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壬清河視角】
風(fēng)——從西面吹來。
抬頭,不知道是那個星座的星空,這個方向是獵戶座還是大熊,我對星空的知識一概不通,甚至不知道何時能看到著名的‘北斗七星’。以星星連線的形狀命名的星座——雖然書上說這是‘熊’的樣子,可是硬要說也能看做為馬、驢、狼。喜歡觀察星空的人一定很浪漫吧,夜晚露宿在山頂,架起長槍短炮,可惜現(xiàn)代化之后,千杉市周邊的山已經(jīng)越來越少了。在電影中,有時會有這樣的畫面——風(fēng)車一般西式小屋、可以打開天窗,一家人盤坐在屋頂,品嘗著點心、望星空,等日出。
——這的確很有意思。只是在這個季節(jié),我一定不會這么做。
把脖子縮到大衣里邊,用力把針織帽拉到后頸,嚴(yán)嚴(yán)實實地蓋住耳朵,然后把雙手深深地插入大衣口袋里。
“至于那么冷嗎?”
戀文看著我的陣勢,不解地說。
“才剛從溫泉里出來不久,這風(fēng)吹得渾身難受。”
“你又不是出水芙蓉,我倒覺得今年是暖冬。”
戀文吐槽道,出水芙蓉這個詞不是這樣用的吧。
“幸好是暖冬,不然我就永遠(yuǎn)宅在家里了。”
大衣口袋里仍然很冷,我伸出手,放在嘴前哈氣。
“要不要用我的身體溫暖一下。”
戀文壞笑著說。
“那真是太棒了。”
我說道,戀文接過我的手,放到她的白色外套口袋里。
真是暖和,莫非女生都是‘高溫動物’。
戀文外套的內(nèi)層猶如絲綢一般順滑,讓我忍不住來回摸動。
“癢——”
“啊哈哈。”
戀文怕癢表情也是很棒的。
“清河同學(xué),我冒昧地問一句,你為什么要往這個方向走。”
戀文故作尊敬地說道,這是我們小品玩笑的慣用開場白。
今天是圣誕節(jié),我們兩個約好一起來到‘西區(qū)溫泉娛樂館’。現(xiàn)在已經(jīng)夜晚了,我們從娛樂館出來,本來應(yīng)該在門前的公車站上車,可是現(xiàn)在我卻帶著她朝著一處昏暗的小路走。
“你是在質(zhì)疑我天才般的方向感嗎?戀文小姐。”
“那還真不敢當(dāng),清河先生。只是我不知道你為什么要帶我來這個空無人煙的小路——”
這里連路燈都沒有,聽到戀文說出‘空無人煙’這四個字的時候,我的腦中想起很多當(dāng)時的畫面。
我可是一個在【無人世界】生活了大半個月的男人。
“我自有想法。”
我露出敷衍的壞笑。
“啊——莫非——但是清河先生很抱歉。我覺得今天不行。我沒有想到你會想做那種事情,所以今天包里沒有放著安全○。”
“原來你平時是一直帶著的嗎?”
“嗯,那是當(dāng)然,有備無患。”
她露出魅惑的表情,活像一只調(diào)皮的小惡魔。
“而且——也不是我們一個。”
我看向小路遠(yuǎn)處的一個‘人影’。
這時,戀文皺起了眉頭,許久之后才意識到那是一個人,隨后故作驚恐,瞪大眼睛,向后退了幾步。
“你想在這里玩三個人的?——不行啊清河先生,在這種公共場合這樣做違反道德。”
“兩個人在公共場合就不違反道德了嗎?”
我說道。
“你說得很有道理。”
“你終于發(fā)現(xiàn)了這個問題,可喜可賀。”
“話說,你的視力真好,我都沒看出那是一個人。”
戀文夸獎道。
“多謝夸獎,你真是捧我。”
“我最初還以為只是鬼魂。”
“那事情就變得更糟糕了。”
我冷靜地吐槽道,這應(yīng)該算是我和戀文的日常。時隔多日的日常,還算挺懷念的。
“他在這里干什么……”
“我不知道,不過應(yīng)該和【她】有關(guān)。”
“她——?”
“一個叫做曦檸的女生。”
根據(jù)情報,她應(yīng)該是一個在港灣市上學(xué),只有周末出沒在千杉市的高三學(xué)生。
“那個男人打算在這里和曦檸幽會?”
戀文說道,都能看出是男人了,她的視力也不差嘛。
“不,這男人應(yīng)該是他的哥哥。”
“那不就更糟糕了,兄妹的禁忌之戀——”
“你回去跟我家的妹妹說一下,看她愿不愿意大半夜跟我來沒有路燈的小路幽會。”
我吐槽道。
“所以、這是怎么回事。”
“【憤怒之神】的任務(wù)。”
我說出了一個讓戀文不開心的名字——
“憤怒……之神?你見過他了?”
