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的北國,春寒料峭,冰凍未解,芽已露尖尖角,倔強地探出頭腦,冒出一絲絲生機。
三月八日上午七鐘,曉月市的火車站廣場上出現了一名年輕男子,一身海洋迷彩服包裹著他結實的身軀,剛毅的臉龐彰顯著軍人的氣質,炯炯有神的眼神透射著異乎常人的英勇。
這名年輕男子就是復員水兵高峰,他來自南江省江月市,他今天的目的地就是曉月市土樓鎮盤陀嶺村,經妹妹高燕的介紹,他要去新月集團土樓鎮項目部第三架子隊報到。
看著廣場上川流不息的人群,高峰握了握拳頭,他在心里下定了一個決心,這是自己復員后的第一份工作,這是一個嶄新的開始,一定要放開手腳大干一番,重振我軍人雄風。
高峰整了整儀容,抖擻精神,然后大步流星離開火車站廣場。
…………
三月八日下午兩鐘,九天省曉月市土樓鎮盤陀嶺村,新月集團施工工地發生一起失竊案,六十噸鋼筋還未到施工工地,就不翼而飛。
新月集團有限公司駐曉月a1標項目部架子三隊,隊長楊全明接到施工隊伍的反饋大驚失色,第一時間給項目部生產經理李明匯報。
項目生產經理李明第一時間趕到架子三隊,了解事情真相,楊全明告訴李明據施工隊伍舉報,這是一樁里應外合,內外勾結倒賣國家財產案。
最大嫌疑人有四個,兩個大貨車司機目前去向不明,另外兩個嫌疑人,就是架子三隊兩名材料員,一名干了二十五年的老同志王二虎,一名是剛剛報到半天的新人高峰。
生產經理李明告訴楊全明,立即向公安機關報案,把新人高峰交給公安機關,追回六十噸鋼筋。
…………
傍晚時分,兩輛警車呼嘯而來,警笛長鳴劃破了盤陀嶺的上空,警車沖到三隊隊部門口,從警車里跳下來八名全副武裝的警察。
派出所所長帶隊,所長把槍一揮,留下兩名警察守住大門,其余五名警員跟著他的屁股后面沖進三隊隊院。
三隊的人看見這么多的警員荷槍實彈進了院子,大家伙當時就發了傻,這種場面只有在警匪片中出現,沒想到今天親眼所見,不知道三隊哪位同事犯事了,引來這么多警察的光顧。
大家伙戰戰兢兢發著愣,派出所所長就沖到大家伙面前低聲斷喝:“誰是高峰,高峰在哪?”
大家伙腿都嚇軟了,面對神情嚴肅的警察冒了一身的冷汗,見那位所長一臉地威嚴,有人哆嗦著用手一指洗漱間顫栗著回答:“在,在那里面!”
所長連作了兩個手勢,五名警察立即分成兩路直奔洗漱間,洗漱間里只有一個人正在那刷著牙,肩膀上搭了條毛巾,背對著洗漱間的門。
“高峰!”
沖在最前面的警察冷不丁高聲喊喝,那名正刷著牙的人立即轉過臉來,就在他轉過臉之機,門口兩邊的警察們一涌而上,扒肩頭攏二背生擒此人。
“所長,逮住了,逮住了!”
所長一聽心胸大開,將手槍插回槍套里,大手一揮:“收隊,回所里!”
四名警察押著一個人從洗漱間里出來,那個人低著腦袋瓜子,腦袋瓜子被毛巾蒙著臉,直奔警車而去,車門打開將這個人推進警車里,所長跳上駕駛室,發動警車拉響警笛打道回府,勝利而歸。
到了派出所,大家伙一臉地喜悅,打開警車將嫌疑犯押下來,吆五喝六地推進審訊室,兩名警察將嫌疑犯不由分按在凳子上,那個人還不老實地亂動著。
兩名警員厲聲斷喝:“老實!”
“給我老實!”
所長進了審訊室,走近嫌疑人面前,伸手把嫌疑人腦袋瓜子上紅黃相間的厚毛巾拿下來,厲聲地道:“子,把頭抬起來!”
嫌疑人把頭抬起來,派出所所長當時就愣在那,倒吸了一口冷氣,臉色陡變,當時由黃變綠,驚訝地張著大嘴巴,好半天才出話來:“怎么是你?怎么是你?怎么是你?曉月啊?”
所長出這句話,審訊室里的人都傻了,他們都看向坐在凳子上的那個人,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坐在凳子上的人并非他們要抓的犯罪嫌疑人,而是他們的女同事王曉月。
這是怎么回事啊?怎么可能是王曉月啊?明明抓的是嫌疑人高峰啊,明明是一個男人,怎么突然變成了女人了?
警員們都驚呆了,他們不知道這是怎么回事,高峰怎么變成了自己的同事王曉月,這糗可就糗大了,那不是糗到家了啊。
再看那王曉月披頭散發,身上的警服被扒了,穿的是一套男人的衣服,一套水兵穿的海洋迷彩服,迷彩服穿在王曉月身上顯然大了許多,顯得極不合身。
王曉月的嘴巴上還塞著一雙厚厚的襪子,那襪子太臭了,所長撩開毛巾的瞬間,臭味散發開來,直沖人的鼻翼,差沒把大家伙熏死。
所長將襪子拿下來,讓手下拿出去扔進糞坑里,他趕緊安慰王曉月:“曉月啊,你沒事吧,怎么會是你啊,這是怎么回事啊?”
