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一想,就明白謝海林為什么會急著收拾五一俱樂部這幫人的初衷,老二也不容易,許暉在心底嘆了口氣,故作夸張道,“我一直就是個外人,這么大的事兒都沒人跟我說,不過,五年說短不短,說長不長,有機會帶我去看看他。”
“你自己悶聲不吭的跟人斗狠,一躺醫(yī)院就是半個月,讓我到哪兒找你去?”付建平插話了,非常的不客氣,“出了事兒也不招呼咱們兄弟?你其實一直都把大家伙當(dāng)外人。”
許暉悻悻,顯然自己的一點破事兒全被李緒給賣了,只好訕笑著強詞奪理,“跟你們說也來不及了,我是走在路上被人打的黑棍,什么都沒明白呢,就躺醫(yī)院了。”
“那昨天晚上你又怎么說?”
“意外,純屬運氣不好,想跑去看看袁翔住哪兒,被這家伙發(fā)現(xiàn)了,幸虧跑的快。”許暉言不由衷的瞎掰,倒也沒什么破綻。
“昨天有點匆忙,劉文亮和袁翔的事兒沒來及處理,所以你上課的時候多留點兒神,多注意點兒,有情況就招呼大家。這件事兒,我們盡快想辦法解決。”謝海林打斷了二人的斗嘴,既然許暉沒其他的想法,他也就放心了,但麻煩事兒一定要給老七吃個定心丸。
事情到了這個地步,許暉也不會再盲目的逞能,劉文亮和袁翔這對兒這對二百五確實讓人頭疼,屬王八的,一旦咬住就不松口,還特他媽的難搞,比起以前的李揚帆還有過之。
李揚帆當(dāng)年是怎么被制服的?碰上了趙歌,一個比他狠的多的角色,狠不過,只能靠邊站,若單憑他許暉是絕無可能的事兒。
離開商業(yè)巷回到補習(xí)班,許暉的心情貌似輕松了很多,但腦袋瓜依舊是渾渾噩噩,雖然里面似乎堆了很多事兒,但仔細(xì)一想,不是沒頭緒,就是空白一片。
許暉相信,這件事一旦兄弟們出頭,基本上他不會再有多大的麻煩,但這不是他想要的結(jié)果,不是說他不愿意接受大伙的幫助,而是覺得自己很無能,從初中到高中,他似乎一直都活在兄弟們的光環(huán)之下,只要有自己解決不了的事,這道光環(huán)就會很應(yīng)景的照耀過來,從趙歌到現(xiàn)在的謝海林,甚至付建平,莫不如此,屬于他自己的印記真是少的可憐。
但是許暉更喜歡顧一刀那樣的人物,不需要依靠誰就能地天立地,但他學(xué)不來,以前如此,現(xiàn)在同樣,就是不知道自己是否有了那么一點小小的進(jìn)步呢?
許暉更不知道的是,剛被他念叨的過的顧一刀此刻正在生悶氣,他才教訓(xùn)過鐵蛋,可這小王八蛋一轉(zhuǎn)臉就跑了,實在是傷腦筋。
鐵蛋上班剛滿三個月,就被單位處理了兩回,一次無辜曠工,一次打架,打的居然還是自己工段的班長,一個新來的就這么能折騰,以后在單位怎么混下去?
這還不是最重要的,鐵蛋這家伙現(xiàn)在性子野了,下班以后經(jīng)常不回家,不是跑到‘王朝’,就是躥到商業(yè)巷,甚至夜不歸宿,老爹老媽的話根本聽不進(jìn)去,老顧只能勉為其難,親自收拾這個不省事的弟弟。
然而顧一刀也并非萬能的,這次收拾非但收效甚微,而且鐵蛋一怒之下跟自己老哥嚷嚷道,不想上班了,然后就跑了,再然后,就沒有然后了。
老顧知道鐵蛋常去找誰,無非就是良子、黑牛這幫人,好像還有一個在‘王朝’上班的女孩,叫什么來著,這小子還保密。
這個年齡段的小年輕,熱衷于港臺影視,喜歡喝酒裝逼,吹牛把妹,一個個還自以為是,浮躁的不得了。若按以往,顧一刀會豁出自己這張老臉找小家伙們好好說道說道,可現(xiàn)在趙歌又進(jìn)去了,黑牛還戴著緩刑,不好把責(zé)任都?xì)w咎到人家頭上,說到底,蒼蠅不叮無縫雞蛋,還是自家弟弟沒有自制力。
當(dāng)然,趙歌他們也沒有那么不堪,否則早被人收拾了,這幫人其實很奇怪,拉幫結(jié)伙經(jīng)常打架惹事,但不欺負(fù)人,對付主動招惹他們的人,卻又心狠手辣,搶地盤做生意,每次都敢玩兒命,可做的那些生意又沒什么太出格的邪門歪道,充其量打打擦邊球,幾乎沒聽說過販毒涉槍之類的事情,自然也發(fā)不了大財,但還是一門心思往解放路的核心圈里鉆,冷眼旁觀一下還挺有意思。
不過再有意思,在顧一刀的眼里,這幫人還是小孩兒,但很難相信當(dāng)年這幫愛闖禍的小小家伙們居然做起了生意,而且還把生意做的這么大,不要小看‘王朝’,在解放路相當(dāng)有名氣,老顧百思不得其解,他混到現(xiàn)在,居然還在為自己的小鞋攤的命運發(fā)愁,這算什么?或許只能怪自己老了。
鐵蛋的確是不想上班了,非常厭惡每天按時點卯的作息生活,這種日子他在上學(xué)的時候就已經(jīng)過夠了,下了班哪兒也不想去,就跟良子他們混在一起,最近還結(jié)識了一個‘王朝’里上班的女孩,三刀兩式還沒耍就墜入了情網(wǎng)不能自拔,家里人的話,他焉能聽的進(jìn)去?
