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大和行信大師打斗之時,突見莫虎被行空大師震斷心脈而亡,登時五內俱焚。
他和莫虎是老搭檔,脾氣相投,秉性相惜,雖然一殿為臣,卻好如親兄弟,眼見得莫虎死于非命,焉能不急,大吼一聲,縱身撲向行信大師,左手翻腕為掌,右手屈指為爪,爪襲胸前諸穴道,掌做利刃直劈行信大師的頂門,身快疾如鬼魅,完全是兩敗俱傷的打法。
行信大師施展“大挪移身法”,后退一丈避其鋒芒,雙掌旋動,面前陡起一股旋流,恰似龍卷風柱之形狀, 千片落葉漩在其中,大袖飛揚反掌拍出,那風柱頓時傾倒,攜風裹雨一般以雷霆之勢直向焦大撲去,待到焦大胸前轟然一聲,勁氣四瀉,千片落葉四散飛騰,那情景甚是可觀。
焦大被行信大師震飛出去,空中強提真氣使了個“鷂子翻身”,落地倒也不甚是狼狽,一口鮮血噴出,血跡染紅白須,低吼一聲:“神君,焦大敗了,唯有一死報答君恩!”抬掌擊在天靈蓋上,登時氣絕。
行信大師看焦大氣絕身亡,不禁感他男兒本色,嘆息一聲,低誦佛經為他超度亡靈。
林逸飛的出現讓妙花神君驚怒不已,冷眼望向黑白無常冷申,屠良,森然道:“冷申,屠良,你二人竟敢欺騙本座!”
冷申,屠良同時也看到了林逸飛出現在人群之中,驚詫之時亦是迷惑不解,心中疑團凝聚,幾乎疑是夢中。
當日分明看見林逸飛命斷丫髻山中,莫非此人有回生之術?想到林逸飛一家人慘死的情形,不禁冷汗冒出,頸上冷風滑過,仿佛頭顱欲將離開頸腔,二人激靈靈打個冷戰。
再聽妙花神君冷森森的口氣,嚇得撲通跪倒,屠良道:“神君明鑒,當日林逸飛確實死在丫髻山中,是我二人辣手施為,此事有云妃可以作證!
柳如云道:“神君息怒,當日丫髻山中,那姓林的小子確實命染黃泉,如今出現少林,其中必有蹊蹺!而今此時,神君當以戰事為重,我方已輸了兩場,士氣逐漸低落,為今之計擒賊須擒王,只要打敗少林方丈,神君才能一舉取勝。其他瑣事,且容日后再議!”
妙花神君怫然道:“也罷,待我打敗少林,回頭再定你二人的罪名!”說罷緩步而出,向少林僧眾冷聲道:“本座愿領教少林方丈高招,不知肯賜教否?”
榮枯方丈尚未答話,恰在此時,少林小羅漢陣中起了一片騷亂,就聽一人大聲嚷道:“我來少林是尋找三弟的,你等若是再糾纏阻攔,休怪我出手無情!”
林逸飛聽到聲音,心中莫名的激動動起來,這聲音極其耳熟,依稀是義兄羅云棟的叫嚷聲。
詫異之時舉目望去,只見五條人影被少林僧團團圍住,未暇細想,人已縱躍出去,到近處看清楚正是義兄羅云棟,身畔圍著四名女子,卻是陳佳琪,白玉瑩和春蕊,秋嬋。
林逸飛喜出望外,大叫一聲:“二哥!”便要撲過去相見。
那少林僧眾卻不認識他,大棍齊揚,瞬間將他圍在小羅漢陣中。他如何肯和少林僧動手,急忙抱拳道:“各位師父,我和少林方丈本是相識,對面之人乃是我的結拜義兄,請師父們撤陣,讓我兄弟二人相見。”
眾僧哪肯聽他的言語,皆虎視眈眈的盯住他,他不動,僧亦不動,他若動,羅漢陣立即發動。幸而有執事僧跑來傳下方丈的諭令,眾僧撤陣,二人相見。
羅云棟抱住林逸飛哈哈大笑,說道:“三弟呀,終于又見到你了!”
林逸飛亦是笑道:“二哥,你怎的到了少林寺?沒想到你我兄弟能在此地相見!”
羅云棟道:“師父說我傷勢痊愈,便將我們送出逍遙島,讓我們來少林來找你,以助你一臂之力!
二人見面話語甚多,陳佳琪盈盈上前,嗔道:“你兄弟二人見了面,卻把人家忘記了!”
林逸飛臉一紅,急忙和羅云棟分開,紅著臉叫一聲:“嫂子!
陳佳琪笑道:“我不急,可有人急呢!”
春蕊,秋嬋搶上來,臉似羞花隱隱釀紅,各自捧出一個小巧的酒壇子,秋嬋叫道:“哥,看我們給你帶來的酒!”眸光清亮,眼神急切的望著林逸飛。
林逸飛對羅云棟得意的一笑,說道:“還是有妹妹好!千里迢迢也不忘給哥帶酒!
