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逸飛在樹林中看寒氣彌漫,一棵棵綠樹須臾變成冰雕,轉眼間半叢樹木變成寒冰的世界,不敢稍做作停留,撤身逃出樹林,向另一座山峰逃去。
一路奔逃一邊暗自思忖:“宇文晉的黑蓮寒魄掌如此厲害,連我的龍淵真氣都不能與之抗衡,這可如何是好?難道今天我要命喪他手......”他不敢再往下想,腳下狂奔,不辨南北西東。
就聽宇文晉在身后陰聲說道:“就算你有本事逃到凌霄寶殿,老夫也要取了你的性命來祭奠我兒!”
林逸飛回頭一望,這一驚非同小可,那宇文晉距他不過十來丈遠,咫尺之間就到近前,急忙提氣狂奔,腳下積雪不留絲毫痕跡。又過瞬間,抬頭看雪峰壓頂,料峭猙獰,靈機一動連拍數掌,但聽龍吟之中一聲巨響,雪峰似狂浪傾瀉崩塌而下,剎時將他和宇文晉埋葬其中。
片刻之后,林逸飛已將身邊拍出一個雪洞,暗自思量:“這一回宇文老賊被我暫時阻止,一會出去又該怎樣?”正自思忖,就見雪洞周圍霜花繁簇,叢密環生。
他大吃一驚,想不到宇文晉十丈之外可以隔物傳功,他無疑給自己挖了一個陷阱,如若再不出洞,只怕宇文晉的寒氣瞬間就會將他封死洞中。
他無暇細想,猛提真氣向上竄躍,旋轉之時已至半空,身畔周圍旋出一陣雪流,似龍卷風一般激蕩回旋。他身形毫不停留,借著風勢似輕煙緲緲向山下疾射而去。
身后傳來宇文晉輕蔑的嘲笑:“看你幾多計謀,能保住你這條性命?”
林逸飛慌不擇路,逃下這座山峰,又向另一座山峰奔去。他逃的緊,宇文晉追的更是緊,要想將宇文晉甩下談何容易!
不知不覺奔上山頂,忽然他在一塊峭壁巖石上停下腳步。放眼望去,峭壁之下卻是一片澄碧的湖水,湖泊細浪蕩漾,風景極佳。他猛然想起這是博格達峰半山腰的天池,他想不到誤打誤撞的逃到了這里。
就在這稍作滯留間,宇文晉已停在了他的身畔,嘿嘿冷笑道:“跑啊!我倒要看看你能不能跑出我的手掌心!”
林逸飛陡然轉身,目中射出一道寒光,凜然說道:“宇文晉,人生無非一死,不留名標青史,卻也要死的堂堂正正!林逸飛不作困獸猶斗,就讓我的龍淵真氣跟你做最后一搏!”說罷,真氣凝聚雙手,衣袂獵獵舞動,長發絲絲飄揚,雙掌猛然拍出,就見一條金龍挾帶傲氣鳴怒而出。
宇文晉掌拍連環,霎時數朵黑色的蓮花噴涌而至,兩道罡氣碰撞一起,就聽轟的一聲巨響,金龍之形尚未幻滅,寒氣閃倏即到,金龍隱在冰層里虛幻成影。
再看林逸飛寒氣游至全身,須臾變成了冰雕的人形,隨著勁風的掃過,身子向天池湖中直墜下去。
林逸飛此時全身凍結,但一顆心仍在怦怦跳動,眼看他距湖面越來越近,再有片刻就會墜入湖底,他的心猛地一緊,耳畔突然響起沈雨萱的聲音:“你要敢一個人死去!我和百花姐會自刎在你的面前......”忽覺心臟一陣的抽搐,眼前似乎已見到眾女子橫劍在頸......他的內心哀吼一聲,但覺經脈逆轉,真氣瞬間游走奇經八脈,剎時激蕩澎湃,身上的冰塊須臾溶化得干干凈凈。
他心中并未竊喜,暗調真氣,雙足剛著水面,提氣浮動,停留在湖面之上,雙臂左右擺動,猛然手掌托舉過頭頂,手心向上大喝一聲:“驕龍擎海”!
