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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哥譚市，ACE化工廠。

    安德森看著幾個算得人高馬大的歹徒，開始制定戰(zhàn)術(shù)。

    他從屋頂下來的時候，其實并非悄無聲息，只不過那些紅頭罩正在進行的操作動靜有點大，而且那個工程師還在含糊不清地咕噥，些許腳步聲就被掩蓋了過去。

    現(xiàn)實并非矩陣，某些事情光“相信自己能做到”是做不到的。

    比如他剛剛還打算直接從房頂跳下來，踩倒一個，再一拳一腳各放倒一個，打完收工——還好最后關(guān)頭理智制止了自己這么做。

    墨菲斯好像說過，一代“救世主”在現(xiàn)實層面完全沒有力量，所以才會被“矩陣”所暗殺。

    既然如此，些許計策也是必要的。

    安德森掃視了一下周圍，很快在一個工具箱里發(fā)現(xiàn)了一只半舊的強光手電筒。

    這樣的話……

    ————

    為了不引起外部的警覺，三名紅頭套沒有打開工廠的大燈，只在應(yīng)急燈微弱的光芒下手動控制各種化學(xué)原料的儲藏罐，被俘虜?shù)墓こ處熢诤傲税胩鞜o人回應(yīng)后也顯得呆滯了不少。

    啪！便在這時一道明亮的光柱直直地照了過來。

    “你們是什么人！怎么進來的！”光亮響起的地方傳來一聲驚訝混雜憤怒的喊聲。

    “該死，誰說這個工廠沒人巡邏的？”看管工程師的紅頭套轉(zhuǎn)頭看了看光芒射來的方向，光源始終沒有移動，顯然那個巡邏人員也沒敢接近。

    “去搞定他，”提著容器的紅頭套指揮道：“他只有一個人。”

    “嘖……”這名紅頭套看看正在控制機械和提著容器的同伴，發(fā)現(xiàn)只有自己能出手，于是大踏步向光源走去：“小子，你如果老老實實在值班室睡大覺，什么事都不會有，現(xiàn)在你得為你的敬業(yè)付出代價了。”

    那名巡邏人員或許嚇呆了，沒有回應(yīng)也沒有逃走，光柱仍然直直地沖著趕去的紅頭套。

    “你找死！”紅頭套被晃的幾乎看不清路，一個箭步?jīng)_去向光源就抓，打算擒住巡邏人員拿電筒的手臂。

    咚！咣！

    紅頭套抓過去的手直接撞了鐵板，而光源晃了晃，偏離了原本的目標，紅頭套這才看到，這只是一只擺放在儲物架的電筒而已，他出手撞了儲物架的柱子，而旁邊根本沒有人。

    “嘶……跑了？”紅頭套用還能用的手抓起手電四下照了照，沒有看到預(yù)想中轉(zhuǎn)身逃跑的巡邏人員，正疑惑間，身后傳來一聲中氣十足的大吼。

    “哇——噠——！”“碰！咣！”

    他匆忙轉(zhuǎn)頭時，恰好看到提著容器的同伴被人一腳踢飛，直直地撞在背后的墻，他的腦袋被墻壁狠狠撞了一下，即使戴著頭套也昏了過去。

    而攻擊者，是一個身穿白襯衣和休閑褲，留著黑色短發(fā)，臉戴著只奇怪黑面具的男人，他用高抬腿側(cè)踢揣飛了提著容器的紅頭套之后還沒把腳收回來，正在那里擺著Pose。

    “你找死！”發(fā)現(xiàn)自己剛剛被電筒的光芒晃了眼，導(dǎo)致這個保安先去對付自己同伴后，紅頭罩大怒，直接揮舞著雙手向他沖了過去。

    雙方都是赤手空拳，對方的體格還不如自己，二對一不給偷襲機會的情況下，那肯定是碾壓，只要先手撲倒，這個該死的家伙就只能單方面挨打了。

    “……竟然成功了？”即將撲到面前時，紅頭套聽到剛剛收回腳的面具男子嘀咕了一句。

    沒錯！你那種欺騙戰(zhàn)術(shù)只可能成功一次！他保持著之前的速度朝他擒抱過去。

    啪！

    紅頭罩預(yù)想中的擒抱和壓倒沒有發(fā)生，面具男子身子稍一伏低，接著一記升龍拳命中了他的下巴，原本的擒抱動作直接中斷，而由于被一記重擊命中了下巴，腦袋里嗡嗡的，整個人像傻子一樣愣在原地。

    “沒有擊飛……”面具男子又嘀咕了一句，沒等紅頭罩恢復(fù)思考和動作能力，剛剛擊中他下巴的拳頭以極高的速度收回，而后以更快的速度一拳對準胸口轟出：“哇噠！”

