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你有啥好說的?”許暉不為所動,緊緊握著扳手,十分警惕。
“我們之間可能有誤會,但打也打過了,應(yīng)該可以談一談吧?”
“呵呵,廢話,吃虧的是我,你當(dāng)然無所謂了。”
“你不用說狠話,不想談也沒問題,那咱們就繼續(xù)來。小旭的骨頭斷了,我也不多要,二百塊錢醫(yī)藥費(fèi),自行車還給你!
“你覺得可能么?”
“行,不能就一拍兩散!蓖踅ǖ挂哺纱,但面上的兇氣卻更甚幾分。
“等等,聽聽你的誤會!睂Ψ介_出的條件,許暉自然不可能接受,但想知道王建能說出點(diǎn)什么隱情來,畢竟他也有好多想不明白的地方。
“不知道為什么,你非要瞎插杠子,亂管閑事?我和小磊被開除,就是氣憤不過,才找姓秦的麻煩,跟你有什么關(guān)系?這事兒明顯不是我們哥們理虧吧?”
“你意思就是說,我先招惹你嘍?”
“差不多吧,今天就想告訴你,事情揭過去了,只要拿了醫(yī)藥費(fèi),也別管羅小剛的事兒,咱們以后井水不犯河水,怎么樣?你給個回話!
“那就繼續(xù)吧!
“成!”王建點(diǎn)點(diǎn)頭,臉色也被氣的鐵青,他跟同伴打了聲招呼,倆人轉(zhuǎn)身就走,但沒走多遠(yuǎn),王建那個同伴突然跳下自行車,一彎腰,居然雙手將自行車高高舉起,然后狠狠的砸落在地上,咣當(dāng)一聲巨響,許暉的心也跟著為之一顫。
兩個家伙的惡氣似乎還沒有發(fā)泄完,又從路邊找了幾片斷磚,對著自行車一通猛砸,咣咣的聲音刺激著許暉的神經(jīng),真有一種沖上去將二人打倒,再狠狠踹上N腳的想法,但最終還是咬牙忍住了。
“還你自行車哈,醫(yī)藥費(fèi),爺爺不要了!蓖踅ǚ浅虖埖拇蠛耙宦,跟同伙揚(yáng)長而去。
許暉知道,雙方這一次是真的沒完沒了,但不后悔拒絕對方,別說兩百塊,兩毛錢都不會賠,要打就打吧,就算要兌命,老子也不俱你,文化大院出來的,沒有怕事兒的。
給自己暗暗鼓鼓勁兒,許暉默默走到自行車邊,簡單查看一番,車龍頭歪了,鏈條和腳踏的滾軸也被砸壞了,只能勉強(qiáng)推著走,回頭再找人修吧。
馬路對面人行道的護(hù)欄上坐著一個人,長發(fā)披肩,一身黑衣,他的半個身子都掩在行道樹后,一手拎著啤酒,一手抓著半只燒雞,啃得津津有味,發(fā)生在在對過的那一幕他自然全看在眼里,暗呼過癮的同時,猛灌啤酒。
不一會,啤酒和燒雞就消失的干干凈凈,再看看許暉早已消失的背影,他暗罵一句傻逼,跳下護(hù)欄,扔了酒瓶子,徑直走了。
這個看熱鬧的正是謝三,本來蹲在這兒,就七個不爽,八個不忿,但看到許暉吃虧,小小的不開心也就扯平了,哼著小曲一路回家。
他一直都看不慣許暉,也一直沒弄明白文化大院的人差異那么大,但偏偏就能擰到一塊兒,這是啥原因?更沒想到,昨天趙歌突然給他派個活兒,讓他回家的時候順帶探探許暉的情況,這原本也沒啥大不了,他家就住在十九中附近,沒事兒可以蹲在路口看半天,但心里就是感覺別扭。
究其原因,可能是前兩天他看見許暉在街上挨打,然后跟老菜梆子吹牛時無意中說起了這件事,當(dāng)時就是覺得挺好玩,還有點(diǎn)小小的幸災(zāi)樂禍,畢竟不是一個戰(zhàn)壕的兄弟,許暉挨打么,看熱鬧可以,當(dāng)閑談的笑料可也以,但絕沒有幫忙的義務(wù)。
八成這件事被老菜梆子給傳到趙歌的耳朵里,才會有這么一出,對于趙歌,謝三不敢有什么抱怨,相反還挺擔(dān)心被對方修理一頓。
其實(shí)老早以前,趙歌就跟謝三說過,讓他跟商校及八一路的某些人打個招呼,照顧下許暉,當(dāng)時主要還是為了防著周青和李揚(yáng)帆。
但時間長了,趙歌忙著搶地盤顧不過來,謝三也早忘了,就算沒忘,他也懶得去說,這貌似也成了他看不慣許暉的一個由頭,感覺這小老七就是假清高一個,在十九中混,吃虧、挨欺負(fù),有本事你自己扛,別找人幫忙啊?
