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dāng)鳳千羽回到房間,輸入內(nèi)力打開琴匣,發(fā)現(xiàn)里面除了琴,還有鳳家的功法武學(xué),她從沒有真正學(xué)過武術(shù),未免有些頭疼。好在姜卓方上來,和她一起參詳修煉,這才變得輕松起來。
“方哥哥,到現(xiàn)在我都覺得不真實,指腹為婚?我還比你小兩歲,怎么指的腹啊?難道我在娘胎里多賴了兩年?”
“嗯,是奇怪,沒準(zhǔn)兒你一生出來,就想逃婚,然后就成仙升天了,可能后來回心轉(zhuǎn)意,想到這個臭小子流落到凡武界,你又善心大發(fā),覺得還是該給這個臭小子一個機會,于是又從真武界出來轉(zhuǎn)世投胎,才有我們現(xiàn)在的相愛,謝謝你啊媳婦兒!”
“到底是仙女呢?還是你媳婦兒?”
“好吧!是仙女媳婦兒!”
“呃,閉關(guān)期間,你不許抱我!”
一號別墅三樓的凈室,傳出兩人的聲音,軒轅葶在客廳打坐護法,其他人去了二號別墅,閉關(guān)期間,別的人都不能打擾。
“媳婦兒,你怎么不彈琴?”
“很奇怪啊,青鸞給我的曲子,我都能彈,可又不能彈!”
“都能彈,又不能彈,這是什么意思?”
鳳千羽不再說話,只是雙手平舉,纖長的十指,正在輕挑慢抹,時而舒緩,時而急促,只是手下并沒有琴。
雖然沒有聲音,可姜卓方只是看著動作,就能感覺到凄婉蕭殺的旋律。初時如心臟的律動,卻在不知不覺中,手指越來越快,仿佛不受控制的心跳,正在節(jié)律中狂奔,最終不堪重負,猝然而止。
姜卓方忽然懂了,她能彈出曲子來,可真要傳出聲音,古琴形成的旋律和音波,對周圍的生命會形成一種破壞。他曾經(jīng)聽說過音律攻擊,但一直只是傳說,但現(xiàn)在他見到了。
……
洛城比弗利山,日落大道,一幢不起眼的宅子。
元彰終于取下面具,換上泳衣,在泳池里暢游了個多時辰,才從泳池里走出來。山妖遞上浴巾,他披著坐在樹下的椅子上,在矮幾上拿起杯紅酒,喝了兩口才躺下身子。
“影兒還沒出來?”
“主人,再給小姐一點兒時間,一時半會兒,小姐肯定舍不下。”
“帶影兒去尼奧山,黑姨應(yīng)該出關(guān)了!”
“好的主人!”
山妖去凈室,元影看上去有些呆滯,自從到了洛城,她就神游物外,對周圍的人事毫無興趣,即便山妖跟她打招呼,她也恍若未聞。
她帶著元影上了一輛野狗越野,讓她在座位上躺好,并幫他系好安全帶,才駕車沿著日落大道,然后上210號高速一直往西,最后進入洛基山脈。個多小時之后,到達尼奧山南坡,沿著山間公路行駛十多公里,最后在山間的一個湖泊邊,進入一個森林中的莊園。
這個湖泊是尼奧湖,后面高聳入云的山峰,就是尼奧山,山下的里奧市,是洛基山里的一座小城。
這里每年早春時節(jié),都會舉行為期三周的牲畜展和牛仔競技賽,已經(jīng)成為當(dāng)?shù)氐囊环N傳統(tǒng)。在尼奧山,可以尋找最為真切的西部體驗,并有固定的驚險娛樂項目,比如驚險的街道趕牛、牛仔騎牛、無鞍賽馬和摔牛賽,每一項比賽,都能讓人興奮不已。
元影從小在這里長大,一直過著平靜閑適的生活,因此一到里奧,她的眼神就開始聚焦。看著山上的皚皚白雪,滿山遍野的黑色針葉林,她的心里,就閃過兒時的記憶。直到七歲那年,她才離開這里,去東島龍都上學(xué)。
隨便吃了些東西,山妖打開靠山的一面墻,帶走元影沿著漆黑的甬道,在黑暗中拾級而上,攀登了一個多時辰,前面發(fā)出幽藍的光,溫度急劇下降,元影抬起頭,上面是藍幽幽的冰蓋,冰蓋之上,還有皚皚白雪。
這應(yīng)該就是傳說中的冰宮,很小的時候,元影每次問起母親,山妖就給她講冰宮的故事,說她母親就生活在冰宮,等到她長大了,就可以去冰宮看母親。
可元影長大之后,又害怕去見母親,因為她的內(nèi)心深處,似乎有一個聲音在告訴她,如果見到母親,她的生活會因此改變。
元影害怕改變,因為隱隱約約感覺到,她的血液與眾不同,而且似乎在靈魂深處,潛藏著一個嗜血的怪物,唯有平靜的生活,能讓它深睡不醒,她不想驚擾這個怪物,也害怕它破壞早已習(xí)慣的寧靜。
山妖一直生活在這個山莊,在元影的母親到來的時候,山妖才三歲,由仆人照顧著生活。關(guān)于山莊的很多事情,包括她的父母和巫族,都是長大之后,她從父母的筆記和圖書館的藏書中,自己讀到的。
