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媽搖搖頭:“我不知道啊,我大部分時間都在大兒子家給他看兒子,很少回來住的。老廚子經(jīng)常在家住,他怎么可能會發(fā)現(xiàn)不了?”
一直觀察地板的李麻子走了過來,對我們說道:“這些東西搭窩起碼有一個月了,咱們剛才這里,就聽到了動靜,我就不信老廚子聽不到。”
我若有所思的道:“會不會是他晚上的時候,會精神不正常,比如被臟東西給擾了心智?”
李麻子立即點點頭:“有這種可能性。”
“兩位,你可一定要救救我們家老廚子。”舅媽哭嚎道。
我立即安慰她,等她情緒好點了,她這才開口問道:“我就不明白了,不是說保家仙會保家護院的嘛,為什么這保家仙要害我們家老廚子呢?我們家老廚子雖然不供奉保家仙,不過平日里也從來不會傷害這些小動物的。”
“等等,你說什么?”我忽然捕捉到了一條很重要的線索。
舅媽愣了一下,估計沒明白我到底什么意思,是哪句話說的不對了。
我問道:“剛才你說的是保家仙對不對?”
我的目光望向那處洞穴,老鼠,蛇,刺猬,這三種動物,不正是五種保家仙其中的三種嗎?另外還有黃皮子和狐貍,可能是因為這兩種動物很少會出現(xiàn)在這種地方,所以才沒有出現(xiàn)吧。
也就是說,整老廚子的,其實是東北五仙?不過它們?yōu)槭裁匆蠌N子?
我頓時間腦洞大開,想起了很多可能的可能性來。
保家仙在東北很流行,之所以會流行,完全是因為出馬仙。
出馬仙,說白了就是跳大神,是薩滿遺留下來的一種斬妖除魔的儀式。
出馬仙做法,要用到兩種道具,文王鼓和武王鞭,利用這兩種東西,再配合上出馬仙的口訣,就能請到保家仙,從而起到護宅辟邪的作用。
老廚子口口聲聲說的鼓,不正是文王鼓嗎?老廚子還說要下蛋,估計當(dāng)時正被‘蛇仙’沖了身子了。
我冷冷的道:“看來,我似乎明白一些真相了。舅媽我問你,那趙大發(fā)是不是東北來的?家中是不是供奉著保家仙的排位?胡三太奶胡三太爺?shù)牡鹊鹊鹊取!?br />
舅媽一臉懵懂:“這個我倒是不太清楚,因為以前我從來沒去過他家。不過他是從東北來的,這棟樓的鄰居都有目共睹。”
我笑著道:“看來這件事和趙大發(fā)有很大的關(guān)系!這樣,豐紳娜娜,咱們現(xiàn)在得兵分兩路,如果能在今天晚上解決,就盡量不要拖到明天。你抓緊時間把舅舅給弄出來,別管用什么辦法,哪怕賄賂也成,我和李麻子去監(jiān)視趙大發(fā),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線索。”
豐紳娜娜猶豫了一下,最后毅然的點了點頭:“好,如果真是那個趙大發(fā)害了我舅舅,我讓他吃不了兜著走。”
我苦澀笑笑,說先別廢話了,趕緊行動吧。
我和李麻子則躡手躡腳的來到了趙大發(fā)家門口。
趙大發(fā)家在二樓,大白天的,門窗緊閉,里面靜悄悄的,沒有半點動靜。
想必這會兒趙大發(fā)已經(jīng)出去擺攤了吧?
不過我就納悶了,一個在菜市場擺攤賣菜的,怎么可能在這個不錯的小區(qū)買上一座房子?就算不是買的,是租的,也并不合乎常理啊。要知道這里的租金應(yīng)該很貴吧,少說也得五六千,這是一個菜農(nóng)能承擔(dān)得起的嗎?
