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林逸飛,沈雨萱追趕陳芳兵而去,場中頓時大亂,原因是白玉瑩和羅云棟一行五人冒出頭來。妙花神君驀然看見當初的虞妃映入眼簾,當時眼中充血,只見他搖三搖,晃兩晃險些栽倒。
白玉瑩在縹緲島號稱第一美人,被他看中召進紫薇宮中賜封虞妃,在宮中錦衣玉食,享盡了榮華富貴。卻沒料到林逸飛登島降蟒,一介貧民竟使她倒戈相向,棄了金鑲玉裹的富貴鄉,逃出紫薇宮中。如今見她娥眉淡掃,素衣布裙,倒比往日更添嫵媚之色。
妙花神君羞惱難當,愛恨交織,憤而生恥,不知心中何種滋味。手指白玉瑩,聲嘶氣竭地吼道:“有誰殺了這個賤人,本座愿將縹緲島與他平分!”
重賞之下必有勇夫,人群跳出一人,抖開盤在腰中的軟劍,徑直向白玉瑩撲來。
羅云棟擋住白玉瑩,拔劍就要上去交戰,卻被白玉瑩伸手攔住淺笑道:“二哥,我在逍遙島跟你學的劍法始終不曾找人試招,這一陣就讓給我吧,我不行二哥再上。”
羅云棟點頭道:“你要小心了!”
白玉瑩長發飄飄,從秋蟬手中接過長劍迎上去,待那人撲至近前,注目看時,卻是縹緲島一流劍道高手,“影子劍”陸通。
陸通年過四旬,生的卻是短小精悍,看白玉瑩停住腳步,抱拳道:“屬下影子劍陸通,拜見虞妃!
白玉瑩頷首笑道:“陸通何必多禮,既然神君讓你來殺我,請出招吧!”
陸通道:“虞妃叛逃縹緲島其罪一也,背叛神君與人私通其罪二也。單憑這兩條罪狀,百死不能贖其罪,如若棄劍隨我見神君請罪,也不至于令屬下為難!”
白玉瑩道:“不要啰嗦了,有本事割下我的頭去請功!”
陸通嘿嘿冷笑道:“既然如此,恕屬下不恭了!”軟件一抖,數點寒芒分心刺來。
白玉瑩俏步移動,長劍一擺化解了他的招式。陸通軟劍收回,沉聲道:“請虞妃拔劍,不要讓人恥笑陸通欺負女流之輩!”
白玉瑩淡然一笑,說道:“陸通,雖說你是縹緲島劍道高手,我若出劍,三招之內必取你的性命,你信也不信?”
陸通聞言哈哈大笑,說道:“陸某能死在虞妃的劍下,陸某何幸之有!如若陸某僥幸不死,虞妃的項上人頭可是難保了!”話音甫歇,軟劍抖動,霎時抖出一片劍影。
軟劍自古便有“百刃之君”的說法,沒有上乘的內力極難駕馭。所謂:來如雷霆收震怒,罷如江海凝青光,動若蛟龍,舞似飛鳳,這就是古人對軟劍的描述。陸通的劍法在縹緲島堪稱一絕,常在紫薇宮中舞劍以助酒興,白玉瑩聰慧過人,酒席宴上已將陸通的劍法路數記了十之七八。
當下嗆啷一聲長劍出鞘,掐劍訣挽出數朵劍花,一式“驟風初起”,劍鋒斜削,腳步右轉,劍尖顫動幻出數道弧影,劍招倏變,嗤嗤劍氣嘶聲,忽見一劍刺向陸通百余道劍影之中,但聽鐺的一聲響,霎時劍影立消,兩劍相交,劍尖相黏,兩柄劍的劍尖在日光下熠熠放光。
陸通大驚失色,勁力吐出撤劍后退,驚疑道:“你怎識得我這套劍法的路數?”
他這套軟劍劍法以輕靈快捷為主,抖,抹,拍,刺,卷,每一劍擊出便會現出無數層疊劍影,虛虛實實,實實虛虛,莫測萬端,端的讓人眼花繚亂,無從分辨劍式從何方刺出,刺到哪個方位,出其不意,傷人無算。 忽見白玉瑩一劍便從他無數劍影中避虛就實,格住主劍劍身,這份駭然真夠他驚悸交加了。
白玉瑩秋波流轉,笑意盈盈,撤回長劍說道:“你忘了在紫薇宮中舞劍助興,你的劍法已被我記下了十之七八!
陸通恍然道:“怪不得你要在三招之內取我的性命,難道你以為陸通只會這一套劍法嗎?你太幼稚了!”言畢,真氣透出,氣凝劍身,挽出幾朵劍花,叫道:“讓你見識見識陸通影子劍真正的劍法!”縱起一劍刺出,劍氣似星河倒瀉,將白玉瑩全身要害罩住。
妙花神君眼見影子劍陸通和白玉瑩交戰在一起,按抑住悲憤的心情,向榮枯方丈冷聲道:“老和尚,你還敢不敢再接我幾招?”
榮枯方丈含笑合什道:“阿彌陀佛,施主要打便打,何必多言!”
