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時分,林逸飛打出租回到紫辰景苑,到小區門口下了車,一摸口袋卻漲紅了臉,囊中之羞澀實在臊的可以,竟是一分錢沒能摸得出來。司機疑惑的目光盯著他,令他窘態不堪。
這時,沈雨萱駕駛著悍馬車駛了過來,掏出錢來打發了司機,然后徑自將車開進小區,留下林逸飛一個人走路。林逸飛微微一笑渾不在意,漸到自家門前,看見陳芳兵忙碌的往下搬行李。
他納罕的上前問道:“兵姐,你這是做什么?”
陳芳兵認真地道:“我跟萱姐孤零零的住一個房間,兩個女孩子有點害怕!”
林逸飛似乎明白了什么,氣急敗壞地道:“搬到這里來住,你們倆人還是一個房間,難道就不怕了嗎?”
陳芳兵促狹地一笑,說道:“這兒有你罩著,我跟萱姐膽壯著呢!”
林逸飛氣得哼一聲,無奈的搖頭。
沈雨萱從車上搬下一個木制的浴盆,對他道:“給她送上去吧,她該洗一洗了。”
林逸飛忽然愣住了,他竟然忘了百花的囑咐。他感激的望一眼沈雨萱,方才不快的心情一掃而空。
晚飯時間,劉影隨三位老人來到餐廳。母親聽陳芳兵說到這里來居住,心下甚是高興,說孟瑤一個女孩陪他們三位老人有些孤單,正好來給她做個說話的伙伴。
劉影是個聰明的女孩,幫襯著說了一些好話,又加上陳芳兵一張巧如舌簧的嘴,把個老太太哄得不亦樂乎。
林逸飛從樓梯下來,身后跟著柔兒,媚兒。母親見了甚覺詫異,看看沈雨萱,陳芳兵,再看柔兒,媚兒,問道:“她們又是誰呀?怎的一個比一個更水靈!”
林逸飛笑道:“媽,這是柔兒,媚兒。”
柔兒,媚兒上前深施一禮,齊聲道:“見過太夫人。”
母親本是個農村人,對老一套的禮節并不陌生,唬的連忙離座,向二女還禮萬福不止。這一招倒也湊效,柔兒,媚兒見太夫人如此,心中惶惑不安,再也不敢見人隨便萬福了。
劉影將母親扶回座椅,笑道:“媽,柔兒,媚兒是我的同學,來京城工作找不到住處,就先來這里暫時住下。媽喜歡她們嗎?”她說著話,卻將目光向林逸飛探詢。
林逸飛明白劉影的心意,對她暗挑拇指。
母親點頭道:“喜歡,喜歡,又水靈又懂規矩。”
陳芳兵卻沒有胡鬧,拉著柔兒,媚兒坐下安靜的吃飯。
飯罷,柔兒,媚兒去園中采下一些花瓣,上樓服侍百花洗浴。
沈雨萱和陳芳兵手拉手步上樓梯,向她二人的房間走去。林逸飛覷眼望著二人,心里不禁咯噔一下,原來沈雨萱和陳芳兵的房間,恰好選在百花房間的隔壁。
林逸飛氣悶的獨自在客廳喝茶,稍時,沈雨萱和陳芳兵重新又走下樓來,手中多了一個衣袋。沈雨萱仿佛看透了他的心事,微笑地道:“還在生氣嗎?”
林逸飛連忙道:“我生什么悶氣?萱姐開我玩笑。”
沈雨萱將衣袋遞向他,說道:“這是我給百花姐預備的內衣,還有一套睡衣,百花姐洗了澡要換衣服穿,你給她送去吧。”說罷,放下衣袋轉身就走。
林逸飛登時大急,一把拉住沈雨萱的手,漲紅了臉道:“萱姐,我......我......”
陳芳兵嗤嗤笑道:“你是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柔兒,媚兒對外面的世界純屬陌生,百花姐需要什么她二人能辦嗎?我和萱姐搬到這里,完全是為了百花姐!沒想到偏遇見一個沒心肝的人,拿我們當賊不說,還給臉色看!”
林逸飛不好意思的搔頭,說道:“兵姐,你就別說了,我錯了還不行嗎?”
沈雨萱拉起他的手,說道:“既然知道錯了,就到我們姐妹的房間坐會,到時你為百花姐輸功,我們姐妹為你護法。”
林逸飛愕然張大了嘴,喃喃地道:“萱......萱姐,你怎么什么都知道啊?”
