兀塵國北部邊陲小鎮(zhèn)上。
一個青年正盤膝坐在一間客棧中。
“怎么回事?為什么我會心神不寧?”身為兀塵國大皇子,不知道為什么,他的眉頭一只緊鎖,一種強烈的危機感和焦灼感一直都在他的心頭沒法消散,他而今修為到底了靈犀境你,凝練出了自己的陰神,就算是陽神也只是時間問題,對于這種心血來潮一般的感覺,他知道定然是有原因的。
“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眉頭緊鎖,細細思索。
難道是父王出事了?
不,不可能!
這件事情絕無可能。
別說他的父王劉崇是兀塵王,而且還是一尊紫府真人,更何況還有天龍道在,沒人能夠動得了父王劉崇,那到底是什么?
難道是我的母后,犯了什么事情不成?
他輕輕敲擊著膝蓋,心中細細思量,怎么想都不對,他母后一直作為王后,和父王劉崇也是相敬如賓,父王也很喜歡自己的母后,沒道理母后會遭殃。
“究竟是怎么回事呢?”他心中焦急萬分,但是卻沒有辦法,他一直醉心于修煉,心中更是野心勃勃,想要擊敗其他王子,而在他的印象中,讓他最感到危險的,無非就是自己的三弟了,他是自己最大敵手,想要成為太子,自己就必須要表現(xiàn)的更好!
“吱呀——”
門開了。
走進來一個乞丐打扮的老者。
“楓老!你可算回來了!”大王子劉權(quán)看到來人,頓時眼睛一亮,頓時一躍而下,看向?qū)Ψ,“怎么樣,我讓你了解的事情你有消息了沒有?”
老者臉色很古怪,但是克制的非常好,只有見到了大王子劉權(quán)才有了一絲破綻,神情出現(xiàn)了波動,好似痛苦,又好似憤怒,劉權(quán)不知道怎么回事,那老者卻激動的一把抓住了劉權(quán)道:“殿下,快逃吧!趕緊逃吧!”
“怎么回事?”劉權(quán)摸不著頭腦。
“我王族劉氏,完了!真的完了!”
“王上他招惹了不得了的人,據(jù)說乃是一元宗內(nèi)門弟子,如今已經(jīng)被人尋上門來,殺了。甚至還有大虞人皇降下法旨,將我王族劉氏統(tǒng)統(tǒng)抹除了!”
“天龍道主他也保不住國主啊!”
“我王族劉氏殘存的一些族人逃了出來,如今正惶惶不可終日,他們沒有回到王都,否則也是死路一條,也好他們沒有回去,為我們王族保留了一些火種!
“我見到天龍道主了,他老了,也倦了,他讓我給你帶來一句話:‘逃吧,逃吧,能逃多遠是多遠,不要再回來了!
說到后面,老者的聲音都在顫抖,甚至帶著一絲哭腔。
轟!
而劉權(quán)頓時如同五雷轟頂一般,整個人都呆住了。
自己的父王,那個無所不能,擊敗無數(shù)來犯強者的父王,竟然死了?
甚至連大虞人皇都降下法旨,要將他們這些王族誅九族?!
王都所有人都死了?
劉權(quán)的大腦瞬間當機了一半,整個人都愣愣的站在原地,他不敢相信,連忙翻看自己手中的手札還有玉簡,等到一條接著一條的消息涌入到他的大腦之中的時候,他才反應過來,頓時發(fā)出了一聲慘笑。
“三夫人,方家,蒼金侯,劉方,銀月侯,拜火教……大虞,一元宗,方奇,藍月國鎮(zhèn)南王……”
他強行按捺住自己內(nèi)心中的滔天巨浪,他聽到這個消息,整個人都覺得有些眼冒金花,他深吸了一口氣,仔細的翻閱著一份份手札,雙手顫抖著沒有吭聲。
偌大的王族劉氏,就這么亡了?
“大王子殿下,我們該怎么辦?!”乞丐一般的老者急切的道,“如今王子之中,只剩下大王子和八殿下兩個骨血了!”
“八弟還活著?”大王子如獲至寶,激動的道,“劉琿,劉琿他還活著嗎?!”
老者連忙點頭道:“是的,還活著,還活著,我也是剛剛得到消息,八殿下他外出歷練,所以躲過了一劫,至于其他殿下,統(tǒng)統(tǒng)都死在了王都!
死了,都死了。
劉權(quán)咬咬牙,緩緩的將手中手札放下,聲音重新恢復了冷靜和淡漠,這是一種屬于上位者的特征:“傳令下去,所有人統(tǒng)統(tǒng)走!”
“離開兀塵國!”
“離開東卓域!”
“東卓域這么小,萬一再次被碰到了,我們面臨的就是無窮無盡的追殺!”
“將我們王族的那些子弟,還有忠臣義士統(tǒng)統(tǒng)聚攏,我們一起出海!避難!”
“希望過了一兩百年,我王族可以重新振興起來,再回來重新奪回王室!”他低聲吼道,說罷他也自顧自的起身,走出客棧,瞬間化作一道遁光消失在天際。
老者臉色復雜的看了一眼對方消失的方向,咬咬牙,懷揣著對方留下來的一枚玉簡和一枚大印,重新扮演成一個乞丐,一瘸一拐的出城。
啊啊啊吼啊——
大王子劉權(quán)低著頭,渾身蜷縮在一起,他將自己蜷縮成一只大蝦,任自己墜入大河之中,大河滾滾,他就好像是一個瞬間失去所有的人,更像是一個走丟了的孩子一樣,將自己埋在濤濤大河之中,眼淚從他的眼睛中流出那一瞬間,就和河水融為一體。
他的脖子中更是發(fā)出類似嘶吼一般的沙啞嗚咽聲,整個人哭的好似一個淚人,渾身都在微微的顫抖。
啊!
他猛然發(fā)出了一聲怒吼,頓時整個大河都炸開,可怕的真元涌動,頓時就將四周的兇獸和大魚統(tǒng)統(tǒng)震死!
“一元宗!”
“方奇!”
“封玉昆!”
“鎮(zhèn)南王!”
“大虞人皇!”
“我不會放過你們的!”
凄厲的聲音從大河的底部傳來,將整座大河都激蕩的四處翻涌。
“我說你這個人在這里鬼吼做什么?我剛剛要抓到的大青魚,全都被你嚇跑了!”一個年輕漁夫在遠處的船上猛然跳了起來,對著遠處大河底下的劉權(quán)罵罵咧咧的道。
劉權(quán)看到對方,突然咧開嘴發(fā)出了一個無聲的笑。
咔嚓!
下一刻,漁夫猛然倒下,隨后一道細如發(fā)絲的鋼絲猛然從他的身上鉆了出來,落入到大王子劉權(quán)的手中,劉權(quán)一躍而起,他喉嚨里發(fā)出嗚咽聲,好似一頭惡鬼一般,開始將這個年輕漁夫解剖,他就像是多年未見的情人一般,輕柔而細致的將年輕人的皮膚緩緩剝了下來,就好似在剝橘子皮一樣。
不一會兒,一層完好無損的人皮出現(xiàn)在他的手中。
劉權(quán)一邊嗚咽著發(fā)出奇怪的嘶吼聲,一邊將衣服脫了個干凈,將對方的人皮套在了自己的身上,整個人鉆了進去!
不一會兒,“年輕漁夫”重新站了起來,他活動了一番筋骨,隨后熟練的將劉權(quán)脫下來的衣服一把火燒掉,同時穿上漁夫服,背著一個竹簍子,向著大山深處走去。
只剩下一路的嗚咽聲還在風中傳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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