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清風吹來,林逸飛抬頭仰望蒼穹,此時夕陽正好,遍山紅霞,層林盡染,山巒疊嶂,美如畫卷,遙遙的海浪聲和近處的松濤聲,有著和諧的韻律。
一個婢女走進前來,施禮道:“請前輩和林少俠到幽香居小歇。”
林逸飛揮手讓那婢女帶路,然后跟和尚悠閑的踱著方步向山下走去。行了二三里,越走越感新奇,遠處的山巒,近處的山坡,遠遠近近皆是不知名的奇花異草,白的似云海落地,紅的似艷若流霞,赤橙黃綠青藍紫,七彩紛呈,猶如到了仙境一般。瀑布遙掛,蒼松青翠,斜日西墜山崖,半山腰上炊煙裊裊,與那繚繞的云帶巧妙相連,真是美不勝收。
到了幽香居,春蕊,秋嬋迎上來笑道:“哥,前輩大師,晚飯已預備妥當,請入席。”引領二人來至屋舍一側,那里擺好桌椅,請二人坐了下來。
春蕊拍拍手掌,立即走出幾個婢女,手中端著瓷盆,酒壇,未到近前,和尚站起身形,兩眼直勾勾地盯著婢女手中瓷盆,吸著鼻子叫道:“好香好香,正合和尚的胃口!”
眾婢女將瓷盆放在桌子上,然后退下。林逸飛看去,也不由得心花怒放,只見瓷盆中皆是大塊的雞肉,鹿肉,肥羊肉,煮的爛熟之極,香味郁郁蒸騰。春蕊,秋嬋倒也會揣摩人意,知道和尚最喜大塊的吃肉,所以不做精致的小菜來招待二人,只將那瓷盆盛滿肉塊端上來,以討二人的喜歡。
林逸飛早已饑腸雷動,伸手便抓,那和尚手疾眼快,一把將他的手搪開,怒道:“小小年紀也不懂得尊老禮讓,你吞了血龍珠,和尚已生嫉妒之心,這么香的肥肉應該和尚先吃!”
林逸飛皺眉蹙眼,啼笑皆非的望著和尚,又聽他話中有話,急忙抓起一塊肥羊腿遞過去,恭敬地道:“大師先吃。”
和尚破顏一笑,抓過便咬,邊吃便嘟囔道:“這還差不多!”
林逸飛也不和他計較,抓起肉來猛吞撕咬。春蕊,秋嬋在一旁為二人執碗倒酒。
林逸飛狼吞虎咽的吃了兩塊肉,喝了兩碗酒,忽然停下,皺眉望著春蕊,秋嬋,說道:“你們怎么不吃呀?”
春蕊嫣然一笑,答道:“有前輩,有哥在,哪有小妹隨便吃喝的道理。”
林逸飛將酒碗放下,說道:“在家鄉,父母和兄弟姐妹共圍一桌,雖是粗茶淡飯,卻是吃得香甜。你們既然認我做哥,就不要再有男尊女卑的想法,坐下吃飯,別惹哥生氣!”
秋嬋望一眼春蕊,說道:“春蕊姐,我們坐下吧,不然哥真的會生氣!”
林逸飛哈哈大笑,說道:“這才是我好妹妹!好,再去抱兩壇酒來,我要和大師痛醉一場。”
秋嬋腳快也不喊別人,到藏酒之處抱來兩壇美酒。林逸飛接過讓二女落座,打開泥封親自為和尚斟酒。
和尚說道:“唐詩中我最喜歡李白的《將進酒》,人生得意須盡歡,莫使金樽空對月,意境妙不可言!
林逸飛端起酒碗,笑道:“我還是比較喜歡王翰的《涼州曲》,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飲琵琶馬上催。醉臥沙場君莫笑,古來征戰幾人回。大師,干。”和尚哈哈大笑。
二人痛飲了幾碗,林逸飛忽記起和尚方才的話題,停酒問道:“大師,什么是血龍珠?”
和尚指著酒碗,打著飽嗝說道:“給和尚再滿上,容和尚與你細細道來。”
春蕊,秋嬋看和尚嘻皮的模樣,亦是滿心歡喜,相視巧笑嫣然。
林逸飛將酒倒滿,坐下靜聽和尚說話。
和尚開口言道:“要說起這白蟒在蟒類之中實屬罕見,萬中難尋,血痣更是難得一見!而血龍珠就是血痣之中孕育的珠子。那血龍珠乃是白蟒精血所養,吸取日月精華,受奇花異草的熏陶,五百載方才形成龍珠之態,亦屬神仙難求之物!誰知今日天賜奇緣,少俠不僅將白蟒殺死,無意中又將血龍珠吞入腹中,真是羨煞人也!”
林逸飛道:“那珠子有什么奇妙的地方嗎?”
和尚喝一口酒,說道:“少俠在船上曾問和尚,那龍淵真經中的武功招式如何解開?今日少俠吞下血龍珠,便與那龍淵真經有關!”
“哦!”林逸飛瞪著驚奇的目光,靜聽下文。
和尚又道:“龍淵真經中所載的武功深奧無比,有緣得之,卻是無緣吸取。少俠功力雖是深厚,還尚無力駕馭龍淵真經!就似孩子得到萬兩黃金,卻是無力取走,須待長大成人,才能享受。”
和尚喝一口酒,又道:“少俠飲了蟒血,吞了血龍珠,日后功力必會大增,所謂水到渠成。少俠具備了二龍的力量,再加上自身的修為,那龍淵真經中武功招式,自然迎刃而解,唯一不足之處,那蟒血和血龍珠俱是極陽極陰之物,卻又與少俠自身的功力相沖相撞,須待兩者相融,合為一體方能使用。所以日后少俠在打斗中,會使少俠功力稍減,難免受其迫害。半月之內,和尚可以確保少俠無憂,但日后就要看少俠的機緣了,豈不是喜憂參半嗎?”