話音未歇,便覺僧袍一抖,一道身影從身邊掠過,聽一個女子的聲音恰似黃鶯啼谷一樣好聽:“妙花神君, 休要狂妄,就讓百花接你幾招。”話到人到,一掌輕飄飄的向妙花神君拍去。
榮枯方丈微微愕然,但見一個面罩黑紗的女子,以極快的身法飄到妙花神君的身前,暗暗猜測是林逸飛身邊的紅顏知己,低誦一聲佛號,命行空,行信兩位大師凝神戒備,以防不測。
妙花神君忽見一女子面罩黑紗,迎面便是一掌,看似輕飄,掌風壓近卻似濃云壓山一般,令人胸悶氣滯。心下駭然,暗道:“難道我冒然現身江湖的想法錯了嗎?怎的江湖上如此眾多的女子,功力一個比一個深厚!怪不得祖師嚴令,不許縹緲島弟子踏出縹緲島一步!看來我確實是夜郎自大,井底之蛙了!”思忖間,大袖擺動,雙掌推出。
卻見那女子已然撤掌不和他硬接,閃身飄出,身似輕霧一般嬌軟,旋轉之間,一陣香風裊裊然然,數十朵梅花瓣婀娜隨身旋轉。再看百花,側身斜掠,右手拇指,中指相扣,左手掌向前隨手拂出,姿態曼妙,似真似幻,花隨掌走,攻向妙花神君的右胸肋骨。
妙花神君一掌走空,暗驚那女子身法之快,陡聞一真陣香風襲鼻而沁,梅瓣紛落,掌似拂花,身似輕煙,梅紅艷呈,驚異之中手腕翻動拍向那女子右肩,掌力亦是狠辣凌厲。
百花見妙花神君掌勢凌厲,旋掌撤身,雙足點地躍起半空,霎時梅艷蕩紅映嬌影,冰骨凝魂玉人清。這是“梅花玦”第二式“梅骨冰魂”,雙掌齊出,梅瓣紛疊,掌影花影旖旎而出,連環數掌,招式奇幻,姿態甚是艷美絕俗。
少林僧眾和四大門派群雄,見了這等絕世的武功和姿容,無不張口結舌,驚駭之間竟忘記了喝彩。
藍水媚看艷色的梅瓣在百花身畔旋轉盈舞,詭奇變幻,身似羽化飛天,驚奇道:“這才是真正的梅花玦!這才是真正的梅花玦呀!”
柔兒嬌笑道:“夫人修習九霄**心經已至七層境界,這套梅花玦掌法,自然與我們不同。”
藍水晶插嘴道:“那我們可以跟百花姐修煉九霄**心經嗎?”
柔兒向媚兒望一眼,含笑不語。媚兒無心,說話不假思索,直言道:“九霄**心經,是百花宮無上密修**,要達到一定的功力方可練習,而且須處子之身才能修煉。至于你們能不能修煉,須夫人應諾才算。”
藍水晶,藍水媚頓時滿面通紅,低下頭去默默無語,暗暗咬牙切齒。
藍水晶忽然目光瞥處,卻見從縹緲島人群中走出二人,躬身彎腰向一個身穿鳳冠霞帔的女人說著什么,再仔細看,卻是黑白無常冷申,屠良。立時眼充血線,急向狼娃叫道:“狼娃,殺了那兩個人,為林家死去的老少報仇!”
狼娃早已急的抓耳撓腮,團團亂轉,看林逸飛出去不回已是強行忍耐,如今聽藍水晶一聲吆喝,順著她的手指望去,一眼便認出黑白無常。
登時,身上的白毛全部豎起,搶過董侍郎手中的熟銅大棍,縱身躍起,從人群頭頂飛掠出去,三縱兩縱已到了黑白無常的眼前,速度之快猶如飛云掣電,大棍掄起,斷喝一聲:“打!”劈頭蓋臉的向黑白無常冷申,屠良砸去。
狼娃自入京城之后,與人為伍,逐漸的已學會一些簡單的言語,一聲斷喝夾雜著狼的尖嘯,令人膽寒發豎,毛骨悚然。縹緲島人眾突見一個白毛怪物從天而降,身穿黃衫,外罩虎皮裙,貌似天神直取黑白無常,無不悚然駭目,紛紛向后退去讓出一塊極大的場地。
柳如云驚見狼娃現身,頓時嚇得面無人色,掩著面孔躲到軟轎的一側,唯恐狼娃將她認出來。
黑白無常倏見狼娃大棍橫掃而至,陡然一驚各自躍開,狼娃棍勢不減,棍頭指點屠良后背。
冷申乍驚即定,見不過狼娃一個人,須臾便安下心來。想丫髻山中一戰,狼娃和宇文成英堪堪打成平手,那時只因沈雨萱和藍水晶拼命搶攻,招架中無暇細觀狼娃的棍法,此時想來憑二人之力拿下狼娃并不困難。
當下雄心陡起,大吼一聲,使出“寒煞奪命拳”拳法,欺身揉進要空手奪下狼娃的兵器。但他哪里知道,丫髻山一戰中狼娃不過初試棍法,不免略有生疏呆滯,這才讓宇文成英僥幸逃脫。后來隨無塵道長暫住清風觀,又得和無塵道長每天練招,百天之期棍法突飛猛進,豈可與往日相提并論。