待在哥們堆里的時間多了,鐵蛋就想著如果能在建鑫混下去,那要比上班強的多,這個想法一旦形成就像種子發(fā)芽一般不可收拾,于是他找黑牛說,黑牛怕顧一刀,也知道他對大伙不待見,不敢答應(yīng),推給謝海林。
謝海林更滑頭,說這事兒要趙歌說了算,有機會大家一起去看他的時候順便提一提,鐵蛋納悶,建鑫這個公司不就是大伙一塊兒搞起來的么,怎么他進(jìn)去就這么費勁兒?又提了幾次也就沒興趣了,反正他成天在‘王朝’晃蕩,也無所謂。
許暉就不如鐵蛋這般瀟灑,上著課,還要想著雜事兒,很糟糕的一種狀態(tài),也很無聊,他不止一次想過,長此以往,還不如不讀這個補習(xí)班。
劉文亮請了兩天假就來上課了,還是那個老樣子,唯一的變化就是稍微低調(diào)了一點,但是看待許暉的眼神還是一如既往的輕蔑和仇視,不過他也沒有主動找過事兒,仿佛根本不知道那天晚上他和袁翔之間發(fā)生過的‘聊天’。
許暉可不敢掉以輕心,上次是運氣好,如果再被對方打黑棍就保不齊是什么惡果了,所以每天放學(xué)都翻墻頭,還挑不同的地方翻,但是一直沒遭遇過袁翔。后來聽鄭成旭輾轉(zhuǎn)打聽到的消息,袁翔又找了個補習(xí)班,現(xiàn)在天天上課,沒什么異常。
日子仿佛又回歸于平靜,一周以后的一個下午,劉文亮突然站在了理一班門口找許暉,張志宏首先就條件反射一般的跳了起來,包括張凱、康文東幾個跟許暉關(guān)系不錯的男生也跟著緊張,看劉文亮趾高氣昂的樣子,恐怕來者不善。
許暉最初也是心理咯噔一下,但很快就豁然了,無非就是干架,你杵在門口,兇什么兇呢?他飛快的從座位抽屜里拿出了那把三角掛刀揣進(jìn)懷里,然后跟張志宏打個手勢,神色淡然的走出教室。
“跟我下樓,找僻靜的地方聊一聊。”劉文亮說完話,扭頭就走,根本不在乎張志宏他們一驚一乍的樣子,他自己是一個人來的,但根本不怕事誰。
許暉緊隨其后,任他怎么打手勢阻止,張志宏還是遠(yuǎn)遠(yuǎn)的吊在二人后面,許暉沒招,而劉文亮根本不管,連頭也沒回。
倆人下樓,來到花壇一側(cè)的一株大樹下,劉文亮駐足轉(zhuǎn)身,許暉也停下了腳步,與對方保持了近兩米的距離。
“你不用那么緊張,要動手,我早在樓上就揍翻你了。”劉文亮說著話,掏出一支香煙點上,很陶醉的深吸一口,“當(dāng)然,你也別臭美,老子也不是找你來和談的。”
“那你神經(jīng)病么?打又不打,談又不談,老子聽不懂。”許暉根本不怵他,誰是誰老子呀?
“別跟我逞嘴能,你就是背后再有人,老子也不怕你,今天來就是想告訴你,暫時休戰(zhàn),或者在明面五月份前,你還能活蹦亂跳,好自為之吧。”劉文亮說這番話的時候明顯言不由衷,雙目中兇光大盛,只是處于某種原因,又強行控制住了自己。
許暉算是聽明白了,劉文亮可能迫于某種壓力服軟了,但絕不是他本人的意愿,瞅這家伙現(xiàn)在的眼神,恨不得要把他吃掉一般,暫時沒好細(xì)想謝海林是如何給他的壓力的,但你既然服軟就要有個服軟的態(tài)度吧?
“其實沒必要,你想打就接著來,老子隨時奉陪,別什么暫時不暫時的,有毛的意義呀?”
劉文亮頓時火冒三丈,驟然伸手就揪住了許暉的衣領(lǐng)子,許暉吃驚之下迅速躬身撤步,同時就把手伸向了藏在肋間的三角掛刀,他不知道對方首先動手的情況下,自己會不會直接抽刀捅進(jìn)劉文亮的身體里,但心底這種沖動似乎要抑制不住了。
關(guān)鍵的時候,劉文亮忽然又笑了,他松開手,拍打了兩下許暉的衣領(lǐng)子,一臉邪性道,“剛才你是不是想著怎么捅老子呀?放心,最近不會給你這個機會的。”
劉文亮說完,忽然就扭頭走了,不過才走沒幾步他又驟然轉(zhuǎn)身,伸出右手握成手槍狀,瞄著許暉,嘴里呯呯兩聲,這才哈哈大笑著離去。
【精彩東方文學(xué) www.nuodawy.com】 提供武動乾坤等作品手打文字版最新章節(jié)首發(fā),txt電子書格式免費下載歡迎注冊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