霎時,就見頭頂黑云密布,電閃雷鳴,隨著他的雙臂抬起,天池湖水似開了鍋一般,漩渦激流激劇涌動,巨浪拍岸,旋流極速旋轉,隨著一聲怒喝,雙掌拍出,勁氣直奔崖頂!整個天池湖水似海嘯一般奔騰怒嘯,直向崖頂撲去。
宇文晉突見天空怒云壓頂,閃電恨不得將天空撕開,正當驚詫之時,就見空中閃現出一條金龍,搖頭擺尾,凌空直向他撲將下來。
再看天池湖水如海浪喧囂,狂涌的激流狂嘯而至,林逸飛足踏浪潮落在崖頂之上,雙掌再度拍出,金龍怒嘯,水浪疾奔。
宇文晉急忙抬掌拍出,只見空中的金龍霎時噴出一陣怒雨,和那林逸飛掌化的金龍攜帶的天池湖水,瞬間合成一勢。
宇文晉拍出的掌氣瞬間結冰,卻又何抵擋得住整個天池湖水,和那一股激烈驟雨的侵襲,隨著驟擊的水勢,猛劈在宇文晉的胸前。宇文晉駭然驚叫,湖水猛撲,瞬間被半池湖水卷下了懸崖,葬在亂泥石塊之下。
林逸飛望著眼前的一切,心中并沒有大敗宇文晉得意的神態,如果不是經脈逆轉,現在葬身湖底的應該是他,而不是勝券在握的宇文晉。武學之道,山外青山天外天,他必須時常提醒自己,切不可傲睨一切,須得日日自省。
他甩動一下濕漉漉的長發,緩步下山。走到半山腰,忽然看見山下轉角之處,一個紅衣喇嘛以極快的速度馳下山去,肩上恍惚的扛著什么東西,因隔得太遠看不真切,瞬間就不見了蹤跡。
他微微一怔,猜不透這喇嘛怎忽么然到了天山?正要追下去看個究竟,忽聽山下陣陣呼喊,卻是百花率領眾女子找尋到了這里。
他微微一笑,也就將喇嘛的事情擱置一邊,提氣向眾女子尋來的方向奔去。片刻來到山下,一群女子呼啦圍過來,七嘴八舌的問這問那。沈雨萱打斷眾女子的叫嚷,審視的望著他,問道:“宇文晉呢?他沒把你怎么樣吧?”
林逸飛揉揉鼻子,方才心悸的一幕浮現腦海,他怎肯將天池差一點送命的事說出來,苦笑的搖頭。
百花的臉色很是蒼白,只有她最清楚宇文晉的武功,她的聲音微微顫栗,說道:“過那一片樹林,看見許多樹木被凍成冰雕,我才知道宇文晉的黑蓮寒魄掌已練到九層境界,世上再也沒有敵手!夫君,你是怎樣逃過來的?”
林逸飛拉起百花和沈雨萱的手,含笑道:“讓你們擔心了!其實宇文前輩根本沒你們想的那么兇狠,見了面他就要我請他喝酒!我說,我哪有酒請你喝呀,他不干,我就逃,一直逃到天池,我請他喝了幾杯天池湖水,他才罷休,找個地方睡覺去了。”
沈雨萱甩開他的手,氣道:“你撒謊!”
林逸飛嘿嘿的樂了起來,隨便敷衍幾句,那驚心的一幕就讓它過去了。就在這時,羅云棟和狼娃從另一個方向奔過來,狼娃不客氣的竄上他的后背,看著他潮濕的頭發和衣服,發出幾聲低吼。
羅云棟到近前一把抱住他,詢問道:“三弟,你沒事吧?”
林逸飛笑道:“二哥,你看我不是很好嗎?我們回吧,回百花宮大醉一場。”說罷,拉起狼娃和羅云棟并肩走去。
陳芳兵嘀咕道:“聽吧,他還學會撒謊了!”