狼娃一棍點出,屠良驚奔竄逃,只嚇得白森森的一張臉竟比鬼臉還要恐怖。狼娃一棍走空,卻見黑無常冷申揮拳猛襲而至,前進一步,大棍順勢抽回,身形擰轉,大棍反勢直戳,直向冷申的拳頭戳去。
冷申駭然變色,想不到狼娃會出如此怪招,那拳頭如何敢與狼娃的熟銅大棍相碰,撤拳抖身向一側移閃,手腕翻轉,化拳為掌,狠拍狼娃的右肋肩骨,掌風似排山倒海之勢壓迫而來。
狼娃見那掌風凌厲異常,身向前縱,大棍并不撤回,擰腕反掃,似秋風掃落葉橫掃冷申的腰間,棍風呼嘯,銳不可擋。
冷申驚詫狼娃連出奇招,驚駭之時身向前撲,骨碌碌一個“懶驢打滾”堪堪避過,躍起抹一把冷汗,滿面羞慚。他怎會得知,狼娃的這路棍法并非人世尋常的棍法,乃是司徒天星傳授棍法之時,腦海中突然迸現的一路棍法。這路棍法無招無式,隨意而發,若說無招則有跡可尋,若說有式則是虛無縹緲,奇幻莫測,鬼神驚魂。
屠良驚魂甫定回首之間卻見冷申狼狽之極,惱怒之中縱身撲向狼娃,雙掌相錯,掌拍連環,似疾風驟雨疾攻而至!昂陲L索命掌”亦是屠良生平絕學,掌法精奇,掌風蘊黑更是激蕩猛烈。
狼娃見掌風襲到,身上毛發簌簌獵舞,知那掌風黑氣厲害,移身旋步避躍丈外,旋身之即縱身空中,一聲尖嘯,大棍掄起,力劈華山之勢猛向屠良頭頂砸落。
屠良亦非平庸之輩,看熟銅大棍當頭砸來,急忙避其鋒芒閃身躲過,待那大棍走空棍壓地面,電光石火間躍上銅棍,雙掌直拍狼娃前胸,欲以此招逼迫狼娃棄棍奔逃。
殊不知狼娃狼性十足,不棄不逃,臂力震動愣將大棍豎起,縱起猛踢屠良頭臉。
屠良亦是想不到狼娃出招古怪快捷,莫測無方,慌亂中雙足蹬棍平飛出去。足未落地,狼娃的大棍如影隨形,斜掃他的雙腿,。
屠良無奈之下縱身上樹,不及喘息,但聽喀喇一聲巨響,樹身驟然劇動,轟隆一聲,水桶般粗的大樹轟然倒地,。屠良萬沒想到一個身高僅四尺的怪物,竟是如此勇猛,頭下腳上倒飛落地,心臟狂跳,冷汗不止。
狼娃大棍呼呼,身形亂轉,閃騰縱躍,棍影成排,尖嘯聲中將黑白無常圈在當中。
黑白無常強打精神,雙戰狼娃,肉掌翻飛,勁氣橫流,掌影棍影層疊錯出,三條人影乍近即離,騰閃之間快似電光。未出十招,黑白無常漸感不支,險招迭遇,左支右絀。
倏地,二人逼退狼娃,身形疾轉,二人左右手掌相交,然后同時拍出一掌。這一招是二人所研練的的殺招“奪命索魂掌”,集二人武功的精髓,若遇強敵,此招?沙銎嬷苿,敗中求生。
狼娃轉動之間,倏見二人合力一掌拍來,掌風暗隱海嘯之勢,摧山覆地之形,只將他的衣衫毛發掀動狂舞。他齜牙尖嘯一聲,抖身縱出丈余,擰轉身形之即熟銅大棍脫手而出,沖破掌風氣流,直插黑白無常相交的手掌,大棍脫手之即,身似流星藏于大棍之后。
黑白無常如何能想到狼娃能出此招,大駭之下急忙撤掌,雙掌分離勁氣立破,各自躍身逃避。
狼娃倏出手掌,身似螺旋疾轉抓回大棍,疾掃而出,橫掃屠良腰間。屠良再也躲避不及,竟被大棍攔腰折斷,一口鮮血噴出,徑赴幽冥地府去了。
黑無常冷申眼見白無常屠良倒地身亡,心臟猛地一痛,眼前發黑。想二人自幼發小,常依相伴,孟不離焦,焦不離孟,共習武功,水乳不分,共同闖下了黑白無常的綽號。如今屠良命斃敵手,怎能不肝腸寸斷。眼前發黑之時,頭頂風響,狼娃力劈華山猛砸下來。
冷申惶急之中揮手去抓,這還如何抵擋得住,但聽撲的一聲響,*迸裂,倒地而亡,和那屠良攜手去酆都城任職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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