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疼,你愛咋地咋地。”許暉扔下這么一句話,頭也不回的走了。
馬路邊,姜小超坐在車里等許暉,沒有一起跟著進西海,主要是不好意思,再者也沒什么話可聊,干脆就不下車了。
“這么快?”姜小超問。
“嗯,幾句話的事兒。”許暉應付著回應了一句,就靠在車后座不想說話了,沒由來的煩躁依然有增無減。
“去丁家村?還是回西郊?”
“西郊吧,西郊倉庫。”
姜小超也不再多問,發動車子離開商業巷。
許暉萬萬沒有想到,這樣的煩躁是一種對危險前兆的預感,剛從八一路左拐沒多久,他和姜小超乘坐的桑塔納便被斜刺里沖來的一輛大卡車狠狠的撞在了后屁股。
巨大的慣性將桑塔納沖出去很遠,撞綠島后連翻了好幾個跟頭,許暉當場被摔的不省人事,而姜小超也好不到哪里去,前胸被氣囊彈傷,雙腿也卡在了方向盤下面動彈不得。
好在是大白天,那輛肇事的大卡車一擊得手后不敢逗留,立刻加大油門逃逸而去。
二人被送到醫院,許暉反而幸運,只是被摔暈了,救治以后蘇醒,身體除了肢體的軟組織挫傷外,沒有大礙。
姜小超嚴重一些,小腿骨折,胸腔積水,至少要在醫院躺個十來天,而且傷筋動骨,兩三個月內都別想正常班。
問訊趕到醫院的邵強面色鐵青,問了一些情況后又匆匆離去。
許暉只在醫院呆了兩天便出院了,本身沒有大礙,而且對醫院有心里陰影,另外,魏少輝親自來了電話,而不是柴志強。
在電話里,魏少輝很罕見的給許暉道了歉,并要求見一面,隨后告知了一個地址和很古怪的通行方式,說白了,就是怕許暉被人跟蹤。
權衡一番,許暉沒有把這個情況告訴邵強,脫了病號服,換了便裝,跑到另一層病房跟姜小超隨便聊了兩句,便借口去樓下花園轉轉,然后悄然離開了醫院。
按照魏少輝說的方式,許暉從醫院后面的一個很偏的小門離開,坐了一輛灰色的面的,到達北宮街后,又換乘一輛紅色的夏利出租車,一路向南。
當出租車拐入西海大道的昆侖汽配城側門后,許暉下車。
正在張望間,停車場里開出一輛黑色的捷達車,緩緩停到門口,副駕駛的茶色玻璃搖下來,里面坐著的正是柴志強。
捷達車很破很舊,而且滿是灰塵和泥印,鉆進車子的一剎那,許暉皺起了眉頭,搞得如此小心翼翼,貌似魏少輝也很緊張。
柴志強并不說話,許暉也懶的啰嗦,駕駛員是個中年大叔,似乎更是個悶罐子,所以一路都很安靜,直到城南郊的目的地。
這是一處安靜的小院,土不拉幾的小二樓,稀松平常,至少外表看去很郊區。
可進去就不一樣了,小院的布局非常精致,青色的方磚,還有巴掌大點的小池塘,花花草草錯落有致,裝潢也十分考究,這就不是一般的農家院落可比了。
魏少輝正坐在院中曬太陽,身后的廳堂里還站著兩名大漢,看去像是魏大少的保鏢,至于他們為啥不陪著一塊兒站在院中,許暉沒搞明白,病危動手術居然動到這里來,實在瀟灑。
有人專門給許暉和柴志強搬了兩個小凳,就在魏少輝身側的小幾旁,這樣談話,魏大少似乎更有姿態,也更為私密一些。
司機沒跟著進門,聽響動,貌似又把車給開走了。
“受驚啦!”魏少輝笑瞇瞇的指指小幾的香煙,示意許暉隨意,絲毫看不出有什么沮喪的情緒。
許暉當然不客氣,從煙盒里抽出一支點燃,根本不管身旁的柴志強。
“你遇到意外的事,我前天聽說了。”
“我說魏大官人,你信命么?”
“這話怎么說?”魏少輝顯然沒料到許暉開口會說出這么一句話,意外之余,還挺有興趣。
“這一年還沒過完,我遭遇三回必死的事情。”許暉吐出一個煙圈,“頭一回在西山,跟你沒關系,但后兩回就說不好了,都是被車撞,但沒死成。
“可俗話說,有再一再二,沒有再三再四,這大概就一個普通賤命的平均概率。兩回好運用完,我恐怕沒有第三回了。”
“你想表達什么?”魏少輝收起了笑容,一本正經起來。
“我不干了,也請你收回所謂委托。”
“你特么有病啊?出爾反爾,委托都已經生效,這時候說不干……”柴志強當即跳了起來,就差沒捶許暉了。
“你坐下!”魏少輝瞪眼呵斥柴志強,一轉臉又恢復了平和,“為什么?盡管我能猜到一點,但還是想請你親口告知?”
“前面都說的很清楚啊,我沒有第三次好運啦。”
“這不是你的真實想法。”魏少輝連連搖頭,“甭跟我談什么宿命論,我壓根不信,其實你也不信,你我心里都很清楚,你掉到這個坑里,不是時候,怎可能說一句‘不干’,就能輕易抽身呢?”
“我怕死,是不是很真實?你也怕死。”
“可明知道就算是怕,你也逃不過,這個理由沒意義呀,怕與不怕都難逃一死,其實無解的。”魏少輝雙手一攤,“你該怎么選?”
“……”
“換了我,當然選擇不怕,因為只有不怕,才有主動反擊的**,才可能讓對手顧忌,才有希望逆轉極不平衡的天平,否則你不用跑來跟我談,直接去輝煌二十七樓跳下去,以表明你不干了,這不是更省事兒?”
“你不用跟我偷換概念,我不干,就是徹底的跟你切干凈,老子連西郊的業務都不要了,去街頭當個徹頭徹尾的小混混,對方腦子有屎了才會揪住我不放。”
“好啊,你大可以試試嘛。”魏少輝雙手一拍,一臉譏諷,“看看張永豐、李長海之流是什么反應,他們要是信你,便不會再有動靜,若是不信,我敢說,三天內,這樣的事還會發生。
“你不了解李長海,但凡招惹他的人都沒有好結果,我都吃過虧,但這條惡狗眼睛不好使,當時也不看看咬的是誰,老子遲早把他燉了桌,當著他主人的面吃狗肉。”
魏少輝咬牙切齒,許暉卻叼著香煙沉默了,他承認對方說的有道理,但他絕不會白白這樣頂在前面當肉盾,或者拉著魏大少一起,或者讓其付出代價,這便是他此番愿意見一面的目的。
“還有,你可能不知道,他們也不好受,在外省攤大事兒了,孟憲輝自顧不暇,李長海也不敢太跳,而且龔文突然給他們挖了一大坑,被省廳給盯了,你我這個時候咬咬牙,說不定就能挺過去。”
“你好像很沒底氣,還好意思勸我?”許暉忽然冷言譏笑。
“錯!”魏少輝大搖其頭,“老子雄心萬丈,就是怕你在關鍵的時候掉鏈子,我癡長你幾歲,相處這么久,見過我吹牛么?”
“別扯遠了,我不能這樣老是莫名其妙的挨人捶。”
“我給你派保鏢,而且年薪翻倍,這些都是毛毛雨,這一仗只要挺過去,老子給投資金,讓你把建鑫做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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