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寶扭著胖乎乎的身子出現(xiàn)在樹林中的時候,正好看到子辛將安小然摁在石頭上猛親,立刻啊了一聲,伸出兩只小肉手捂住了眼睛。
“這大白天的,你們兩個能不能要些臉啊!”
安小然聽到動靜,立刻就將子辛給推開了,力道用的還挺大,子辛沒有防備,一下子就歪到在了一邊,腰正好被石頭上的一塊凸起給硌到了,五官一下子就皺在了一起。
“啊,妲己你要謀殺親夫不成。”
安小然用袖子在臉上胡亂抹了幾把,順著聲音的來源望過去,眼睛一下子就瞪到了最圓。
“該死胖葫蘆,你怎么來了?!”
七寶張大指頭縫,露出一只琉璃色的大眼睛看著安小然,不屑道:“這里又不是你家的,自然是我想來就來。”
安小然從石頭上面下來,拍著裙子上的褶皺道:“那這里也不是你家的啊,咳嗽會不會?還是說你最近欲求不滿,非要靠著偷看人家親熱才能平復(fù)躁動的內(nèi)心?”
耍起嘴皮子來,七寶可是被安小然完全碾壓的份兒,這不,現(xiàn)在他連伸手捂臉的力氣都沒有,圓溜溜的大眼睛里面閃爍著名為委屈的光芒。
安小然嘖嘖道:“怎么,被我說中了心事?想給自己申辯一下連嘴都張不開了啊?”
七寶氣的小鼻子都顫抖起來了,頭上兩片小葉子搖晃了兩下,眼看著就要消失不見,就見一只大手猛然伸了過來,準(zhǔn)確的揪住了那兩片小葉子。
七寶用軟糯的聲音十分兇悍道:“是哪個膽大包天的,快放我下來,不然我就戳瞎你的眼!”
子辛只覺得這兇悍的聲音喜感十足,伸長胳膊將手上的七寶抖了兩下,笑道:“來來來,眼睛給你戳。”
七寶看了看自己胖乎乎又短呼呼的胳膊,伸出來還沒有子辛的小臂長,抱起來扭頭十分傲嬌的哼了一聲,充分表明了自己內(nèi)心的不屑。
安小然先給自家未來男人伸大拇指點(diǎn)了個贊,然后戳了戳七寶的小屁股。
“啊”
可憐的七寶,伸手捂著自己的小屁股,一聲慘叫驚起了林中無數(shù)飛鳥。
安小然立刻伸手捂住七寶的嘴巴,道:“叫這么響做什么,是不是想把所有人都引過來?”
七寶掰開安小然的手,對著子辛趾高氣昂道:“快放我下來。”
子辛嘴角邪挑,手又晃了兩下,成功將七寶晃得翻了白眼,才道:“就不放。”
七寶抽著小鼻子,做出最后的抗?fàn)幍溃骸澳阈挪恍盼疫@就讓安小妞兒忘了你,忘的徹徹底底,再也想不起來的那種!”
子辛的臉上立刻就蒙上了一層寒霜,道:“你大可試試看。”
七寶鼓著嘴巴和子辛對視,見他的臉色越來越冷,抽抽鼻子,忽然哇的一聲大哭了起來,哽咽道:“你們欺負(fù)人”
子辛哇了一聲,一下子就將七寶丟給了安小然,有些磕巴道:“這怎么說哭就哭了,妲己,你快哄一下。”
安小然伸手接過七寶,像是捧著一只超級大個的花生一樣,臉上的神情很是無措,“我又不會哄孩子,還是你哄吧。”
七寶頓時哭的更大聲,像是要將這一生中多有的淚水都要一次性流盡一樣。
子辛和安小然對視一眼,同時無奈搖頭,只能任由七寶哭的洶涌奔騰。
良久之后,七寶才漸漸止住了哭,琉璃色的大眼睛紅彤彤的,跟只兔子沒有什么區(qū)別。
安小然伸手戳戳七寶有些發(fā)橙色的圓臉頰,問道:“哭夠了?那可以說說怎么這個時候過來了吧?”
七寶拍開安小然的手,晃了晃兩片葉子飄在了空中,子辛一伸手又抓住了他的兩片小葉子,道:“一句話不說就想走,哪里有這么便宜的事。”
七寶鼓著腮幫子道:“我想來就來,想走就走,有什么便宜不便宜的。”
“誒,我說你這大胖葫蘆,一來就看到我和妲己親親,還說沒有沾便宜?”