“啊,算是吧,在昨天。”
就是見到喜悅之神的那天晚上,在一天之內(nèi)連見兩神,我的運氣真好。
“他說了什么。”
“他至少圓了一件事——他說他給了我一個空白的無人‘影世界’。”
“誒……”
“換而言之,現(xiàn)在我的手上有兩個【無人世界】,一個屬于喜悅之神,一個屬于憤怒之神。”
“……”
【“我不知道為什么,兩個神明都特別喜歡給我空白的【無人世界】。”】
“也許是你看起來就特別適合在無人世界生存吧。”
“是嗎……喜悅之神的【無人世界】屬于喜悅之神的領(lǐng)地,連接著喜悅之神的世界,另一個【無人世界】則屬于憤怒之神。”
但是,只有喜悅之神的‘影世界’能擁有【關(guān)鍵幀】的干涉能力。憤怒之神的‘影世界’只是單純的空世界罷了。
“……那你分得清這兩個世界嗎?”
“巧的是,兩個世界都是千杉市的景象,實話說我也不是很清楚。只能從【情緒導(dǎo)向】判斷了。”
“情緒導(dǎo)向?”
“憤怒之神的世界,進(jìn)去的時候能感受到明顯的憤怒——或許這只是我的感覺。”
不過其實還有一個更好的分辨方法——喜悅之神的‘影世界’,住著那只小黑貓——鶯鈴蘭。
“【他】就說了這些嗎?”
戀文看上去并不太喜歡憤怒之神,畢竟她就是受害者。
“他還拜托了——今天去【救】一個人——”
“【救】?憤怒之神會救人的嗎?”
“……不知道他的意圖,反正對我無害,你先蹲下來。”
我跳進(jìn)了小路旁的竹林,在大樹前躲了起來,我抱著戀文,讓她的位置比我更低一些。
不過、為什么竹林里會有大樹,這片地方好像都種著竹子,卻詭異地穿插著一些枝干很粗的大樹。
我戴上入耳式耳機和眼鏡,探測前方的情況。
“應(yīng)該能在這里看到曦檸,雖然不知道他們要干什么,不過應(yīng)該沒有危險吧……”
我話語還沒落——
dududududadara——
“……”
怎么會有槍聲,還是那種老式的機關(guān)槍聲。
眼鏡放大——我觀測到了前方的情況。
一名金色短發(fā)的少女,面無表情,手里端著步槍。
“步槍能發(fā)出機關(guān)槍的聲音——?這太不講道理了。”
這玩意到底是有多少子彈,經(jīng)過了多少重改裝——這當(dāng)然不為人知。
“三個人……金發(fā)少女好像和那個高挑御姐是一伙的。”
“高挑御姐?又是哪里冒出來的……”
戀文一臉疑惑,當(dāng)然,因為她是完全狀況外的人。
“嗯……”
“你這是什么表情。”
我也不知道自己現(xiàn)在什么表情,并不想牽扯進(jìn)這件事里。
“七號、請求系統(tǒng)下達(dá)指示。”
金發(fā)少女面無表情地說道,仿佛像一個機器。
“系統(tǒng)、下達(dá)擊殺目標(biāo)的指令。”
少女很機械地說出了很恐怖的詞——
擊殺……
糟糕,看起來很危險,那個黃發(fā)少年——在娛樂館里見過他。雖然我覺得他也擁有著某種【恩賜】。就我當(dāng)時的觀察,他的情緒缺失了【恐懼】這一元素,并且被更多的【憤怒】所填充著,但要問這是怎么感覺出來的,只能說是冥冥之中。
他能應(yīng)對這個場面嗎?
我產(chǎn)生了懷疑。但是,要我對非【任務(wù)】以外的人出手,我并不是很愿意——不愿意干涉他們。
但縱使不愿意干涉,我更不愿看到有人命事件發(fā)生。
果然還是做些什么吧……
就在這時,我的【目標(biāo)】出現(xiàn)了,穿著黑色的緊身衣,猶如古代刺客一般地盤起頭,雖然不高但是身材卻相當(dāng)有爆點。
“她就是曦檸。”
“是嗎?我還以為是殺手。”
砰砰砰砰砰——
曦檸以行云流水般的步伐和風(fēng)馳電摯般的速度反擊,雙手拿著兩把改裝過的武器——雖然不知道那是什么,之所以覺得它改裝過,是因為槍身處發(fā)著藍(lán)光,看起來猶如電影中的未來武器。
“喂,笨蛋,你連跑都不會的嗎?”
“曦檸……?你怎么穿成這樣?”
“還不是看到了你。你還真是不怕事兒啊。”
【“七號、中彈。來源為‘港會’的曦檸。”】
對面的兩人均中了彈,中彈的身體不僅流出了鮮血,更奇怪的是,還露出猶如電腦零件一般的內(nèi)核——
“那是什么東西——機器人的零件?”
戀文驚訝地說。
“您小點聲。”
“你不驚訝的嗎?”
