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日出東方雞破曉。 當清晨的第一縷陽光照射在晨星的腚上時,他終于從火熱的夢囈中清醒了過來。 猛然坐起身體,趙晨星驚恐的往周身看去。 這時他發現自己并沒有被什么可怕的樹根怪花之類纏繞,他渾身上下唯一的血口子也僅僅只有右手虎口處,前天不小心被木炭劃出的一處擦傷。 至于那柄孤魂杖,則還在他背上,老老實實的被塑料布包裹著呢。 一陣驚夢過后,趙晨星安靜了下來。 縱然知道昨晚的一切都只是幻覺,可是那過分真實的血腥卻依舊讓趙晨星不寒而栗。 這個時候,他不得不打開那柄積竹木柲的孤魂杖,從新審視了起來。 和昨晚的恐怖夢囈全然不同,在清晨的陽光下,木杖周身依舊散發著古樸柔和的氣息。 用手觸碰這木杖光滑的表面,瞬間便有一股清涼的感覺從木杖頂端傳遍趙晨星的全身。 那觸覺說不出的舒服,也讓他整個人都寧靜了下來。 更神奇的是,他周身的所有疲乏,似乎都在自己的手碰觸到那木杖的一瞬間,消失全無了。 木杖的冰涼讓自己周身一新,也讓趙晨星內心對于這柄孤杖的來歷用處更加好奇了起來。 因此,他細細的借著陽光看了一遍那漂亮的杖身。 緊跟著……他又有了一些比前日更加驚奇的發現! 原來此時,在孤魂杖的末端,那些原本成魚鱗狀排列的包裹密線不知道何時竟然開裂了一道新口子。 在那道裂口子的地方,此刻正有一些殘血填充期間?? 殘血…… 根據趙晨星的回憶,那應該是他虎口上擦傷的傷口所流出的血跡。 這是昨天趙晨星看這木杖時,不經意滴上去的。 而當趙晨星將自己的殘血血痂用手輕輕擦拭下去,卻又看見那裂口處……果真有小段樹根樣的東西,從內部延伸出來。 現實中從孤魂杖體延伸出來的“樹根”只有毛線頭粗細,遠沒有昨日夢中的恐怖駭然。 但是即便如此,它依舊刺激的趙晨星的神經一陣大跳! 更讓他不顧一切的將那柄木杖隨手扔了出去。 “嘣!”隨著一聲清脆的響動,木杖掉在地上,刻著墨色字跡的一面沖向趙晨星。 此時,趙晨星方又驚愕的發現,這木杖原本刻著“老山鬼積竹,孤魂老人杖”兩句話的下邊,不知道何時又多了兩行字! 那兩行字是: “滴血生根莖,萬步力不竭”。 口中念著那兩行字,趙晨星感覺自己的頭腦微微作痛。 恍然間,趙晨星意識到昨晚的噩夢,并不完全是假的! 這積竹木柲的內里捆綁的“木芯”并不是什么普通的硬木。 而是某種半活狀態,遇血生根的“妖木”! 冷不丁遇見這種事情,自然是讓人誠惶誠恐的。 因此,趙晨星的第一反應就是想把這妖木扔掉或者毀掉,以免夢囈中的事情成真。 但就在趙晨星冷汗連連,正在想辦法滅掉這柄木杖的時候,他手機突然響動了起來。 電話是光老板打來的,趙晨星不得不接。 電話接通之后,光老板在電話那邊大喊道: “晨星!哥哥我今天聯系了個買墨的藏家,你快和我走,我現在在樓下等你,麻溜著,時間就是金錢哈!” 光老板的話,讓趙晨星只得將這妖杖的事情先放一下。 將那木杖隨腳踢在了一旁,又用油筆寫了個“姜太公在此,諸神退位”的鎮煞符箓,貼在木杖上,而后他便穿上衣服,出了房門。 在趙晨星租住房下的空地間,光老板正坐著一輛出租車,等待著趙晨星的到來。 兩個人見面略微寒暄了幾句,趙晨星便鉆進出租車,和光老板一起,奔著他說的藏家處去了。 在汽車上,光老板一個勁的和趙晨星說著買家的情況,而趙晨星則神游太虛,始終在琢磨著孤魂杖和昨晚的那個怪夢。 在最初的驚恐過后,趙晨星的神經趨于穩定,他開始詳細的分析著這柄木杖的來歷和作用。 很明顯,這木杖的制作工藝,材質,已然是超過了趙晨星的想象的。 尤其那內里一段能夠“浴血生根”的木芯更是令人恐懼費解。 但是和趙晨星夢里的情況截然相反,那只木杖并沒有開花結果,也沒有吸食趙晨星的生命。 反而在趙晨星接觸到那木柄的一瞬間,將一股涼颼颼的“能量”傳遞到了他的身上。 那股涼意幾乎在一瞬間便驅散了趙晨星周身的疲憊,讓他兩日來的積累一掃而空。 這個時候,趙晨星又不由想起了那孤魂杖飲血之后所浮現出來的新字: “滴血生根莖,萬步力不竭”。 這字的意思還算明顯,應該是指是用人血澆灌出這木杖的根莖時,那木杖也會回饋給出血之人一些好處。 能夠迅速的幫助宿主恢復體力,便是所謂的“萬步力不竭”了吧。 想至此,趙晨星不再像原本那樣恐懼那只古怪的木杖了。 甚至忍不住的,他還感覺這木杖或許哪天還會有別的什么文字展現出來…… 或許隨著那根杖杺木的生長,還會有更多的“功能”“墨詞”,被漸漸挖掘出來…… 至此,趙晨星想通了,還是先不要毀掉這物件為好。 一來,這東西很神奇,到底是“神器”還是“兇器”猶未可知。 二來,趙晨星有一顆惜材的心,他知道一個老物件毀了,就再也沒有了。 ……就在趙晨星深入思考那一只木杖的若干問題時,光老板的車也搖搖晃晃的開到了他聯系的一處買家的店鋪。 下了出租,光老板將趙晨星引到了一間位于南二環的文玩店內。 那店面窗明幾凈,古色古香,內里擺著很多珍藏的墨錠和文房用品,藏品頗豐。 文玩店的店主則是一位和光老板年齡相仿的許姓老頭。 那老男人很胖,帶著眼鏡,一副學究的模樣,表面上和藹可親,眼鏡下卻總帶著一些狡猾的光澤。 經過介紹,趙晨星了解到,這許老頭和光老板是十年的朋友。 兩人見面一陣寒暄之后,姓許的便將光老板帶來的五色墨錠用水細細研磨開一些,而后又取出一塊放大鏡沖著陽光仔細的觀察,等待。 須臾后,當五彩的墨水隨著陽光的照射而逐漸綻放時,許老板的面上漸漸現出了癲狂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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