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付建平看了看謝海青,倆人都沒有反應(yīng)過來,好好談著事兒,突然提周青那個爛人干嘛?
“沒啥意思,就是問問,住在一個醫(yī)院,都沒見過面。”
“你沒燒吧?”付建平站起身,煞有介事的伸手摸了摸許暉的額頭。
“還沒出院,我跟他住一層,不過也好的差不多了,就這幾天吧。”鄒猛倒是沒想那么多,有什么說什么。
“你們是幾病區(qū)呀,他在幾床?”許暉并不理會付建平的疑惑,好像還挺執(zhí)著。
“五病區(qū),他7床,我是2床。”
“臥槽,你倆都有毛病吧?問那么清楚干嘛?還要去看看那個傻逼?”謝海青對周青是恨之入骨,在他的認(rèn)知里,若不是周青反水,就不會有后面一系列的麻煩事,建鑫也不會像現(xiàn)在這樣如此倒霉悲催。
“我覺得可以談?wù)劇!痹S暉直言不諱,但沒想到這句話卻讓謝海青差點跳起來。
“真特么神經(jīng),跟他談個毛啊?這王八蛋最好再多躺幾天,好好享享福,麻痹的,只要一出來,老子就弄他,我弄不死他!”謝海青用近乎沙啞的嗓音沖著許暉吼叫,真搞不懂這個老七,哪壺不開提哪壺,好好聊著天,盡特么掃興。
“好了,好了,老七就是隨便問問,你也跟著神經(jīng)。”付建平趕緊打圓場,謝海青的反應(yīng)這么大也情由可緣,周青的確是令人憎恨,若不是趕著來談判,謝海林也不會出車禍,現(xiàn)在還在醫(yī)院里躺著,他的傷可比周青嚴(yán)重的多。
鄒猛也不說話了,可許暉今天似乎是真的吃錯藥了,并沒有就此打住的跡象,繼續(xù)不緊不慢道,“其實談?wù)勔矝]壞處,問他接下來咋辦?商業(yè)巷的店鋪不能總那么空著。”
“我問他麻痹!”謝海青還沒按耐下去的邪火又陡然間就躥到了腦門,人也一蹦多高,付建平拉都拉不住,他伸手指著許暉的鼻子咆哮,“老七,你要是去找那傻逼,可別怪我以后翻臉不認(rèn)人,周青這孫子,我跟他沒完!”
泄了兩句,也不待許暉反應(yīng),謝海青掙脫了付建平,轉(zhuǎn)身就走,可才走兩步,房間門就被打開了,兩名俏生生的少女正一臉驚恐的往里觀瞧,不知道生了什么事,正好撞見怒氣重重的謝海青。
兩個女生自然是秦羽茜和劉珂兒,因為功課忙,連著好今天沒來醫(yī)院,今天模擬考試,下午結(jié)束的早,所以相約一起過來,其實主要是秦羽茜的提議。
謝海青一見到二人,一腦門子的火苗瞬間就縮回到了腦袋瓜里,很想擠出個笑臉跟倆人打聲招呼,但是正跟許暉嘔氣,臉皮又拉不下來,只好很不舍的擦肩而過,只是氣勢上已經(jīng)矮了許多。
“哎呀,兩位美女好久不見,坐,坐。”原本要追出去的付建平,一見到秦羽茜二人立刻改了主意,很沒義氣的留了下來,端著凳子大獻(xiàn)殷勤。
“謝謝,我們就是路過,看看許暉,沒有妨礙到你們吧?”秦羽茜為人單純,而且面皮薄,生怕耽誤了人家談事兒,可剛才在外面聽到里面又吼又叫的,似乎更像吵架,原本不想撞破,都怪劉珂兒,伸手就推門了,敲都不敲一下。
“不妨礙,一點也不妨礙。”付建平一邊用眼神示意鄒猛讓開地方,一面老實不客氣的伸手拿了兩個蘋果遞給秦羽茜二人,“我們剛才正在開玩笑,那家伙玩不起,跑啦,哈哈。”
蘋果幾乎是硬塞到人家手上的,搞得兩個姑娘很尷尬,尤其是秦羽茜,手里拿著蘋果,坐也不是,站也不是。
“你好些了么?”劉珂兒短暫的尷尬后很快恢復(fù)了本色,至少沒被付建平過分的熱情給搞暈頭,借著問候許暉,很大方的又把手中的蘋果放回到床頭柜上。
“托二位福,大有進(jìn)步。”許暉倒是沒吹牛,中午的時候還嘗試著站立過,雖然沒有成功,但他相信,身體的恢復(fù)會越來越快,剛才的情況,他看著有趣,自從何佳英之后,他還從來沒見過付建平會對哪個姑娘如此殷勤,想起高一的時候,這家伙追起女孩也不是一般的瘋,就是不知道他看上了哪一個。
“大有進(jìn)步?進(jìn)步到什么程度?”有樣學(xué)樣,秦羽茜也借著說話,飛的把燙手的蘋果放在了床頭柜上,其實一個小小的蘋果并不燙手,就是付建平的殷勤她消受不了,那天晚上去商業(yè)巷,她就覺得付建平的眼神特別的直,還有點冒火星子,另一個家伙也是如此,許暉身邊的朋友感覺上都有點點野。
“上午練習(xí)站立,醫(yī)生鼓勵我從今天開始多練。”許暉說著話,把兩個手臂高高舉起,使勁揮舞了兩下。
