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白奇怪的望著陳文海，同時也打量著放在箱中的血色面具。

    這面具論完好度跟光澤也許比不上秦白手中的那塊，但論質時，這塊面具毫無疑問完勝他那塊。

    他那塊多少還能夠看出石質的痕跡，而這塊，如果不是如今秦白已經對這類物品非常熟悉，鐵定會以為就是一塊水晶面具。

    柳青沒等陳文海說話，直接在一旁道：“這是文淵閣收藏的一塊巫儺面具，我正好知道他們有這么一塊，所以便要求他們拿這塊面具做報酬了。”

    說著，柳青還笑著道：“雖然在原版煉血術跟刑天之舞上我們不允許文淵閣謀利，但就算文淵閣在這個一分不賺，僅靠著掌控原版煉血術跟刑天之舞的名頭就足夠讓文淵閣在其他方面的生意翻上數十倍，特別有了原版煉血術跟三十六式刑天之舞，文淵閣甚至可以一舉踏出國門。”

    這點秦白自然知曉，因為在柳青提議文淵閣時便說到了這一點。

    而之所以選擇文淵閣，除了因為文淵閣本身便做出這個行當之外，更多的是因為文淵閣出自江城，而且與玫瑰社不少的骨干都有著極深的關系。

    甚至秦白都懷疑這文淵閣可能跟柳青也有些關系，但既然柳青不愿意，秦白也沒打算問。

    加之文淵閣在其他方面也比較合適，于是秦白便直接答應了。

    當然，文淵閣與江海廣場良好的關系也是其中一點，文淵閣雖然銷售的是秦白無償公開的煉血術跟刑天之舞，但這一年文淵閣在其他方面還是給出了秦白跟江海廣場不小的補償。

    特別是如今江海廣場護衛隊所使用的斧盾便大多都是出自文淵閣。

    雖然這也提升文淵閣不小的名氣，但總的來說，文淵閣在這個問題上做得還是比較得體。

    哪怕是林老爺子跟石老頭都對文淵閣觀感極佳。

    如果不是秦白受斷龍峽石刻的影響不愿跟儒門打交道，也許早在幾個月前就與這位文淵閣閣主相見了。

    林老爺子跟石老頭都引見過幾次，但都讓秦白找借口回絕了。

    陳文海直到這時才接著道：“這塊面具其實并不是我文淵閣后來的收藏，而是我文淵閣第一代始祖留下的古物，只是以前我們一直只是將之當成一件古物，而從沒有想到這物與遠古時期的巫道有關。”

    說著，陳文海深深的看了秦白一眼才道：“不過此物既然對秦先生有用，那就獻給秦先生，希望秦先生能夠更好的利用此物，為萬民謀福祉，我想這肯定也是我文淵閣第一代始祖愿意看到的。”

    說到這，陳文海忽然一頓道：“我文淵閣第一代始祖乃朱子之后，此物據說也是朱子所傳。”

    “朱子？朱禧？”

    秦白對于朱子之說并不陌生，不過也因為程朱理學的關系，在近代，這位朱子的評價確實不怎么好。

    特別是對于一些知識女性，差不多是對程朱理學深惡痛絕。

    不管是這些原因，還是斷龍峽石刻的原因，總之秦白對這位儒門鼎盛時期的最大集大成者觀感并不怎么說，說這番話時自然也就談不上尊敬。

    陳文海絲毫不以為意，這些年儒門早已沒有了封建時代的那種威望，別說是其他人，就是他們自己，對于儒門的那一套也并不是十分的推崇，最少早已沒有當年那種奉若圣經之感。

    當然，儒門中也不是沒有那種典型的頑固派，但在外歷練了這么多年的陳文海顯然不可能是這種。

    他提起朱子也不過是希望加重一些這塊面具的籌碼，至于其他的，陳文海不認為作為巫的秦白會對后世的學說有什么認同感。

    陳文海微微一笑，直接將手中的箱子放到了秦白身邊的石桌之上。

    秦白也沒有再客套，直接拿起一本早已準備好的本子直接遞給了陳文海。

    陳文海滿是嚴肅的接了過來，但僅僅只是隨意的看了看。

    作為秦白自愿公開的原版煉血術跟三十六式刑天之舞，自然沒有什么真假之說，更何況這種差之一字失之千里的修煉之法，除了秦白這個傳承者，在修煉沒有出現問題前，誰也不可能知道是對是錯。

    再說了，以這兩門功法上，秦白也沒有做假的動機，所以他主要看的是里面的內容篇幅。

    “煉血術有九層？”

    全世界對煉血術最關心的其實就是煉血術可以修煉到什么階段，畢竟如今的正統修煉之法毫無疑問是神道與煉氣之道。

    神道很簡單，就是與神明有關的修煉之法，這種修煉之法不但國內有，就是國外，也是大行其道，甚至因為沒有煉氣士的沖擊，更是興盛。

    當然，類似巫之種古老的修煉之法，國外也同樣不少，而且給人的感覺好像全世界最古老的修煉體系在結構模式上都大致相仿。

    于是便被統稱為了巫，至于具體有什么不同，也許只有真正的巫修才清楚，但最少在外來看來，不管是亞洲的巫，還是南美高原，還是非洲草原的巫都大致差不多。

    據說現在已經有宗派跟歷史學家合作在尋找里面的原因。

    陳文海詢問了幾個簡單的問題之后便直接離開了。

    他十分清楚，秦白就算愿意說什么，也肯定不會交給他們文淵閣，所以他們文淵閣最大的責任便是根據原版煉血術的禁忌，有續的擴散原版煉血術。

    而不是直接公開，然后讓那些忍不住誘惑的人修煉出大亂子。

    看著陳文海一臉平靜的離去。

    秦白不由的望向柳青道：“你確定文淵閣是一個最好的選擇？”

    秦白原本的打算其實是想直接交給仙軍的，畢竟如今修煉煉血術最大的團體便是仙軍。

    但柳青的一個理由直接打消了秦白這個念頭，那就是軍人的特殊性，有可能讓他們在初期會非常的激進。

    遠不如像文淵閣這樣的勢力，又能給秦白帶來好處，又能完美的完成秦白的囑咐。

    秦白一邊拿起密碼箱中的面具，只可惜這塊面具并沒有帶來秦白一年前的那種感覺。

    除了這塊面具中的氣息似乎與他懷里的那塊面具非常相似之外。

    見秦白好奇的打量著手中的面具，柳青忽然道：“這巫的傳承之物是不是就是巫具跟巫服？”

    秦白的目光瞬間投向了柳青，最近也不是沒有人在考究秦白的傳承出處，但柳青卻是第一個直接向秦白詢問的。

    柳青一見，連忙接著道：“這個消息據說是從秦家寨傳出來的。”

    秦白的眉頭立馬緊了起來，“秦家寨？秦無涯？”

    柳青遲疑了一下，最后還是點了點頭，“不錯，據說是秦無涯有一次看似無意中說出來的，說你手里的那套巫儺服原本應當是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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