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卿坐在來時的軟轎上,心已經(jīng)飛到不知道哪個地方去了。
頭上的簪子在輕輕地?fù)u晃著,提醒著她,此時此刻她正在轎子上,正在去往那個人的地方。
“姑娘,您要是有什么不舒服的記得立刻跟我們講啊,我們一直都在的啊。”
朦朦朧朧的,她好像聽見了外面的三人在這么說著,不過她沒有什么不舒服的。
她能有什么不舒服的呢?或者說,她有什么資格說自己不舒服呢。
“我沒有什么事情,也沒有覺得不舒服,這個轎子很穩(wěn),坐著很舒服…….”
“謝謝姑娘夸獎啦。”
她的話音剛剛落下,四道齊刷刷的男人的聲音一齊響起,好像已經(jīng)排練了無數(shù)遍了一般。
“嗯…..的確是蠻舒服的,謝謝你們了,辛苦了…….”
夏卿也不知道該說什么,尷尬又不失禮貌的回應(yīng)了一句。
“我就說吧,我們四個抬得轎子哪個人能拒絕?這么穩(wěn)得轎子,除了我們魔教,還有哪里?”
其中一個轎夫一臉的驕傲,他扭頭看著一臉鄙夷的女子,“哎哎哎,我說你們?nèi)齻,也不過是教主他老人家的一個婢女罷了,也沒有比我們幾個兄弟高貴啊,你這樣的表情算什么。”
“我們的確是沒有什么好高貴的,但是我們至少知道在主子面前要謙卑,不要夸大!”
“行行行,得得得,你們最會說話,你們最謙卑,行了吧?”
轎夫也不想跟小姑娘繼續(xù)計較了,更何況這三個小姑娘也不是那么好招惹的對象,魔教里,即使是一個柴房里砍柴的匹夫都有可能是多年前的江湖上,叱咤風(fēng)云的人物。
加入魔教,都有他們說不出的苦衷,無處可去之人,只能選擇在魔教結(jié)束余生。
就像是他們四兄弟…….
“姑娘,前面馬上就要到了,但是我們這里要上一個山,可能會有點顛簸有點晃悠。”
一旦要跟轎子里的夏卿說話,三位姑娘的語氣和表情立刻就變了,變得很是溫順柔和。
“好,我知道了。我也不是什么很嬌貴的人,你們看著辦就是了。我不會有什么感覺的。”
夏卿扶了扶在自己發(fā)髻上不停地亂晃的簪子,不知道怎么了,一來到這個地方,她就感覺一陣心神不寧,總覺得有什么東西一直在牽絆著她,讓她始終沒有辦法安心下來。
“好的姑娘,我們四個人的本事你還是放心吧,她們?nèi)齻就是關(guān)心你才多問一句的……”
轎夫騰出一只手揉了揉鼻子,他剛剛無意間瞟到過轎子里的姑娘的容顏,那是一張會讓男人忘記呼吸的妖孽一般的女子的臉。她的臉上雖然蒙著一層面紗,但是光是那雙眼睛就已經(jīng)足夠驚艷了。
她一看就長得不是那種文文弱弱的姑娘,看起來,更像是江湖上那種豪情萬丈的女俠客。
不過他這個想法,夏卿是不得而知了。她要是知道這個轎夫把她想象成了一個豪情萬丈,星光四溢的女俠客,說不好會一口老血噴出來吧。
“你們四個,給我仔細(xì)著點,這里這么的顛簸,萬一把我們姑娘給震傷了,仔細(xì)你們的小命!”
“哎哎哎!教主的婢女大人們!你們能不能說些好話啊!這個山頭,我們四兄弟沒有爬過一千次,也該有八百次了,這點小問題,自然不在話下…….”
轎夫的話還沒有說話,突然停了下來。
“喂,你怎么不吹牛了啊,繼續(xù)吹啊?”
婢女一轉(zhuǎn)頭,整張小臉沒有了血色,“快!保護(hù)好轎子!”
轎子四周的轎夫們,都以一個詭異的角度,被人割開了喉嚨。
大動脈破裂,鮮血如柱。
他們手中的轎子終于還是掉落在了地上。
“砰!”
響亮的一聲,轎子與地面發(fā)生了巨大的碰撞,這個聲音響徹云霄。
“姑娘!您沒事吧!”
幸好,這個時候還沒有上山,若是上了山,此時此刻,她的小命都不一定能保下了。
“我,大概是沒事的…….”
夏卿皺了皺眉頭,揉了揉自己疼得發(fā)麻的屁股。
轎子幾乎是說掉下就掉下的,她那時候還正好在調(diào)整自己的發(fā)髻和上面唯一的一只簪子。
就在她剛剛握上簪子的時候,轎子突然就掉到了地上。
周圍的聲音震耳欲聾,她的手也被簪子的一條銀絲劃了一個口子,現(xiàn)在正在慢慢地往外流出鮮血。
外面的突然變得靜謐了起來。
夏卿叫了一聲,沒有人回應(yīng)。
“你們還在嗎?”
還是沒有人回應(yīng)。
“那個……三個不知名的姑娘,你們還在嗎?”
這么一想,她甚至都還不知道那三個小丫頭的名字。
沒有聲音。
“奇怪了……剛剛不是還在的嗎…….”
夏卿將受了傷的手拿了塊手帕簡單的包扎了起來,她站起身子,拉開了轎子的簾子。
“你們?nèi)ツ睦锪恕?”
她的后半句話還在喉嚨里,就感受到了脖頸有一個冰涼且堅硬的東西抵著。
“你……是剛剛那個人?”
她甚至沒有抬頭,就猜出了站在對面的人的身份。
她突然變得很是冷靜,沒有那么的害怕了。
“呵,還算聰明。”
那人不屑的冷哼一聲,對于夏卿的反應(yīng)似乎已經(jīng)猜到了。
“你,是不是昨晚上曲子琰隔壁房里那個女人?”
男人的聲音很是低沉,聽上去粗啞難聽,像是被什么東西燙過了一般。
“這與閣下有什么關(guān)系呢?”
夏卿一直低著頭,但是她還是看見了四周匯聚到她腳下的一攤血水。
看樣子四個轎夫已經(jīng)死于非命了。
“你與曲子琰的恩怨,為什么要去牽扯那些無辜的人呢?這的轎夫,與你和他又有什么關(guān)系?”
“他們該死!”
脖頸的冰冷突然往里挪了一寸。
夏卿能感受到自己的脖子破開了一個口子。
應(yīng)該有血在往外涌,她嗅到了屬于自己的血腥氣。
幸好今天穿的是一身紅袍子,血液留在上面只會加深顏色不會有其他的影響。
“只要是效忠于那個人渣的人!不管是誰!都是該死的!”
“閣下這么說,是有多么的恨他啊。曲子琰,值得你這么恨?”
“你是看不起我嗎?女人。”
那人的劍突然收了回去。
夏卿松了口氣,抬起了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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