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他走進偏廂的一間屋子時,聞到的是一股濃郁的熏香味道,唐人喜歡用香,特別是內(nèi)宅,衣服洗凈曬干后,都會經(jīng)過這么一道手續(xù),因此但凡有些家世的人,基本上都是走路隨風、香氣襲人,不分男女。
然而楊玉瑤的屋子里卻是個例外,就和她這個人一樣,素面朝天,喜歡反著來,這樣一對比,便給了劉稷一個深刻的印象。
屋子里同樣沒有點燈,光線不太好,月光照不進來,只在窗邊留下一片銀白,反射到屋子里,能夠勉強看到,榻上躺著一個人,循著香味,他腳步輕輕地走過去,沒有聽到鼾聲,對方的呼吸顯得有些沉重,可知心里并不平靜。
這是難免的,別說一個女子了,他身為男子,還是軍人,在第一次的時候,緊張得手都沒處放,這樣的經(jīng)歷,讓劉稷的心中生出一份寬容,并不想太過于急色。
“你是愿意的么,若是不愿,請告訴我,你們夫人那里,我去說,一準不會讓她責怪!
他在那個榻前跪坐下去,盡量讓自己的聲音顯得不那么突兀,以免唐突了佳人。
李妍怔怔地睜開了眼睛,她是側(cè)向里躺在被子里的,因為知道會發(fā)生什么,一直都沒法入睡,剛進屋時的傳來的腳步聲,讓她緊張得難以呼吸,只能死死抓住被子的一角掩住嘴,避免自己喊出來。
可是沒想到,腳步聲停在了身后,男子的聲音是那樣的溫柔,竟然讓她想起了成親時,夫君對自己說得第一句話。
“七娘,你生得真好,可愿讓某相伴一生?”
相伴一生,相伴一生,她當然愿意,哪怕為他去死,那一刻,夫君是個謙和有禮的溫潤君子,若是時間停留,該有多好。
淚水與低泣聲,在霎那間響起,當她反應過來時,已經(jīng)晚了。
“我明白了,你睡吧,別擔心!
就在劉稷打算起身出去時,突然被人一把捉住了手臂。
“奴只是情急,求求你,不要走。”
李妍莫名地有些留念,那個溫柔體貼的聲音了,左右都是要做的,再換一個么?誰又知道會是什么人,至少這個男子,讓她不討厭。
不是舒云?
劉稷松了一口氣,這樣也好,真要是熟人以后再見面,反而不好相處,那個小妮子的嘴,他可是領教過的。
這個女子的聲音聽上去糯軟綿甜,讓他的心里癢癢的,劉稷順著她的手,一把將她拖過來,嗅著頭上的發(fā)香,一路吻下去,女子嬌嫩的肌膚如同牛奶般絲滑,令他愛不釋手,對方的年紀,或許比他想像的還要小。
想像終歸是不同的,李妍渾身顫抖地任另一個男人在自己身上侵襲,那種無法抵御的快意,就像潮水一波波地涌入腦中,讓她慢慢地忘記了一切,認命般地交出了自己。
不得不說,黑暗中與一個完全陌生,連臉都看不清的女孩相好,劉稷的神經(jīng)格外興奮,有點像是后世的一夜情,天一亮,便各歸各處,不用負責。
很快,屋子里響起了淫靡的聲響,就連月亮都躲入了云層,羞答答地不忍多看。
......
不知道過了多久,當李妍從半昏迷的狀態(tài)中睜開眼時,發(fā)現(xiàn)男子已經(jīng)離開了自己的身體,激情褪去,失身的羞恥占據(jù)了她所有的感官,忍不住抱著被子痛哭出聲。
正將一件衣衫往身上披的劉稷微微一愣,從過程看,對方并不是第一次,為什么還會如此?而這哭聲,聽著似曾相識。
他轉(zhuǎn)過身,扳著她的肩膀,將她的身子正對自己。
“抬起頭來!
李妍哭得一抖一抖得,聽到他的話,不由自主地抬起頭,劉稷捧著她的臉,將粘在臉上的發(fā)絲一一撥開,借著窗外微弱的反光,一下子就看清了女孩的面容。
他的心在一瞬間沉到了谷底,這個女子他認識!
他放開女孩,抓起自己的衣衫,匆匆跑了出去,身后傳來的那種哭聲,如同一把刀子,一下一下地割著他的心。
偏廂與正房只隔了一個花廳,出門之后,是一面擺得滿滿當當?shù)亩鄬毟窦茏樱灰@過架子,就是正室的中堂,沒等他走近,突然間聽到了一個男子的聲音,清晰地傳來。
“就為這事?某還當是什么呢,巴巴地漏夜前來,這種事,哪一天不成,郡王還有日子才抵京呢。”
緊接著是楊玉瑤的聲音:“都是我不好,腦子一熱就遣人去了,先生千萬莫要怪罪!
“算了,明日還要面圣呢,你的意思我會帶到,告辭了。”
“先生慢走,舒云,拿我的帖子,讓管事的一定要送到府上!
一陣“蹬蹬”的腳步聲,很快消失不見,劉稷輕手輕腳地從格子后頭閃身出來,發(fā)現(xiàn)整個中堂,只有一個女子的背影。
“都沒影了,還這么舍不得?”
楊玉瑤被他嚇了一跳,拉著他的手就往內(nèi)室走,進了屋子才拍拍胸口,嗔了他一眼。
“五郎能不能不嚇奴,心都要跳出來了!
“誰呀,這個點還登堂入室。”
楊玉瑤好奇地瞪大了眼睛,在他臉上看來看去,劉稷被她瞧得不自在,“哼”了一聲,走到窗邊,沒過一會兒,一個軟軟的身子靠了上來。
“五郎這酸意,是為了奴么?”
“隨口一問,誰有功夫理你那點破事。”
楊玉瑤“撲嗤”一聲笑了:“今日奴本不知道五郎會來,這才約了他,可并非你想的那樣。”
“我想的哪樣啊!
“就是你想的那樣啊!睏钣瘳帇陕曊f道:“他是安胡兒的人,剛剛抵京,奴有事要讓他去做,白天耳目眾多,只有夜里還算清靜,誰想就讓你碰上了!
劉稷愣了一會兒,突然想起一個人來。
“吉溫?”
“你也知道!睏钣瘳廃c點頭:“他是替安胡兒打前站的,你劫了嚴莊,人是在奴的別院丟的,總要找個托辭啊,不然如何同他們交代?”
原來是這樣,劉稷低下頭,在她耳邊輕聲說道。
“偏廂的女子,是你故意安排的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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