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邊圍觀的客人們,一直也是看著現(xiàn)場唇槍舌劍的貌似激烈,但大多是語言上的壓力。
直到這三個精悍男子忽然間變了臉色,將自身的修煉氣息提了起來,才頓時感覺到了森然之意。
灰輕言倒還感覺到什么,可灰?guī)r、灰青瑾和灰無病幾個人何曾嘗到過這種壓力滋味?
三個神士提升起來的可不僅僅是兇悍氣息,還有那種十分咄咄逼人的態(tài)度。這讓灰家的幾個人頓時有點無所適從,明顯有些就驚慌失措起來。
看見這種狀態(tài),無論是伙計還是三個精壯漢子的心中,都升起來了某種熟悉的感覺。
這樣的反應才算是正常的嘛!之前的那個小子,根本沒道理能那么強勢的呀,他憑什么啊?
“輕言,要不,要不還是算了吧?我們大不了就賠些錢,只要不把青瑾質押過去就行。咱們?nèi)松夭皇斓模缭缌耸卤容^好。”
“哥,我.......這個......他們好兇,我有點怕。咱們別惹事了,真要鬧大了可怎么辦呀?”
看著事情的發(fā)展正朝著原先預定軌道開始前進,幾個精悍男子半點都不著急了,只是好整似暇的看著他們,目光很是玩味。
“不要擔心,這事兒交給我來處理!無病,你扶著父親先回房去休息,青瑾留下給我說說,到底是個什么事情要賠錢?”
灰無病沒多說話,只是和灰?guī)r相互攙扶著回了房間。灰?guī)r有心在說幾句話,卻又知道自己留在這里幫不上什么忙。
最終,也還是壓下去各種擔心,有些不安的看了看灰輕言,和灰無病回房去了。
他老老實實了一輩子,可是不曾在莽山鎮(zhèn)上遇見過這么可怕的事情。就算想解決,都不知道該怎么辦。
反正灰輕言這幾個月開始修煉以后變化很大,又出去那么遠的半坡巖服勞役,也算見過世面。還是他說什么就是什么吧!
但即便是回到了房間里,灰?guī)r和灰無病又誰能真的安下心來休息呢?依舊是滿心的焦躁不安,坐臥不寧。
“哎,還不如當初就跟亞大哥留在莽山鎮(zhèn)上,何苦來這里受罪?一個認識的人都沒有,想要跟人說說話都找不到合適的對象。”
“父親,這事兒不要緊吧?哥哥和姐姐,不會出什么事兒吧?我剛才可聽說,那三個人都是神士。哥哥只有1個人,這可怎么辦呀?”
在他們看來,先不說灰輕言剛剛才進階神士沒多久,不談雙方經(jīng)驗方面的差距。單單是人家有個神士,灰輕言卻單身一人就吃了虧。
無論怎么想,灰輕言都是落在下風不占優(yōu)勢的。兩人看不見外面的情況,心中更是各種擔驚受怕。
灰無病也從最開始剛剛來到環(huán)山城的興奮之中冷靜了下來。的確這里比莽山鎮(zhèn)上更熱鬧,生活也更優(yōu)越。但同樣,這里也更危險。
在老家莽山鎮(zhèn)上他可從沒遇見過這樣的事情和這樣的人。
灰青瑾盡管很是害怕,可依舊很快就條理清楚的給灰輕言把事情說了個分明。
原來就是之前大家都美美睡了一覺休息好了,又吃飽了肚子,灰無病就有些在房間里待不住了。
他年紀最小,又被環(huán)山城的熱鬧所震撼。根本沒出過遠門的他第一次見識到了這些新鮮,很想出門去看看。
然而灰青瑾卻牢記著灰輕言的吩咐,在他出門期間,就應該全家人安安靜靜的守在客棧里面別外出。
畢竟這是城里,大家沒來過,又誰都不認識。萬一出點兒什么差錯,灰輕言不在身邊,難免有些鞭長莫及。
灰無病倒也是聽話的,并不準備出去。只是哀求姐姐,能不能讓他在客棧沿街的門窗邊上看看就好。
想著既然不出去,應該是不會惹來什么麻煩的。灰?guī)r也贊成這個主意,自然讓灰青瑾猶豫了起來。
就以灰?guī)r這么大的年齡,也還是年輕時候來過次環(huán)山城。距離現(xiàn)在的時間,差不多有十多年過去了。
再次看見環(huán)山城里各種熱鬧和繁華,同樣感嘆不已。灰青瑾仔細想想,確定不會有危險,才答應了下來。
結果誰也不曾想,最開始看著外面街道上的繁華并聽著各種叫賣聲傳進來,都沒發(fā)生任何事兒,一家人也就放松了警惕。
連灰青瑾都被外面的各種繁華市面所震撼,看的忘乎所以,不住的和家人們在指指點點的感慨萬千。
以后,這里就是他們要生活的地方了。簡直和老家莽山鎮(zhèn)就是兩個世界,居然有那么多他們從未見過的事物或久聞其名卻首次得見的東西。
灰?guī)r也在旁邊說著自家當年進城來所發(fā)生的事情,聽得灰青瑾和灰無病兩人時不時的驚呼兩下。
但無論看見什么,甚至好多美味小吃就在距離不遠的地方叫賣,幾個人也都還牢記著灰輕言的安頓,并沒有走出去客棧,只是在看和聽。
就在眾人完全放松下來的時候,事情就突然發(fā)生了。
灰青瑾也說不清,當時的細節(jié)究竟是怎樣的。只聽見“嘩啦”一聲響,就看見邊上的一個花瓶掉在了地上。
客棧里面不比外頭的泥地,全都是青磚鋪就的一水兒石地板。這樣一個花瓶摔在地上,當然是“咣當”一聲就碎成了好幾瓣。
然后就站出來這三個人,說是剛才被灰無病將手里的珍貴花瓶給掃到了地上摔碎了,要賠償。
灰青瑾當然不會馬上就認賬的,馬上問弟弟是不是有這么回事兒。灰無病也有點發(fā)懵了,好像記得剛才看的熱鬧手舞足蹈,碰到了什么東西。
但具體的細節(jié),根本就想不起來是不是碰到了花瓶。
關鍵是他們所在的地方,并不是什么人來人往的要道或者門口。幾個人一心記著灰輕言的交待,只敢站在邊上的一處臨街窗戶旁看外面的熱鬧。
就算灰無病偶爾激動的手舞足蹈幾下,也不會導致什么嚴重的后果。畢竟他身體不好,手上一直就沒多少力氣的。
但人家一口咬定就是灰無病的責任,旁邊的客棧伙計也站出來作證說看見了當時的情況,的確該賠。
這三個精悍男子,看樣子就不像是什么好惹的人,又有旁證,還有地上碎了好幾瓣的花瓶實物,那就賠吧!
