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人都是想要這些東西的,千城之中最好的酒樓老板,肯定不缺錢。池澤要是缺心眼兒的拿出銀兩付賬,這會兒一直在前前后后殷勤伺候的酒樓老板,一張臉可能會瞬間垮掉。
送走了比財神爺不知道稀罕多少的貴客之后,酒樓老板捧著手中的丹藥,每一步都格外小心的歡天喜地的回去了。
只是,大概是商人的緣故,老板盯著手中的丹藥,著實不能算是好看的眼中按壓不住的精光,實在是能被稱之為老謀深算和奸詐。
他跟這一路上的百姓可不一樣,他們估計都不知道自己跪拜的是什么人,可他知道。這些人根本不是普通的筑基修士,這些人是打白云峰那邊的戰(zhàn)場過來的,那可是一個一個貨真價實的結(jié)丹真人啊!
之前也有戰(zhàn)場上的修士來過千城,對自己的身份也不遮不藏。只是,那么好些機(jī)會,他一個最多只算是有點兒背景的酒樓老板,卻都沒辦法抓住。最先聽到風(fēng)聲的,肯定是那些能跟在千城掌管陣法的靈宗修士說上一半句話的城主守將。然后,這些從戰(zhàn)場上來的真人,想要看看千城,想要吃飯,想要休息,想要問些事情……總之就是他們所有的要求,就全都被那兩家人給攬下來了。
修士總是大方客氣的,他們的要求被滿足了,自然也會有酬謝。盡管他們的謝禮,可能自己覺得并不算什么,但對他們這些凡人來說,卻都是傳家寶的級別。
這千城之中有點頭臉的人家,哪個不想跟這些真人拉上一點點關(guān)系?哪個不曾覬覦這些真人手中的謝禮?哪個沒有做著萬一被這些真人看中,然后被推薦去靈宗的美夢?只可惜,他們沒人搶得過城主和將軍。
因為千城偶爾會有戰(zhàn)場上的修士過來的緣故,這里算是戰(zhàn)烽國中極好的地方,千城的城主和守城將軍,都是背景深厚到絕對不能招惹的人。城主府與將軍府里頭,甚至還都有皇子隱修。千城之中也有修建行宮,宮里住著幾位公主與宮妃。
這千城,在戰(zhàn)烽國差不多都算是小都城了。上頭蓋著這么多在結(jié)丹真人的面前,哪怕是跪著舔都覺得那是絕對的榮幸的貴人,他們這些做著美夢的家伙,真的就只能永遠(yuǎn)做著美夢了。
這一次,本來又應(yīng)該是如此。不過,誰能想得到呢?他也沒想到啊,竟然有這么多真人,進(jìn)了城就直奔他的七香樓來了!
酒樓老板覺得,就算是他的生意在之后的幾個月幾年之內(nèi)一直虧損,他也依舊能夠從夢里面笑醒來!這真的是運氣來了擋都擋不住,祖墳上冒青煙了!
那些真人說他手中的這粒丹藥是叫什么來著?啊對了!是叫輕燕丹!他知道輕燕丹的,他有聽他上頭的人說過,這是一種極好的煉體丹。雖然不知道吃下去會怎么樣,但結(jié)丹真人拿出來的煉體丹,就像是狀元做的童生卷,肯定沒有差的。他……
他還是算了吧!他都老了,這粒輕燕丹,還是給他的乖孫小五!他要趕緊去找老三,這丹藥在他的手里面,恐怕是存不久,還是讓小五吃到肚子里面,他才放心。只是,輕燕丹給了小五,這好像對他的長孫有些不太公平。他好幾個兒子,十幾個孫子,孫子輩當(dāng)中,只有老大和老五煉體有點成色。小五雖然優(yōu)秀,但老大終究是長子長孫……
可惜輕燕丹就只有這么一粒,要是,要是能多一粒,就太好了!
那一頭,酒樓老板在抓緊讓輕燕丹塵埃落地。這一頭,出了七香樓之后,池澤提起了這一頓飯過去,完全被大家給忘記的現(xiàn)形符。
“七香樓里頭,我已經(jīng)用現(xiàn)形符搜過了,并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妖獸的蹤跡。接下來,就要靠你們找了。畢竟,這是你們的試煉,不能什么事都讓我代勞。”
被一頓飯就給吃的飄飄欲仙的新兵們,本來還準(zhǔn)備瀟灑快意的高談闊論,然后在這千城里走一走,好好的風(fēng)光一番。結(jié)果,所有的好興致都被池澤這句話給打得煙消云散。
他們來千城,可不是為了受眾人追捧的,他們來這里是有事情要做的。
他們當(dāng)然還記得這個,只是,池澤能不能稍微遲一會兒提起來,讓他們多享受片刻人上人上人的感覺?被城里的百姓那樣景仰的看著,他們實在是不想回憶起自己苦逼的新兵的身份啊!