“很驚訝啊。但我已經(jīng)看淡了,畢竟這個世界連神明都存在。”
這話倒是不假。
就這個陣勢,曦檸完全可以一個人壓制對面兩人,況且從頭到尾那個高個子女生都沒有展現(xiàn)出戰(zhàn)斗力。
看起來曦檸戰(zhàn)斗力并不低,她自己一人已經(jīng)能應(yīng)付這個場面,看來并不需要我來【救】她。
只用在一旁觀戰(zhàn)就好,這是一出精彩的槍戰(zhàn)電影,不知道附近有沒有人售賣爆米花和可樂。
一番交戰(zhàn)。
曦檸帶著少年向反方向逃跑。
這就是傳說中的‘走為上計’。
很快她便消失在了我的視野中。
這邊受傷的兩個機器人嘴里念叨著咒語一樣的東西。
雙眼泛紅,向前投影類似于系統(tǒng)界面的東西。
“七號,受損,行動機能受損。系統(tǒng)——請求系統(tǒng)支援。”
“定位,目標(biāo)位置。——誒,七號,還能站起來嗎?”
高個子女生和金發(fā)少女不同,她更像一個人類,情感更為豐富,如果不看她手臂上露出的鋼鐵的話。
“不可,移動困難。”
“我背著你吧。”
“請求系統(tǒng)下達(dá)許可指令。”
“這種小事就不用請求系統(tǒng)了——”
高個子女生抱怨道,蹲下來示意金發(fā)少女坐上。
“不可、請求系統(tǒng)許可。”
金發(fā)少女倔強地說。
“……”
但是所謂的‘系統(tǒng)’始終沒有回應(yīng)她,高個子少女站起來,強行抱住了金發(fā)少女。
“往前面跑一些,追上曦檸。”
雖然很感興趣,但我并沒有太多時間去觀察他們。
我牽著戀文的手,也不管會不會被發(fā)現(xiàn),打開眼鏡的夜視和尋找系統(tǒng)。在竹林中奔跑起來。
“——我好像聽到了糟糕的聲音。”
“什么……
“停一下——”
一會過后,我發(fā)現(xiàn)了【目標(biāo)】。
離我大約有數(shù)十米遠(yuǎn),至少還在安全距離內(nèi)。
“他們?yōu)槭裁赐T诹诉@里。”
“清河,你有聽到聲音嗎?”
戀文說道。
“嗯——?”
“人走進(jìn)的聲音。”
“不是我們的聲音嗎?”
“不是——是另外的聲音,而且有一種危險的感覺。”
就在這時——
震耳欲聾的聲音傳來——
嘭————————!!!!!!!
“?!”
一股奇異的強大能量傳來,好似揚起了周圍一切的沙塵和泥土,讓我睜不開眼睛。
“怎、怎么回事。”
我緊緊抱著受驚的戀文。
“啊——————搞什么啊。”
我小聲抱怨道。
“小檸……小檸……??”
“哥哥快跑、快跑……快跑……快跑……”
過了一會,我強忍著睜開了眼睛,一名穿著大號純白長襯衫,黑色長褲的少年走了出來,他的瞳孔發(fā)出恐怖紅光,耳朵上戴著耳機一般的東西,脖子上也戴著頸圈。臉上掛著病態(tài)一般的扭曲笑容。
這個人,很危險——
光是看著,連無關(guān)的我都產(chǎn)生了寒意。
剛剛強烈的爆炸——是他引起的嗎?
如果這樣,他的實力非同小可——甚至,完全不遜色與那黑色的暗流。
“哈哈哈哈哈哈哈——”
白衣少年病態(tài)地笑著。
“怎么辦——”
“你知道嗎?一瞬間、如果一瞬間、朝著人類每一處毛孔注入數(shù)十萬立方米的空氣,他就會像氣球一樣炸開,嘭——嘭的一下,這里就會綻放紅色的煙花——漫天的鮮紅、那可真美妙啊。你想不想觀賞如此美景——”
“……”
到底哪邊是【憤怒之神】的世界——
“先從誰開始比較好——曦檸好像觀賞過這樣的美景。那就把這個觀賞權(quán)交給新來的客人吧,你可以在這段時間內(nèi)看到世界上最美妙的紅色——無論多少次都不會膩。那種聲音,那種感覺,那種漫天梅紅的畫面——簡直是宇宙中最完美的藝術(shù)品。”
少年朝曦檸靠近——我站了起來,牽著戀文的手,鎖定曦檸和那個男生,【伸出右手】——
只能看看運氣了——
save——
滋滋滋滋滋滋滋滋滋滋——
雜音傳來——
我立刻蹲下,趁著雜音還未消失,和戀文一起藏了起來——
“呼——”
那個病態(tài)般的白衣少年消失了,世界仿佛遭遇了磁震一般。
內(nèi)心涌上一陣【憤怒】的情緒,毫無頭緒、毫無理由的憤怒。
“別出聲。”
我小聲地說,擺出‘噓’的手勢,示意戀文道。
戀文微微地點頭。
沒有聲音傳來,看來成功了。這里應(yīng)該是【憤怒之神】的【無人世界】。是沒有關(guān)鍵幀效果空白世界,如果在‘現(xiàn)世’看來,曦檸他們就跟憑空消失了一般。
“……”
過了一會,曦檸和那個男生一起離開了竹林,我和戀文也跟著后頭,過了十多分鐘,我估摸著一切安全,便解除了【無人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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