豎日清晨,林逸飛來到沈家后花園。今天是個薄陰天氣,氣溫稍減,比往日顯然涼爽了許多,花園中綠草茵茵,繁華并蒂,猶如美少婦含笑的臉韻味嫣然,花朵間清露欲滴,一點嬌羞,嫵媚婉轉。他慢步踱在鵝卵石鋪成的甬路上,背負雙手,深深呼吸著清晨空氣中特有的清涼。
踱至假山前,忽聽沈雨萱在假山背后說道:“......三師兄,四師兄,芳兵妹妹,此次行動非常危險之極,甚至馬革裹尸,血染沙場,希望大家有所心理準備......”
林逸飛心頭一驚,暗想:“是什么任務如此兇險?竟布置的如此鄭重!”又聽沈雨萱說道:“道長,如果雨萱若有不測,請道長代雨萱照顧爺爺......”
林逸飛轉過假山,急切問道:“萱姐,發生了什么事?”
沈雨萱回頭平靜地道:“這里沒你什么事!你回去休息吧。”她揮手對陳芳兵,阿風,阿葉說道:“練功吧,我們只有四天預備時間。要記住我們的敵人是個武功高強,出手狠辣的對手!”
林逸飛未曾開言眼眶先紅了,說道:“萱姐,你這是拿我當外人呀!”他轉向無塵道長,一張臉憋得通紅,握緊雙拳道:“師父,逸飛這條命是您和沈家人救的,逸飛無所報答,只有一條爛命抵下,請師父成全!”
無塵道長暗笑沈雨萱請將不如激將的方法,同時又心疼林逸飛重傷初愈,就向沈雨萱說道:“雨萱,不可再讓逸飛著急,他身上的傷尚未痊愈,不可動了心火。”
沈雨萱也不忍看林逸飛著急的模樣,微笑道:“倒不是我故意瞞你,只因此次任務確實兇險,怕你傷勢未愈,所以不敢驚動你。”
林逸飛不顧多想脫下上衣服扔在地下,拍著胸脯道:“我的傷已經好得差不多了!再有兩天就可以全部恢復,你大可放心。”
無塵道長望向林逸飛身上的傷勢,不禁暗暗驚異。林逸飛身上的十幾個彈孔中下的藥捻子,已經全部脫落,只剩下一點微小的疤痕,怎能不讓老道詫異之中又暗稱神奇。
沈雨萱又是另一番心態,看一眼林逸飛裸露的肌膚,白中微紅,比之少女的肌膚毫不遜色,羞得俏臉扭向一旁。
卻聽陳芳兵叫道:“喂,傻小子,你當這是什么地方?你這是少兒不宜,人家可還是女孩家呢!”
阿風,阿葉捂嘴“嗤嗤”地笑起來。
林逸飛登時滿面飛紅,知道自己情急失態,急忙抓起衣服穿上。
沈雨萱停止了他們的笑聲,向林逸飛述說了天池湖妖的經過,又道:“此人武功非常高強,輕功不凡,水里的功夫更是了得!警方多次圍剿不見功效,所以特派我特勤組前去捉拿天池湖妖歸案,以正國法!我們此番前去必須巧計擒賊,可望成功。”
林逸飛笑道:“什么天池湖妖?他出招我接招就是了!倒是天池我沒去過,順便游覽一下風景卻是好事。”他一臉初生牛犢不怕虎的神情,全沒將什么天池湖妖放在心上。
忽聽一聲咳嗽,沈庚年陪伴著沈老來到近前,林逸飛恭恭敬敬的迎接,叫一聲:“爺爺。”
沈老笑道:“逸飛呀,聽庚年說了你昨日的趣事,真是一鳴驚人哪!”
沈庚年插嘴道:“豈止是一鳴驚人,整個京城都轟動了!那群老古董們快把眼珠子瞪掉了!尤其李金庭李老板,平白送了逸飛一塊藍鉆,心痛豈是語言所能表達!”
無塵道長捋髯問道:“沈老何事之喜?竟如此開懷?”
沈老微笑道:“老道啊,你來的正好!走,跟我看寶貝去。”
二老說說笑笑由沈庚年陪伴著走向書房。
林逸飛這才回過身和阿風,阿葉招呼道:“三師兄,四師兄。”
三師兄阿風親熱的摟住林逸飛的肩頭,笑嘻嘻地道:“我說五師弟,你到底練的什么功夫如此神奇?那天眼見你小命已赴黃泉,怎的突然就好了!”
林逸飛揉揉鼻子,不知該怎樣回答,便誠實地道:“我也不知道啊!”
阿葉笑道:“五師弟,你病體痊愈,不知可否練上幾招?三師兄想你的掌法步法,比想大美人還出神呢!”
阿風道:“咱練武之人見到任何一種精妙拳法,都要想個清楚,知己知彼,方能制敵先機。不過,你見了五師弟就嚼舌頭根子,卻是該打。”他虛掌打出,阿葉做個鬼臉躲向一旁。
林逸飛道:“現在傷勢雖是痊愈,但做大的動作暫時還不行,等過兩天我在和兩位師兄切磋武功。”
沈雨萱和陳芳兵走過來,二人俱是穿戴國安制服,英姿颯爽,嬌柔中又顯威嚴。陳芳兵學著沈雨萱背負雙手的樣子,說道:“傻弟弟,兵姐聽說你輕功掌法甚是了得,不妨讓我摸摸底,接我幾招如何?”
