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張小愛一聽,大驚失色:“那可怎么辦?就只能這么眼睜睜的看著它殺人嗎?”
“也不是,這陰物再怎么厲害,也只不過是個物件罷了,它根本不會決定去殺誰,肯定是有人在背后操縱它。現在當務之急,是要找出下兩個被害者是誰?他們之間又有什么共同點。”
我剛才這一番鬼神言論,把幾個人都聽得云里霧里。可一見我把話題又引回到了案子上,大家的思維立刻就活躍了起來。
“共同點很多啊!”
“都是未成年人,而且劣跡斑斑。”
“都不務正業(yè),參與黑社會性質的活動。”
“不不不……”我連忙擺手打斷了他們的猜測:“符合這些條件的人多了去了,可陰物為什么就偏偏鎖定這幾個少年?這幾個人身上肯定藏著一段不為人知的秘密,或者共同經歷過什么事。”
“對了!”我突然叫道:“我可能知道第五個人是誰了!”
當下,我說起了那天晚上自己是怎么遇到張凱的。
似乎那個追殺他的混混也認識王猛,刺頭,莽牛幾人,而且聽張凱說,他們還一起犯過事,后來把黑鍋都推到了混混身上,這才引起了混混的殺心。
“你是說刁老大?”張小愛叫道。
“你對這人很熟悉嗎?”我很是奇怪,為什么一提到這件事,張小愛會有這么大的反應?
張小愛道:“凡是在清江市派出所當過民警的,對這個名字就沒有不熟悉的。”
“他是個讓我們極為頭疼的家伙,出生在一個犯罪世家,爺爺就是個慣偷,前前后后一共做了三十八年牢;他爸爸和幾個叔叔,姑姑,也都是警察局的常客。而他本人,更加青出于藍而勝于藍,明明一天學都沒上過,可是耍起各種犯罪手段來比誰精明!”
“六歲的時候,偷遍了全城上下;八歲的時候,開始販賣搖頭丸;十年那年,更是史無前例的組建了一個少年幫,常年惹是生非。”
“他們王家老少都關在監(jiān)獄里,他也剛從少管所放出來沒幾天……”
“等一下!”我突然叫道:“他是因為什么進去的?”
“殺人。”張小愛道。
“殺人?”我頓然一驚,昨天晚上他舉刀砍向張凱,我還以為只是小孩子不懂事,逞兇裝狠罷了,沒想到這孩子還真殺過人。
“你應該知道一年前赫赫有名的抗震救災軍官被殺案吧?你不是問這幾個少年共同經歷過什么事嗎?他們好像當年都參與了這個軍官被殺案。”張小愛恍然大悟道。
“趕緊說說!”我急忙道,我已經隱約猜出了某種可能性。
“好。”張小愛點點頭道:“大約一年前,一個快遞小哥在路過小學門口的時候,看到一群不良少年正在欺負一個小學生,那孩子被打的滿身是血,牙都掉了好幾顆,跪在地上不停的求饒。可那些不良少年不僅不停手,還解開褲子,想要在那孩子的臉上撒尿……這位快遞小哥很有正義感,當場阻止了他們。”
“可以刁老大為首的這群小混混不僅不聽勸,還慢慢產生了殺心!”
“快遞小哥雖然拳腳厲害,卻不想傷人,只是一路護著那個挨打的孩子離開,沒想到刁老大卻突然掏出一把刀來,一下就扎進了他的小腹上。”
“隨即,那幫不良少年一擁而上,在快遞小哥身上插了二十八刀!一刀比一刀狠,一刀比一刀深,直到快遞小哥斷氣為止。”
“等警方趕到的時候,他們早就散了,確認身份后才得知,這位快遞小哥叫秦衛(wèi)國,是一名退伍軍官,而且參加過抗震救災,曾經一個人在地震區(qū)用一雙血淋淋的手扒出了十多個被掩埋的群眾,榮立個人一等功!退伍后當起了快遞員,這輩子最大的愿望就是攢夠錢,然后給災區(qū)捐一所學校。可就是這樣一個優(yōu)秀軍人,卻死在了一群小混混手里……”
說到這,張小愛深深的嘆了口氣:“這件事當時在社會造成了很大的影響,大家一直要求抓住兇手,通通槍斃,以告慰烈士的在天之靈!”
“當時我們出動了所有的警力,連秦衛(wèi)國所在的部隊都開展了拉網式搜索,很快就抓住了刁老大,刺頭,王猛,莽牛一伙人。可最后他們并沒有被判死刑,僅僅教育一番就釋放了,哪怕罪行最重的刁老大也只是被關進了少年管教所,接受為期一年的管教。”張小愛苦笑道。
“為什么?”我瞪大了眼睛,這可是故意殺人罪,而是殺的是一名對國家做過貢獻的軍人,就是槍斃十次也不為過啊。
“還不是《未成年人保護法》鬧得!別看那幾個臭小子年紀不大,可各個都是老油條,知道自己是未成年人,是受法律保護的。所以,一個個面對審訊的時候囂張大笑,將責任都推給了主犯刁老大,連法院也沒辦法判。”張小愛說道:“因為這件事社會上鬧了一陣子,很多人寫信要求政府取消《未成年人保護法》。”
“這就對了。”我頓時覺得線索變得清晰起來:“那件陰物要討還的,肯定就是這一筆血債!我們得立刻把當年參與這起軍官被殺案的少年都找到,這樣就可以守株待兔了。”
“不過,一定要快,留給我們的時間只有六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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