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忱聞言后卻并未追問究竟,反倒是沉吟道,“杞王朕替你保下了!”
李湞卻是顯得有些訝異,問道:“三司的人會答應(yīng)?尤其是封大夫和那幫御史們,竟沒再糾纏?”
李忱白了一眼李湞,恨恨說道:“朕還想消停些日子呢,哪里敢驚動他們?!”
“那阿耶如何保得?”李湞更是疑惑。
“朕讓知情之人全消失了!”李忱說得很痛快,沒有絲毫保留。
“殺殺了?那些不良人也都”李湞大驚,即便自己無從知曉牽涉其中的人有多少,但可以想象得到這個數(shù)字絕不會少,而且這其中必定有朝廷內(nèi)外大小官員。
而讓李湞感到震驚甚至無法接受的是那些為李忱搜集情報的不良人,就因為他們探尋到了這個秘密,便要因此丟了性命?
見李湞的臉色瞬間沉了下去,李忱則有些不悅,道:“你放心,朕還沒昏庸到去殺為自己做事的人!”
言罷,李忱卻又緊接著自語道:“至少現(xiàn)在不會殺!”
顯然李湞并沒有聽清李忱的后半句話,只見其面色稍有緩和,卻也沒再詳細(xì)追問。
見李湞不說話,李忱緩步走至李湞跟前,輕聲說道:“明日你可以去找延慶了!”
聞言后,李湞似乎想到了什么,口中急道:“那延慶呢?”
“朕答應(yīng)你保杞王不死!”李忱面無表情地說道。
雖未明言,但這句話的背后早已說明了一切。
“兒子斗膽求阿耶饒延慶一命!”李湞躬身拜道。
李忱沒有說話,只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李湞。
李湞緊接著說道:“延慶本心非惡,只是性子偏激了些,況且她也幾次相助過兒子,還望”
“仁慈,有時并不是一件好事!”李忱直接冷聲打斷道。
“可兒子總該要報恩的!”
“你可曾想過,她為何要助你?”
李湞搖了搖頭,“至少她沒害兒子!”
李忱冷哼一聲,“她倒是沒害你,她害的是朕!”
李湞聞言頓時無語,顯然這是個不爭的事實,也是個無可回避的現(xiàn)實。
想了半晌之后,李湞這才低聲說道:“若阿耶不能赦免延慶,那兒子便不去河西了!”
“胡鬧!”果然,李湞成功地將自己的皇帝老子激怒了,只見其伸手指著李湞,氣急敗壞道:“此等國事豈是你隨意拿來”
“讓她去三清殿守著那些青燈黃卷,又在阿耶的眼皮底下,料來不會出什么事的!”李湞直接說道。
“朕若不答應(yīng)呢?”李忱沉聲說道。
“那兒子這趟河西之行”
李湞沒有說下去,只目不轉(zhuǎn)睛地望著李忱,眼中盡顯狡黠之色。
“你是在威脅朕?”
“兒子不敢!”李湞躬身回道。
李忱頓時陷入沉默,氣氛一時間顯得有些詭異。
“你果真要救她?”
半晌之后,李忱終于問道,盡管他已知道答案,但還是忍不住再問。
李湞點(diǎn)了點(diǎn)頭,沒有說話。
“唉”李忱輕嘆一聲,“朕答應(yīng)你!不過你也需得答應(yīng)朕一個條件!”
“我就知道!”李湞小聲嘟囔道,“在每一個美好承諾的背后,總還是要跟一個厚顏無恥的條件!”
“你說什么”李忱顯然又沒有聽清李湞之言。
“沒什么,阿耶快說吧,什么條件?兒子快等不及了!”
眼見李湞如此無賴之狀,李忱白了其一眼,而后緩緩說道:“此次征討吐蕃收復(fù)河西十一州,朕志在必得!”
“兒子知道,必定不負(fù)阿耶厚望!”李湞答道。
“嗯!”李忱點(diǎn)了點(diǎn)頭,繼續(xù)說道:“你可還記得沙洲張義潮?”
“知道!”
“朕不管你是如何知道此人的,但有一點(diǎn)你不僅要記住,而且要不惜一切代價辦到!”
李湞頓時心中一沉,以他的經(jīng)驗來看,但凡事用到這種遞進(jìn)關(guān)系的句子時,一般來說都很難做到。
見李湞不語,李忱逐字逐句地說道:“朕要的是河西十一州,而不是另一個藩鎮(zhèn)!”
李湞聞言一愣,顯然沒有料到李忱提出的是這樣一個條件。
“怎么?做不到?”見李湞神情有異,李忱不禁面色微沉。
“不不,兒子能做到!阿耶放心便是!”李湞趕忙躬身應(yīng)道,只是臉上不自覺地帶著濃濃的笑意。
那樣子,似乎很得意
“果真能做到?!”這一次,輪到李忱的臉上充滿詫異。
“果真能做到!”
當(dāng)聽到李湞肯定的答復(fù)之后,李忱竟是一時不知該說些什么。
畢竟此次收復(fù)河西,朝廷只是作為援軍,若無人自吐蕃內(nèi)部起義的話,勢必要付出慘重的代價。
既為援軍,那么真正起作用的還是河西內(nèi)部的義軍,而直到今日朝廷知道的也還僅僅是一個叫做“張義潮”,一個叫做“張淮深”的兩個名字而已。
而據(jù)此不難猜到,一旦真正收復(fù)河西十一州,那些自己一無所知的“義軍”極有可能要求朝廷割據(jù)一方,甚至成為遠(yuǎn)超河朔三鎮(zhèn)那般的禍亂之源。
當(dāng)然,朝廷有能力擊敗這些所謂的“義軍”,只是一旦開戰(zhàn)勢必兩敗俱傷,介時吐蕃人必會趁機(jī)作亂,甚至將河西十一州再度占了去。
而這顯然是李忱所不能接受的,所以對于李忱,甚至對于大唐來說,河西十一州的軍政大權(quán)必須要緊緊握在朝廷手中。
至于那些義軍首領(lǐng),李忱自然不會吝嗇官爵厚祿,若其歸順自然為妙,若不歸順,李忱同樣也不會吝嗇手中的屠刀。
而這把刀,便是李湞。
顯然,在李忱看來,這樣一個條件近乎苛刻,便是自己親征也無十全把握做到,但李湞卻如此輕松地一口應(yīng)承了下來,這讓李忱有些難以置信。
“你可知其中艱險?”李忱還是有些不放心,盡管他知道李湞聰慧,但還是想一再確認(rèn)。
李湞點(diǎn)了點(diǎn)頭,“兒子知道,阿耶放心!”
李湞的回答依舊如方才那般輕松,臉上的笑意也更燦爛了些。
李忱正欲再說什么,卻只聽李湞說道:“不過,兒子倒是有個條件!”
“什么條件?”聽到此處,李忱卻是笑了,既然李湞敢提條件,那想來也是有些把握的。
“兒子要用些自己人,阿耶必須得答應(yīng),否則打起仗來也難做到如臂使指,介時耽擱了軍機(jī)要事,阿耶莫怪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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