一群人哀怨的看著池澤,無奈的開始發(fā)愁起現(xiàn)形符來。他們這一整個隊伍里頭,身上帶著現(xiàn)形符的,還不到一半,沒有的,只能找有的想辦法。
他們雖然都是一個隊伍里頭的,可認(rèn)識的時間真的不長,大家并不是特別熟悉。所以,贈送這種好事就不要想了,借都不一定借得到,只能拿他們的東西換了。
池澤話音未落,隊伍里一大半人,都是一臉哀怨又為難。易清注意到她身邊的唐禾也是這個樣子,池澤也注意到唐禾,有些弄不明白她現(xiàn)在的模樣。唐禾身上是有現(xiàn)形符的,他早就提醒過她記得要準(zhǔn)備了。
唐禾會煉丹,長得好,又結(jié)丹多年,她表現(xiàn)出為難的話,這隊伍里面肯定有人會樂意送她一疊現(xiàn)形符。但她為難是為難了,整個人卻側(cè)過了身,沒讓誰看到她的為難,除了,池澤和易清。
池澤一時間還搞不懂,易清卻是瞬間明白并且,十分樂意的上了鉤。她從乾坤袋里面拿出了至少有五十張現(xiàn)形符,然后若無其事的戳了戳唐禾的手臂,在唐禾注意到的時候,把那一疊現(xiàn)形符塞到了她手中。
唐禾愣住,接著一下子笑開。她婉柔的眉眼,笑起來,竟然有些甜蜜之色。
“謝謝師妹!原來師妹竟然還會畫符嗎?”原來師妹竟然是這樣表面上看起來冷漠,其實沒有那么難接近的人嗎?她之前嚇?biāo)浪耍想了那么多,就以為沒辦法完成師父的任務(wù)了……哎呀!這種陽光燦爛的感覺是怎么回事?
池澤:“……”真的是,沒眼睛看!
這兩個姑娘是在干什么?易清,你怎么看都不是那種樂于助人的人啊!為什么要拿出現(xiàn)形符?趕緊收回去呀!最重要的,唐禾,現(xiàn)形符你不是有嗎?騙人是不對的,聽到了沒有?趕緊把人家的符箓還回去!
一疊現(xiàn)形符起到的作用是至關(guān)重要的,雖然易清看起來沒什么變化,好像她從來就不曾給出那一疊現(xiàn)形符一般,但唐禾卻是多了很多勇氣,與之前總是留出了一點距離不同,她此時是緊緊的站在了易清身邊。而易清,也并不曾拒絕。
歡歡喜喜的收下了現(xiàn)形符,開開心心的低聲跟易清說著話,瞧見這樣的唐禾,池澤忽然有一種不好的預(yù)感——易清長得實在是太好了,讓人連嫉妒都提不起勁!這世上也不只是男子喜歡美女,有的女子也喜歡美女啊!唐禾這該不會是……
不行!不能這樣!女修士的數(shù)量本來就少,她們不能自己內(nèi)部消化啊!姜盛帶的這一批新兵當(dāng)中,就她們兩個姑娘,她們能不能考慮一下一群男人的心情?
不過……池澤目光閃一閃,有點兒因為自己的激動而覺得羞恥。為什么他感覺會默默的塞給同伴一疊符箓的易清,還有本來就對易清抱著欣賞之意,并不如何在乎她的出身的唐禾,這兩個人現(xiàn)在站在一起的畫面,真的……戳中他的心扉!
突然有些驚悚于這樣的自己的池澤,急慌慌轉(zhuǎn)開了眼,再不多看他帶著的兩個姑娘了,任由她們自由發(fā)展去,他管一群男人算了!