陳芳兵推了他一把,笑道:“快上樓吧,你以為她這個組長是個白吃飯的?拔根睫毛可以當哨吹!”林逸飛被連拉帶搡的進了姐妹二人的房間。
夜半時分,林逸飛來到百花的房間,房間內燈光黯然,百花側臥紗帳之內,柔兒,媚兒侍立兩旁。
林逸飛挑開紗帳忽然呆住,卻見百花玉臂橫陳,纖足裸露,帳內花香四溢,疑是瑤臺飛瓊女,人間何曾見麗容。嚇得他縮頭閉眼,心神忐忑慌作一團。
百花柔聲道:“夫君,百花嚇到你了嗎?”
林逸飛面紅耳赤,他不善于說謊,訥澀道:“我就是看你......好看而已!”
百花含笑道:“夫君,你和百花已是夫妻名份,百花的心是你的,身子自然也是你的,待妾病體痊愈,百花便可以常伴夫君身邊了。”
林逸飛急忙收斂心神,他本是少年初成,生在偏壤鄉村,幼時只知勤奮攻讀,于男女之事全然不知,此時也只喜歡百花麗容嬌態,對那風流之事卻沒想過半分。他心境空明,對百花道:“我為你輸功吧。”
柔兒,媚兒將紗帳挑起,林逸飛把百花扶起,盤膝而坐,雙掌抵住她的“命門”,“靈臺”二穴,真氣緩緩渡入百花體內。須臾,霧騰紅帳,一條銀龍上下盤旋。
沈雨萱,陳芳兵在百花房間之外護法將近半個時辰,忽聽一聲嬌笑從樓外傳來,聲音甚是詭異飄忽。此時正是林逸飛運功緊要時候,容不得出半點差錯,否則,輕則走火入魔,重則經脈俱斷,不免喪身。
沈雨萱急向陳芳兵輕聲道:“你且守在這里,不許任何人靠近,我出去看看。”她幾個起落,已至樓外,忽見一道身影躍上樓頂。她橫跨兩步,縱身躍起,半空中她左右手輕拍墻壁,左腳尖一蹬右腳尖,瞬間雙手攀住樓頂磚檐,一個倒翻,輕飄飄落在那人身前。
那人贊嘆一聲:“好俊的身法!”
沈雨萱借著微弱的星光定睛看去,眼前依稀是個苗族少女,頭戴銀冠,項戴銀色項圈,百褶裙下一雙赤足,在星光下閃爍點點銀光。看年紀大約與自己相仿,嬌喝一聲:“你是誰?”
那少女嬌笑道:“想知道我是誰?打我贏我再說。”話音落下,左掌拍出,右足收攏虛抵左腳踝,右手翻掌待勢擊出。
沈雨萱也不怠慢,橫跨一步,拇指,食指虛張刁拿她的手腕。那少女見沈雨萱用的是擒拿手法,急忙撤掌,右腿順勢橫掃沈雨萱的下盤,右掌拍向她的軟肋,嬌聲笑道:“姐姐還是用真功夫吧,擒拿手還傷不了我。”說話間,十幾腿連續踢出。
沈雨萱看那少女腿法怪異,招數靈動,不禁贊道:“妹妹好腿法!”掌隨話到,將“飛花零落無情掌”使出,瞬間向那少女還了三招,“離愁正引千絲亂”,“剪斷心上愁痕”,“落花流水和天遠”。
“飛花零落無情掌”乃是了因師太思兒恨夫悲憤之中悟出的八八六十四招掌法,每一招皆采用宋詞中最傷人淚下的詞句作名稱,招式不僅變化多端,更隱隱哀傷凄涼。
那少女腿招連施化解來勢,身子橫移,反腿勾打,說道:“姐姐果然好功夫,妹妹領教了。”言下之意,惺惺相惜。
沈雨萱躲過那女子一擊,轉到那女子背后,右腿微屈,掌發勁力拍她后背,巧笑一聲道:“妹妹小心了!”那女子哪會被她輕易拍中,身向前縱。沈雨萱如影隨形,單掌攢打她的左肩。
那女子側身躲過,雙膝屈倒,身向后仰去,嬌軀橫移一尺,側轉身體拿沈雨萱足踝穴道,這一招極險極快。沈雨萱看那少女招數怪異,出手猶如鬼魅,突見她出奇招,而自己的招式已用老,萬般無奈,左掌拍動右掌,真氣激蕩,身體如旋風般旋轉,斜飛三尺,堪堪避過那少女快逾流星的一招。這一式正是“梅花玦”第八式“梅風雪旋”。