沈雨萱掠一下耳邊的秀發,說道:“切磋拳法就不必了,諒你使出全身的解數也不是他的對手!讓逸飛弟弟檢查一下你使用暗器的手法,才是正經事。”
林逸飛道:“兵姐擅長使用暗器嗎?”
陳芳兵展顏一笑,說道:“我進部隊一年就是神槍手,沒事的時候,喜歡用石子打打飛鳥什么的覺著好玩,誰知我在這方面天賦極高,練熟了也算是百發百中,后來便棄了石子改用真正的暗器了。”
沈雨萱笑道:“你的兵姐姐在部隊得了個綽號,叫做千手觀音,別看模樣嬌柔可愛,出手卻是狠辣異常,多少愛慕她的美男盡皆退避三舍,不敢招惹她半分!”
陳芳兵嘟起小嘴道:“我有那么兇嗎?你的一套飛花零落無情掌,打的我連針都拿不出,不然,還讓當組長啊,盡受你的氣了!”
沈雨萱笑道:“讓你掏出針來,我成刺猬了!”
“什么飛花零落無情掌?”林逸飛奇道。
沈雨萱道:“當年我去執行任務不慎受了重傷,被山中一名老尼所救,養傷之時她教了我這套飛花零落無情掌法。我想她可能是因情所傷,憤世出家,后來我再去找她,就再也找不到她了!”她嘆息一聲,長長的睫毛忽閃著若有所思。
林逸飛向陳芳兵問道:“兵姐用的是什么暗器?可以看看嗎?”
陳芳兵掏出一枚針來遞給他,他接過仔細的打量,看那針有五六公分長,頭尖身粗,形狀若似家中縫紉機旳機針。
陳芳兵笑道:“你可別笑我,這針是我自己瞎琢磨的!我叫它子午鬼母針,意思是誰敢惹我的麻煩,大概到不了中午我就能要了他的命!”她一臉的嘻笑,很得意的樣子。
林逸飛掂量掂量針的分量,然后交給她,說道:“可以試試嗎?”
“行。”陳芳兵痛快地應一聲,手指間不知怎的又多了兩枚銀針,揮手擲出,便聽篤篤兩聲輕微的響動,三枚銀針盡數透入花樹半截。
林逸飛走過去拔出銀針,對陳芳兵笑道:“兵姐沒吃早飯么?勁力太小了!”他將銀針送還,走到一棵花樹之旁站定,說道:“兵姐可盡力向我施展你的暗器功夫,把你的力氣盡皆使出,中午找個地方我請你吃大餐。”
阿葉哼一聲道:“五師弟,你這是見色忘義呀,見了美女就把師兄給忘了!”
林逸飛不好意思的笑,撓頭道:“都請,都請,不敢忘了兩位師兄。”
陳芳兵猶豫不決,躊躇道:“傷了你怎么辦?姐的針向例無一虛發。”
沈雨萱道:“你對付的都是一般普通人,和二三流的武士,對他來說未必管用,你盡管向他招呼!”
“好,我試試!”陳芳兵對林逸飛說道:“你可要小心了!”說罷,一枚銀針向林逸飛幾射而出。
林逸飛看那銀針到了眼前,竟張嘴一口咬住,然后吐落塵埃,笑道:“一枚太少,力氣也不夠強。”
陳芳兵“咦”了一聲,看那林逸飛身不動膀不搖,輕松的接下她的銀針,甚感不服,雙手晃動,手指間各摸出四枚銀針,兩手前后揮出,只見微光閃動,八枚銀針直向林逸飛射去。
林逸飛不慌不忙,左臂提起半環變陰掌,右臂提起翻為陽掌,身體微動,已將八枚銀針收在掌中。
阿風,阿葉不禁大聲喝彩:“好手法!沒想到太極拳的一個起手式,竟成了收暗器的手法,當真妙不可言!”
林逸飛拍掉手中的銀針,笑道:“兵姐還有多少銀針?都使出來吧!”
陳芳兵花顏失色,驚詫中憑添怒氣,將銀針盡數握在掌中,左足踏出,膝蓋微曲,雙手同時半環,掌變陰陽,以漫天花雨的手法,將二十七枚銀針全部打出。
林逸飛身子一個旋轉,也不知他用了什么手法,已將全部銀針收攏在手中。然后來到陳芳兵面前,將銀針遞向她的手掌,說道:“三十六枚奪命針,全部交還兵姐。”原來他在收針之時,將針的數量已分數清楚,就憑這一點更讓陳芳兵萬分吃驚。
陳芳兵跺腳嚷道:“不來了!不來了!你們夫妻倆太欺負人了!一個打的我沒有還手之力,一個又能把我的銀針全部收起,以后的窩囊氣算是受定了!”