百花道:“以宇文晉九層境界的黑蓮寒魄掌,他的武功根本不是敵手!能活著來見我們,這其中的兇險......看他的衣服和頭發大家就應該知道,他是從九死一生中逃了過來......他不愿意說,是怕嚇到大家!”
陳芳兵低下了頭,默默的跟隨大家向百花宮走去。
林逸飛才到百花宮,就見春蕊,秋嬋帶著玄女門的弟子奔了過來,滿眼淚痕,一臉愁戚,撲到他的懷中哀哀的哭泣起來。
林逸飛一驚,急問道:“怎么了?”
春蕊哭著道:“虞妃......是瑩姐姐......她失蹤了!”
林逸飛驚疑道:“怎么回事?”
秋嬋便把戰場上的事情經過說了一遍,又道:“都找遍了,就是沒有瑩姐的蹤跡,這可怎辦呀?”
這時,百花,沈雨萱同眾姐妹聚攏過來,不知該說什么才好。沈雨萱對林逸飛說道:“戰場上找不到瑩姐的蹤跡,瑩姐不會追敵追到山下去了吧?”
林逸飛心頭一動,忽記起紅衣喇嘛的事來,對沈雨萱道:“你們的瑩姐姐可能被暗中劫持了!”當下便將下山看到紅衣喇嘛的經過說了一遍,然后又道:“那喇嘛肩上扛的肯定是你們的瑩姐姐!”
春蕊,秋嬋和眾女子起身就要追下去,被沈雨萱喝住。就聽林逸飛對羅云棟說道:“二哥,今天的酒不能喝了,救人要緊!”轉頭對百花,沈雨萱說道:“眾家姐妹留在百花宮,幫你們安頓一切事宜。我和二哥,狼娃下山前去救人!這次不管是摘星崖,還是布達拉宮,前仇后恨該算一算了!”
藍水媚站出來,說道:“我也要去,我也想哈日大哥和塔娜妹妹了!”
林逸飛拉起她的手交到藍水晶的手里,低聲道:“你要知道摘星崖一戰,我險些命喪四喇嘛手里!此番再去摘星崖,極有可能觸及到布達拉宮首座護法多吉的底線,四喇嘛尚且難以應付,那多吉的武功自然更高!你去只能讓我分心,幫不上什么忙。”
藍水媚皺起眉頭,不高興地道:“分明是你嫌棄我,找那么多理由干嘛呀!你不帶我,我自己會去!”
林逸飛當時沉下臉來,生氣道:“你要是不聽話,就給我回老家給媽看墳去!”
陳芳兵本來打算也要跟去的,忽看到林逸飛沉下臉來,到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吐一下舌頭躲到一旁。
春蕊,秋嬋依偎在林逸飛身邊,低聲叫著:“哥,哥。”
林逸飛抱住二女的肩頭,安慰道:“相信哥,我一定會把你們的瑩姐姐安全的帶回來。”
春蕊,秋嬋都道:“哥,你要保重啊!”
林逸飛又將百花和沈雨萱叫到一旁,對百花道:“在我沒回到百花宮之前,你要督促姐妹們練武。我跟宇文晉一戰,才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的道理,姐妹們只有勤習武藝,自身才會多一層保障。”他轉頭又對沈雨萱說道:“這一班姐妹,你說話最有分量,你要約束她們不許出百花宮惹事,一直等我回來。”
柔兒,媚兒各抱一壇酒來到林逸飛身邊,分別講酒送到他和羅云棟手中,說道:“柔兒,媚兒恭送門主和羅大哥一路平安。”
林逸飛笑道:“平日真是沒白疼柔兒,媚兒,這酒我們喝了。”撕掉酒封,跟羅云棟痛飲起來。
哪知酒喝到一半,狼娃上前一把奪下,將剩下的半壇子酒喝進他的肚中,酒凈把壇子一扔,尖嘯一聲向山下奔去。
林逸飛對羅云棟哈哈笑道:“我們快追吧,狼娃想念他的大草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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