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醒過后,火羽魔君的眼里閃過一絲冷嘲。
夢再美也有醒的時候,而她從來不是那種會被假象所迷惑的人。
哦對,她不是人,她本是妖修,卻滋生心魔,墮入了魔道。而
她的心魔,呵……一
身火紅長裙的美艷女子起身,走出了魔宮,去看那漫山的流火。
望著那漫山的流火,女子秀眉蹙起,眉間凝著一抹散不開的愁悶。過
了這漫長的三千載,她自己也不清楚了,她到底還在堅持些什么。
若是他要尋自己,早便找到她了,即便她墮入魔道。三
千多年,三千多年了啊……
她這一生還能有幾個三千年。
女子仰頭輕嘆,微微閉了閉眼。
那丹藥不僅令她夢到了以前的快活日子,還仿佛讓她如同飲了酒一般,喝醉了,酡紅了臉,于是走路都是搖搖晃晃的。
她晃蕩著身子在林間漫步。有
時候,她有一種極想毀滅的沖動,干脆放一把火燒光它們。…
…燒光這漫山的流火。
可終究……還是舍不得。
這些都是他的同族。如果她真的干了這種事兒,她日后便是連個念想也沒有了。
愛也好,恨也罷,她始終放不下,也不愿意放下。走
著走著,火羽魔君抬起頭,一眼就看到了那棵與眾不同的流火樹。
這里有漫山的流火樹,這一棵卻是最高最美的。她
仰頭望著它,微微發(fā)怔。
這里何時有這么一棵流火了……而
流火林中,籬霧早已遠(yuǎn)遠(yuǎn)地看到了她,癡癡地看了她一路。那
一樹的花骨朵都因?yàn)槟且荒ㄆG紅的出現(xiàn),輕顫不止。是
她,真的是她……他
等了三千多年的火焰鳥,他的沐笙。
她還是跟三千年一樣美艷迷人。
不,她好像更美了。籬
霧的呼吸狠狠一窒。她
終是緩緩走到了他面前,眼神迷離地望著他,失了神。
“好熟悉的氣味兒……籬霧,我竟聞到了你的味道,還看到了你……”
她咯咯笑了起來,突然摸上他的樹干,“你看,這里有我偷偷用嘴啄出的印記,是一朵流火花,你這呆子一定沒有發(fā)現(xiàn)!
她忽地展開雙臂抱住了眼前的樹干,臉蛋與那粗糙的樹皮緊貼著,輕聲問道:“籬霧,是你嗎?”問
完這話的火羽魔君自己先苦笑一聲,“池曦那丫頭的丹藥果真厲害,竟讓我連夢境和現(xiàn)實(shí)也分不清了……”
“沐笙!彼
撫摸的那棵流火樹突然出聲,跟她夢中無數(shù)次聽到的一樣;
羽魔君渾身一僵,緩緩抬頭。下
一刻,她所抱著的流火樹竟變成了一個清俊不已的男子。他
穿著跟她一般火紅的長袍,那雙看著她的眼,如枯木生春,動人極了。
而她,正抱著他的腰肢!
沐笙……”他再一次低喃她的名字,眼里除開溫柔便是濃濃的自責(zé)和懊悔!
對不起,我早該來尋你的,讓你苦等我這么多年!被h
霧完這話,輕輕地抱住了她,那動作心翼翼,仿佛在對待這世上最易碎的寶貝。此
時,作為木樁的南潯在心里嘖嘖出聲。什
么叫緣分?這就是!先
前還道是自己想多了,現(xiàn)在一看,根本沒想多,火羽,火羽,可不就是火焰一樣的羽毛么!
她還以為籬霧前輩出了那秘境至少要花個十年二十年的才能找到火焰鳥,不曾想到,上天竟親自將他送到了愛人身邊!
呸呸,她之前居然以為這火羽魔君是個老妖婆,人家哪里是老妖婆了,聽這動聽的嗓音,分明是個嬌艷大美人!
