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色蓮花,仙家樓閣,錦繡山川……
這些絢爛玄妙的異象,一一陳列在金色階梯兩側,可現在全部籠了一層灰色薄霧。如同原本鮮活的生命,在剎那間被禁錮成了石像。
失去生命力的同時,透著一股子難言的詭異。
“怎么會這樣?”
不僅是顧長歌等人愣住,便是見多識廣的那些年長“仙師”,此刻也是一臉茫然。
難道這也是一種異象嗎?可這也太恐怖了,“步步生蓮”“飛仙曲”“錦繡山河”這種頂級異象,居然全部被打成寂滅狀態。
噠噠噠……
蘇牧仍在登梯而上,步伐與之前完全一致。
不過現在,這腳步聲音在再到陳策等人耳中,便是和之前完全不同。
如果說蘇牧前四十九層臺階的腳步聲,于他們而言是無聲的笑話,那么蘇牧現在的腳步聲,就是一道道驚雷,在他們的耳畔、心弦,猛烈炸開!
“超越‘飛仙曲’的異象,這個年輕人未來成就,究竟會有多恐怖?”
一群年長仙師,望向蘇牧的眼神之中,已然充滿驚駭。
古籍記載,判定出“步步生蓮”這種層次異象的人,只要不發生意外,極有可能走到九境,睥睨人世。
至于“飛仙曲”這種,則是有很大可能超越九境,邁入傳說中的十境。
那么蘇牧呢,其異象連“飛仙曲”都能歸于寂滅,將來豈不是穩穩地邁入十境,睥睨四方天下?
噠噠噠……
蘇牧距離白馬樓,只剩下最后九層臺階。
終于有年輕人受不了,蘇牧那淡然的表情,令他抓狂不已。
一個小島土著而已,一個連靈脈都沒有的廢物而已,憑什么被判定出這么厲害的異象,憑什么能壓過他們這種天之驕子?
“憑什么!?”
這位年輕人仰天怒吼,其音之響,傳遍云霄。
也在此時,原本被灰霧籠罩的臺階兩側,再生異變——一頭金色古獸居然抖落了灰霧,仰天咆哮了起來。
這是那位年輕人的異象,此刻從寂滅狀態,恢復生機!
見此,其余年輕人面面相覷,然后紛紛效仿,試圖讓自己的異象蘇醒。
他們都是一宗、一國之內,最強的修行種子,若是被顧長歌齊政這樣的人壓過便算了,一個蘇牧,憑什么壓過他們?
“一個土著而已!”
有人對著蘇牧啐了一口,也是將自己的異象給喚醒。
峰回路轉!
瞬間,剛才被蘇牧打入寂滅狀態的異象,紛紛復活。金色階梯兩側,只有徐堯的“錦繡河山”和唐羽裳的“飛仙曲”,還籠著灰霧。
一個是不介意,覺得蘇牧厲害,那便是最好的事情。
一個是不在意,不認為未來成就如何,僅憑一段臺階就能判定。
此時此刻,蘇牧距離踏入白馬樓門檻,不過一個臺階的距離。
不過他沒有邁出這一步。
駐足,四顧。
那一個個異象,紛紛朝著他壓來。
隱隱有諸神鎮魔之勢。
兩手空空的蘇牧,伸出了右手,緩緩攤開,掌心有兩橫。
一橫,是百余金色古字中得來的半個字。
另一橫,卻是他剛才踩在第四十九層臺階時,心有所感,覺得腳下有那半個字的其余部分。低頭一望,果不其然,又是一橫。那一橫被他看見之后,像是害羞的姑娘,往白馬樓外云霧一鉆,消失了蹤影。直到方才眾多異象蘇醒,這才又跑到他掌心。
嗡——
兩聲錚鳴,在白馬樓前響起,響徹長空。
蘇牧掌心兩橫,此刻化作兩柄刀,落入左右兩手。
轟隆隆!
虛空中響起莫名震顫聲音,一團團異象像是實質,齊刷刷往蘇牧壓去。
烏云壓城城欲摧。
“今日便要讓你這個土著知道,什么叫做人外有人!”
“體無靈脈之人,也妄想騎在我等頭上?”
“生在這個島上,就注定只配仰望我等。”
“……”
一位位華服年輕人,雖然只比蘇牧高一個階梯,卻像是站在云端的仙人,俯視地上的蘇牧。
他們話語隆隆,想要給蘇牧一記當頭棒喝。
至于其他島上的孩子,有些選擇沉默,有些則是看了一眼顧長歌,然后做出和島外年輕人一樣的動作,驅使異象向蘇牧壓去。
“你們……”
徐堯看到這一幕,氣得渾身發抖,就要一巴掌往那群人臉上招呼。
不過,一道醇厚嗓音卻在他耳畔響起——齊佩甲。
徐堯疑惑望向齊佩甲,后者豎起一根手指放在唇邊,然后溫柔看向蘇牧。
蘇牧站在臺階上邊,一手一把墨刀,看著氣勢迫人的一個個異象,深吸了一口氣。
從踏上臺階的那一刻,這些島外年輕人、年長“仙師”、島上孩子的所有眼神、表情、話語,他看在眼里,聽在耳中。
他一直都是有仇報仇的性子。
所以那些眼神話語,都成了他心口的那口郁氣。
現在,他站在這些人的面前眼前,要將這口郁氣吐出來。
大大方方地吐出來!
于是,深吸那口氣之后,蘇牧緊了緊手中的雙刀。
微笑。
邁步。
吐氣。
伴隨著這三個動作的,是兩道墨色的光。
這兩道光,就像是兩顆彗星,拖著長長的墨色尾光,在天地間驟然亮起,然后又迅速歸于寂靜。
啪嗒。
蘇牧手持雙刀,雙腳踏在白馬樓門檻上。
他的身后,金色蓮花、青色蛟龍、金黃古獸……一團團近乎實質的異象,簌簌而落。
有的就掉在金色階梯上邊,有的則是直接滾落在崖壁,場面血腥猙獰。
“有些事情的道理,不是你們那樣說的。”
蘇牧捋了捋有些凌亂的頭發,望向那一個個年輕人:“一個人的出身,并不能代表什么的。”
被蘇牧眼神掃過的年輕人,身子發抖,臉色雪白,不敢開口。
畢竟,現在還有異象不斷下墜呢。
崖壁之上,一身道袍的魏禮,以及其他在見到侵淫多年的劍修,此刻全都像是上了岸的魚,兩片干干的嘴唇一閉一合,就是說不出話來。
剛才蘇牧雙手握刀,可施展出來的,分明就是之前齊佩甲用出的那一劍真意。
“原來是真的,蘇牧真的領悟了三分劍意。”
魏禮額頭青筋暴突。
就在這時,站在白馬樓門檻的那個年輕人,終于捋順了頭發。
然后,他轉過了身子,望向崖壁。
“齊先生,我悟出五分劍意了。”
齊佩甲看著蘇牧,兩只眼睛瞇成了縫兒。
魏禮等一眾劍修,腳步踉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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