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榴彈可以說是‘物美價廉’，一個圓形的薄鐵殼子加入火藥和導線差不多就完成。

    按照李霄雷的構思，匠戶們嘗試用紙包裹火藥制作出條狀的手雷，然后十條綁在一起，把導線擰成一股。申請火藥需要衛指揮使的批準，不過后者在聽到這個構思之后，就先讓匠戶嘗試制作了一個，測試之后對威力非常滿意，當即批準大量制造。

    那么一做，直接就把衛所進半的火藥儲量給用光。若繼續制造下去，火銃怕是都沒法用了，這才停了下來。拿出了十來個，給其他四個千戶試用了一下，然后每個千戶分發到了二十個。

    十天的時間很快就過去，期間李霄雷并沒有收到任何彈幕，不過這并不影響他什么。

    “準備好沒有？”李霄雷看向麾下的眾人，110人已經集結完畢。畢竟是家門口的戰斗，所以輔兵根本不需要出動。

    “時刻準備著！”在張淳的帶領下，士卒們紛紛回應。

    “披甲，整理好武器，出征！”李霄雷檢查了一下甚至的甲胄和武器，眾人也開始整理，十分鐘后確定無誤，他正式宣布出征。

    大部隊‘東歪西斜’的走出營地，來到集結的地方。不出意外的是，其他隊伍也是陸續前來集結，他們的情況，甚至比他們還略有不如。

    “已經那么遷就他們，居然還比我們遭……”張淳看著其他千戶所那‘歪歪扭扭’的隊形，不由得吐了口唾沫。

    “十多天能夠招募完畢，都已經算是很不錯了。也多虧一個月一次的才操練，否則的話他們甚至連結陣怕都做不到。指望他們的戰斗力根本不可能，我們要小心不要被他們拖了后腿！”李霄雷低聲對周圍十個百戶說道，百戶門聞言則是紛紛點了點頭。

    “都集結完畢了？”指揮使看著面前這五個千戶的軍隊，說真的，除了李霄雷麾下的這支部隊外，其他的都根本入不得他的眼，“這次出戰事關重大，不僅僅是我們，潼關衛也集結了五千余人，在華山東面進行包圍。這次進攻，我方有聯軍一萬人，敵軍可戰之兵只有數千人，人數上我們占據優勢！”

    聽到衛指揮使這番話，五個千戶都露出松了口氣的表情。其實華山賊的情況，李霄雷比任何人都清楚。說是數千人，實際上真正的戰兵已經超過一萬，其中有三千是田見秀收攏來的周圍的賊人部隊，其他也有不少新人，就戰力而言，其實真的和衛所的情況差不多。

    “自古崇尚圍三缺一，目的是留有余地，不讓敵人有拼死一戰的準備！我和潼關衛的指揮使商量過，把北面讓了出來，若是敵人從北面撤退，你們則不能攔截，明白否？”衛指揮使看向眾人，“這次的目標，是最大限度擊殺華山賊，若是做不到，至少也要把他們趕出華山范圍！只要離開這一帶，那么就不是我們負責的范圍，大家應該明白了吧？！”

    “屬下明白！”聽到這個吩咐，下面的千戶更是松了口氣，紛紛回答道。

    “天沒亮就直接把目標定為‘趕走’，這要求還真夠低的。不過就己軍的戰斗力，還有對方占據地利這點來看，這樣也算正常。”李霄雷在心里評估道。

    說到底，士氣太差，若是順風戰的話，下面的士卒還有戰斗力。若是持久戰，白熱戰和硬仗，下面的士卒會在很短的時間內，士氣徹底渙散。這點華山賊那邊其實也差不多，不過他知道，不代表衛指揮使知道，他可不敢拿己軍的士氣，和對方對賭。

    “山路難行，全軍一齊行動沒有必要！你們五人分別從五個方向上山，封住華山賊下山的去路，逼迫他們從北面逃竄！李霄雷，你和你麾下的部隊，暫時算是我直轄的部隊，我會隨軍一起出征，不過不會干涉你的指揮！”衛指揮使看向李霄雷。

    “這是屬下的榮幸！”李霄雷緩緩說道，指揮使顯然更看好他們這支部隊，跟著這支部隊出征，自然可以撈到更多的戰功。

    關鍵這樣一來還真的挺糟糕的，若真的制造出‘指揮使遇襲身亡’這樣的事故，說不得自己也要承擔一定的責任。李霄雷并不認為，衛指揮使知道自己和田見秀的關系，這次隨軍，應該只是巧合……

    昨天晚上下了一場小雨，森林里面還顯得有點濕潤，天氣還陰蒙蒙的。大部隊進入森林之后，只覺得周圍的植被上都是水珠。不過這樣很好，至少不必擔心對方用火攻。

    下雨的時候，雨水會浸濕弓弦，使其很難拉動，弩矢和弓箭的威力會受到影響。陰天就很不錯，不會太熱，不影響拉弓射箭，關鍵是火銃和手雷也能正常使用。

    李霄雷這支部隊，直接就是從他們營地所在，朝著華山深處進行移動。其他四支部隊，反而是繞路到更南邊的地方，對華山賊進行包抄。

    按說南邊的山地更多，不過出了山便是洛南縣轄區，與華山相隔不到百里。山地戰的情況下，戰陣的威力根本施展不出來，長槍會受到限制，集結射擊也很難做到。

    神武右衛指揮使，和潼關衛指揮使的意思，就是把敵人逼入北部的平原地帶。這樣一來，我軍就能發揮出全部的戰斗力，至少具備與其一戰的能力。

    不得不說，他們兩個的考量，和前兩天田見秀和李霄雷的討論結果一樣。圍三缺一，官軍必然會把北邊給空出來。

    “其他四支部隊，怕是要什么都賺不到了！”李霄雷低聲說道，和田見秀商量的結果，他會派出三千人在各地進行伏擊，以方便他們能夠迅速撤退。

    三千人里面，有受降于其他賊人的部眾，也有一些不服管教的刺頭。甚至還有一些體弱又沒什么技術的難民。說到底，大部隊即將北上黃龍山，根本不需要這種拖累！

    三千人里面，有一千人會埋伏在他們這邊。由于賊人不知道自己的身份，所以這場戰爭，可不能用‘演戲’或者‘演習’來對待，必須要動真格的。

    “其實這樣也很不錯！至少，我也需要累積一些實戰經驗！”李霄雷吐槽道。

    山林的行軍真的很麻煩，好在這附近經常有人狩獵，小路到底是開拓了出來。以前似乎還有一條寬一些的大路，不過華山賊占領這里之后，已經很少人來狩獵，于是又開始長滿了雜草。此刻就有兩支百戶部隊在前面開路，把足以行軍的道路開拓出來。

    “該死的官軍！”三里之外，大軍東南方向的樹干上，賊人的斥候顯然發現這里的動靜，咬牙罵了一句，然后迅速跳回地面，把這里的情況匯報給頭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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