冰宮里有層層疊疊的宮闕,均為萬古玄冰建造。當(dāng)元影走近,宮門層層開啟,可里邊見不到人影,也沒有任何家具物事,似乎亙古以來,就不曾有人居住。進入第一重大殿,山妖就停下腳步,在殿中席地而坐,盤膝入定。
沒有任何人指點,似乎冥冥之中有一種牽引,讓元影目不斜視,穿過重重宮門,進入冰宮深處,最后在一個恢宏的大廳中,元影停了下來。
大廳蔚藍通透,圓形的屋頂仿佛蒼穹,周圍的冰壁上,有無數(shù)影影綽綽的冰雕,地面也是厚重的玄冰,中央有一個冰池,里面是幽深的冰水。
元影走向冰池,當(dāng)她走到池子邊,冰水忽然向兩邊分開,露出一個黑玉臺階,池底有一個黑玉蓮臺。她走下臺階,停在蓮臺前面,眼中忽然出現(xiàn)那張英俊的臉龐,可最終只有一聲幽幽的嘆息。
盤膝坐在蓮臺上,冰池慢慢復(fù)原,蓮臺的四周,形成一個透明的冰罩。所有的動作,元影都是在無意識中完成。
坐在蓮臺上,元影在渾圓的冰罩中,緩緩地垂下眼簾。
一陣暈眩之后,身體感到刺骨的寒冷,牙齒也忍不住顫栗,她睜開眼睛,發(fā)現(xiàn)正置身于無盡的冰原,東邊的天空上,正有一輪白色的太陽。
……
露臺邊的凈室,姜卓方剛剛?cè)攵ǎ黄坠獯棠慷鴣怼?br />
他睜開眼睛,無邊冰原的盡頭,杲杲白日之下,一艘巨大的黑色戰(zhàn)艦出現(xiàn)在天地之間。高高的黑色桅桿劃破天際,劃過白日,戰(zhàn)艦?zāi)胨楸裰氐谋拢瞧岷诘暮!?br />
戰(zhàn)艦破冰疾行,漸漸臨近,遙遠的地平線上,突然出現(xiàn)無數(shù)的桅桿,接著是無邊無際的血色帆影。大地因為這一片血紅,在不停地顫栗,東方原本的冰原,就如著魔一般快速消融,變成一片血紅的海。
血線如有生命一般,追上前面那艘孤獨的戰(zhàn)艦,無數(shù)青銅鎧甲戰(zhàn)士走上甲板,冷眼看著逼近的血線。雪原被鮮血侵染,在瞬間變?yōu)楹谒糠娇粗@一切,可他忽然發(fā)現(xiàn),除了青銅戰(zhàn)士和大海上的戰(zhàn)艦,這個世界并沒有其他的身影。
更讓他驚奇的是,他忽然意識到,在這片冰原中他并沒有身體,似乎只是魂魄,在空中見證著這一切。
除了東方的黑海,一支浩浩蕩蕩的艦隊,一艘破冰而逃的戰(zhàn)艦,以及船上的青銅戰(zhàn)士,就是廣闊無垠的雪原,只有極西之處,有一個孤零零的冰峰,然若一個妙齡少女。
那座冰峰正是元影所化,她的身體已經(jīng)感覺不到溫度,似乎只有眼睛,正在好奇地打量著這一切。
她很清醒,眼里的世界,并不屬于她的認知,或者只是在夢中,自己正置身于錯位的時空,無論是雪原、黑海、白日,還是無數(shù)的戰(zhàn)艦和青銅戰(zhàn)士,都不屬于現(xiàn)實世界。
可是下一刻,元影的眼睛睜大,那艘逃跑的巨艦上,甲板上的青銅戰(zhàn)士中,一個人緩緩抽出了一把大劍,她認出了那把劍。
“是男神!”
元影變得非常激動,甲板上的青銅戰(zhàn)士,雖然都很彪悍,可只有百余人,后面追擊的戰(zhàn)艦數(shù)以千計,而且戰(zhàn)艦上都站滿了黑壓壓的軍隊,至少得以百萬計,怎么會有那么多敵人?
她心里不禁高興起來,這一場大戰(zhàn)她要陪著男神,即便戰(zhàn)死她也心甘情愿。如果劫后余生,那不但是一段永恒的故事,還是一個精彩的傳奇,可正當(dāng)她想跑過去的時候,發(fā)現(xiàn)自己只是一座冰峰,一切無法自主。
還在龍湖之役的時候,巫族的探子就拍下了血龍劍,而且她知道,這把劍屬于姜卓方。可當(dāng)他面臨大戰(zhàn),自己卻化成了冰峰,這怎么可能?難道這一切,都只是一個虛幻的夢境?
“林大俠和鳳女俠,請二位和大長老一起,保護葶兒去下界!”
“宗主——”
“不用說了,丹宗的勇士們,讓我們一起,用巫宗的百萬大軍,血祭血龍劍!百萬血祭,九天封印,他日丹宗必將卷土重來!”
“卷土重來!卷土重來!卷土重來!”
青銅戰(zhàn)士雖然只有百多人,可高聲吶喊,竟如山呼海嘯一般。姜卓方只覺熱血沸騰,原來這是他的族人,被追殺的這些人里,還有他的母親,大長老肯定是師父,林大俠和鳳女俠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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