春蕊咯咯笑道:“若是沒有這酒,哥把妹妹都忘記了吧?”說著,挽住秋嬋的臂膊吐一下舌頭。
“白玉瑩見過林少俠!币粭l素影閃到林逸飛身前。
林逸飛抬眼望去,只見白玉瑩一身素衣,發如瀑布,兩彎柳眉不畫而翠,目含秋水,朱唇不點而紅,好一副羞花閉月的美人臉。
林逸飛急忙道:“瑩姐不可多禮,快好好說話!
陳佳琪嗤嗤笑道:“日也思,夜也念,真到了眼前卻不知說什么好了!”話一出口,羞得白玉瑩面紅耳赤,臉似桃紅綻開,不敢言語,羞羞的將臉別過一旁。
林逸飛看在眼里,心中卻明白了幾分。接過春蕊,秋嬋懷中的酒壇,大聲道:“二哥,久別重逢,我們且干了!”當即打開酒封,二人痛飲起來。
少林僧眾聽到妙花神君要單挑少林方丈,紛紛出聲斥責,行空,行信便要下場,被榮枯方丈攔住。
榮枯方丈道:“妙花神君既然約我出手,我怎可讓他失望!少林的聲譽不能因我膽怯而毀掉,佛法有云: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縱然妙花神君武功蓋世無雙,我也要領教他幾招。”
言畢,緩步走出人群,合什施禮,聲若洪鐘,慨然道:“阿彌陀佛,神君遠來我少林,我少林僧眾本該以禮相待,但神君卻有滅我少林之心,掃除整個武林之意!少林只得以牙還牙,拳腳相見。老衲相勸神君,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免遭生靈涂炭,回到你的縹緲島,享受人間極樂去吧!”
妙花神君冷然道:“方丈休要啰嗦,你若贏了我,我自然撤去。”
榮枯方丈道:“阿彌陀佛,既然神君不聽老衲良言相勸,老衲只好放手一搏,我就以拈花指的功夫領教神君幾招!闭f著單手打什,手捻佛珠,真氣凝聚全身,金光隱隱,寶相*,足下霧氣升騰,浮煙裊裊,若隱若現七寶蓮臺,蓮瓣呈艷,不媚不嬌。
榮枯方丈垂下手掌,掌心向下,手掌旋動之間蓮臺上倏地躍起一瓣蓮花,右手拇指,中指扣住花瓣,含笑間翻腕激射而出。
此功一現,登時眾僧和群雄一片嘩然,無不喝彩。
無塵道長捋髯贊道:“少林神功果然蓋世天下,榮枯方丈禪悟佛法妙諦,拈花指本是佛祖拈花迦葉一笑的由來,能修煉到如此地步,可謂登峰造極,臻入妙鏡!”
妙花神君看榮枯方丈使出“拈花指”的功夫,亦不由得駭然心驚,暗道:“少林能為武林泰斗,果然不虛。”當下旋動雙掌,騰起兩股氣流一黑一白,隨掌推出化為濃煙黑霧,挾風巨浪一般洶涌而出,口中暴叫一聲:“玄魔**!”倏見黑霧中閃現出一具骷髏,白骨森森,張牙舞爪,卻是白氣所凝成。
蓮瓣疾飛而至,那骷髏發出一聲嘶叫,張口銜接,但聽砰然一聲轟響,骷髏和蓮瓣撞擊在一起,頓化勁風爆裂。
眾人忽見妙花神君使出“玄魔**”,無不駭目驚神,皆是恐慌玄功**如此這般厲害。
妙花神君曾在縹緲島使用兩次,真氣發出皆被酒肉和尚施展佛門高深佛法“婆羅浴霞功”所阻攔,未見其神妙。而今日大發神威,方顯“玄魔**”之猙獰厲害。
榮枯一指發出,與那“玄魔**”掌力一接觸,頓覺右臂發麻,腦中電閃,已知對手功力只在他之上,而不在他之下。到底是佛門高僧雖悸不慌,含笑道:“神君果然神功玄妙,老衲佩服!”
妙花神君兇威大振,狂吼一聲:“你且接我一掌!”語罷,雙掌推出,兩具骷髏嘶叫著直奔榮枯方丈襲去。榮枯方丈滿面含笑,右掌旋動扣住兩瓣蓮花,欲待激射出去。
恰在此時,只聽一聲嬌詫:“誰敢傷了榮枯和尚,本丫頭絕不姑息!”話到人到,突見山上疾射出一行七人。
當中一人菩薩打扮,足下蓮臺,人在蓮臺之上馭風而行,蓮臺被兩根綠竹穿插而過,分別搭在四個女子肩上。四女之前,又是一男一女,從山上斜沖而下,速度之快,真似電閃擊空而至。
蓮臺上的女子閃動間騰身而起,左手抓男,右手抓女,提氣縱出,將手中的一男一女隨手投擲,但聽兩聲慘叫,那一男一女正好擋住激射的骷髏,骷髏分別插入男女的胸膛,一男一女摔落塵埃,抽搐而亡。
群雄大駭,想不到這個女子下手竟比妙花神君還要毒辣,紛紛驚叫:“紅蓮魔女!”