想歸這么想,但謝三還必須要認(rèn)真對待,他感覺趙歌不是說說而已,萬一因為這件事跟他翻起臉來,他可是吃不消的,所以謝三忿忿的決定要再花點(diǎn)精力把整個事情弄清楚,到時候也好有個交代。
這件事對謝三來說再簡單不過,當(dāng)然,他還留了一個心眼,因為不知道趙歌接下來會有什么動作,所以盡量避免打草驚蛇,他找來一個哥們詳細(xì)交代一番,第二天便知道了事情的大體經(jīng)過,在他這個混混的眼里看來相當(dāng)無聊,但好歹也算是個結(jié)果。
但是萬萬沒想到趙歌聽了以后,立刻找來六七個人倒小破屋里商量,賴春光、老菜梆子、黑牛、付建平、還包括了謝三自己。
用不用這么夸張啊,老大?謝三有點(diǎn)暈圈,為了一個小老七,對付一幫學(xué)生們,過于隆重了吧?他仔細(xì)看著趙歌的臉,但對方面無表情,顯然找不出答案。
趙歌讓謝三把事情再跟大家說一遍,然后請大伙隨便說說,甭管搞沒搞清楚狀況,在座的都猜測趙歌這回上火了,自然是主張?zhí)胬掀叱銎妫菹髂菐托』斓耙活D,黑牛最為生氣,恨不得立刻就帶人過去。
“是時候該回去了!背吵橙氯铝艘粫䞍海í(dú)賴春光沒有說話,但一說話,就讓大伙摸不著頭腦,他比較了解趙歌的心態(tài),前不久還一起聊過曾經(jīng)在商校的事情,對那個地方,他一直是有想法的,只不過后來突然的變化,趙歌鬼使神差的還是帶著大伙涌向了解放路,畢竟八一路最好的地段也無法和寸土寸金的解放路相提并論。
“回哪兒去?什么意思?”黑牛腦袋瓜直,顯然還沒拐過彎兒來,但其他的人多多少多都聽出了一些不尋常。
“回八一路,再扎一處根!壁w歌的回答簡單之極,表情也是一如既往的淡漠。
“好不容易在解放路站住腳,這下又跑回八一路去?我說老大,這事兒你得想清楚,咱不能前功盡棄吧?”謝三的心情是矛盾的,在坐的沒有人比他更熟悉八一路了,能殺回去最好,那是他從小玩到大的地方,但八一路也復(fù)雜,最頭疼的是自己的二哥,如果這次趙歌回去弄的動靜太大,難免不起沖突,他夾在中間自然是很難做的。
謝三的疑問自然也是大家的疑問,包括賴春光在內(nèi)都一起瞪著眼睛看著趙歌。
“誰說我要放棄解放路?吃進(jìn)嘴的東西,我可沒有吐出來的習(xí)慣!壁w歌略一停頓,環(huán)視眾人,“這么說吧,解放路一直會是咱們的重點(diǎn),但現(xiàn)在要稍微有些變化,跑得太快,難免會摔跟頭,這一年多大家也都看到了吧,光是把腦袋拱進(jìn)來,咱們費(fèi)了多大力氣?所以往后要穩(wěn)扎穩(wěn)打,輕易不下嘴,下嘴了就要嚼碎了咽下去。
“這個過程中,我覺得咱們還是能夠騰出人手和精力到八一路找些實(shí)惠的,我要求不高,做個解放路的梁斌就行!
“那么,你想借著老七的事情……”
“也算是個由頭,不過,我的兄弟可沒那么好欺負(fù)!壁w歌再度環(huán)視一圈大家,最后把目光停留在謝三身上,“但紅旗巷沒什么發(fā)展,我們就從商業(yè)巷開始怎么樣?”
謝三機(jī)靈一下打個冷戰(zhàn),八一路一帶商業(yè)氛圍最濃厚的只有商業(yè)巷,它以八一路為界限分為南北兩個巷道,北巷就是十九中大門以北,主要集中了工藝品和服裝批發(fā)生意,南巷道就是被學(xué)生們習(xí)慣稱之為商校巷道的小街,整條街都在做學(xué)生生意,從游戲廳、桌球室、錄像廳、飯館等等,吃喝玩樂全都有。
把持主要生意的幾個混混雖然一個比一個狠,但都還沒有形成氣候,趙歌顯然是找準(zhǔn)了軟肋,而且以現(xiàn)在‘黑焰會’的能量,收拾這些人不成問題,至于能不能站穩(wěn)腳跟就另說了,可麻煩在于有兩個人動不得,或者說最好不要動。
其中一個叫李冰,是他二哥以前的小兄弟,關(guān)系非常鐵,二哥進(jìn)去以后,雖然漸漸淡了下來,可是他對謝三是很照顧的,后來二哥出獄,不混社會了,此人無論混的有多妖,一直很尊重謝家老二,如果拿他開刀,自家哥哥非跳起來不可。
還有一個是老熟人,周青,畢業(yè)以后就開始瞎混了,不知道什么時候跟方子駿攪合到了一起,倆人合伙也盤了門面開始做生意,這家伙以前就很能混,而且是真有后臺的,這個后臺更麻煩,也跟謝老二有關(guān)系,倆人很早以前就是拜把子兄弟,現(xiàn)在雖然不怎么往來了,但畢竟是兄弟,兩年前因為許暉的事情,周青跟趙歌起沖突的時候,若不是謝老二說句話,事情還沒算完。
這些事兒,趙歌多少應(yīng)該是知道一些的,但看眼下這個架勢,他根本沒什么顧忌,謝三權(quán)衡了半天,還是硬著頭皮把這些情況說了一遍,主要還是想勸趙歌放棄,或者另尋地方,八一路那么大,別非盯著商業(yè)街。
“沒事兒,跟你二哥約一下,我想跟他聊聊!壁w歌鐵了心,根本不照顧謝三的感受,“至于老七這件事,可以先辦著,弄大點(diǎ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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