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貪婪無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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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初用事實向江河證明了那些所謂的野草真的可以吃。
“蒸菜？”
“對，這種做法在南方挺流行的！但不是你們這個時期的南方！”
云初將剛出鍋，冒著大熱氣的蒸菜倒進了一個面盆里面。嘴邊喃喃的說道：“當時我有想過，如果我完成不了任務，便在這個時代當一個大廚應該也是可以生存下去的。雖然手藝未必比得上那些星級大廚，但多少還是有些花樣的。”
江河半懂不懂的點點頭，看著云初將搗碎的蒜泥倒進了那些蒸熟的野菜當中，經過了一番攪拌，參雜了一些土制的調料之后。推到了江河跟前，江河猶豫許久后，方才動筷子嘗了一口。這一口之后，便瞬間釋放了所有的饑餓感，頃刻間，一盤子蒸菜都給攪拌到了肚子里面。
就在這個時候，云初似乎想到了一些更加有趣的做法。
他開始尋找辣味材料。
只是此刻的辣椒還并沒有傳入東土。
那辣椒，起源于中南美洲地區，一千四百九十三年時，辣椒方才傳入西班牙，并迅速在歐洲傳播開來，在十六世紀明朝時期，與玉米、木薯、甘薯、花生、南瓜、西葫蘆等一起傳入天朝。那么在這之前，東土古代的辣味主要只得是辛辣，辛辣是天朝許多地區飲食文化的重要特征。在天朝古代，辛辣的調料十分多，重要的花椒、姜、茱萸、桂、胡椒、芥辣等，在明代末年辣椒傳入天朝前，花椒、姜、茱萸使用最多，是明朝之前的民間三大辛辣調料。
即便是饑荒到這種程度，這些材料依舊還是能找到的。
待到找到了之后——
云初自行做了一鍋，沒有辣椒當作底料的蔬菜火鍋。
看著鍋里面各種調料混合在一起，將各種“野草”的土腥味瞬間沖淡了。那辛辣的味道蔓延在了每一個菜葉里面。在享用了蒸菜之后，江河再度陷入了對這基礎火鍋的贊不絕口當中。
當云母回來之后，云初果斷將這些功勞推到了江河的身上。
江河保持沉默，因為他清楚云初這樣做的原因。
云母驚奇的看著江河，她是完全無法想象江河怎么會做這些的。
畢竟此刻的她早已經知曉了江河的身份，少司馬這種位高權重的身份，怎么會曉得這些東西呢？
江河平淡的笑了笑：“結識了一位外來異客，便曉得了這種做法！”
瞧著那蒸菜，還有火鍋，最重要的是看到飯桌上擺放的那些可以食用的“野草”。
云母吃驚的問道：“這些都可以食用？”
云初不語，因為怕露出破綻，那江河自然得主動攬下：“都可以用來吃的！”
“太好了，有這些足夠我們云家村撐到朝廷的救災糧食運來了！”
說著話，云母帶著一句“我要把這些趕緊告訴鄉親們去”。
云母是一個善良的人，她的善良以至于她都忘記了去思考自己若是將這些告訴了村里人，村里人又傳開了外村人，越傳越多，恐怕用不了多久，這些能食用的‘野草’也該給扒光吃盡了。
“以你的估計，附近山中的野菜能夠這里的人吃多久！”
江河問向云初，云初冷笑一聲：“這是沒辦法估計的，因為無論是北涼人，還是大唐人，他們都是人，是人便有著貪婪的本性，人貪婪起來是沒有限度的！”
這意思，便是說，用不了多久，這里依舊會處在災荒當中。
只是能延遲幾天的時間而已......
在善良的云母將這些能吃‘野草’告訴了村里人之后，不過一上午的時間，十里八村都曉得了這些東西。
一個勁的往山里面跑。
接下來的畫面，便驗證了云初口中的貪婪。這些村民完全不管這些野草能存放多久，便將這些東西使勁的拋到了家里面，所以，大部分野草最終因為腐爛發霉壞掉了。
近乎一半的救命野草沒來及進入饑餓的口中，就不能使用了。
果然人的貪婪是沒有限度的。
“接下來該如何？”
云初對江河無奈的攤了攤手，然后苦笑道：“我可是真的沒有辦法了！”
云家村外的一個山坡上，站在那里除了能夠俯視整個云家村之外。
因為地處在緊挨著邊境線的原因，還能隱約瞧見北涼那邊的動靜。
雖然那動靜很少......
.......
云初家突然多了一個小子，自然引起了不少的注意。
尤其是當知曉那些野草便是由他口中傳出可以食用的時候，她們對這個云初家的親戚，有了多一點的上心。
起初只當他是逃難的，但現在可不是這樣態度了。
云家村的村長主動上門，因為識得上百個字，所以懂得一些文人間的禮節。雖然大唐民風開放，不拒接小禮小節，但在級別相差甚遠的時候，這些該有的東西還是有的。
就好像此刻那上了七十歲的云家村村長老頭見著江河就是一個九十度彎腰的時候。
江河將其扶起，他曉得村長老頭的意思：“我知道老人家此來想要打聽些什么，眼下是附近真的沒有可以使用的野菜了。若說還有吃的，那便是我家的牛......”
村長老頭下意識的瞧了瞧云初的那頭老黃牛，早已經被云初給護得死死的。
村長老頭無奈的搖搖頭：“就不能有點別的辦法？”
江河沉默了片刻，他盯著不遠處的山坡：“山鼠！”
村長老頭并沒有因為‘老鼠’便覺得惡心，他無奈的點點頭：“是個辦法，卻依舊不是長久之計。”
“長久之計便是停止戰亂，眼下顯然是做不到的！”
江河言道：“但解決村里人的糧食問題，撐到朝廷的救濟糧草過來，這個辦法，倒并非是沒有......”
“你有辦法了？”
村長老頭激動的看著江河，那江河雙眼中閃過了一絲寒意之后，嘴角突然出現了一抹邪惡的笑容：
“辦法，我有！但就怕你們村子里面的人，沒有人敢做啊......”
村長老頭一愣，而云初在瞧見了江河臉上的表情時，已然是察覺到江河表情可能跟什么有關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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