那紅蓮魔女將一男一女擲出,借力回旋,足不點地返回蓮臺,含笑嫣然,全然沒把一男一女的性命放在眼里,動作美妙,神態自若,望著妙花神君淡淡地道:“不管你是誰,榮枯的腦袋必須由我割下,以祭婆婆在天之靈!你暫且退下,一旁觀戰!
妙花神君將掌力撤回,向那女子定睛觀瞧,看那女子生得甚是美貌,一身白衣素裙,發髻輕挽,秀發披肩,眉似彎月,妙目流轉,只生得齒白唇紅嬌腮嫩,膚如聚雪逞瑩白。一雙纖足裸立蓮臺之上,白皙的腳丫更覺動人心魂。
妙花神君心頭一動,暗道:“好一個漂亮的女子!”略一思忖,陰聲笑道:“既然姑娘想要和尚的腦袋,本座就給你這個機會,待你拿他不下,本座再出手好了!”
為何妙花神君如此大度,一來看這個女子武功不弱,不想憑空惹下一個強敵,二來為這女子相貌甚是讓他動心,若降服此女立為妃子,豈不妙哉。
紅蓮魔女淡漠的哼一聲,回過頭來面對榮枯方丈,臉色瞬間變的陰沉似水,嬌聲喝道:“榮枯方丈,姜楚良!”
榮枯方丈抬眼打量面前的女子,依稀只覺面善,似乎曾經見過,忽聽她叫出一個人的名字,心頭不由得一震,高誦佛號,沉聲道:“施主何方而來?怎知老衲剃度之前塵世俗名?”
紅蓮魔女仰天大笑,笑聲隱含激憤,笑聲頓住,但聽她一字一句地道:“姜楚良,你可知道羅金鳳這個人?”
榮枯方丈聽罷此言,登登到退數步,仿佛受了重錘一擊,當時面無人色,驚疑道:“你是誰?你可曾見過她?她如今在哪里?”
這榮枯方丈修行佛法多年,為何今日如此失態?卻原來紅蓮魔女提到的羅金鳳,卻是榮枯方丈未曾出家以前,在塵世寵愛的妻子。
榮枯方丈俗名姜楚良,生在一個家境較為殷實的家中,年過弱冠,娶了一個名叫羅金鳳的女子為妻。羅金鳳生得貌美端莊,又會武功,二人真心相愛,姜楚良從內心非常愛惜自己的妻子。
但人世十有**不如意,姜楚良雖然很愛惜羅金鳳,但卻又是一個非常孝順父母的人。自婚后羅金鳳進了家門,不知母親是和羅金鳳性情不合,還是八字犯克,初時小磨小擦還能調解,而后卻是愈鬧愈烈,簡直到了水火不能相容的地步。
終于有一天,在羅金鳳和母親吵鬧中,姜楚良扇了羅金鳳一巴掌。那羅金鳳氣憤之下離家出走,姜楚良追悔莫及,等追出去再去尋找,已不見了羅金鳳的蹤跡。
輾轉一年,姜楚良尋遍了大江南北,羅金鳳似隱身了一般,音信皆無。待回到家中,母親因病辭世,姜楚良心灰意冷,就到嵩山少林寺出家當了和尚。
屈指算來已是五十余載,多少事都如煙似霧的散了,唯有這個讓他念在心上,失散無歸的妻子始終讓他耿耿于懷。如今被那紅蓮魔女道出名姓,怎能不驚不訝!
紅蓮魔女冷笑數聲,恨聲道:“她死了!死在鳳凰山絕魂谷之中!她臨死之前將她的武功全部傳授給了我,唯一的心愿就是殺了你,為她報仇!今天我要割下你的腦袋,以祭她冤屈的亡魂!”
榮枯方丈嘆道:“阿彌陀佛,人生在世,生又何歡?死又何懼?她恨我是應該,取我性命亦是應該。施主盡管動手,老衲不還手就是!
紅蓮魔女叱道:“何必惺惺作態!”足下輕點,人離蓮臺,揮掌直向榮枯方丈前胸拍去,動作快捷掌風沉厚有力。
群僧大亂,紛紛欲動。早有一人激射而出,一掌揮出迫敵自救,卸了紅蓮魔女的掌力,口中急叫:“兵妹,不可如此!”
沈雨萱在紅蓮魔女回身的一剎那,心頭大震,隨即認出那紅蓮魔女非是旁人,正是失蹤半年之久的陳芳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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