七寶立刻兇悍起來,道:“你當(dāng)我愿意看啊,誰知道你們兩個的臉皮這么厚,青天白日的居然在野外做出這種事情來,當(dāng)這是五千年后那么民風(fēng)開放呢。”
安小然誒了一聲道:“正好,你想個法子將五千年后的世界究竟是個什么樣子都輸?shù)阶有聊X子里去,省得他動不動就聽不懂我的話。”
七寶翻著眼睛道:“這個好辦,只是現(xiàn)在不是時候。”
安小然道:“什么叫不是時候?”
七寶抱著胳膊道:“信息量太大,一下子傳給他的話,可是會暈上大半天的。”
安小然捏捏下巴,想了下道:“那就先少傳一些,以別讓他昏倒為前提。”
七寶昂著圓腦袋道:“你當(dāng)這是買肉呢,想買哪塊就給你割哪塊,不行不行。”
子辛對這件事也沒有什么特別強(qiáng)烈的執(zhí)念,湊過去貼著安小然道:“既然這樣就算了,反正咱們以后的日子還長,你一點(diǎn)點(diǎn)說給我聽就好。”
安小然笑瞇瞇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看也不看七寶道:“那大胖葫蘆你就回去吧,我這里暫時不需要你了。”
七寶哼道:“你讓我走我就走啊,偏不!”
“不走啊,那你就留在這里看風(fēng)景好了,我們騰地方給你。”
安小然說著挽起子辛的胳膊就要走,就見七寶一下子飛到她面前,哼唧道:“你還真的以為我是來看風(fēng)景的啊?”
安小然歪著腦袋問道:“對哦,你向來都無事不登三寶殿的,這次竟然不請自來,究竟為的是什么?”
七寶忽然像是只小炮彈一樣炸了,怒道:“為什么?你竟然問我為什么?安小然,你還有沒有一點(diǎn)兒做任務(wù)的自覺啊?”
說起任務(wù)么,安小然不禁有些心虛,撓了下頭道:“七寶你這么說是什么意思。”
“喲喲喲,不是大胖葫蘆嗎,怎么就變成七寶了?看來你也知道自己最近有多離譜。”
子辛拍拍安小然的肩膀,對七寶道:“你今天來,就是催促妲己完成任務(wù)的?”
七寶道:“催促倒是談不上,不過是好心提點(diǎn)一下,畢竟時間拖的越久,對她越?jīng)]有什么好處。”
“什么叫沒有好處?你把話給本殿說清楚了!”
一看子辛的情形不對,七寶一下子就上了樹,將自己置于一個安全之地后才道:“其實(shí)也沒什么,就是我看她最近只忙著和你親親我我的,倒是將正事丟到了一邊,有些看不過眼罷了。”
安小然一臉不相信道:“你會有這么好心?”
七寶砸了砸嘴巴,對安小然道:“信不信由你,反正完不成任務(wù)就不能回去的那個又不是我。”
聽到回去兩個字,子辛猛然抓住了安小然的手,抓的緊緊的。
安小然只覺得手上一疼,轉(zhuǎn)頭一看,子辛的眼眶這么一瞬間竟然有些紅了,她趕忙用另一只手去覆在了子辛的手上,輕拍著道:“沒事,我又不是現(xiàn)在就要回去。”
子辛死死的盯著安小然道:“你是說你早晚都要回去?”
安小然輕嘆一聲道:“看來,上次我說的話,你是當(dāng)做戲言了。”
子辛的眉心一點(diǎn)點(diǎn)蹙在了一起,一臉的不解。
安小然將手抽出來,一點(diǎn)點(diǎn)撫摸上了子辛的臉,道:“我說過,就算是回去,也一定要帶著你一起”
“我并不屬于你那個世界。”
“可是,我也并不屬于這個世界。”
兩人對視良久,最終還是子辛先開了口:“我明白你的意思了。”
安小然看他一臉落寞,轉(zhuǎn)身要走,大聲道:“子辛,你這個豬頭!”
子辛聽安小然帶出了哭腔,猛然回頭,卻見她摸著眼淚從自己身邊跑了過去,愣了半天之后才想起去追。
七寶在高高的樹杈上晃著小胖腿,半天后發(fā)出一聲悠長的嘆息,晃了晃頭上的兩片葉子,不見了蹤影。
安小然這一跑可不得了,比方才那一通跑不遑多讓,一口氣跑到了西伯侯府,撲到旬妤的懷中就是放聲大哭。
“小姑姑,我要回家,我要回家,嗚”
旬妤這邊好不容易才將一心和姬昌理論出來個是非黑白的微子給摁了下來,還沒有剛喘口氣呢,就見安小然一股腦的撲了過來,還嚷嚷著要回家什么的,那可真是被嚇了一大跳。
“妲己莫哭,好好的為什么居然就要回家啊?”
