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疊坤指了指前方,解釋道:“這個祭壇上任村長就修建得差不多了,我只是稍稍加工完善了一下,當一個人躺在上面后,他的氣息會漸漸地和祭壇相互交融,直到完全趨于一致,通過祭壇上的陣法運轉,他的精氣神會被抽離出來,只余下微弱的一絲生機。”
“在這個過程中,他身上的詛咒也會被祭壇吸取走,因為祭壇的氣息取代了他的氣息,所以詛咒會暫時融入祭壇上的陣法,但這并不能長久儲存,一旦村民離開祭壇,詛咒就會重新回歸到他的身體中!
“上任村長沒想出解決的辦法,但我卻繼而延伸出了新的思路,那就是將抽離到祭壇中的詛咒迅速轉移到別的生物身上,比如生活在沉夜峰上的異獸!
“所以我又重新鉆研出了一個陣法,可以覆蓋沉夜峰山腰以上的所有生物,將詛咒引導擴散出去,不過山巔區域不包括在內!
“……呃,村長,我說句話你別打我!背赜鹫÷曊f道。
“嗯,你說。”
“我聽著這些……感覺好扯淡啊!
“……”
“村長你別生氣!我只是沒太聽懂而已,你能想出這種辦法,已經很厲害了!”
范疊坤黑著臉沒說話。
“我也有些問題要問!庇窳枰琅f仔細打量著祭壇,重點觀察上面的陣法紋路。
“怎么了?”
“村長為何將詛咒全部轉移到了幻神異獸身上?化尊境的不行嗎?而且它們的靈智雖比不上人類,但也不是傻子,為何毫不反抗地接受了詛咒?”
“還有,一共有多少村民幫你做試驗?其中有多少人成功,多少人失敗?失敗的人后果是什么?”
宋浩棠幾人已經聽呆了,他們還暈暈乎乎地沉浸在復雜的原理中,自家隊長都已經想到了這么多細節。
范疊坤的臉色有些不自然,但還是緩緩解釋道:“我一個一個回答吧。山上化尊異獸太多太雜了,陣法很難完成氣息鎖定,不過幻神境的就不一樣了,兩者就好比是皓月之于繁星。不過因為幻神異獸數量有限,所以我只有把握解開幾十個村人的詛咒!
“原來是這樣。”宋浩棠幾人恍然。
玉凌似笑非笑道:“那村長真是高風亮節,本來名額就有限,還愿意先幫我轉移詛咒!
范疊坤苦笑道:“不是你說的嗎,這幾十人我確實很難取舍,何況你又是被牽連進來的,我當然不能放著你不管!
“村長真是好人,你們會有好報的!”梅凜冬贊道。
“希望如此吧!狈动B坤嘆了口氣,繼續說道:“至于為什么它們不反抗……因為它們反抗不了,我們的詛咒是世上任何生物的天敵,我只需要鎖定住它們的氣息,用陣法將詛咒引導過去,一切就水到渠成了,不過那些幻神異獸難免會變得暴躁很多!
“是啊是啊,一直追殺我們!”朱泓亞心有余悸道。
“它們一直在找我們的村落,想要報復,幸虧出口的幻陣憑它們的能力還破解不開,不過為了保險起見,我還是會派村人到那里守著,以防有異獸誤打誤撞沖進來。”
玉凌聽著聽著,心里又浮起了新的疑問,不過還沒等他開口,范疊坤已經接著道:“總共有幾十個村民幫我試驗,有一些人死了,不過大部分人并沒有什么損失,只是沒有成功抽離詛咒而已。”
范疊坤抬頭看了眼祭壇上方的男子,輕輕嘆息道:“希望小潘能成功吧。”
他在靈戒里摸索了一陣,掏出一柄青銅色的鑰匙,遞給玉凌道:“我帶你去儲存資料的地方,希望你能從中發現一些有用的東西!
“嗯。”玉凌只好收住話頭,跟著范疊坤往回走。
經過一扇古樸的石門時,范疊坤忽然停住了腳步,點點頭道:“就是這里了!
