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省長問:“什么方法?”
夏初榮說:“云龍同志的司機不是說過,他自己的車在出事前幾天剎車曾經出過問題嗎?我派人去修車廠問過,那輛車的剎車不像是自然損壞的。請大家(#……)我打算派人去搜集那幾天里云龍同志去過的所有地方的監控錄像,看看能不能找出點線索。我的直覺告訴我,只要找到那個破壞剎車的人,就一定能有所突破。”
張省長聽完,點頭說:“既然你已經有了思路,那就去辦。務必要盡快抓住那個兇手,還云龍同志一個公道。”
說到此處,梁健已經注意到汪漁的眉毛已經動了兩次了。這時,張省長又看向梁健和高成漢兩人,囑咐道:“最近這段時間,你們兩個也小心點。治水行動到現在,已經出了好多事情,我不希望你們再出點什么意外。”
梁健和高成漢相視一眼,各自都看出了眼中的一絲憂慮,他和高成漢不是沒想過,自從周云龍同志出事之后,他和高成漢心里便一直繃著一根弦。他不知道,那只幕后的黑手,說不定什么時候,就瞄準了他和高成漢。
說到此處,事情已經交代的差不多,汪漁和夏初榮離開了,梁健則和高成漢留了下來。兩人出去后,張省長看著高成漢說到:“成漢同志的水利廳正廳長任命這兩天應該就會下來了。先提前恭喜你一下。”
高成漢認真地回答:“謝謝張省長,這都是您的提攜。”
張省長搖頭說:“這是你自己能力的體現。”
而梁健卻在邊上,思緒飄了開去。他想到了那天高成漢和他說的關于胡小英調動的事情。既然高成漢的任命已經定下來了,那胡小英的呢。
對于胡小英到省里來,梁健的心情是很矛盾的。一邊是能經常見到胡小英,這對于他的思念來說,無疑是一劑很好的解藥。但對于這則消息背后的一些東西,梁健心里卻像是打翻了五味瓶一般,滋味陳雜,難受得緊。此刻,坐在張省長的辦公室內,忽然又想起胡小英,他忍不住就要出口問。但忽然他又想起了他曾經在張省長面前保證過的那句話,頓時間,猶如一盆冷水,灌頂而下。
梁健好不容易,才壓下了心底那些復雜難言的情緒,對高成漢恭喜了一聲。寒暄了兩句后,開始談到正題。
高成漢的干部下河方案,梁健和高成漢就曾經討論過好幾次,所以此刻,張省長拿出來討論,梁健倒也不陌生。
大概又呆了二十分鐘后,敲定了幾個細節后,梁健和高成漢一起離開了辦公室。
走在走廊中,梁健終究還是沒忍住心底那像是千百只貓爪子一樣不停地撓著他的心的疑問,問出了口:“我記得上次你跟我說,胡小英市長也被討論了,不知道這一次有沒有定下來?”
梁健盡量讓自己的語氣顯得平靜隨意一些,可塞在口袋中的手,手心卻溢出了汗,仿佛這問的不是胡小英調動的事情,而是生死大事。
高成漢沒有察覺到梁健的異常,搖了搖頭回答:“這一次的常委會,沒什么消息傳出來。我也不清楚。不過,依我看,希望不大。畢竟胡小英市長才到市長位置上沒多久。市長和記的位置不同于其他位置,是一方父母官,輕易調動,對一個地方的穩定,是會產生很大影響的。”
高成漢的話,很是在理。梁健下意識地就信服了。只是,心里的滋味,除了有些失落外,竟還有一絲輕松。
對于這一絲的輕松,梁健本能地不想去面對,不想去追究其中的原因。因為,那必然是一個自私的自己。
只是,不面對,不代表不影響。梁健的心情顯得沉重。走到婦聯樓下的時候,他頓了頓,轉了個彎,去了旁邊的公園。
此刻是工作時間,公園里,自然是沒人的。梁健一個人走在里面,踩著微軟的枯黃草坪,迎著微冽的風,心情終于慢慢地平靜了下來。
大約十五分鐘后,梁健正打算回去,電話忽然響起。梁健拿出手機一看,顯示的是個久違的名字。
看著那個名字,梁健有些恍惚。響了有一會,才接起來。
“雪娉,好久不見。”梁健說,嘴角的笑容顯得有些澀。
電話那頭,王雪娉的聲音一如既往的輕靈,帶著一股溫柔而又靈動的力量,沖擊在梁健的心靈之上。
她說:“我聽馮記提到你了,所以,給你打個電話,看看你好不好?”
或許是她的灑脫,感染了梁健,心情也跟著放松了起來,回答:“我挺好的,你呢?傅雷他們都還好嗎?”
話音落下,王雪娉卻沉默了下來。梁健原本才剛剛準備飛揚的心情,頓時又掉了下來。他忽然意識到,剛才自己的話,可能傷到了這個重情的女子。他不該問傅雷,不該問除了她有關的任何事情。
他只應該問她,好嗎?