微子被旬妤念叨了一通剛消停下來,看到安小然哭的傷心,脾氣立刻又上來了,一拍大腿道:“是不是在外面聽到什么骯臟話了?又和伯邑考那個混蛋有關(guān)是不是?”
安小然心道是個混蛋不錯,只是這次并不是伯邑考,而是一個你招惹不起的,只是這話不好說出來,于是安小然哭的越發(fā)傷心。
微子一看這還了得,肯定還是伯邑考那個孩子造出來的孽啊,于是他拔腿就往伯邑考的臥房跑,下定決心好好將他給揍一頓,幫妲己出了這口惡氣。
旬妤趕忙命人攔著微子,只是她身邊服侍的都是小丫頭,怎么可能攔得住微子這個自小習(xí)武的,反倒是喊聲又招來了不少人。
不多時,子辛也跑進(jìn)了西伯侯府,看到安小然哭的傷心,恨恨一拳砸在了柱子上。
旬妤現(xiàn)在沒有心思多問他什么,只是吩咐他快去將微子給攔下來,畢竟伯邑考是西伯侯的大公子,若是就這么被微子給揍了,姬昌的臉面怕是要掛不住。
只是子辛擔(dān)憂安小然,怎么可能在這個時候離去,便黑著臉對旬妤道:“就讓二王兄去吧,這個伯邑考確實(shí)欠揍。”
旬妤沒想到子辛也跟著不懂事了起來,微怒道:“老三你怎么說話呢!”
難得子辛現(xiàn)在還能將腦子轉(zhuǎn)的那么快,道:“小姑姑你去外面聽聽都是怎么說妲己的,估計(jì)不用二王兄出手教訓(xùn)伯邑考,你自己都能將他給抽筋扒皮。”
姬昌被微子鬧騰了半天,好不容易能靜下來喘口氣,結(jié)果就聽到外面喧鬧了起來,頓時覺得頭都大了拍著桌子道:“快去看看,這又是怎么了!”
結(jié)果這下人們都還沒有離開地方,就見姬發(fā)跑了過來,道:“父親,二王子跑去將大哥給打了,蘇妲己也從外面哭著回來了,吵吵鬧鬧著要回家。”
“講話給我說清楚,好好的二王子怎么又去打人了,還有這個蘇妲己又是怎么回事?”
姬發(fā)一著急,索性拉起姬昌就向外走,道:“父親,這事情三兩句說不清楚,你還是親自去看看吧。”
等到姬昌匆匆趕到旬妤那邊的時候,原本哭到有些累了的安小然死命在自己大腿根上掐了一把,淚珠子又跟不要錢似的直往下掉。
“小姑姑,我不要留在這里被所有人指指點(diǎn)點(diǎn),你快些將我送回家去,嗚”
子辛站在旬妤身邊,眼神幾乎要吃人,姬昌心里哆嗦,壯著膽子問道:“敢問妲己小姐,是哪個欺負(fù)了你,我也好處置他給你出氣。”
安小然抹著眼淚,對姬昌道:“多謝西伯侯對妲己的關(guān)愛,可惜,就算是侯爺再不護(hù)短,估計(jì)也不能拔了西岐所有人的舌頭”
姬昌一攤手道:“妲己小姐這話究竟是何意?”
子辛又是重重一拳砸在柱子上,對著姬昌咬牙道:“西伯侯出了這府門,去外面走一圈,用耳朵聽一聽不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姬昌幾乎是立刻就明白了怎么回事,招來管家,吩咐他去街上聽聽,那些人都在胡亂傳些什么亂七八糟的話。
安小然趴在旬妤懷中,哭的像是個被家人拋棄的孩子一般可憐,旬妤一邊安撫他一邊道:“若是管家就這么出去,怕是什么都聽不到,還是派個不招眼的去吧。”
姬昌一想也是,便命管家下去安排了。
微子將伯邑考給揍了一頓之后,發(fā)狠道:“你想娶妲己,我呸,還不如盼著天上給你掉個媳婦下來!”
伯邑考宿醉未醒,成功被微子揍的滿頭包,就見他盯著青紅紫什么色都有額腦袋道:“我要的,只有姬娓!”
微子不屑道:“跟我說有什么用啊,有本事你去給這一城的人挨個兒說去!”
伯邑考扶著桌椅站起來道:“我這就去給父親說,還請二王子稍待。”
于是,借著這個機(jī)會,伯邑考成功踏出了房門,只是他并沒有去找姬昌,而是奔著姬娓的房間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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