玉凌把鑰匙插進去,習慣性地想左右擰一擰,不過他顯然是多此一舉了,只見小巧的鑰匙上青光一閃,石門就自動開了一條縫隙,伸手一推便可以看到室內的光景了。
“里面還挺大的啊!背赜鹫@嘆道。
這里就像是一處古典的圖書館,放眼望去盡是一排又一排的書架,上面存放著各類玉簡,無數盞油燈懸掛在墻壁上,終于將這個黑暗的空間稍稍映亮了些。
“大部分都是一些記載靈技、魂技、功訣的玉簡,你要找的資料主要分布在那兩排。”范疊坤抬起胳膊指了指。
梅凜冬眼睛冒光地道:“嘿,村長,我們可以看這兒的靈技書嗎?”
范疊坤笑了笑道:“想看就看吧,不過我們畢竟與世隔絕,靈技什么的應該沒有外界豐富多樣吧?”
“村長不要妄自菲!我們都是小地方的人,沒見過大世面,再咋說你們也是封域土著啊,肯定有不少厲害靈技!”梅凜冬已經迫不及待了。
被她這么一說,宋海棠三人也是心癢癢的。
只有玉凌看過了方圓殿的各種靈技玉簡,所以并沒有多少迫切興奮的意思,只是無奈地道:“你們……算了,隨你們去吧。我原先還想叫大家一起看資料的……”
池羽正連忙道:“啊,隊長,正事要緊!我陪你看資料!”
“嗯嗯,靈技什么的以后再說吧。”朱泓亞也撓撓頭尷尬道。
玉凌走到那兩排書架前,三下五除二給幾人分配好任務,大家就各自捧著一堆玉簡,開始挖掘資料信息了。
范疊坤安靜地站在玉凌身旁,也捧著一枚玉簡出神,玉凌便隨口問道:“村長,你在看什么?”
“看陣法方面的理論知識,要是我能改進祭壇陣法,將詛咒轉移到化尊異獸身上就好了。”范疊坤輕聲道。
“村長還是不死心啊。”玉凌也隨手拿起一枚玉簡。
范疊坤笑了笑道:“多管齊下吧,我也衷心希望你能找到治本的辦法。”
“嗯!庇窳枵f著便開始專心瀏覽玉簡。
“你又在看什么?”范疊坤好奇問道。
“先看看歷史考據,弄清楚你們染上詛咒的具體時間,以及你們是土生土長的沉夜峰居民,還是后來遷徙過來的。再比如說,沉夜峰的神秘現象是之前就有,還是因為詛咒才產生的。”玉凌頭也不抬地道。
“就算知道了那些……又能怎樣?”范疊坤怔了怔道。
“磨刀不誤砍柴工,要想弄清楚詛咒的根源,只有從一切的最初去尋找答案。”玉凌平靜地道。
“那你看吧,我不打擾你了。”范疊坤自愧弗如地道。
玉凌挨個看過這些玉簡,慢慢地理順著思路,不知不覺幾個時辰就過去了。
大約五百三十多年前,也就是那個封域天下大亂的時代,九襄國分崩離析,格局漸漸轉向五國并立,英雄豪杰盡皆登上舞臺,上演著一幕又一幕慷慨悲歌。
當時的九襄國皇室大供奉不愿臣服逆賊,遠赴東北立國七黛,二供奉范雅齊便趁勢而起,輔佐異姓王云和謙登上帝位,云和謙乃改姓為龍,以此滋養氣運,云龍國也由此創立。
初時為穩固局勢,云龍皇帝對范雅齊百般厚遇,但暗地里卻滿懷忌憚,隨著時間的推移,范雅齊意識到自己正處在風口浪尖,有滅口之禍,于是不動聲色將家人親戚、弟子好友打發到了皇城之外,待一切準備就緒后,范雅齊便抽身而退,帶著所有人前往沉夜山定居下來。
而這里的村人,便是他們的子孫后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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