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對西海的處罰,讓付建平非常激動,給許暉和哥幾個發(fā)了消息后,他就去找他的姑父了,厚著臉皮也要找。
“這樣的處罰中規(guī)中矩,挑不出毛病!
姑父一句話就把付建平殘存的一點小小的希望給全部撲滅,臨出門時,姑父還補充了一句,程序上有個行政復議,處罰通知單上也有一行小字,但意義不大,以后做生意,多學點法規(guī)。
我規(guī)你個頭,付建平一肚子火氣,逮誰都能發(fā)出來,對姑父也毫不客氣,怒氣沖沖的摔門而去。
其實付建平若是能冷靜下來想想,他的姑父說的絕對是大實話,人家不是不幫忙,是沒辦法幫忙,亂幫忙是要犯錯誤的。
從工商所的處理流程到結(jié)果,全都依法依規(guī),你付建平若是硬說人家搞你,那也是你自己活該,誰讓你不辦證?誰讓你沒手續(xù)?
夜風一吹,付建平也的確清醒了許多,但是憋悶在心里的怒火卻有增無減,他想發(fā)泄,想找哥幾個說說話,這半個月來太受罪、太壓抑了,今日兩個門市都恢復開業(yè),他答應要過去的,其實他有好幾天沒去商業(yè)巷了。
可是付建平萬萬沒有想到,他居然在半路上被人給算計了,摩托車騎的好好的,后面一個家伙摁著喇叭要超車,是一輛更大的摩托,似乎是越過身邊的時候稍微蹭了一下,付建平就連人帶車摔了個好大的跟頭。
這還沒算完,大摩托車跑遠了,路邊忽然躥出來幾個人,對著倒地不起的付建平就是一頓猛揍,然后迅速四散而逃。
付建平被熱心的路人送進醫(yī)院,因失血過多,曾一度休克。事后回想起來,那大摩托車不是無意蹭他,而是踹了他一腳,對方完全是精心設(shè)計的一場伏擊。
許暉得到消息已經(jīng)是兩天以后了,幾乎不用猜都知道誰干的,可無憑無據(jù),報了案也沒用,那時候不像現(xiàn)在有天網(wǎng),路邊沒有攝像探頭,事情發(fā)生在一瞬間,目擊者根本沒看清騎車人的相貌。
還有打人的那些家伙,出現(xiàn)的太過突然,逃走的時候更像一陣風,幾個目擊者還在因為剛才的車禍回神,付建平就被打了一頓。
前后經(jīng)過就是快和突然,田樂做人的底線還在向下延伸,許暉知道,這廝這么干就是想逼他出來,目前看,易洪的手段顯然不行,沒有辦法搞定這件事,他也做好了和田樂面對面的心理準備。
可是,接下來幾天,事情忽然朝著十分激烈的方向變化,讓做了心理準備的許暉都始料未及。
先是建鑫酒水批發(fā)門市被人給砸了,一群陌生人,說門市買的酒是假酒,與鄒猛一言不合就開始打砸。
事情鬧得很大,建鑫的兄弟也許是憋了太久,都跟瘋了一樣,但對方不斷有人加入,明顯是有備而來的,毆斗從店內(nèi)發(fā)展到互相追打,半條街都變成了戰(zhàn)場,最后被警察叔叔拎走的就有十多人。
建鑫的人還是吃了大虧,損失多少姑且不論,鄒猛受傷嚴重被送進醫(yī)院,謝海青、良子、謝三、單濤、阮士慶等等,就連老九薛永軍也被帶到派出所了,幾乎全軍覆沒。
明顯又是一起有預謀的破壞,聽到消息的劉老黑此刻再也坐不住了,懷里藏了一把大砍刀,班也不上了,成天到晚的在軍區(qū)大院前后門轉(zhuǎn)悠,誰勸都沒用,完全是一副瘋狂而又作死的節(jié)奏。
于是許暉決定跟田樂見一面,在醫(yī)院里,他偷偷順走了付建平的呼機,在里面找到了老早前約架的那個號碼,本來不用這么費事,劉珂兒或秦羽茜可能也有田樂的號碼,但想想不能讓人家提心吊膽。
許暉的留言還是很客氣的,希望能見個面,兩人的事兒,兩人之間解決,不要影響別人,地點時間隨田樂選。
可是傳呼打過去后猶如石沉大海,下午的時候,許暉反而接到了劉珂兒的傳呼,說是有重要事情,要見面談,地點還是在路的小咖啡屋。
“你們瘋啦?!”一見面,劉珂兒就是這句話,搞得許暉一頭霧水,莫名其妙。
“沒明白你說的啥?”
“魏軍和李向出車禍了?魏軍差點報銷了!
“他們是誰呀?出車禍跟我有啥關(guān)系?”許暉雖然這樣說,但忽然反應過來劉珂兒這么急的找他,見面就大呼小叫,應該是田樂的事兒,倘若如此,這倆人也應該是田樂的人,等等,李向這名字好像很熟。
“魏軍你不知道就算了,李向我跟你說過呀,跟田樂關(guān)系特鐵,他爸是工商局的一個什么官兒,你忘啦?”
許暉恍然,但隨即眉頭一皺,“還是跟我沒關(guān)系呀?”
“真沒關(guān)系?”劉珂兒緊張的心情稍稍緩和了一下,她一聽到消息就聯(lián)想到了許暉和田樂之間的事兒,西海被查封后,雙方一直就沒消停過,她雖然沒問過許暉,但一直有消息來源。
而且現(xiàn)場知情的人說,肇事車是沖著田樂去的,結(jié)果撞偏了一點,把緊隨其后的李向的車給撞飛了,據(jù)說是一輛大型的農(nóng)用三輪,俗稱大金剛。
“我一直在西郊倉庫老老實實干活,這事兒不能瞎往我身上扯啊!痹S暉雖然半開玩笑,但心中雪亮,易洪又來老三樣了。
“別冤枉人,我是關(guān)心你,沒有關(guān)系最好,這段時間就在西郊呆著,別忘商業(yè)巷湊!
“感謝,我當然是掙錢要緊。”許暉呵呵一笑,總覺得對方的話有點怪怪的,不愿意再深談。
辭別劉珂兒,許暉在立刻路邊找了個小賣店,就給易洪打了傳呼,但這回見鬼了,一直回到西郊倉庫,許暉也沒等來易洪的回信,就更別提田樂的回應了。
仿佛大家斗紅了眼,完全是為斗而斗,早忘記了他這個矛盾的始作俑者,許暉哪里知道,他打給那個約架的傳呼號碼是李向的,早就被田樂在酒吧里給摔碎了。
而易洪不回傳呼是成心的,他這會兒玩兒的正嗨,不希望任何人打擾,游戲才剛剛開始,有得搞呢。
僅僅隔了兩天,田樂的另一個鐵桿兄弟邱曉華被人發(fā)現(xiàn)吊在小仙境桑拿中心的后場門口,渾身被扒了個精光,被凍的已經(jīng)奄奄一息,在他身下有一大堆亂搞的彩色照片,還有與粉友一起吸粉的場景,種種丑陋不堪,觸目驚心。
據(jù)說,邱曉華的老爹得到消息后當場暈了過去,給送醫(yī)院了。
田樂暴跳如雷,他雖然薄情寡恩,但身邊的兄弟被搞的如此之凄慘,讓他顏面大失,若是這個場子找不回來,他如何在那些小太保面前裝老大?田樂一團烈火般的跑去找齊哥幫忙,卻不料吃了個閉門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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