然而人家一開口就要800銀盾的賠償,說什么碎掉的花瓶是名匠打造的精品,很貴重。
天可憐見,灰青瑾雖然收下了灰輕言交回來的兩枚金圓,價值000銀盾。之前在家里辦酒席的錢,也是灰輕言自己出的。
可是這么一大筆的賠償,怎么可能隨便交出去?原先灰家在莽山鎮(zhèn)上全家一個月的花銷,怕是也才5、6個銀盾就頂天了。
賠你個花瓶就一口價敢要800銀盾?你怎么不去搶?
灰青瑾據(jù)理力爭,卻根本不被人家聽進去,反正就咬定了一口價:賠償800銀盾。
旁邊的客棧伙計也在勸說,他們還是答應賠錢最好。初來乍到的就該多忍讓,別等事情鬧大了再后悔。
可這么一大筆錢灰青瑾怎么敢隨便拿出來?別說賠了錢就未必有用,單說拿出這么一大筆錢來,肯定會被有心人盯上的。
這人生地不熟的,再惹來有心人的窺伺,豈不是會更糟糕了?到時候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灰家還怎么過活?
灰青瑾不肯答應賠錢,對方就當她是沒錢賠不起,當下便要拉人去作質押。等到灰家賠了錢,再放人回來。
就算賠了錢,三人也打算讓灰青瑾拿錢過去結個契約講清楚。至于期間會發(fā)生些什么,那就誰也不好說了。
即便等到灰輕言回來,追來把人要走。這么長時間里,該發(fā)生的事情自然也都就發(fā)生過了。把人還給你,他們也不會吃虧。
灰輕言趕回來的時候,正值幾個人已經(jīng)放棄了談判,轉而強行要拉人離開了。
灰?guī)r和灰無病想要阻攔對方,全都被輕輕松松的就推到在了邊上。若不是顧忌著在客棧里太過蠻橫霸道影響不好,幾個人早就擄了灰青瑾直接離開了。
但剛才也已經(jīng)到了危急時分,幾個人邊是調笑,邊是強拉著灰青瑾不撒手。
灰輕言再回來遲一點,灰青瑾肯定就被這些人硬生生扯走了。邊上的伙計還一口一個客人私下里的糾紛,根本不肯勸事兒。
話里話外的意思,反倒是威脅著灰青瑾乖乖聽話比較好。
聽完灰青瑾把事情源源本本道來,灰輕言很是笑著盯了伙計一眼。
雖然他臉上掛著笑,可是那目光卻好像針扎一樣,刺在了伙計的身上,讓他毛骨悚然。彷佛,他被一頭荒野中的食肉猛獸給盯上了一樣。
伙計的嘴上是不敢說什么話,可心里卻早就已經(jīng)暗暗叫苦不迭了:今天真是倒霉透頂,怎么偏偏就挑出來了這么檔子事兒呢?
這個莽山鎮(zhèn)鄉(xiāng)下來的野小子不過是個神士罷了,怎么偏偏就能帶來這么巨大的無形壓力呀?
旁邊那三位神士,給他造成的心里震撼都沒這一位強烈啊!以往在環(huán)山城里,還真想不起來上次是何時見過這樣的人物了!
偏偏這時候那三個精悍男子又說話了:“怎么樣呀?聽明白了嗎?事情就是這樣字,你妹子大體上倒也沒說錯什么。”
“對啊對啊!把我們珍貴的禮物打碎了,自然是要賠的的嘛!殺人償命欠債還錢,天經(jīng)地義的。就算鬧到官府衙門去,我們也是有道理的。”
“既然你這做哥哥的回來了,那咱們的這筆賬,你看該怎么算算呢?這東西,可是很珍貴的花瓶呢!”
直到此時,灰輕言才有機會看一眼碎在地上的那幾瓣花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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