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淵聽罷喜出望外,如今他兵權漸削,正愁無處借勢壯大自己,突見天降好事,如何不轉憂為喜,暗想:“真是天助我也!倘若三處聯兵,不僅可以殺了林逸飛為兒子報仇,亦可得三分天下,為王為侯豈不快哉!”當下吩咐盛擺酒宴,為宇文成英,柳如云接風洗塵,視為上賓。
宇文成英在唐府安頓下來,因他武功超群,自然被上下人等看作神人,每日肉山酒海倒也快活。
這一日,宇文成英和柳如云剛剛就寢,忽聽側房之上有細微的瓦片碎裂之聲。這唐淵的住宅與他人所居不同,均是碧瓦朱檐,古居香筑,頗似古時富豪人家。
宇文成英,柳如云被安置在客房居住,此時聽見有人在屋脊上行走,焉能不驚。他動作敏捷跳出房門,縱身上了屋脊,卻見兩個類似和尚的人伏在屋脊向下探望,他大喝一聲:“是何人膽敢妄闖唐府?”
那二人聽到喝聲并不急著躲避,其中一人道:“且將那人捉來問一問林逸飛的下落,也比這瞎頭亂撞的好。”
另一人道:“好,就捉來問上一問。”說著,一黑一白兩條人影向宇文成英撲來。
宇文成英聽了二人的對話,誤以為是林逸飛的同伙,當下也不搭話,守緊門戶和二人戰在一起。三人乍一交手俱感驚奇,均感對手武功甚是精湛。
那白衣人舞動袍袖雙掌交錯,右掌揮向宇文成英的面門,卻同時用“刺”字訣和“斬”字訣,左掌拂向他的小腹,一招未老,閃電變招,逆轉手腕,手掌挑起從下至上劃向他的胸前和咽喉,這一招奇詭難測,宇文成英后縱躲閃,暗叫:“好奇怪的掌法!”
宇文成英剛躲過白衣人的攻擊,那黑衣人又撲進身畔,右拳砸向他的右肩,左手擒拿他的手腕,待他翻轉手腕躲過,那黑衣人也不撤掌,斜進一步,曲肘成錘擊他下肋,這一招更是快疾,如閃電吞吐。
宇文成英無奈之下取出精鋼折扇,腳下飄移,右手扇子點那黑衣人的“曲池穴”,左掌橫切黑衣人的咽喉,左腿旋出踢向白衣人側身襲來的一擊。
轉眼間,宇文成英折扇開開合合已過了十幾招,掌影腿影折扇影交織似網,三人各施輕功在屋脊上橫躥豎躍,又加上打斗間的吆喝聲,早將唐淵在隨從保護下出來觀看。就見屋脊上兩條白影和一條黑影,似走馬燈一般打斗不休,縱躍翻騰如履平地。
唐淵的隨從耍槍玩彈皆是好手,軍中武功亦是熟識,但這般高來高去的功夫皆是不能,只看的目瞪口呆傻了一般。
宇文成英抖擻精神以一敵二,折扇開合精光閃動,削、點、刺、砸、招式甚是巧妙。那二人的功夫雖是不凡,但以二戰一打成平手,便知對手的功夫皆在二人之上,任一單打獨斗怕是早已敗在對手之下。
黑白二人素來出手皆是聯手拒敵,當下也不在意,將拳腳施展開來向宇文成英全身要害招呼。
道這二人是誰?卻是縹緲島紫薇宮妙花神君手下的貼身侍衛,黑白無常冷申和屠良。
卻說縹緲島紫薇宮中,妙花神君看酒肉和尚攜帶著受傷的林逸飛,白玉瑩和春蕊,秋嬋逃出宮去,急令手下侍衛圍追堵截,一個時辰之后,眾侍衛前來復命,皆道一干人犯逃入大海無法追上。氣的妙花神君三尸神暴跳,七竅內生煙,真應了那句話:周郎妙計安天下,賠了夫人又折兵。
當下命令黑白無常連夜出島,去尋找林逸飛家人所居之所,務必斬盡殺絕。又道:“你二人無論成敗,皆在少林附近等候,我不日即將出島,要蕩平世間武林,將林逸飛捉住剝皮剜心!”
黑白無常諾諾領命,連夜出的島來。那黑白無常出了縹緲島,來到塵世之間,于世間之事全然不懂。
這一日進了一家酒樓,面前的景物多是新奇不曾見過,要下酒菜,卻不知那瓶蓋如何開啟,當下掌削瓶頸取酒,不多時一箱酒被二人喝干。
眾人看他二人相貌丑陋,舉止粗魯,用掌開瓶,都道是黑道中人前來鬧事,急忙紛紛躲避。待到收取酒資之時,二人隨意擲出一塊黃白之物,徑自揚長遠去,驚的店中人瞠目結舌,猜不透二人是何方神圣。
輾轉周折,這一夜潛入京城,二人施展高來高去的輕身功夫,在那樓房屋脊之間躥躍,竟是誤打誤撞闖進唐淵的住宅。
只因多日打聽不到林逸飛的蹤跡,黑白無常心情煩躁,落腳處踏實一片青瓦,這才將宇文成英驚出,上的屋脊當即打斗起來。
柳如云看宇文成英和黑白無常過了五十余招,尚且難分輸贏,按耐不住躍上屋脊,揮掌接過黑無常冷申,登時雙方情勢逆轉,黑白無常漸處下風,不多時漸漸支持不住。
黑無常道一聲:“扯呼!”轉身就逃。
柳如云咯咯浪笑一聲,疾步擋在黑無常冷申的眼前,從懷中掏出一塊銀絲手帕,在冷申眼前抖了一下,一股香氣被冷申吸入鼻孔,霎時只覺頭暈腦脹,腳下不穩滾下屋檐。眾隨從上前將冷申綁了起來。
白無常屠良看見冷申被抓,心下慌亂,一掌逼退宇文成英,轉身就逃。宇文成英折扇展開,急縱兩步斬削屠良的項頸。白無常屠良躲過折扇,還了一掌,扭身之際被宇文成英狠狠踢中后臀,骨碌碌滾下房檐被人擒住,押至客廳。
唐淵立即進行審訊,任人怎樣詢問黑白無常不吐一字。
倒是陳百發靈機一動,計上心來,笑道:“既然二位不肯合作,我們只好把二位送還林逸飛,就說你二人夜闖唐府,如何發落憑他處置。”
黑無常是個粗魯人,聽見此話當即嚷道:“林逸飛是我們的仇人,我恨不得剜他的肝,吃他的肉,與其讓他折磨我二人,倒不如你痛痛快快的將我二人砍了!”
