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酒館里的人一聽來的竟然就是三王子子辛，一個個臉色就跟那五彩染坊似的，你青我紅他白的，別提多好看了。

    那壯漢的臉色也是五顏六色好一通變幻，就跟趙麗蓉老實生前曾唱過的那樣，白里面透著紅，紅里面透著黑，紫不溜丟藍汪汪的，只是最后他并沒有粉嘟嘟的透著那個美，而是黑的跟鍋底有得一拼。

    晁田上前將個一看就是新做出來的木頭長凳拖了過來，放到子辛身后道：“主子請坐。”

    子辛用能迷倒萬千少女的優雅動作刷的一下撩起衣擺，就算是坐在那里，通身的高貴氣質絲毫不減，硬生生將那對面的壯漢壓的抬不起頭來。

    小酒館的小老板可不想在自己的一畝三分地兒上鬧出什么不可收拾的事情來，走動那壯漢身后催促道：“剛才都讓你少喝些少說話了，就是不聽，現在知道禍從口出了吧，還不趕快，去向三王子請罪。”

    那壯漢被小老板這么一通催促之后，非但沒有什么說什么軟話出來，反而梗起了脖子來。

    “就算他是真的三王子怎么了，還不許我說幾句大實話了嗎？！”

    小老板的冷汗一下子冒的滿頭滿背都是，恨不得扯過小二腰間的抹布塞到這家伙的嘴里面。

    子辛無視掉那個小老板，對那壯漢笑道：“本殿不是那種聽不得實話的人，你想說什么實話盡管說。”

    子辛明明就是笑著的，但是那壯漢將這笑容看在眼里，卻是從心底深處感到了一陣戰栗，色厲內荏道：“我方才都已經說過來，現在不想重復。”

    子辛淡淡哦了一聲，環視一周后道：“他方才所說的話，你們都聽見了？”

    沒有人敢在這種時候說謊，都像只鵪鶉似的老實點頭。

    子辛接著說道：“方才本殿在外面聽見好些人在附和他所說的大實話，都有誰，主動出來吱個聲，別讓本殿費事！”

    晁田和晁雷十分配合的將腰間佩刀抽出一截來，整個酒館的氣氛頓時冷冽肅殺了起來。

    隨聲附和的那幾個你看我我看你的，最后都老老實實的站了出來，低著腦袋不敢直視子辛。

    子辛見他們這樣，臉上的笑容卻是更加的濃厚，道：“你們不就是附和了幾句實話么，怕成這個樣子做什么，好似本殿能吃了你們似的。”

    聽不出任何喜怒的話，卻硬是將這些人壓的腿軟，不由自護的都跪在了地上，并將額頭也碰觸在冰冷骯臟的石頭地面上，不停的求饒。

    “三王子饒命，小民以后再也不敢了。”

    “你們這是做什么，來人，快把他們都扶起來。”

    晁田晁雷將抽出一截的大刀刷的一下送回到刀鞘里面，然后上前，大手一伸，拎著那些人的衣領子就將人給提溜了起來。

    晁雷隨手將他們往那里一杵，怒道：“主子讓你們跪了嗎，啊？”

    晁田的脾氣相對來說好些，帶著三分笑意道：“快起來，主子還沒說什么你們就跪下來，那主子要是說些什么的話，你們可該怎么辦，趴在地上嗎？”

    子辛任由著兩個手下明面上耍寶，私下里修理這些嘴欠的，坐在那里但笑不語。

    晁雷抬起手又在那群人臉上挨個拍了一把才算完，“都精神著點兒，我家主子脾氣好，爺我可是個暴脾氣，看到大老爺們兒蔫蔫兒的就來氣。”

    子辛這才開口道：“行了，嚇他們做什么，還嫌本殿的名聲不夠黑嗎？”

    由于這酒館實在是小，除了聞仲和商容這幾個和子辛走在一起的進到了里面，像是崇侯虎他們都只能站在外面，透過窗子打量著里面的情形，那些小諸侯就更不用說了，什么都看不到，只能伸長耳朵拼命聽著里面的動靜。

    子辛問那壯漢道：“你言說本殿親手殺死了比干王叔，可是親眼所見？”

    那壯漢的喉結上下滾動了一下道：“這種事情，估計看到的人都已經沒命在了。”

    崇侯虎立刻就嗤笑了一聲蠢貨，三大諸侯緊跟著表示自己十分贊同這確實是個蠢貨。

    子辛姿態悠閑的跟閑話家常一樣，哦了一聲道：“既然你說那些看到的人都已經死了，那你又是聽誰說的？”

    那壯漢的額頭上滲出了一層細密的汗珠子來，伸手胡亂抹了一下道：“滿大街的人都在這么說，三王子就沒有聽到嗎？”

    晁田立刻就大罵了一聲放肆，并將手中的刀又抽出了半截來。

    子辛抬手制止他道：“別將那刀抽來抽去的打擾本殿問話。”

    晁田自然是應了一聲是的，只是同時還恨恨的瞪了那壯漢一眼。

    “這滿街這么大多人，本殿現在就聽到你說的最起勁，說不得就要找你問個明白了，這些話，若你說聽別人說來的，只要將這人給指出來就好，但若是你存心抹黑本殿，說不得，本殿可要當場洗清身上的冤屈了。”

    這壯漢只覺得自己從頭到腳都被一股看不到的殺意給包裹了起來，額頭上的細密汗珠也一點點凝聚成了豆大的，并啪嗒嗒直往下掉。

    “今日本王剛祭奠過比干王叔，正是心情不好的時候，你最好快些回答本殿的問題，莫讓本殿等急了。”

    壯漢抖著雙腿說道：“回三王子的話，這些話小民都是從自家婆娘那里聽來的。”

    子辛點頭道：“很好，那你現在就去問問，她又是從誰那里聽來的，一層層給本殿找下去，懂了嗎？”

    晁田晁雷道了聲懂了，同時上前，一左一右架住那壯漢就出去問他的婆娘去了，至于方才起哄附和最厲害的那幾人，噗通一聲又跪在了子辛的面前，七嘴八舌的說著自己是從何處聽來的這些話。

    子辛沒理會他們，只是吩咐人順著他們的話一層層往下找，直到將最初傳這話的那個人找出來為止。

    朝歌可是皇城，人多的不得了，再加上這些話已經流傳了好幾天，查起來特別的麻煩，簡直可以說是將這一城的人都給過了一遍。

    宮里面的帝乙知道這事之后，把自己的親衛都給派來了，有他們的幫忙，總算是在天黑之前，將那源頭給找了出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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