王曉月姑娘鼻子都氣歪了,眉毛倒豎,鳳眼睜得跟包子似的,咬碎了銀牙,站起身來在審訊室里來回轉悠,胸脯起伏不定就是不出話來。
“你們,你們,怎么抓我啊,你們,你們。”
王曉月氣不能聲,戳著她的幾個同事的鼻尖,一副要吃人的模樣,嚇得那幾個同事大氣不敢出,這丑可是丟大了,犯罪嫌疑人沒抓到,倒是自擺了烏龍抓了自己人,這要出去非讓人笑掉大牙不可。
“所長,還有你們還愣著干什么,你們抓錯人了,那嫌疑人還沒有抓到呢,還不趕緊去盤坨嶺村。”
王曉月一句話驚醒夢中人,所長與警員們如夢方醒,犯罪嫌疑人乘機逃脫了,如果不抓緊時間抓捕,可能就會逃之夭夭,逍遙法外。
所長一揮手,警員們蜂涌而至,就要奔出派出所第二次直奔盤陀嶺村抓捕犯罪嫌疑人高峰,他們剛奔到派出所樓下,正準備坐上警車出發。
這時,從警車的副駕駛室上下來一個人,當時就把派出所的警員們驚嚇住了,面前的這個人英氣逼人,五官十分周正,二目如電,左臉頰還有一顆豆大的黑痣。
再往這人身上看,就讓大家忍俊不禁了,他一米七六的個頭,竟然穿著一身半截的女式警服,上衣像掉褂一樣,兩肩都開了線縫,扣子根本扣不上敞開著懷。
下身的褲子就別提了,短了一大截,褲腿剛蓋住膝蓋,下面露出一大截光腿,一個大男人穿著女人的衣服,不倫不類,這是哪來的一個瘋子,精神失常好多年了吧?
所長與警員們都懷疑自己的眼神,這人是從哪來的啊?他怎么瘋到派出所來了?又怎么坐在警車里?大家伙不得而知,百思不得其解。
正在大家都遲疑不定之時,警員王曉月沖了過來,直奔這個人迅速地出拳了,一個沖天炮直奔那人的胸口,一邊出拳一邊嬌喝:“高峰,你遭打吧!”
別看王曉月是個嬌的女警,可是出拳速度相當快,猶如閃電一般,行家一伸手便知有沒有,一看王曉月的身手,就知道她有兩下子。
王曉月出拳如風,直奔高峰而去,可高峰連躲都沒躲,看那情形好像沒有一反應一樣,任由王曉月的拳頭打在胸口上,王曉月的拳頭硬生生打在他的胸口上,發出一聲悶響,可以看出王曉月使出了全身的力氣,恨不得要將這人置于死地。
可是這也害苦了王曉月,她的拳頭打在那人胸口上就像打在石頭上一樣,當時就被反彈了出去,噗通一聲一個屁股蹬坐在地上,王曉月的五臟六腑都挪了位,臉色陡變,半天爬不起來。
“警官,你這衣服也太了,我穿著太別扭了,我們還是換回來吧。”
高峰走近王曉月,將她抓雞一樣從地上揪了起來,王曉月竟然沒有半反抗。
“同志們,他就是嫌疑人高峰,抓住他!”
所長這才反應過來,面前的這位英氣逼人的人就是他們所要抓捕的嫌疑犯,他立即指揮著警員們往上撲,幾個警員惡虎撲食一般,朝高峰撲過去。
噼哩啪啦一頓亂響,撲上去的幾個警員都摔倒在地了,摔了個標準的狗啃屎,他們都沒能反應過來,高峰是怎么出手的,片刻之間他們就被放倒了。
所長一看自己的手下都被放倒在地,慌忙去掏槍套里的手槍,所長的手觸摸到槍套時臉色陡變,頓時大驚失色,他趕緊低頭察看,發現自已槍套里的手槍不翼而飛。
“哈哈,所長同志,你可是攤上大事了啊,你丟失槍支那可是大罪啊,我看你怎么交待?”
槍支不翼而飛,那可是大事啊,所長魂魄都嚇飛了,高峰淺笑著,所長就發現自己的手槍正在人家手里呢,所長至今也沒弄明白自己的手槍怎么就到了對方的手中。
對方出手太快了,猶如閃電一般,就是閃電那也得閃一下,可是他是怎么閃的啊,自己卻沒一察覺。
所長怔怔地打量著面前的這位年輕人,他到底是什么人?怎么這么高深莫測?
“高峰,你知道你犯了幾項罪嗎?”
所長指著高峰嚴厲質問,高峰淡淡地笑著:“呵呵,所長同志,我當然知道啊,我可是犯了拒捕罪,還有襲警罪,還有搶奪槍支罪。”
所長道:“既然你知道這么多罪,那可是罪加一等啊,那你還敢亂來。”
“哈哈,所長同志,可是你看見我襲警了嗎,我又拒捕了嗎,我根本就沒有動手,并且我還親自送上了門,這能算是拒捕嗎?”
高峰大笑起來,派出所所長就有些發懵了,高峰得沒錯,自己還真沒有看到高峰襲擊警察,他人還就站在派出所里,站在自己的面前,更談不上拒捕。
所長一指高峰:“哼,就算你沒有襲警,沒有拒捕,那你還有勾結貨車司機倒賣國家財產罪!”
所長神情嚴肅起來,高峰沒有直接回答所長的話,而是一轉身把警式面包車車門拉開了,他用手一指車內對所長道:“所長同志,真正內外勾結倒賣國家財產的嫌疑人,我已經給你們帶來了。”
所長往車內一探頭,發現車里被綁著三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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