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思斷!
這桌上的殘棋,正是當年陸孟君擺出的那副殘棋,那副淵國國師寧阡墨布置的,取名為相思斷的殘棋!
感受到了蘇婳明顯情緒的變化,大司命清冷開口:“你,在震驚些什么?”
蘇婳抬頭,這才見到了傳說中的大司命。他著一襲白衣,平淡無波的坐在那里,卻又有超然世外的不入之感。
迅速收拾好自己的情緒,蘇婳笑道:“沒想到大司命也熱衷于下棋,所以震驚。”
似笑非笑的看了蘇婳一眼,大司命的聲線飄忽不定:“此殘局,名,相思斷。”
果然是相思斷!
蘇婳心中越發(fā)驚訝,面上卻不敢露出半點聲色。
瞥了蘇婳一眼,大司命聲音更加飄渺:“罷了…你不會懂…已千年未曾見客,你便陪我下一局棋吧。”
蘇婳神思一凜。這不僅僅是簡單的陪伴大司命下局棋那么簡單,怕也是臨天學府棋弈考核的一部分吧?更何況,還有湘夫人的囑托…
顧不得身體的不適,蘇婳點點頭,正色道:“請。”
大司命廣袖一揮,那盤殘局便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副嶄新的棋盤。
“你執(zhí)黑子吧。”
在圍棋里,執(zhí)黑子者先行,可以占據(jù)有利優(yōu)勢,但從某種程度上也算是承認技不如人,因此很多人會因為誰執(zhí)黑子而謙讓許久。
蘇婳深知,如今不是逞能的時候,因此笑道:“承讓了。”執(zhí)一字落于上八四。
“機不投,因不果…這一局,落子平四四。”大司命話音未落,一字白棋就浮現(xiàn)在平四四的位置。
蘇婳眼中滑過一抹深色,落子于去五六。
“既知之,當能破之,此局,二入二。”
雖才第二步,但蘇婳已經(jīng)可以感受到大司命棋中似乎包含的某種奧義,不由蹙眉,猶豫片刻,落子于入四四。
“因果相隨…入,八三…”
不知不覺之間,已至深夜。茅屋涼爽,但蘇婳的額頭還是滲出了濃密的汗珠。
大司命是主管生死的神,他的棋局里,不僅殺機四伏,而且有著因果輪回的深刻奧義,蘇婳的每一步都十分吃力。
燈花搖曳,而只有蘇婳有影投于墻壁,大司命無影,看起來更是分外詭異。
“你…敗了…”
天色既白,大司命緩緩?fù)鲁鲞@三個字。
蘇婳猛的癱坐在地上,她受了重傷,未曾來得及修養(yǎng)就與大司命對弈如此玄奧的棋局,已是強弩之末。
“湘夫人讓你帶什么話?”見蘇婳已經(jīng)神思恍惚,大司命淡漠問道。
狠狠的掐了一把自己,強迫自己保持清醒,蘇婳將湘夫人的那句話重復(fù)給了大司命。
“固人命兮有當,孰離合兮可為?”輕輕重復(fù)了這句話,大司命一直面無表情的臉上浮現(xiàn)一絲冷然:“自然是,可為…”
蘇婳心頭一冷。大司命這樣說,言外之意就是關(guān)于少司命那件事,他不會輕易原諒因為一己之私拆散他們的湘夫人。
“你雖敗,但與本座對弈如此時間而不落下風,實屬不易,湘夫人的話,你已經(jīng)帶到了,不妨幫本座一個忙吧。”
蘇婳感覺自己昏昏欲睡,聽見大司命如此,下意識想拒絕,只是如今的情況,她也無法拒絕。只好苦笑一聲,應(yīng)下了這個忙。
“本座已經(jīng)千年未曾出行了,幫本座去云中殿看一看少司命吧…或許,本座應(yīng)該喚她,云中君…”大司命依舊是面無表情的樣子,但聲音之中卻染上一絲落寞,隨后陷入了長久的沉默。
雖然很不想打擾大司命的沉思,但蘇婳還是不得不硬著頭皮問道:“請問云中殿,在哪里?”
“本座可不是那個魂靈消散的湘夫人,自會直接送你至云中殿。”
說罷,蘇婳只感覺眼前一黑,就暈了過去。
再次睜眼之后,四周都是蒙蒙的霧氣。由于曾在煙霧飄渺中遇到湘夫人,雖然是一個陌生的環(huán)境,但蘇婳心中一片平靜。
低頭打量了一眼自己,發(fā)現(xiàn)自己周身的傷痕已經(jīng)完全消失,不用說,應(yīng)該是大司命所做。
環(huán)顧了一眼四周,蘇婳的視線忽然定格。
在視線所及之內(nèi),仙霧飄渺之間,有一座宮殿。由于距離太遠,對于宮殿的全貌,蘇婳并看不真切。
有預(yù)感那個宮殿就應(yīng)該是大司命口中的云中殿,蘇婳起身,朝殿內(nèi)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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