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舍之內,森原又二裹著一只眼睛,跪坐在原山紀子對面。
剩下的獨眼,閃過一絲狠辣。
“森原君,你們太意氣用事。”
“紀子,是你太仁慈,或許宋國的繁華,已經(jīng)讓你忘卻族人在家鄉(xiāng)承受的磨難!”他近乎于咆哮。
“森原君,注意你的言行,這是在和源氏正嗣說話的樣子么?”
“我還以為,你已經(jīng)忘記骨子里源氏血脈,平氏咄咄逼人,若是您還這般緩慢進展,只怕再也回不去……”
“夠了!”
原山紀子大聲喊道,“我曉得自己使命,不需你來指點!”
森原又二被打斷,但是無可奈何,畢竟,她才是名義上的主人。
“可曾確定那人是何處探子?”原山紀子嘆一口氣說。
森原又二頓一頓道,“尚未得知,不過,最遲明日,應當能撬開他嘴。”
“那就拜托森原君了,你為源氏做的一切,我都記在心里,父親會好生補償與你。”
“您太客氣,能看著平氏一族倒地,是我生平夙愿,為此,死也甘愿。”
森原又二深深鞠了一鞠躬,隨即緩緩推出,關上精舍之門。
腳步聲噌噌遠去后,另一方向門打開,是名仕女裝扮之人。
“紀子,森原君如此下去,只怕目中再無你。”
“那又如何,他為了謀劃,眼睛壞掉一個,東西都看不清,何談無人?此事,不提也罷。不過,櫻子,要密切關注宋國密諜情況,金花島一戰(zhàn),他們迫切想知道背后主謀,只怕近日密諜不會少。森原君此道修為差你甚遠,多輔助他才是。”
“櫻子遵命,閣下放心便是。”
早田櫻子說完,見她揮揮手,便拉上門,從另一方向離開,自始至終,表情都不曾波動,沉穩(wěn)如斯。
……
梁范一早在陸游門口等著,直到艷陽高照,才見到正主。
“臨波如此急迫,何事?”
陸游一邊說著,一邊打著哈欠,臉上滿是睡意。
“昨夜我暗查同福客棧,發(fā)現(xiàn)處密室,并且親眼見到他們劫持一名士子進去。”
“當真?”
“千真萬確,并且……”
“怎樣?”
“楊定北也見到,他也是去探查情形。”
陸游沉吟片刻,“看來,楊定北也擔著皇城司差遣。”
梁范一聽,突然醒悟過來,是啊,他怎么就沒有懷疑楊定北這層身份呢,單單一個走馬承受,只是為監(jiān)察安撫使等地方大員,和密諜之事何曾有半分干系?
“可曾被發(fā)現(xiàn)?”
“差之毫厘,幸不辱命。”
“此事須報于辛公,依我宋律,單是私自羈押士人這一條,就足夠抄封同福客棧。”
“計將安出?”
“你同我一起面見辛公,若是所料不差,只怕楊定北不久亦會來此。”
誠如陸游所言,楊定北已經(jīng)侯在辛次膺門外。他雖不受其管轄,但是涉及軍國大事,需調動兵馬時,還是一路安撫使說了算。
“見過陸決曹。”
“楊使君別來無恙?”
“想必您已知曉,眼下我想這就去殺光那些狗賊,否則,不足以解心頭之恨。”
“莫要心急,且看辛公安排。”
“決曹說的是……”
辛次膺很生氣,后果極其嚴重。
在大宋土地上,焉能有東瀛人跋扈之地?
計劃簡單直接,調動州衙門所屬捕役快手以及弓手,并不調用提轄所屬城守軍,畢竟涉及軍器案,誰知道是哪一部曲所為。
捕快們武藝差些,但有魏弓頭帶領的弓手們,應付起同福客棧那些東瀛人,問題不大。
“臨波,你依舊去赴宴,注意觀察動向,一旦有變,馬上設法傳遞消息。務觀,你統(tǒng)領捕快、弓手、衙前,包圍捕拿所有相干之人。克敵,你帶一隊精選之人,直奔密室,務必確保其中人物安危。”
幾人領命,轟然去了。
宴會在晚上,白日是調兵遣將時間,梁范不用參與,由陸游總領安排。一夜奔波,他和楊定北需要好好休息,養(yǎng)精蓄銳,放松筋骨,迎接晚上行動。
日暮西陲,黃猛帶著忠實狗腿邀請梁范前往赴宴,作為準備,他往自己腰上綁根牛皮帶,上插數(shù)把短仞,雖妨礙行動,但心中有底。
君子不立于危墻之下,非要立,勢必要準備好萬全之策,這是梁范的安全意識。
若是再有個卡夫拉防彈衣,才是最佳,梁范想著。
同福客棧似乎從不曾冷場一般,依舊顧客盈門、熱鬧非凡。今次不在大堂,而別院當中,梁范走在前往后院的幽徑中,心事重重,不知昨夜那名男子,可曾安好,今晚行動是否順利,東瀛人的抵抗會不會強烈。
因此,沒有聽見黃猛的叫喊。
“梁少兄,我喊了你好幾遍,依舊不見回應,還以為……”
“無事,只是昨日思考些問題,一直不得通透,方才考慮而已。”
“今日宴畢,梁少兄不妨再次住下,以你的驚才絕艷,想必那些女娘們定然會……嘿嘿……”黃猛說著,臉上浮現(xiàn)出男人都懂的表情。
放在平日安逸時刻,梁范必然舉雙手贊成,今日不同,有秘密任務,還可能會有陰謀,這種情況下,梁范毫不遲疑的答應了!
“但憑黃衙內安排。”
人至,宴開,酒三巡,菜五味,舞娘助興。
黃猛發(fā)現(xiàn)一個嚴重的問題,超出他計劃。
梁范酒量深不見底,但凡有人敬酒,必是一口見底,絲毫不猶豫。那飲法,哪里是喝酒,簡直是頭飲水的驢。
這怪不得梁范,同福客棧的梨花釀,只經(jīng)過濾未曾蒸餾的低度酒,也就是紅酒黃酒水平。他先天代謝異常,高度白酒都是三斤起底,五斤不倒。
這些酒釀,頂多作為漱口啤酒,絲毫起不到醉人之用。
梁范心中惦記行動,每隔半柱香時間便借口尿急出門查看,為此,不管是否有人敬酒,都是大碗豪飲。
一桌人不省人事之時,他心里依舊和明鏡般,雙眼閃著不一樣的光輝,等著煙火訊號。
吱呀呀~
方才關上的門開了,不對,本屋之人都在,有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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