眾人聞聽此言甚感詫異,唐淵親解其縛,詳問情由。黑白無常當下不再隱瞞,將林逸飛大鬧紫薇宮,拐走虞妃白玉瑩的事說與眾人,兼道妙花神君雷霆震怒,不日即將出島,蕩平武林,將林逸飛捉住碎尸萬段。
唐淵聽罷哈哈大笑,說道:“真乃天助我也!能得二位猛將相助,何愁那林逸飛不死!”吩咐下去,擺酒慶賀。
黑白無常被唐淵安置府中,平日足不出戶,偶爾在后花園行走,但絕少和宇文成英和柳如云搭訕。
幾日后,唐淵得到倭奴人將在津城擺擂的消息,喚來陳百發商議此事。
陳百發思謀片刻,喜形于色,附在唐淵耳畔低語道:“大哥,何不乘次機會將那林逸飛除掉?”
“哦,”唐淵微微一愣,問道:“此話怎講?”
陳百發道:“這幾日我已將林逸飛的母親以及家人散步的路徑,完全探查清楚,還有沈庚年暗中派來多少人,和其部署我了如指掌。林逸飛的家人除了他母親,還有他的未婚妻和岳父岳母,林逸飛最是孝母之人,把這幾個人抓住,我們就可以逼迫林逸飛自斷經脈,有人質在手,諒那林逸飛不敢不從!”
唐淵道:“把人抓來之后該怎么辦?如此一來,我們可將退路全部斬斷了!”
陳百發道:“只要林逸飛自斷經脈,之后我們可以從容的投靠布達拉宮,或者天山托木爾峰黑蓮教主,不論哪處起兵,大哥即可回來召喚舊部,重振雄風,圖謀大計。”
“好!”唐淵道:“此計甚妥!”立即將宇文成英,柳如云和黑白無常冷申,屠良,以及幾位舊部隨從喚來,共同商議此事。眾人均表示此計可行,商議已定,眾人分頭行事。
又過兩日,唐淵在夜間迎進兩名喇嘛來至會客廳,兩個喇嘛俱是身穿紅袍,形容枯瘦,后背各背銅鈸,銅鈸孔中扎著黃色綢綾。
唐淵召來眾人和喇嘛相見,介紹兩名喇嘛一叫巴圖赫,另一名叫扎西丹巴,是多吉法師親傳的弟子。眾人相互寒暄,于是唐淵擺盛宴和眾人同飲。
席間,西藏喇嘛神色傲慢,處優尊顯,顯然不將宇文成英等四人不放在眼里。
宇文成英本是黑蓮教主殿下太子,黑白無常亦是妙花神君貼身侍從,早將倆喇嘛傲慢的神色看在眼里,心中暗自冷笑。適逢唐淵敬酒,向二喇嘛說道:“唐淵正值多難之秋,承蒙多吉**師抬愛,派弟子迢迢前來相助,唐淵感激不盡,與二位高僧共飲一杯。”
喇嘛嗚哩哇啦也不知說些什么,酒杯剛剛端起,宇文成英冷笑一聲,手掌拂起,手腕翻動使出“隔空索物”的功夫,手掌虛抓,就見喇嘛杯中的酒水旋轉而出,噴射酒宴之上,杯中酒點滴未剩。
這手功夫全憑內力相吸,運勁巧妙不差毫厘,酒水溢出,卻不動酒杯半分,內功之精湛,令二喇嘛顏色更變,目瞪口呆。
宇文成英笑道:“二位難道不喜歡吃敬酒嗎?”
黑無常冷申道:“不吃敬酒就讓他嘗嘗罰酒的滋味!”和那白無常掌擊桌案,不見酒杯動彈,卻見兩道酒線激射而出,直奔二喇嘛口中射去。
兩名喇嘛驚慌之下,疾轉酒杯相迎,那酒線射入杯中,將二喇嘛連人帶椅子推出三尺之外。二喇嘛當時怒氣憑添,起身要向黑白無常撲去。
唐淵急忙離座勸阻,好言撫慰,這才平了二喇嘛的怒氣。當下重擺酒宴,二喇嘛看人人身懷絕技,再不敢妄生小覷之意,當下無事。
到了擂臺最后一日,陳百發來報,沈老,無塵道長攜帶眾人趕往津城,京城此時防范松懈,正好可以依計行事。
唐淵點頭,伙同眾人出了唐府。
沈庚年派去保護林家的人,如何是幾名武林高手的對手,均被點了穴道塞進路邊的花叢,將林母等人推進車內,迅速離開京城,來到平谷境內的丫髻山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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