    紅頭套被這一拳遠遠擊飛，撞翻了一大排儲物架，他失去意識前最后的想法是：這家伙為什么每出一招就“哇噠”一下？

    ————

    “你不要過來啊！”

    安德森正在驚訝自己真的一拳一腳就解決了兩個敵人時，第三個紅頭套咆哮了起來。

    他偏頭看去，發(fā)現(xiàn)那個原本在控制儲物罐的紅頭套已經(jīng)把那個倒霉的工程師給挾持住了，不知從哪摸了把匕首出來，正在對著他的脖子比劃。

    很顯然，他在自己擊飛第一個紅頭套時已經(jīng)沖了過來，不料剛剛沖到半路就發(fā)現(xiàn)只剩他自己了，于是直接抓住腳邊的工程師當(dāng)成人質(zhì)。

    “哦？你要如何？”安德森看了看僅存的紅頭套手的匕首。

    他倒是不怕這個，只要近身，自己掌握的攻擊技巧有一百種手段繳了他的械，但如果他在自己近身之前就給工程師來一刀……拳腳功夫可不能治傷。

    “你你你……放下武器！”紅頭套色厲內(nèi)荏地咆哮道。

    “武器？”安德森抬起雙臂，看看左手又看看右手，然后聳聳肩。

    “……你讓開路！”紅頭套抬手指指安德森背后，又飛快地收回去，仿佛在畏懼他瞬間出現(xiàn)到他面前把他也打飛：“放我離開！不然我就殺了他！”

    “救，救救我……”那個工程師也哆哆嗦嗦地哀求道。

    “哦？”安德森擦了擦手：“你要殺掉你們買通的內(nèi)應(yīng)？也不是不行。”

    “哈？你在說什么？”紅頭套莫名其妙地應(yīng)道。

    “你怎么知道的？”原本瑟瑟發(fā)抖的工程師則給出了截然相反的回答。

    “別耍滑頭，我可沒見過你！”紅頭套又用匕首頂了頂他。

    “當(dāng)然是因為，他和你的頭兒是單線聯(lián)系，”安德森看著工程師：“就是那個提著溶液容器，被我第一個打暈的家伙。”

    “啊？”紅頭罩看看安德森又看看挾持的工程師，似乎打算丟下他跑路，又擔(dān)心這是個騙局。

    “這原本就不合理，只是破壞成品的配方的話，為什么要制造生化泄漏？還多此一舉弄出個‘替罪羊’來，”安德森示意了一下那邊的化學(xué)品儲藏罐：“原因只可能是，這起‘生化泄露’能讓人更加重視這個發(fā)明，而明面的替罪羊，又是這種配方的發(fā)明者，誰也不會懷疑他才是主謀，沒錯吧，喬瑟夫·科爾（Joseph Kerr）先生。”

    “你什么時候懷疑的？面具人先生？”工程師似乎瞬間換了個態(tài)度，仿佛他才是談判的主角，即使脖子頂著把匕首。

    “沒多久，大概就是這位紅臉先生打算丟下他的同伴跑掉的時候，”安德森瞥了一眼紅頭罩：“他似乎認定被他放棄的同伴不會供出他來，因為他們原本就是臨時搭伙，互相之間根本不了解。”

    雖然看不到紅頭罩的表情，但從顫抖的匕首來看，他已經(jīng)開始計劃放棄人質(zhì)奪路而逃了。

    “就算是這樣，在被警方調(diào)查并揭露這一點之前，我仍然是法律保護的良好市民，你要放任我被罪犯傷害嗎？”喬瑟夫·科爾嘲笑道。

    安德森沉默下來，然后捏著拳頭前行了兩步。

    “這這這……”紅頭罩的手在瘋狂地抖。

    喬瑟夫·科爾皺眉，抬起手扶了下紅頭套的手臂：“鎮(zhèn)定，我現(xiàn)在仍然有被劫持的價值。”

    “見鬼的價值！”紅頭罩一把推開喬瑟夫·科爾，把手里的匕首向安德森投擲過去，而后轉(zhuǎn)身就逃。

    “嘿。”安德森側(cè)身躲開，而后快步追了去。

    “能打又怎么樣！總得近身吧！”逃跑的紅頭罩仿佛嚇瘋了，一邊跑還一邊嘲諷：“我對自己的逃跑速度可是非常自信的！”

