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牧邁出一步，接著又是一步。
每邁出一步，所有人的心跳就加快一分，就像蘇牧的步子，不是踩在大地上，而是踩在了他們的心坎上頭。
“你們，剛才說要撕爛點兔的嘴巴？”
蘇牧冷眼掃過三個婦人。
“沒，沒，我們只是……”婦人們急忙擺手。
蘇牧冷然一笑：“只是開玩笑？”
婦人們趕忙點頭，如同小雞啄米，滑稽不堪。
“這樣啊，原來只是開玩笑啊。”
蘇牧眼中的寒意開始消散，像是寒冬即將終結，春天終于要到來。
見此，所有人都松了口氣。
蘇牧剛才的眼神，就和地獄里的魔神一樣，誰見了都發憷。
然而。
下一秒。
所有人都感到一陣寒風從脖子邊兒上掠過。
不由自主地緊了緊身上衣裳。
緊接著，便是尖銳凄厲的慘叫聲，以及在空中翻飛滾動的血珠。
剛才的那三個婦人，面龐破碎，鮮血淋漓，嘴巴直接被撕爛了。
咕嚕——
這群人吞了吞喉嚨，感覺渾身的汗毛都倒豎了起來。
蘇牧此刻的眼神，比剛才還要恐怖森冷。
他們終于明白，原來倒春寒，真的是比寒冬，要更加寒冷可怖的啊。
一巴掌將三個婦人掃到一邊，蘇牧望向另外幾個，渾身抖得和篩子一樣的婦人。
“你們很害怕嗎，怕什么啊，笑一個嘛。”
蘇牧眉眼之間皆是化不開的寒霜：“你們不是喜歡擺弄點兔嘛，不是喜歡強行讓點兔笑嘛，怎么現在反倒笑不出來了？”
“對，對不……”
一群婦人跪在地上，想要乞求蘇牧放過。
可是“對不起”三個字都沒說完，蘇牧已然一腳踢出，直接踢得這些人嘔血不止。
蘇牧懷中，兔子蘿莉擦了擦淚痕，艱難仰起頭看著蘇牧：
“蘇哥哥，點兔沒什么的，你不要生氣了。你不四說過嗎，生氣對肝臟不好的。點兔不想蘇哥哥因為點兔生氣。”
說著，小兔子舉起一雙小手，撫弄著蘇牧緊皺的眉頭。
“蘇哥哥，你這樣子一點都不好看，要四再這樣的話，點兔今天要少喜歡你一點了哦。”
蘇牧低頭，看著已經破涕為笑的小蘿莉，更加心酸。
這么乖巧一個小姑娘，這群人怎么狠得下心去欺負！？
“點兔乖，蘇哥哥不生氣。”
蘇牧勉強擠出一個笑容，揉著點兔的小腦袋。
隨后，他扭頭望向另一方位。
剛才那位十歲出頭，笑容陰惻惻的少年，此刻小臉慘白，已經縮到了身披盔甲的吳雪身后。
“蘇牧，你發怒也該發干凈了吧。”
吳雪將少年護在了身后。
“這就是你弟弟？”
蘇牧暫時將眸光，從少年身上移到了吳雪身上。
“是，這就是我弟弟吳杰。”面對蘇牧目光，吳雪半步不退，怡然不懼。
“我記得，你之前說過，在這群提親婦人面前，同意下婚事的，就是你弟弟？”
蘇牧寒聲問道。
吳雪面色微變，當時她不小心說漏嘴，結果被蘇牧聽到了。
不過，她也并沒有太擔心，平靜道：“蘇牧，你也看到了，我弟弟不過十歲，還只是個小孩子。”
蘇牧嘴角掀起一個冷漠的弧度：“所以呢？”
吳雪一臉淡然：“吳杰年紀尚幼，這不過是童言無忌啊。再說了，他畢竟還是小孩子，小孩子不懂事嘛，所以不能太怪他。”
“小孩子？不懂事？”
蘇牧嘲諷地看著一臉理所應當的吳雪，“吳雪，剛才是誰大聲地說，我蘇牧只是一個沒有靈脈的廢物？”
“能說出這樣的話，難道還連最基本的判斷力都沒有嗎？”
“能說出這樣的話，難道還是不懂事的小孩子嗎？”
聽得蘇牧的大聲叱問，吳雪終于微微變色。
“小孩子，不懂事？”蘇牧猛然踏出一步，逼視吳雪，“退一萬步說，就算他真的還是不懂事的小孩子，做錯了事就不用負責人了？”
“如果因為一句不懂事，那么孩子是不是就可以隨意欺辱他人，就可以犯下種種惡行，而不用受到任何懲罰了？”
“不懂事，就可以成為這群小小豺狼，為所欲為的免死金牌？”
蘇牧每一步踏出，身上氣勢便強上一分，腳下煙塵四揚，他像是一尊年輕魔神。
吳雪被蘇牧一句句逼問問得說不出話，最后，竟是踉蹌后退了三兩步。
定了定心神，她握住腰間大劍劍柄，冷聲道：
“蘇牧，你要搞清楚一點，我弟弟之所以答應下婚事，完全是為你妹妹好。”
為點兔好？
蘇牧嗤笑一聲，只覺得聽到了天大的笑話。
不知為何，吳雪感覺心底發寒，下意識拔劍出鞘，以劍尖對著蘇牧，如此才稍微心安了一點。
“蘇牧，我弟弟心是好的，哪怕結果不算好，這個行為依舊是正確的，是正義的啊。”
吳雪稍微提了提音量，這樣會讓她覺得自己是對的。
“正確？正義？”
蘇牧停下腳步，站在距離吳雪一丈的地方，冷冷地望著這個女子。
“吳雪，我之前問你那個問題，你到現在還沒有想明白。”
“我不是要誤你，只是希望你明白，絕對正義這四個字，根本就是大錯特錯。”
“你弟弟出發點是好的，所以就絕對是正義的了嗎，所以就不能算錯了嗎？”
“天大的笑話！！！”
蘇牧看著臉色劇變的吳雪，聲音越發寒冷：“口口聲聲絕對正義，你想想自己都干了些什么。”
“不過是打著絕對正義的旗號，做那滿足自己內心喜悅的事罷了。”
蘇牧一聲冷喝，右手握成拳頭，猛然砸出。
拳心，有雷光閃耀。
他在將靈脈轉化為不墜真氣的時候，得到了天衍神通，雖然還沒有徹底掌握，不過初步用來對戰，加持己身戰力，還是可以做到。
蘇牧在白馬樓青石階梯上，經過了伐毛洗髓，本就強人一截的體魄，再次得到提升。
此刻，配合著天衍神通的雷霆，他強勢出擊！
雙腿如彈簧，整個人速度極快，恍若離弦之箭，帶著一道道燦爛雷霆，悍然撞向吳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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