都怪那幾個長老的對話誤導(dǎo)了她,什么性子喜怒無常,火爆不已,還活了數(shù)千年,她當(dāng)時便聯(lián)想到了墮落成魔修的人類修士,壓根沒想到這魔君不是人,而是妖。南
潯突然想到什么,心里嘿嘿地笑。
這一對情侶一分別便是三千年,這乍一見面還不得天雷勾動地火?
南潯這想法剛剛生出,她便聽到了哐當(dāng)一聲脆響,頓時一臉懵逼。
這聲兒怎么聽著那么像是在……扇耳光呢?而
且,打得那叫一個狠啊,響聲脆脆的。
南潯沒聽錯,那火羽魔君從籬霧懷中離開,抬起手就是狠狠一耳光扇了過去。她
冷冷地盯著籬霧,質(zhì)問他,“為什么不開花?為什么!你在恨我?你籬霧有什么資格恨我?我掏心掏肺地對你,為什么就捂不熱你這顆心,呵呵,果真是木心,無情得很!薄
籬霧,我、恨、你!边@一句幾乎是一字一頓地往外蹦。
“恨你恨到再不愿意看見任何雄性生靈,因?yàn)椋麄冎粫屛蚁肫疬^去那段不堪的往事,提醒我自己曾經(jīng)是多么的傻!”
籬霧微微一怔后,沒有去摸那臉上的紅掌印,而是再次將她抱入了懷中,這一次力道加大,不容她再離開。“
沐笙,你的對,我是木疙瘩腦袋,蠢笨至極,你恨我是應(yīng)該的,我辜負(fù)了你的心意,是我對不住你。可是沐笙,我……我愛你!
曾經(jīng)的火焰鳥沐笙,如今的火羽魔君聽到這三個字,心尖兒狠狠一顫,腦子里一片空白。籬
霧,他……愛她?她
怔愣過后突然就笑了,笑得有些悲涼,“愛?你一棵沒有心的草木也懂愛?”“
沐笙,我有心,你不能因?yàn)槲业哪拘哪撕筇扉L成,就不相信它對你的感覺。我把它掏出來給你看一看,可好?”
著,籬霧一手成爪,直接捅入了自己的胸膛,將那一顆形如人類心臟的木心給生生挖了出來,雙手捧到女子的面前。
“沐笙你看,它還在跳動,是為你在跳動!蹦
顆心鮮血淋漓,果真在他掌心跳動。沐
笙嚇了一跳,臉色大變,“籬霧,你瘋了!快把它塞回去,快塞回去,聽到?jīng)]有?”籬
霧沒有聽她的,這一刻的他無比執(zhí)拗,“你相信我的話,我便塞回去,不然,它便是在我胸膛里跳動,又有什么意義?反正,你也不信它對你的感覺!便
笙氣極,紅著眼瞪他,“我信,我信還不行?”籬
霧這才將這木心塞回了胸膛,目光貪婪地看她,聲音一出口竟帶了些許哽咽,“沐笙,我真的很想你,想了三千多年。你
不是問我為何不開花?因?yàn)槲掖,我以為你不要我了,以為你丟下我走了,心灰意冷之后,便陷入了沉睡,這樣的話,我就不會那般痛苦了。”
沐笙本來還沉浸在剛才那挖心的震驚中,聞言卻是陡然一沉臉,冷笑道:“對,我就是丟下你走了,丟下你這個笨蛋!薄
沐笙,我錯了,后來我才弄明白,你做那么多都是為了我,我為何要那么遲才明白……
你從來都不是丟下了我,而是在等我去找你。
我記得,以前你問我,如果你找不到回來的路了,我會去尋你嗎?我會,你的氣味兒我會一直記得,不管過多久,我都不會忘記!
沐笙聽到這話,突然放聲大哭,“你騙人,如果真的記得這話,為何遲遲不來尋我?你可知我這些年都是怎么過來的!
你這個負(fù)心漢,你這個忘恩負(fù)義花言巧語的木疙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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