林逸飛聽完笑道:“自家父逝世之后,逸飛飽受磨難,許多事始料不及,皆是情非所愿。既然未來之事難以掌握,倒不如眼前喝酒來的痛快!大師,你我再干一碗。”
“阿彌陀佛,”和尚合什道:“少俠心胸寬厚,非常人所及,日后功德無量,豈是他人所想。有道是,今朝有酒今朝醉,莫論明日是與非!來,我們喝酒。”
二人酒碗相碰,喝了個點滴未剩,亮碗底同時哈哈大笑。春蕊,秋嬋殷勤勸酒,直喝到夜闌人靜方才散去。
一覺醒來,天光未明。林逸飛看和尚猶在夢中,悄悄打開房門,施展絕世身法向山上馳去。身似輕煙,動若光閃,稍時已在高峰之頂停下,選一平坦之地坐下,那巖壁斜引凸出幾丈之外,竟似懸在半空中,身下便是萬丈深淵。
他五心朝天,閉目默念“龍淵真經”要訣,須臾七竅噴霧,似小蛇鉆進復出,剎時霧氣越來越濃厚,漸漸顯出龍形,在頭頂盤旋曲轉,凝聚不散。初時那銀龍遍體銀麟,漸漸的隱現出點點金光,卻是銀龍正在向金龍進化。
待他收功將霧氣納回,睜開雙眼已是紅日初升,霞光萬道了。看腳下云層繚繞,蒼山遍布翠柏勁松,不由得心懷大暢,深吸幾口清新的空氣,背負起雙手向山下走去。
回到幽香居時,已是日上三竿陽光燦爛了。
春蕊,秋嬋遠遠的迎上來,聲音急切地道:“哥,你去哪里了?妙花神君差人催促好幾次了!”
林逸飛悠閑的笑道:“不就是比武嗎?他急他的,我干我的,不管他!”
和尚斜倚門前,拿著寶貝葫蘆顧著喝酒,抬眼看他含笑不語。
春蕊,秋嬋端上早餐,林逸飛草草用過,這才出了幽香居,慢慢騰騰的向醉花亭的方向走去。
大約走了十幾里,轉過一個山環,穿過一片濃郁密匝的花樹,眼前豁然便是醉花亭。
抬頭向醉花亭望去,但見旗羅傘蓋飄動招搖,侍衛宮娥侍立兩廂。亭中妙花神君正襟危坐,身穿蟒袍,腰束玉帶,皇冠之下沉著一張國字臉,獅子眉,三角眼,頷下三縷墨髯。身邊坐著一位絕色女子,鳳冠霞帔,姿態雍容,眉目如畫,星眸閃動,蕩漾著萬種風情。
春蕊,秋嬋見了這等陣勢,就要上前拜見,卻被林逸飛一把拉住。
一名太監走出來手持拂塵,尖著嗓子叫道:“”下面何人?見了神君還不磕頭拜見,不想要命了嗎?
和尚一屁股坐在草地上,仰身側臥,一手撐頭,一手握著酒葫蘆,左腿屈起,右腿搭上翹著二郎腿,斜眼望著妙花神君,破鞋片子隨著右腳的顫動,啪啪的拍擊著腳掌心。
林逸飛心中好笑,背負雙手正容道:“想我華夏,一國之幫民眾治國,不知何時又出了一個皇帝?真是好笑!”
太監大怒:“大膽!神君獨據縹緲島,受島上萬千子民擁戴,你竟敢出言諷刺?就不怕滅門之禍嗎?”
林逸飛哈哈大笑,冷哼一聲道:“秦漢三國晉,唐宋元明清,先后俱已滅亡,封建王朝一去不復返!你們卻還在這里招搖撞騙,搭臺做戲,真不知是太過的無知?還是極度的好笑?”
那太監氣得渾身亂顫,抹著冷汗道:“你你你......”
妙花神君喝退太監,起身道:“林逸飛,休逞口舌之利,你先把此次比武贏下在顯耀你的巧舌如簧!”他指著亭下三棵巨大的花樹,說道:“黑無常冷申,白無常屠良,命你二人在這花樹之上與他比武,誰先落下即是輸方。”
黑白無常抱拳施禮:“卑職遵命。”
林逸飛這時才注意到亭下三棵巨型花樹,樹高兩丈,那樹身足有尺余,相擁斜長,樹根緊密相連,樹身各自相距三尺,花枝繁密,花朵紅白相間,有拳頭大小,密密匝匝形成一個巨大的花蓋,姿態甚是妖嬈。
冷申,屠良來到林逸飛的身前,屠良陰冷說道:“林逸飛,非是我兄弟以大欺小,以多勝少,你觸怒天顏,犯下十惡不赦之罪!你若束手就擒,懇請神君網開一面,我兄弟也許會考慮給你留個全尸,不然的話,哼......”
冷申道:“何必跟他啰嗦,今日就讓他見識見識縹緲島武學的厲害!”
林逸飛看向冷申,屠良。屠良一張白慘慘的面皮,一字眉,蛇眼睛圓,說話尖聲細氣,令人看了便覺但顫心寒;冷申則是一副黑面孔,獅子鼻,血盆口,說話粗聲大氣,滿臉橫肉,丑陋之極。正是:閻王發下拘魂令,便有無常索命來。看罷淡淡一笑,說道:“二位說夠了吧?還是留點精神手上見功夫吧!”
屠良冷哼道:“既然如此,我們手底下見真章。”二人走到花樹之下,縱身而上,似氣托浮云,花枝不顫不搖,輕功造詣之高令人驚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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