那少女看沈雨萱身法奇快,亦覺詫異,不禁抖擻精神,她本側臉朝天,雙腿屈弓,身子離地半尺,此時變招,右腿跨過左膝,身軀側轉翻騰,以手代足,剎時一排腿影,攻向沈雨萱側身要害。
沈雨萱雙掌交錯揮動,笑道:“妹妹好漂亮的腳丫。”不退反進,身向前傾,左指點她左腳心穴道,右掌虛捏,拿捏她的右腳足踝。
那少女見她變招奇快,早已雙足倒立,雙腿攪動,身形倏忽間站穩地面,錯掌相還,嬌笑道:“姐姐喜歡妹妹的腳丫,有時間讓姐姐看個夠。”
二人言語相惜,手腳留情,但招式并未減慢,但見掌風腿影,前往后來,離合之際身姿曼妙,飄如游云。
陳芳兵樓內護法,急的恰似熱鍋上的螞蟻,只恨分身乏術,不能離開此地半步,只盼林逸飛快些出來。
林逸飛輸功完畢,將龍氣納回,輕舒一口氣,眼睛緩緩睜開。百花周身舒暢,順勢靠入他的懷中,眼眸中流露出無限眷戀的深情,她輕聲說道:“夫君,我好想在你的懷中睡上一覺,百花等了你千年,終于等到了這一天。”
林逸飛躲也不是,抱也不是,雙臂繞過百花的臂彎虛抬半空,那尷尬的神態令柔兒,媚兒低頭羞笑不已。此時夜闌人靜,萬家燈火相繼滅去,雖然在房間中,憑他的耳音還是隱隱搜尋到窗外時斷時續的嬌喝聲。
他愣怔一下,急忙起身,卻忘記了雙手還懸在百花胸前,雙手落下,正好落在百花秀美的雙腿上,他一 驚非同小可,一個側身傾倒跌落床下。
百花看他狼狽的模樣,不覺臉生潮紅,羞得低頭不語。
林逸飛提著鞋顧不得回頭,慌慌張張逃出房間。陳芳兵看他出來,急忙道:“怎的才出來?萱姐出去有一會了,快去看吧。”
林逸飛兩個起落躥到門外,聽到打斗聲從樓頂傳來,攜住陳芳兵的臂膊,縱身上了樓頂。此時沈雨萱和那女子酣斗不止,一個掌來,一個腿往,身法皆是飄忽不定。
陳芳兵按捺不住,叫一聲:“萱姐歇息片刻,讓我對付她。”待二人過招瞬間分開之即,三枚銀針陡然激射而出。
那少女突見銀針射到身前,一個倒空翻避過銀針,嬌笑道:“一個姐姐我已惹不起了,又來一個潑辣的妹妹!不玩了,我要走了。”說罷,一抖手一件暗器直射林逸飛面門。
林逸飛微微側身,伸手接住。那少女不再言語,飛身跳下樓頂,只見銀光一閃,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
陳芳兵追幾步,喊道:“你是誰?”
樓下很遠的地方隱隱傳來一聲嬌笑:“藍水晶。”
沈雨萱走過來,嗔道:“就你脾氣急,也不問個清楚,挺可愛的一個妹妹被你嚇跑了。”
陳芳兵一吐舌頭,問道:“她是誰呀?”
沈雨萱向林逸飛一努嘴,說道:“你問他吧,搞不好是沖他來的。”
林逸飛正自拿著信箋發愣,陳芳兵拿出秀珍手電筒,說道:“打開看看。”
林逸飛打開信箋,看字跡娟秀工整,上面寫道:中秋過后,苗家白云谷誠邀林少俠谷中一游。署名:一笑攝魂。
林逸飛愕然道:“毒娘子?”
沈雨萱揶揄道:“逸飛呀,這次你可真交上桃花運了!”
陳芳兵氣哼哼地道:“豈止是桃花運呀?簡直是栽進了桃花谷!”
林逸飛張口結舌,漲紅了臉說不出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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