易清身上有沒有現(xiàn)形符,她會不會畫符,這些,除了唐禾之外,都不會有人關(guān)心。之前,整個隊伍里的新兵,也都沒有想到過她。因為唐禾的那一聲“謝謝師妹”,才有人沒想到一個小世界的修士還會畫符的注意到了易清。
如果易清身上沒有現(xiàn)形符,他們是沒人會給她的,就算是易清來主動的換,他們說不定都沒有人理。可現(xiàn)在沒準(zhǔn)備現(xiàn)形符的人是他們……
小世界就小世界吧,他們現(xiàn)在必須要拿到現(xiàn)形符!這千城,并不是表面上看起來的安定繁華,就在他們身邊走過的每一個人,都有可能是偽裝起來的妖獸。如果身上沒有現(xiàn)形符,他們會完全落于被動。萬一被妖獸偷襲,情況會很糟糕。
此時,現(xiàn)形符跟他們自己的性命都有關(guān)系,如此重要的東西,是從哪里得來的,其實也就沒那么需要糾結(jié)了。
到底是有修士走到了易清的跟前,連人都不會求的頭一次跟她說話道:“你……師妹身上可還有多余的現(xiàn)形符?我用一粒靜元丹換。”
一聲最尋常的稱呼都叫得不情不愿,而且從頭到尾眼睛都沒有看她,實在是很沒有禮貌。易清默默評價過一句,也沒有看向?qū)Ψ剑苯影讶肆涝诹艘贿叄透裁炊紱]有聽到一樣。
其實,也是易清沒有幾張現(xiàn)形符了,剛剛給了唐禾一些,剩下的她自己還要用。如果她還多的話,這么沒禮貌的人拿出來的靜元丹也是靜元丹,她當(dāng)然是要換的。可惜,現(xiàn)形符的數(shù)量,順利維持了易清的高冷。
沒有收到半點兒回應(yīng)的修士,見別人都在打量他,又是尷尬,又是惱怒。皺著眉嘴一張就要說什么不好聽的話,卻讓唐禾給截斷了:“李師弟,現(xiàn)形符這種東西,就是會畫符的修士,也不會一下畫很多張帶著。易師妹剛剛給了我很多,自己可能也所剩無幾了,師弟還是找別人問問吧。”
“唐師姐說的有理。”心里還是氣易清實在是不知好歹,可那修士這會兒到底是看見了唐禾。雖然實在不理解唐禾究竟是抽了什么風(fēng)才親近一個小世界的修士,但事實就放在眼前,由不得他不信。有唐禾站在易清的身邊,他是什么都不好說的。罵了易清,不是就代表罵了唐禾?易清的確只是個小世界修士,唐禾可不一樣,剛來就加入了池澤真正的隊伍里的人,得罪不起。
不過,得罪不起,不代表他連心里都不能說了。幫著易清截他的話,唐禾這是覺得他連個小世界的修士都不如嗎?這樣眼睛瞎的人,也不會有什么好結(jié)果!
對隊伍里面的兩個女子都再沒有了任何好感之后,那李姓修士最終還是跟大家一樣,都弄到了幾張現(xiàn)形符在手。
大家都做好了準(zhǔn)備之后,池澤指了指前頭的分岔路口:“姜師兄安排的區(qū)域,都還記得吧?從那個路口開始,左至城主府,右至那個方向唯一的袁家當(dāng)鋪,然后向前,一直搜過城墻。”
貼心的再次提醒了一遍之后,池澤又招人恨的道:“從那個路口開始,你們是要分開走還是要一起走,先去哪里再去哪里,都你們自己決定。我去到處轉(zhuǎn)轉(zhuǎn),三個月之后,在城外的匯合地點等你們。”
“師兄不和我們一起走嗎?”羨慕嫉妒恨的人們問。
“師兄的試煉早就過了,現(xiàn)在是對你們的考驗。我跟你們一起走,你們心態(tài)太放松。這時候不逼著自己練好了,以后在戰(zhàn)場上,不照樣是送命的?”
池澤少見的正經(jīng),他講的也確實是有道理,大家都不說話了,考慮一番之后,互相商量是要一起還是分開。
“不管怎樣,咱們都要在這里搜三個月的。分開雖然快一點,但是危險首先不說,就算是咱們早早的搜完了所有地方,不照樣是還要繼續(xù)找?所以大家還是一起走吧,找到妖獸,多一個人就多一份力量。”
唐禾是大家的師姐,雖然她親近易清這個做法讓人有點不敢茍同,但她說的話依舊很管用。畢竟,如果是分開的話,即便是之前那個沒被易清搭理的李姓修士,也都想跟唐禾走一隊,人家的修為就在那里放著。
對唐禾的話,沒人生出異議,就是易清,也沒有多嘴。她當(dāng)然是想分開走的,但是分開,那也是分成兩隊,不可能分她一個人走的。
如果最少也必須要兩個人一起,那么兩個、五個、十個、一百個有什么區(qū)別?大家一起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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