王雪娉沉默了有七八秒時間,對于梁健來說,這七八秒時間,像是七八分鐘一樣長,他在心里不停地搜刮著任何可以安慰她的詞匯,但到了嘴邊,任何詞匯,都顯得那么蒼白。
王雪娉終于說話,聲音中聽不出任何異常的情緒,依然輕靈而溫柔。
“他們都很好呢。你什么時候回來看我們?你別忘了,你可是答應過我,要回來看我……們的。”
那個我字,變成了我們。不難想象,吐出口的一瞬,她的臉上一定掠過了某些悲傷的色彩。梁健克制著自己,不去想,怕忍不住出言安慰。
他已經辜負過她一次,不能再有第二次。曾有人說過,對一個癡情的女子,最好就是不要給她希望。
痛了,自然就會放手。痛得越厲害,這手便松得越快。這不是絕對得真理,卻也有一定道理。梁健狠了狠心,假裝隨意地應付:“這不是忙嗎?等空下來了,一定回去看你們。對了,幫我給傅雷他們帶個好!”
“好的。”王雪娉的聲音,終于還是忍不住流露出了一絲痛苦,在面對他這種刻意的疏離時。她的聲音里,驀然間少了那一絲靈動,多了些失落,說:“那你忙,我先掛了。”
“嗯。”梁健輕輕應了一聲。
掛電話的時候,梁健終究還是沒忍住,說了一句:“照顧好自己。”
王雪娉同樣嗯了一聲,可是聲音又有了起初的輕靈。掛了電話后,梁健不由自嘲,你怎么就總是這么容易心軟呢。
接下去的幾天,高成漢的任命開始進入公示期,而胡小英的消息,卻是一點也沒有,看來,應該是如高成漢所說,沒有成。
而梁健也因為上面來人參加干部下河活動一事,開始變得很忙。上班時候,大部分時間,都是在水利廳高成漢的辦公室中,以至于婦聯這邊,馬雅對他都有了意見。
這一天,剛從高成漢辦公室出來,準備回婦聯那邊的梁健,還沒走出水利廳,就接到了小語的電話。
小語悄聲,帶著焦急地告訴他:“梁主席,你快回來,馬主席正找你呢。”
梁健問:”知道是什么事嗎?”
電話那頭小語頓了頓,似乎在考慮該不該梁健說,幾秒后,才回答:“好像是有人來找你,找不到你又不肯走,賴在五樓走廊里。馬主席好像很生氣。”
找不到他賴著不走?梁健想不起自己有認識這樣的人,帶著疑惑往回趕。剛上四樓,小語已經等在那里了。看到梁建,腳下快了兩步,迎上來,說:“馬主席說讓你來了,先去她辦公室。”
梁健說了聲謝謝,然后上了五樓。剛轉過彎,就看到微暗的走廊里,貼墻席地坐著三個人。三人聽到腳步聲,紛紛抬起頭來。一人一看是梁健,立即站了起來,迎了上來,開心地喊道:“梁主席,您可終于來了,我都在這里等了一早上了。”
梁健仔細一看,一愣,這不是之前上訪的那個吳仙梅吳阿姨嗎?她的事情不是解決了嗎?怎么又來了?
梁健疑問:“吳阿姨,您怎么來了?”
吳仙梅拉著梁健的手,臉上笑容顯得熱情而感激,口中說道:“我來,一是想謝謝梁主席您,要不是您,我家老伴肯定還在跟那個狐貍精鬼混呢。二呢,是我有件事,想請梁主席幫幫忙。”
梁健看了一眼那兩個站在吳仙梅身后,都上了年紀的老婦人,心里想了一下,打斷了吳仙梅打算往下說的沖動,開口道:“這樣,吳阿姨,你先跟這兩位阿姨到我辦公室去等,這是我辦公室的鑰匙,我有點事,要到馬主席那邊去一趟。”
“好!好!那你先去忙,我們到辦公室去等你。”吳仙梅開心地帶著鑰匙,帶著兩個老婦人走向梁健的辦公室。梁健跟在后面,走向馬雅的辦公室。
敲開馬雅辦公室的門,走進去。馬雅看了他一眼,說:“幫我把門關上。”
梁健轉身虛掩了門。
坐下后,馬雅從電腦前轉過頭,看向梁健,臉上露出一絲怒容,說:“梁主席,我知道,你現在不僅僅是婦聯的副主席,還是治水行動的顧問,所以,忙一點,也是可以理解的。但,我希望你能記住,這婦聯副主席的職位,才是你的正職。如果,你連你的正職工作都不能辦好,那你讓我怎么放心將相關工作交給你?像今天這樣,一大早就有人來找你,結果找不到還不肯走,小溫她們去勸也沒用,就這么賴在走廊里。你說,要是有個領導,或者其他部門的同事來看到,成什么樣子?甚至,嚴重一點,如果有人有心拍了照片傳到上,說我們婦聯不接待信訪群眾,甚至虐待信訪群眾,到時候這個責任,誰擔得起?”
馬雅義憤填膺地譴責著梁健,仿佛梁健犯了天大的錯誤。但梁健心里清楚,這馬雅估計還是借著這次機會發泄上次積下來的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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