李麻子站在窗戶邊,朝里面望了一會兒,不過窗戶上裝的是特殊玻璃,只能從里面看到外面,不能從外面看到里面,對于里面的情景,我們是一無所知。
李麻子說實在不行,咱們把窗戶砸破進去看看吧?肯定能搜集到證據(jù)的,到時候還怕這趙大發(fā)不買賬?
我仔細(xì)想了想,就否定了李麻子的建議。
“我們這次來是為了救人的,而不是捉拿兇手。如果驚動了趙大發(fā),趙大發(fā)肯定會想著逃命,或者直接跟咱們攤牌,少不了一場打斗。解鈴還須系鈴人,我可不保證能治好老廚子!”
李麻子一陣頭疼,惡狠狠的罵道:“這件事還真他娘的麻煩,你說那老廚子也是,惹誰不行,偏偏要惹這個東北來的。這不是吃飽了撐的嗎?”
現(xiàn)在說什么也是白搭,只能耐心的等候趙大發(fā)收攤。
只是我怎么也想不明白,這么有本事的一個人,為什么要在市場賣菜維持生活?這人也真是夠有意思的,小隱隱于世,大隱隱于朝嗎?
我和李麻子找了一個還算隱蔽的地點,就蹲守了起來。
一直蹲守到了晚上,也不見趙大發(fā)回來。正好這時豐紳娜娜給我打來了電話,告訴我說已經(jīng)把舅舅接回來了,現(xiàn)在在樓下,讓我們下去照顧一下。
我只好放棄蹲守,和李麻子去一樓幫老廚子。
老廚子看上去更悲劇了,雙目無神,一副癡癡傻傻的表情,嘴角甚至還流著口水,牙齒在不斷的打顫。
李麻子靠近老廚子的時候,老廚子甚至張口就要去咬李麻子,氣的李麻子偷偷的掐了老廚子一下。
我們?nèi)齻人把老廚子好不容易抬到了家,老廚子就開始不安分了,大吼大叫著道:“放我出去,放我出去,我不要在這兒。”
他的恐懼是從內(nèi)心釋放出來的,看來他曾經(jīng)在這個住所,遭遇過非同一般的折磨!
老廚子亂跑亂撞,想要逃出去,我們根本攔不住他,只能是用繩索將他牢牢捆住,丟在沙發(fā)上,他這才安靜了很多。
看見自家的頂梁柱變成這幅瘋瘋癲癲的模樣,舅媽不由得悲從心生,抱著老廚子就哭道:“老廚子啊,你到底是怎么了,你睜開眼看看我,你可千萬要挺住,你要是有個三長兩短,讓我以后可怎么活啊……”
老廚子卻只是白了一眼舅媽,好像看陌生人一般的冷淡。我生怕老廚子會傷害舅媽,干脆就把舅媽給攔到了一旁去了。
“老趙,這么晚才回來啊。”窗外忽然有人在打招呼。
“是啊,今天生意不錯,來來來,送你一斤綠豆芽。”
聽到這打招呼的聲音,舅媽的脾氣頓時就上來了:“媽的,趙大發(fā)回來了,我現(xiàn)在就去找趙大發(fā)評理去。”
我立刻攔住舅媽:“千萬別沖動,交給我們。娜娜,你在這兒看好膩舅舅,別讓他再跑了,我和李麻子去干正事。”
豐紳娜娜立即點點頭:“有什么要幫忙的盡管開口。”
我說道好,就帶著李麻子出去了。
剛出門口,就見到了趙打發(fā)。
趙大發(fā)看起來得有五六十歲了,蹬著一輛三輪車,三輪車放著不少菜籃子。
趙大發(fā)把三輪車鎖起來之后,就拖著疲憊的身軀上了樓。
他臉上長滿了花白的絡(luò)腮胡子,彎腰駝背,走路都蹣跚的厲害,好像隨時都會從臺階上摔下來。
這背影,看上去倒讓人心生可憐,估計如果不是我們遭遇到這事,甚至都不會懷疑這個人正試圖謀害自己鄰居的性命吧?
