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青自然是看出了麗妃的不自然，但是他更喜歡裝作不知道的樣子。
麗妃雖然看上去很淡然，但是她的內心里在想些什么，他還是清楚的。
她很倔。
倔的讓他不敢對她做太多。
“皇上貴安。”
司舞房的姑娘們一個個的蜂擁而至，在大廳里擺好了造型。
她們按照說的，一個個的在程青面前跪安。
不過程青自然沒有注意這些。
反而是下面的大人們眼睛再也不能從姑娘們的美腿上離開了。
“哎，那個姑娘不錯。”
“那個吧，那個更好些。”
“瞧著一個個的小白腿。”
“看那個，腰細的啊，真想摸一把........”
太傅坐在一邊，也聽見了這些大人們的話。
他側過頭，翻了個白眼。
“各位大人們，這里站著的各位可不是你們可以亂想的。”
“怎么說？”
那些個色瞇瞇的大人對太傅的話充滿了好奇。
“她們都是些商賈富商的女兒，來這里是來攀高枝的，可不是來陪你們的。”
太傅摸了摸自己下巴的胡須。
里面有幾張臉很是熟悉，是當年他親自送進來的。
當初那些富商為了自家女兒能進宮，一個個的都是削尖了腦袋的往他府里送東西。
雖然進了宮里不一定能飛上枝頭變鳳凰，但是這群富商們的算盤打得可好著呢。
即使是當一個最小的美人，那也是宮里的美人。
他們雖然有錢，但是在當地是沒有什么高貴身份的。
自家的女兒若能變成個美人，身份和錢不都有了嗎。
所以，那時候他們送的禮都是往死里送，都不帶個手軟的。
“那我們豈不是只能看看？”
一個肥頭大耳的官員在一邊不屑的一哼，“還不如醉仙樓.........”
他的聲音雖小，但是卻引起了另一個人的注意。
夏卿混在人群中，悄悄往身后瞟。
果然是看見了一群人在那里聊些什么。
她不敢抬頭。
也不敢看傳說中的皇帝。
她就是慫吧。
不過她現在更怕的是被另一個人給認出來。
細想想，現在也已經過去這么多年了，應該不至于會被認出來........
“起來吧。開始吧。”
上頭的男人聲音很好聽。
卻還是有十足的威嚴。
她慢慢地站起來，站到自己的位置。
一起的姑娘們也都排好位置。
寧若在暗處看著她們，看她們已經準備好了，便要樂師開始奏樂。
輕柔的樂聲響起。
沒有她之前跳的舞曲那么激昂。
這次的舞曲像是一個江南水鄉的少女在輕輕低喃著自己的愁緒。
帶著些憂愁和無奈。
她有些疑惑。
之前看姑娘們排練的也不是這樣的樂聲啊。
她微微抬頭，果然看見了姑娘們也都是很懵逼。
她們互相看了看對方。
顯然不知道為什么舞曲變了。
夏卿知道自己只是個配角，主角們做什么了，她配合就是了。
姑娘們沒動，她也就不動。
“怎么回事？”
一個姑娘用嘴型對著另一個說道。
“我也........”
那姑娘想回應什么，卻被另一個姑娘拉住了。
“隨便跳吧，寧若給信號了。”
“可是怎么跳啊........”
就在姑娘們爭執不下的時候，四周的大臣包括那些嬪妃們全部都愣住了。
他們齊刷刷的看向程青。
程青手中拿著酒杯，本要入口的酒杯就這么停在了半空。
一邊的德才連站都站不穩了。
腦門上已經在冒出豆大的汗了。
麗妃手中的筷子停在了一半，她扭頭，看向程青。
程青感受到了來自四處的目光，臉上沒有什么表情。
“為什么會是這首舞曲？”
“皇上息怒！”
一瞬間，整個重瑞宮的人都跪了下來。
大家都低著頭，沒人敢抬頭。
“朕問你們怎么會是這首舞曲。”
他的語氣突然變得很平靜。
“回皇上，這舞曲的聲音不是從重瑞宮里響起的。”
丞相站起來，朝著程青說道。
程青瞇起眼睛，看著丞相。
他的眼神帶著十足的威懾力。
不過丞相也沒有因此而恐懼，而是跟他對視著。
“不是里面的？”
“對，不是重瑞宮的。臣了解過，司舞房排的舞曲不是這個。”
“真是夠有膽量........德妃！出來！”
他將手中的酒杯重重往桌子上一摔。
“回......回.....皇上，剛剛德妃娘娘就出去了......還沒.....還沒回來.........”
一個本來站在德妃身邊的小宮人顫巍巍的站了起來。
“出去了........？”
程青反問。
“是.........”
“真是長本事了。”
他手中把玩著酒杯，偏頭看著麗妃。
“麗妃，你想做皇后嗎？”
“啪。”
麗妃手中的筷子掉落。
她皺起眉頭，看著程青的臉。
很是認真，完全不像是在開玩笑。
他的聲音不高不低，正好可以讓所有的人聽見。
下面跪著的大臣們也早就亂了套。
他們互相看著。
很快又把目光聚集在了太傅身上。
太傅跪在一邊，看不出表情。
這種時候，他才是主角。
一個真正的主角。
在下面跪著的，哪個不知道這個老頭看似寵女兒的背后有些什么東西。
他不去承認，自然還是有很多人知道。
這么多年的養精蓄銳，還不夠嗎？
丞相站在原地，臉色不是很好看。
他自然是不滿程青現在的做法了。
立后這種事情，是可以這么輕易的決定的嗎？
還是在這種亂七八糟的情況下。
“臣妾惶恐........恐怕不適合皇后這個位置，請皇上三思。”
她的嘴邊含著一個笑。
她不想讓他看出自己的緊張。
這種時候問她要不要做皇后，她心里早就能猜出三分程青的想法了。
“朕覺得你適合，你就是適合。”
程青的聲音聽上去不容抗拒。
朝臣又是一陣嘩然。
“皇上請三思。”
丞相站在一邊，聲音也很堅定。
那惱人的樂聲還是沒有停下，可是重瑞宮里卻也鬧得不可開交了。
夏卿跪在大廳里，膝蓋有些酸麻。
皇上聽到一首舞曲后，就想要立后。
朝臣不同意他立后，就連要被立的那位也不同意。
這都演的是哪一出？
她跪在下面很是茫然啊。
這舞曲難道有什么特殊的含義嗎？
既然這么討厭為什么不去派人把演奏的人抓起來？
“皇兄，臣弟也覺得這么立后太過于草率了。”
“哦？是嗎？難不成今日，睿王也想來發表發表你的意思咯？”
“臣弟不敢，只是.........”
“只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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