    對此，安德森也沒有什么辦法，這次遭遇戰(zhàn)雙方都沒有槍械，如果一方鐵了心要跑，還真不容易追，如果非要追的話……

    呼——就在紅頭罩即將跑出他們撬開的后門時，一件西裝兜頭罩下，他猝不及防之下被罩了個嚴實，速度驟然慢了下來。

    安德森見狀也放棄了考慮其他手段，借著沖鋒的慣性直接起跳，一記飛踢正中紅頭套的后心，將他直接踹飛撞鐵門，這家伙哼都沒哼一聲便當(dāng)場昏厥。

    “見鬼，瑪莎，我很喜歡這套西服的。”安德森看著從側(cè)門旁邊出現(xiàn)的瑪莎，隨口抱怨道。

    很顯然，她在自己同歹徒對戰(zhàn)的時候偷偷溜了下來，抓拍了許多照片的同時還趁機封鎖了他們的逃跑路線。

    “哈，你要幾套？我買給你啊。”瑪莎一副財大氣粗的模樣。

    “你還說你不是凱恩家族的大小姐？”安德森挑眉。

    “當(dāng)然不是大小姐，是二小姐。”瑪莎十分開心地檢查相機，隨口回答。

    所以，她每次這么大膽地跑去犯罪現(xiàn)場時，總會有一大堆保鏢跟著嗎？

    “隨便了，”安德森聳聳肩：“你打電話的話，警察會來的快些嗎？”

    “不不，那樣的話我們就會變成新聞主角了，”瑪莎指指安德森的面具：“這次的主角只有一個，就是你……‘貓頭鷹俠’！”

    “請恕我鄭重拒絕這個稱號。”

    “但‘正義的伙伴’實在太蠢了。”

    “總之我不是貓頭鷹。”

    “那就……”

    “嗨！‘英雄’。”這時，喬瑟夫·科爾摸著嘴角走了過來，剛剛紅頭套丟出匕首的時候手不太穩(wěn)，從他的嘴角朝斜向劃了一道，看去就像一個滑稽的笑臉，但因為只有一半而顯得有些詭異。

    “你剛才的配合真精彩。”

    “你剛才的推理真精彩。”

    “哦？”

    “嗯？”

    安德森和喬瑟夫科爾彼此對視了片刻，然后發(fā)現(xiàn)剛剛在“挾持人質(zhì)”的過程中，雙方對于彼此的理解有嚴重的偏差。

    “也就是說，你真的勾結(jié)了外人要毀掉自己的研究成果并制造生化泄露？”

    “而你，只是在看出他們?nèi)齻�不是一伙之后，隨便編了個借口想嚇跑他？”

    兩人繼續(xù)對視，一時都不知道該怎么繼續(xù)談下去。

    “我覺得‘蝙蝠俠’這個名字不錯——你們在干嘛？”瑪莎走過來奇怪地看著安德森和喬瑟夫科爾。

    “嘿！我認識你，凱恩家族的二小姐，”喬瑟夫科爾露出一個夸張的笑容：“在我問這位神秘英雄的來歷，想要報答他，但他不肯告訴我，既然他是您身邊的人的話，那我應(yīng)該能很容易就找到他了。”

    這家伙……言下之意是可以通過瑪莎來找到自己，也有用瑪莎來威脅自己的意思，這次絕不會再理解錯了。

    “我們只是根據(jù)情報來阻止犯罪，救你僅僅是順便，你以后能好好地工作和生活，就是對我們最好的報答。”安德森回應(yīng)道。

    “哦……情報……好好工作……”喬瑟夫科爾嘀咕著，轉(zhuǎn)動眼珠若有所思。

    可以，他理解了，我們來這里是因為有情報渠道知道這起事件，所以如果他不想惹麻煩，就繼續(xù)老老實實當(dāng)他的工程師——至少明面如此。

    “在明知我來自凱恩家族之后還要提報答？”瑪莎看了看喬瑟夫科爾：“我的看法和托……蝙蝠俠一樣，你只要對今天的事情保密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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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要隨便就把代號定下來！如果白天出動的話要怎么辦？

    “我會把這些罪犯送去哥譚警局，”安德森嘗試用某種冷峻的夜行生物的目光注視喬瑟夫科爾：“你還是盡快回家吧，喬（Jo）——”

    “小丑（Joker），”喬瑟夫科爾接話，而后一咧嘴：“這是我的名字，后會有期，蝙蝠俠。”

    這完全不像是個正經(jīng)人的名字。

    安德森還想說什么，卻被忽然激動起來的瑪莎打斷了。

    “哦！去警局嗎？這可事蝙蝠俠的初登場，我會讓管家給你設(shè)計一套足夠威風(fēng)帥氣的制服，功能眾多，防護力驚人，只要出場就會把罪犯嚇的半死，而且還特別鏡！”

    安德森覺得最后那條才是瑪莎想說的，

    “這樣的話，你剛剛拍的照片就不能用了。”

    “誰說的？只要P一下就行。”

    雖然安德森想指出那是使用超前科技的行為，但仔細想想她好像也沒有在“大庭廣眾”下使用？

    “……你開心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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