就在我想著的時候,趙大發(fā)已經(jīng)走到了臺階的盡頭。不知為什么,他忽然轉(zhuǎn)過頭來。
我的目光無意中和他對視了一眼,我立刻有點心慌了,不好,該不會被發(fā)現(xiàn)了吧?
不過我還是強作鎮(zhèn)定,說道:“老先生,那賣菜的小車,是您的吧。”
趙大發(fā)頓時緊張起來:“怎么……怎么了?”
“我是物業(yè)的,有人投訴您的小車停靠有問題,影響了他人停車,您還是挪一下吧。”
趙大發(fā)松了口氣,顯然相信我了,立即就跑下來挪車,一點怨言也沒有。
不過由此我更判斷對方有問題了,如果不做虧心事,怎么會怕別人找上門來?只是出乎我意料的是,這趙大發(fā)的脾氣出奇的好。
等趙大發(fā)挪完車之后,我和李麻子就離開了,這也只是障人耳目而已,等趙大發(fā)上了樓,進了他的房間之后,我們這才是鬼鬼祟祟的跟了上去,站在門口聽著里面的動靜。
趙大發(fā)估計是太累了,躺床-上沒多久,就發(fā)出輕微的鼾聲。
李麻子有點沒耐心了,問我咱們就這樣守著趙大發(fā)睡覺?
我無奈的道:“要不你去下邊看著舅舅點?我繼續(xù)在這兒盯梢。”
李麻子點點頭:“行吧,人多了暴露的可能性也就越大。”
李麻子說完就下去了,我則繼續(xù)站在門口盯著。
過了沒多長時間,我就聽見房間里開始有動靜傳來,趙大發(fā)的鼾聲忽然就停止了,緊接著,他含糊不清的嘆了一句:“怎么回事?”
我知道他這一句嘆氣肯定有問題,就豎起耳朵仔細(xì)的聽。
果不其然,過了沒多長時間,我就聽見房間里傳來一陣走動的聲音,以及翻箱倒柜的聲音。
沒多久,翻箱倒柜的聲音便停止了,趙大發(fā)沉默了好長時間,緊接著就聽到一陣鼓聲傳來。
聲音沙啞,沉悶,沒有想象中的綿長悠遠(yuǎn),只是很干脆的響了一聲,就沒了動靜。
然后就是跳大神的聲音。
“日落西山,黑了天。鳥奔山林,虎歸山。擺上香案請神仙,先請狐來,后請黃,三請長蟒四請灰……”
我聽的好一陣毛骨悚然,他這是在跳大神,請保家仙了?
唱了沒多長時間,我忽然就感覺到身后傳來陣陣陰風(fēng),吹的我后背涼颼颼的,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我立馬轉(zhuǎn)身,卻驚駭?shù)陌l(fā)現(xiàn)身后竟站著一束黑影。那束黑影臉蛋尖尖,腦袋畸形,嘴角帶著一抹若隱若現(xiàn)的猥瑣笑容。
它一步步的往前走,很快就把我逼退了。
我不敢跟它起正面沖突,只好假裝路過,然后蹬蹬蹬下了樓梯。
我并沒有真正離開,而是站在拐角處,偷偷觀察那道黑影。黑影飄進了趙大發(fā)的房間之后,我就聽見趙大發(fā)跟黑影竊竊私語起來。具體說了什么我不清楚,不過那團鬼影,應(yīng)該把我在門口鬼鬼祟祟的事跟趙大發(fā)說了,總之黑影進去沒多久,趙大發(fā)就匆忙打開門,探頭探腦的朝外面看。
幸虧我躲的嚴(yán)實,否則肯定會被趙大發(fā)給發(fā)現(xiàn)。
就在此時,我脊梁骨忽然被人給戳了一下,我大吃一驚,立馬轉(zhuǎn)身去看,卻發(fā)現(xiàn)是李麻子。
李麻子一臉的焦灼不安:“張家小哥,不好了,你快下去看看老廚子吧!”
“走。”我意識到老廚子出了問題,當(dāng)即便毫不猶豫的下了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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