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子琰和陌塵之間的對話，無疑只有他們兩個人能聽的懂。
其他的兩人根本插不上嘴。
也幸好剛剛程青被叫走了，不然按這兩人的脾氣，說不好連他的面子也不會給的。
“雖然兩位很熟，但是這里是皇宮，說話行事還是要有些分寸的。”
鬼面將軍總覺得自己不能讓這兩人說來說去了。
因為再這么下去，他們可能會打起來。
這樣他連要怎么拉架都不知道。
雖然他不喜歡這兩人的任何一個，但是說到底，一個是丞相的干兒子，一個是皇帝的所謂貴客，他也沒有辦法得罪。
“是啊，陌塵。你這樣子實在是太無禮了些。曲宮主怎么說也是皇上的貴客，你這么跟他講話，讓我的面子往哪里擱？”
很顯然，丞相也沒有辦法阻止這個干兒子的舉動了。
只能抬出身份來壓一壓他了。
“干爹，我只是……..”
“丞相，多年不見，你還是精神勁不錯啊。”
曲子琰打斷了陌塵的話，笑著支著腦袋，
“不過雖然精神頭不錯，記性倒真的是差勁了不少啊。當年，您可不是這樣子的…….”
“你說什么？”
丞相皺了皺眉頭，他和他果然是見過面的！
“就是，見過一面啊……..”
……….
“謝謝公主救命之恩。”
姿崇宮里，程華坐在塌上，面前跪著一個女人。
她披散著頭發，穿著一身破破爛爛的衣服看上去十足的落魄。
“這種時候，就想起我這個舊主了？”
“都是我不對！是我不對！我被太后那個女人騙了…..我真的是一時腦袋發熱了……”
女人挪著腿，挪到程華的面前，抱著她的腿哭泣，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她這個女人肯定不會保住我！肯定想著拿我做擋箭牌的…….”
“這話，你恐怕跟太后也這么說過吧？說我肯定不會保住你，對不對？”
“不敢啊！公主！我不敢！當年能入宮都是靠著公主你，不然怎么會有今日的德妃。”
女人終于是抬起了頭，一張精致的小臉上掛滿了淚痕，白皙的小臉滿是臟污。
“現在知道了？知道當年我對你的好了？”
程華冷笑一聲，隨便德妃抱著她的腿。
“是！沒有公主豈會有我！我是仰仗了公主的啊！以前都是我太蠢了！現在我知道了！公主，我這輩子都會追隨您……求求您，保我一命吧！”
“被追殺了，就知道我的好來了。你啊，就是一根墻頭草，你跟外面的那些人，沒有任何的區別，今日我救你一命，完全是看在你當年也算是替我賣過命，但是往后，我是不會幫你了，你是生是死，都與我無關。畢竟，你那時候，可是想著要了我的命的啊。”
“公主！公主！求求你！求求你！我給你磕頭了！你救救我！救救我！我不想死！我不想死！我還年輕啊！我還這么年輕！我不甘心！不甘心就這么死了……..”
說到后來，德妃幾乎是要發癲了一般，拼命地抱著腦袋搖。
“不是我！不是我！不是我做的啊！我只是幫她啊！我不是主謀啊！”
“所以，宮里的內奸到底是誰？那本東西，在哪里？你若是告訴我這些，說不定，還能救你一命。”
程華的聲音溫柔了些，像是在誘導著發狂的德妃說話。
“告訴你。告訴你就能救我了嗎？”
德妃猛地抬起頭，像是聽到了什么好消息一樣。
“對，告訴了我，我就能救下你。”
程華摸著指甲，滿臉的慵懶，
“你最好不要耍什么小滑頭，我最了解你，知道你什么時候是在騙我。”
“只要你可以救我，我就什么都可以告訴你。”
德妃放開一直抱著的程華的腿，神色稍稍冷靜了些。
“你要問我什么？”
“第一，太后那里，到底有多少人？”
“如今日所見，禁衛軍以及她們之前的軍隊……..”
“你撒謊。”
程華連看都不看德妃一眼。
“我沒有！”
“我說了，我看得出來你有沒有騙我。你最好不要拿你自己的命開玩笑。”
“真的沒有…….我只是他們計劃中的一環，他們很謹慎，每一個部門都是分開由專人準備，如果不屬于我們這里的，那么就是最高機密，不會說出來。”
“那好，你，為什么被程青這么追殺？即使你是太后那里的人，把你關起來就好了，何必要抓走你殺了你？”
“您剛剛也不是問了我嗎，手里的那個東西，就是那個東西讓他想要殺了我。”
“那份名單里，是不是還出現了什么不得了的東西？”
“是…..足以讓程青，這輩子都翻不過身子的東西…….”
“嘶，怪不得他滿腦子的都要追殺你呢。那個東西，不要被太后的人拿到才好。”
“您放心，那個東西我藏的很好，不可能被發現的！”
“皇上有沒有可能發現？”
“他也不可能發現的，雖然他常常來韶華宮，但是這么一個人在心不在的，他從來沒有注意過里面。”
程華挑了挑眉毛，終于是放心了些。
只要是找不到，那便萬事好辦了。
“那么，你告訴我，那個東西在哪里？”
“不！我現在不能告訴你！告訴你了我就活不了了。公主，雖然您是公主，但是對于你們的手段，我還是知道的…….”
“哈哈哈哈，你還蠻懂的。”
“因為我以前就是這么做的，這么殺掉了好幾個皇上身邊的眼線。”
德妃說起這些的時候，跟之前完全不一樣。
帶著陰暗的氣息，一雙還算明亮的眼睛都沉了下來。
“所以，還請公主說到做到，您說怎么保我，就怎么保我。”
“可是呢，你也知道，我就是一個糟老太婆，一天到晚的就生活在這個姿崇宮里，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對外面的事情也了解的甚少…..你說讓我保你，要我怎么保你呢？”
“只要您的一句話，就能保我。您是皇上的生母，他不會不給您這個面子的！”
“你是說，先帝留下來的那個口諭？”
“是！先帝不是說過，您可以要求以后的皇上任何一件事情，他都不能違背。”
“很可惜，這個被我用掉了。就在不久前。”
“您說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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