“你能站起來啦?腿這么快就能動啦?”秦羽茜很驚訝,沒想到三天沒過來,許暉的身體恢復(fù)如斯,由衷的為他高興,這個消息一定要告訴老爸,他的工作忙,雖然一直沒過來,其實也很記掛。
“能站啦?你不早說,來來,練一個,趁大家伙都在,有搭把手的,你要珍惜鍛煉機(jī)會。”付建平自然借機(jī)插話,還不住的給鄒猛使眼色。
鄒猛實際上是一個非常靦腆的小伙,從來沒談過女朋友,上學(xué)的時候很少跟女生往來,公開場合有女生在場,他更不會主動說話,今天這個場合他待著挺難受,正琢磨著怎么找借口離開,但看樣子付建平輕易不會放他走,也不知道這家伙的眼睛瞄來瞟去的啥意思。
“試試就試試。”許暉正有此意,今天中午一次都沒成功,他本來就不服氣,正好大家伙湊熱鬧,不練白不練,也嘗試著給付建平創(chuàng)造機(jī)會。
見鄒猛傻站著,付建平?jīng)]招,只好自己上,一邁步就要把許暉從床上周起來。
“我自己來,幫我去護(hù)士那里借個拐杖。”許暉伸手?jǐn)r住了付建平。
“聽見沒,去找護(hù)士借拐杖。”付建平當(dāng)然是不會輕易離開的,扭頭指使鄒猛。
“我去,我去。”秦羽茜卻主動請纓。
啊?付建平立刻一把又把鄒猛拽住了,“忘記了,護(hù)士辦公室你不熟,我陪她去。”
“我知道,這個地方我熟。”秦羽茜卻不管付建平個鄒猛在糾纏什么,一溜煙的跑出去了。
“不要緊,那玩意兒重,我跟你一起去。”付建平精神頭上來了,根本不會錯過這個機(jī)會,扔下目瞪口呆的鄒猛也一溜煙的跑了。
這一切,許暉都看在眼里,劉珂兒也同樣,并且很默契的都裝作沒看見,而鄒猛,他再靦腆、再遲鈍也恍然大悟,可是自己夾在中間算什么?
許暉的笑藏在了肚子里,這個無意間創(chuàng)造的機(jī)會,也希望付建平能好好把握,而此時的他就是要堅持不懈的鍛煉,堂堂正正的站起來,腦神經(jīng)的損傷據(jù)說是有后遺癥的,這也給他心里帶來了陰影,但今天身體質(zhì)的變化又給了他極大的鼓舞,又有這么多朋友鼓勵,沒理由不自信。
許暉雙手緊握病床兩側(cè)的鐵質(zhì)護(hù)欄,腰上慢慢使勁兒,上半身穩(wěn)穩(wěn)當(dāng)當(dāng)?shù)淖似饋恚仍缟夏且淮芜輕松,確信自己真的在逐步好轉(zhuǎn),心里樂開了花,而一旁站著的劉珂兒連忙把枕頭墊高,生怕許暉坐不住又倒下去。
“沒問題的,你看我的胳膊很有勁兒。”許暉緊握著鐵護(hù)欄,晃的哐啷哐啷直響。
“恢復(fù)的這么快,真的不敢相信。”劉珂兒也由衷的贊嘆,她骨子里就是一個十分孤傲的人,合不來的都不屑去理會,更不可能沒由來的去贊美別人,但這次是真心為許暉高興。
對于許暉,劉珂兒的心里還是很有歉意的,開學(xué)第一天就是因為她,許暉跟張凱起了沖突,她能聽明白許暉講那個諷刺笑話的意思,但一直沒有機(jī)會找許暉說說,談不上道歉,就是想說清楚,她無意瞧不起許暉,但性格上就是這樣,很難改,也容易得罪人,其實她對許暉的第一印象很好,只是沒想到這家伙的脾氣會那么火爆。
后來矛盾擴(kuò)大了,變成了歐陽和袁翔的矛盾,再然后來矛盾就激化了,劉珂兒被迫離開了補(bǔ)習(xí)班,關(guān)于她和歐陽之間,其實是故意做給大家看的,也是做給袁翔看的,希望絕了袁翔不斷騷擾的念想,但結(jié)果讓她始料未及,心里十分愧疚。
后來,劉珂兒去了高教中心補(bǔ)習(xí)班,偶爾碰上五中的同學(xué),也斷斷續(xù)續(xù)聽了一些袁翔的事情,沒想到許暉也扯進(jìn)來了,光群架就打了好幾場,事情鬧得難以控制,這讓她更加內(nèi)疚,但一直沒有機(jī)會向張凱、許暉、甚至是張志宏說聲抱歉,她孤傲,其實也很善良。
房間的門忽然被推開,一下打斷了劉珂兒的胡思亂想,本以為是付建平趾高氣揚(yáng)的拎著拐杖,旁邊跟著一臉懊惱的秦羽茜,但沒想的進(jìn)來了一撥人,居然都是補(bǔ)習(xí)班的同學(xué),張凱、張志宏、康文東和戴強(qiá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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