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李小白抬杠注定是一件十分痛苦的事情,不論是當(dāng)初的大學(xué)導(dǎo)師,還是同系的同學(xué)們,一頭撞過白墻的人都知道,這是一位杠精,從事精神衛(wèi)生的醫(yī)學(xué)領(lǐng)域,還真就是吃對了這一行飯。
安南調(diào)查員阮英雄如今頭大如斗,要不是馬來同行幫忙解圍,他恐怕這會兒就要尷尬了。
審訊別人反而被懟得說不出話來,恐怕其他人都要質(zhì)疑自己的業(yè)務(wù)能力,究竟還適不適合繼續(xù)在如今的位置上待下去。
和參與維和部隊一樣,在國際刑警組織中任職,都是為了刷資歷,而不是丟人現(xiàn)眼的。
李白看著阮英雄和阿都拉兩位國際刑警調(diào)查員聳了聳肩膀,勞資有權(quán)保持沉默,請繼續(xù)你們的表演。
“李白,你曾經(jīng)跟山本大雄有恩怨這一點,你承認(rèn)么?”
悶聲不響的馬來人終于下場了,阿都拉拿督尤木里一句話就懟到點子上。
挖坑埋人,要先把坑挖好,李白和山本大雄的恩怨就是一個坑。
當(dāng)初可以坑到山本,如今也可以坑到李白,究竟怎么坑,得看如何操作。
“不承認(rèn)!”
李白聳了聳肩膀,倒要看看對方如何把這個鍋謀殺動機扣在自己頭上。
嘎!
居然還敢死不承認(rèn)?
阮英雄瞪著李白,咬牙切齒地說道:“在神戶警察署,山本大雄和你說過話后,他就得了十分嚴(yán)重的心理疾病,你是精神科醫(yī)生,是不是使用了什么手段,誘發(fā)了山本大雄的精神問題?你可以保持沉默,但是我也可以視你自動默認(rèn)。”
這個安南人到底還是有兩把刷子,一下子就找到了突破口,試圖以此為重點,建立起一連串的因果關(guān)系,最后實錘李白買兇殺人這個犯罪前因后果。
李白滿不在乎地說道:“你知道我和山本大雄的談話內(nèi)容么?”
要是真有毛病,東瀛人早就來找他的麻煩了,哪里輪得到這個姓阮的。
以清田財閥在東瀛的影響力,東瀛方面最多不痛不癢的嚷嚷幾句罷了,連正式的官方抗議都不會。
畢竟沒有直接證據(jù),把李白逮回來受審?
怎么可能?天朝上國不要面子的嘛!
最多禁止入境三個月,對于日常朝九晚五的公立醫(yī)院醫(yī)生來說,這樣的處罰簡直就和沒有一樣,誰吃飽了撐的天天跑東瀛?
若是清田家族隨便運作一下,這樣的禁令就會變得形同虛設(shè)。
“話術(shù)!充滿惡意的話術(shù)!你真以為我們什么都不知道嗎?”
阮英雄一捶桌面,連擺在桌上的筆都跳了一下。
臥槽,話術(shù)引發(fā)東瀛警視廳公部專員的心理疾病,這一手玩的太高端了吧!
徐二秘張大了嘴,看向李白,這是他沒有調(diào)查到的內(nèi)容。
另一位二秘,野口武一會兒看向阮英雄,一會兒又看向李白,心里驚疑不定,他完全看不出來,這位年輕的華夏醫(yī)生竟擁有如此可怕的手段,竟然能夠?qū)⒁晃痪删炫偂?br />
“你在詐我,這是誘供!”
李白好歹也是錢江省湖西市區(qū)分局的審訊顧問,一句話指出阮英雄的伎倆。
說是話術(shù)也對,他的確使用了話術(shù),但是安南人的這句話卻是半真半假,若是當(dāng)真的話,那就要上當(dāng)了!
“你對山本大雄說了什么?如果沒有險惡的用心,為什么要遮遮掩掩,難道有什么見不得人的?”
阮英雄進(jìn)入了自己的節(jié)奏,絲毫不為所動,既然開剛了,就要一條道兒走到黑的剛到底。
李白攤開雙手,說道:“親子蓋飯!”
親子蓋飯?
房間里除了兩個妖女和李白以外,全部都是一臉茫然。
特么的,親子蓋飯是什么鬼?
還能把人給整瘋了?
華夏人以美食而聞名,但也沒聽說過用美食能夠作惡的啊!
“你在胡說八道什么?”
阮英雄壓根兒就不信,覺得李白是在胡弄玄虛。
“不信?你打個電話給神戶市警察署,就什么都知道了!”
李白拿起自己面前的茶杯,喝了一小口。
東瀛與華夏一衣帶水,都是大華夏文化的一部分,茶葉怎么也比咖啡強多了,而且大使館拿出的茶葉不差,讓他很滿意。
阮英雄微微皺起眉頭,望向野口武,說道:“野口秘書,您能方便在這里打電話給神戶市警察署詢問關(guān)于親子蓋飯的事情嗎?”
凡事較真到底是個好習(xí)慣,既然這個華夏年輕人敢如此說,那么就讓他求錘得錘好了。
他再次看向李白,毫不掩飾自己的威脅之意。
你小子若是敢耍勞資,勞資一定要你好看!
