徐堯?qū)τ谶@些人徹底沒了好感,就要沖出去為蘇牧討說法。
不過,被人一掌按住。
蘇牧看著一臉疑惑的徐堯,笑著搖了搖頭。
齊佩甲摸了摸徐堯的腦袋,向前走出一步,看著剛才出聲譏諷蘇牧的那群人,笑問道:
“蘇牧就是要登上那座空中樓閣,有什么問題么?”
那些漢子婦人咽了咽口水,心頭升起一股難以言狀的恐懼感。
看到這一幕,李屠夫、宋婆婆、趙云逸以及木訥漢子,都是一臉的瞠目結(jié)舌。
齊佩甲,居然對凡人動氣了?
要知道,這位白衣男子這些年一直靜心養(yǎng)氣,對那些九境的仙家人物,也不曾動過氣。
可是今天,齊佩甲卻動氣了?
只是因為蘇牧!?
蘇牧也是一步跨出,站在了齊佩甲身后半個身位的地方。他當(dāng)然沒心思在這些人面前炫耀或者解釋,不過既然齊佩甲都開口了,他自然也要有所表示。
所以他輕輕一笑,然后手心亮出一張玉牌。
“我也想去那座樓里看看,所以我來了。”
直到此時,看到蘇牧手中明晃晃的玉牌之后,剛才那些漢子婦人才是真正無話可說,而非被齊佩甲震懾得無話可說。
一群人臉燙的不行。
高漾看著蘇牧掌心的玉牌,眉頭微皺。齊政之前說,若是蘇牧進入白馬樓,可能會有很大威脅。
所以,他斷然不能讓蘇牧進入白馬樓。
“齊佩甲,推薦玉牌需要由天地認(rèn)可的宗門賜給宗門弟子,而蘇牧根本沒有加入任何一個宗門,你如此行事,分明是亂了規(guī)矩!”
高漾未曾撤下化身法相,依舊是十米高的巨人模樣,此刻開口呵斥,像是洪鐘大呂齊響,震得許多人耳膜生疼。
并且,說話之時,他還故意握緊了拳頭,發(fā)出一陣噼啪之聲。
完全無懼齊佩甲!
他之前曾對齊政豪言,若是齊佩甲膽敢出手,那他就一拳鎮(zhèn)殺齊佩甲,自然不是信口胡言,而是確有信心。
“亂了規(guī)矩?”
齊佩甲微微抬頭,看著不怒自威的高漾,并未動怒,而是笑著問道:
“我亂了規(guī)矩,所以呢,你想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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