阿風,阿葉捂口而笑,暗笑陳芳兵口無遮攔。沈雨萱啼笑皆非,瞇著雙眼看陳芳兵胡攪蠻纏。林逸飛則是丈二的和尚摸不著頭腦,聽不懂她胡說什么,心下也不計較只是憨憨的傻笑。
將近中午,阿根傳來沈老的話,叫大家出去一同會餐。眾人自是喜不自禁,各自鉆進車子,不多時,在一幢酒樓前停下,眾人魚貫而入。
林逸飛首次來到這種地方,看酒樓高聳入云的建筑格局,便猜想其中可用極盡繁華來形容了。步入大廳,地上鋪著猩紅的地毯,踩在上面軟綿綿的,有一種夏天赤足踏在河邊沙灘上的感覺。前方是一座玉石圍欄的山水池,里面游動著一群陸離十色的錦鯉,金波閃動甚是好看。
陳芳兵可看傻了眼,嘟嘟囔囔地道:“也曾聽人說起杏雨梨云酒樓怎么的好,卻不想如此的奢華,今天真是開了眼界了!”
眾人來到八號包廂,,沈老尚未落座,便向阿樹四師兄弟說道:“今天是家宴,大家都坐,不必拘束。”又將林逸飛招呼身邊坐下,四師兄弟望向無塵道長,見他點頭這才坐下。
這時,一個西裝筆挺的中年人來到沈老面前,畢恭畢敬地道:“沈老,可以開始了嗎?”
沈老微一點頭,沈庚年道:“可以上菜了,你不必再來打擾了。”中年人答應一聲,退身出去。
不多時酒菜上齊,身穿旗袍的服務員小姐啟瓶倒酒。沈雨萱和陳芳兵在沈老面親不敢喝酒,各自要了飲料。首先阿樹四師兄弟向沈老敬酒,沈老笑道:“我已經說過了,今天是家宴,大家隨意,不必拘束禮節。”示意眾人坐,便與無塵道長暢飲開懷,聊著無相干的話題。
沈雨萱坐在林逸飛下首,不時夾著各類菜肴送到林逸飛面前的瓷碟中,林逸飛確實感到腹中饑餓,對沈雨萱夾過來的菜也不拒絕。他頭次來這樣豪華的餐廳,桌上的菜也不知道叫什么名,只覺飯菜香甜可口,便風卷殘云般吞咽起來。沈雨萱看他狼吞虎咽的吃相,不覺好笑,捻起兩張餐巾紙為他擦拭嘴角的油漬。
忽然傳來敲門聲,沈庚年示意隨侍的服務員小姐開門,一名年輕英俊的軍官手握一簇玫瑰走進來。
陳芳兵碰一碰沈雨萱的胳膊,輕聲道:“萱姐,追求你的人來了!”
年輕的軍官二十五六歲,劍眉朗目,英氣逼人,他恭敬的走到沈老身側,說道:“沈老,建國打擾了。”
沈老點頭“嗯”一聲,不置可否。
自稱建國的軍官把手中玫瑰送到沈雨萱面前,溫聲道:“雨萱,有些日子沒見到你了,你好嗎?”
沈雨萱接過玫瑰遞到陳芳兵手里,淡淡地道:“我很好,唐大校有何貴干?”
唐建國露出一臉迷人的笑容,笑道:“幾天不見雨萱甚是思念,到府上拜訪,得知沈老來了這里,我便趕了過來。”
沈庚年道:“建國,這邊坐。
沈雨萱也不搭話,夾一根酥嫩的雞腿送到林逸飛的碟子里,說道:“吃吧,真是餓了!”
林逸飛“嗯”了一聲,抓起雞腿餓狼似的啃起來。
陳芳兵將玫瑰送給服務員,笑著對沈雨萱低語道:“看他那副吃相,好似餓鬼投胎來的!”
沈雨萱跟著嗤笑,眉目流盼,說不出的柔媚。
唐建國這才注意到林逸飛,看沈雨萱為他夾菜的溫情,憑添一股醋意,站定道:“這位兄弟是......”
林逸飛抓著雞腿看一眼唐建國,含糊不清地道:“我......我是......吃......”嘴里還沒咽利落,又把雞腿塞進嘴里。
陳芳兵扎到沈雨萱懷里,笑了個花枝亂顫,語不成聲地道:“他......他說......他......他是吃.......”
唐建國皺眉說道:“真沒教養!”語畢,徑自坐到對面沈庚年的身旁,端起酒杯對沈老說道:“沈老,我敬您。”說罷一飲而盡,然后又道:“家父今日回京,準備明日親自到府上提親,還望沈老允諾。”他的眼神瞟向沈雨萱,皆是愛慕相憐之意。
沈老微笑淡淡地道:“我老了,現在是婚姻自主,年輕人的事不想摻和。就和你父親唐淵說,年輕人的事還是你們自己做主吧,我還是尋個清靜的好。
“沈老的意思是......”唐建國不解地道。
沈老起身道:“好了,該回家了,感覺有些困乏。”眾人紛紛離坐。
片刻,餐桌旁只剩下唐建國孤零零的一個人, 他氣憤的一拍桌子,哼一聲道:“沈雨萱,我非娶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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