“嗨!好的,好的。”
野口武算了算時間,在這個點兒上,東瀛本土的兵庫縣神戶市警察署應(yīng)該剛剛上班,正好可以找人詢問一下。
不過他依然不太明白,親子蓋飯這么好吃的食物為什么會讓人發(fā)瘋,實在是不可思議。
野口二秘當(dāng)著所有人的面掏出了自己的手機,開始撥號。
片刻之后,號碼被撥通了,撥的是公共咨詢熱線。
“莫西莫西,這里是神戶市警察署,0112號警務(wù)員杉菜美子為您服務(wù)!”
溫柔甜美的聲音簡直可以去做聲優(yōu),可以讓人想像的到,那一定是個十分可愛的女孩子。
“打擾了,我是東瀛駐肯尼亞大使館二等秘書,野口武。”
“誒???啊嘞,先生您不是在開玩笑?”
神戶市警察署的接聽人員發(fā)出驚訝的聲音。
從不遠(yuǎn)萬里的非洲打電話過來,而且還是駐肯尼亞的大使館,這個電話聽起來更像是電話。
警察署只對本土負(fù)責(zé),駐外國大使館的電話應(yīng)該打給東京的外務(wù)省才對,雙方完全是八竿子打不著哇!
“萬分抱歉,給您添麻煩了,美子小姐,我想咨詢一下親子蓋飯,您知道嗎?”
東瀛人最不喜歡給別人添麻煩,所以能夠感同身受,即便是一個小小的話務(wù)人員,野口二秘的語氣依舊十分客氣。
“嘔”
打開免提的手機傳出十分糟糕的聲音。
“八嘎,你是誰?竟然敢開這種玩笑,告訴你,你死定了”
溫柔的警務(wù)妹子瞬間就爆了,變成了口吐芬芳的女漢子。
“對不起,對不起,請問剛剛發(fā)生了什么!”
被噴得一頭霧水的野口二秘試圖搞清楚情況,卻聽那個變了身的警務(wù)妹子咆哮道:“八格雅魯,你這個混蛋,不要讓我抓到你!啪,嘟嘟,嘟嘟,嘟嘟”
電話就被掛斷了。
我勒個大去,剛才究竟發(fā)生了什么情況?
房間里的所有人都是一臉懵逼,甚至連李白都有些小錯愕。
這反應(yīng)也忒大了吧!
“啊嘞,剛才是怎么回事?”
野口二秘一臉見了鬼的表情看著自己的手機。
難道是自己撥錯了號碼,打通的不是神戶市警察署,而是打到了隔壁的山口組本部?
“野口秘書?野口秘書?那個通話是”
安南人沒有聽懂野口武與神戶市警察署通話時的全程日語,那個東瀛妹子最后的咆哮格外大聲,讓他感覺有點兒不太對勁。
“好像,好像打的不對!我再撥一遍!”
野口二秘再一次確認(rèn)了神戶市警察署的電話號碼,然后小心翼翼的撥了過去。
希望不要是打到山口組那邊,簡直是太惡劣了。
“莫西莫西,我是東瀛駐肯尼亞大使館”
他還沒來得及把話說完,就被對面咆哮的妹子給再次打斷。
“八嘎,又是你,給我閉嘴,啪,嘟嘟,嘟嘟,嘟嘟”
通話又?jǐn)嗔耍”惹耙淮芜要干脆利落。
這一次真的真的沒有撥錯,野口二秘以天照大御命的名義發(fā)誓。
他的臉色比挨了超遠(yuǎn)距離一耳刮子還要難看。
八嘎,這都是什么人啊?!
“噗噗噗噗”
李小白在一旁笑得像個神經(jīng)病。
很顯然“親子蓋飯”這個段子在東瀛神戶市警察署的發(fā)展有些超乎想像。
“喂喂,李醫(yī)生,那個,那個,電話里在說啥?野口秘書的臉色怎么這樣?”
徐二秘倒是聽清了八嘎和八格雅魯,卻沒聽懂其他的話,他的日語水平最多是抗日神劇層次的。
“吶,是這樣這樣這樣的”
李白倒是沒有壓低聲音,將野口二秘與神戶市警察署的前后兩次通話內(nèi)容翻譯成了漢語。
“啊!這,這是怎么回事?”
徐朝聞聽得目瞪口呆,他也是理解不能。
怎么好端端的一聽到“親子蓋飯”,神戶市警察署那邊立刻就爆了呢!
阮英雄有一些漢語底子,能夠聽懂李白并沒有刻意遮掩的聲音,他疑惑的看向野口二秘,詢問道:“野口秘書,神戶市警察署那邊究竟是怎么回事?”
阮英雄怕李白是在胡說八道,干脆直接問當(dāng)事人。
野口武欠了欠聲,以有負(fù)重托的語氣說道:“哎!真是太失禮了,我剛提到親子蓋飯,神戶市警察署就把電話給掛斷了。”
“啊?”
“什么?”
阮英雄從野口二秘那里得到的回答竟與李白的話完全一致。
他與阿都拉二人彼此面面相覷。
神戶市警察署難道是中了邪嗎?
怎會對一個區(qū)區(qū)“親子蓋飯”如此敏感,居然連問都問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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