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素服的老頭心有余悸地回頭看了一眼黑乎乎的洞口,然后轉身直接走到死者父親身邊。
臉上非常不悅:“你們吵什么吵,不是說了讓你們安靜嗎?”
主家的人紛紛把目光投向“禍根”牛奮斗,黑臉漢子說:“這不能怪我們,是他要鬧事的!”
黑衣老頭撇了一眼牛奮斗,臉色忽然變了,他好奇地走到牛奮斗身邊,上下打量,居然還提鼻子聞了幾下,看起來非常疑惑,瞇著眼,很客氣地說:“這位小哥高姓大名?”
“牛奮斗!”牛奮斗也納悶,不知道老頭這是怎么了。
老頭撓了撓頭,似乎在思索什么,自言自語地說:“沒聽過這么!”
死者的父親沉不住氣了,跑過來問:“老師傅,怎么樣了?事情辦妥了嗎?”
老頭頗為無奈地搖搖頭說:“東家,這事啊,我干不了,你還是另請高明吧!”
“怎么了?你不是說沒問題嗎?”
黑衣老頭長嘆一聲說:“哎,如果只是一個冤魂,倒也好說,不過,這里不簡單啊,你家閨女,不是不愿意走,而是走不了。不管你們信不信,有些話,我還是得交代明白。這個洞,很邪乎,里面可能還有別的東西。你家閨女走不,就是被那個東西留住了!”
此言一出,在場所有人都驚呆了。
“是什么東西啊?”
“說不上來,不過應該沒有惡意,否則老漢我這條命,就搭在這里了,抱歉,小老兒本事不濟,接不下這個差事。臨走有一良言相告,如果沒有十分把握,你們還是離這里遠些吧。雖然我感覺里面的東西沒有惡意,可要是一不小心惹毛了,會發生什么,我也不敢保證!”
說完,收拾好自己的那只箱子,然后轉頭看了看牛奮斗,很客氣地說:“小哥,五湖四海通八方,他日有緣壇酒量!”
眾人一聽很不解,老頭說的這是哪門子話。
不過牛奮斗聽明白了,這是走江湖的一句客套話,不過他也納悶,老頭怎么對他這般客氣:“老爺子,您認識我?”
老頭搖搖頭說:“都是江湖人,認識不認識又有何妨,若有緣再見,還望小哥能賞碗茶,告辭!”
說完,低下頭就要離開。主家的人都蒙了,黑臉漢子想要攔,但明顯可以看出,對這名老者似有畏懼,張開嘴卻沒出聲。
“等一下,老師傅,有件事想請教一下,您怎么知道里面還有東西啊?”牛奮斗跨步攔住路問道。
見到老者,牛奮斗就確信,正是傳說中老鞋匠,他哪里會輕易放過。
“各有各的道,小哥這樣問,似乎不合規矩吧?倒不是小老兒不愿意說,只因本事微末,怕說錯露了腳,也怕誤了你的眼法!”老鞋匠悠悠地說道。
別人沒聽明白,牛奮斗可聽懂了。老鞋匠誤以為牛奮斗這是盤道呢,自稱自己道法微末,怕說錯,影響牛糞的判斷。老手藝人都是這樣,保守,好面子!
牛奮斗靈光一閃,心里有了主意,笑著說:“老先生,您誤會了,天地一根棍,左右兩只鞋,四海通八方,盤恒根中枝。我確實是想請教一下,沒別的意思!”
聽到這句話,老鞋匠眼睛一亮,看著牛奮斗說:“你也是西城的?不對啊,西城的門戶,就我一家屋檐,沒見有別的后人。再說了,氣也不對,味道也不同。你框我呢?”
“高椽在東不在西”牛奮斗莫名其妙地說了這么一句。
老鞋匠聽完,臉色大變,不自覺地后退了兩步,圓睜雙目,說話都有些結巴:“你,你是東城的?不可能,他們怎么可能請的動你?”
“我是不請自來的,這其中還有一段公案,不過不方便透露!
“果真是東城的?”老鞋匠還是不信。
“怎么了,有什么不對嗎?”牛奮斗略微心虛地說,確實,他因為知曉老鞋匠的底細,為了方便行事,就冒充了法正的名號。不過說來也不算冒充,畢竟唯一在世的法正羅天行,和自己也是有千絲萬縷的關系。
“方才看見你,就覺出你身上帶著罡氣。不過,小老兒雖然瞧不出深淺,但知道,這股罡氣,與東城家似乎不同啊。我且問你,你是東城誰家的?”
“東城,除了笑面彌勒,還有別家嗎?”牛奮斗沒有提羅天行的名號,是因為他知道,羅天行并不是他的真名,不過這個外號卻是真的!
“你是他的后人?”老鞋匠遲疑了一下輕描淡寫地問。
“他有后人嗎,我怎么不知道?我只是他的一個學生”
老鞋匠微微點點頭說:“看來,你還真是東城的人,恕小老兒有眼無珠,莫見怪!”
“您客氣了,那現在能和我說說,您是怎么看出來里面那個不陰不陽的東西?”牛奮斗試探性地問。
老頭倒吸一口涼氣,重重地點點頭說:“果然是東城的人,真是名不虛傳,原來你早就知道里面是什么東西了,佩服,佩服。小老兒沒那么大本事,全憑手里這根針!”
說著話,老鞋匠一翻手,居然憑空出現了一根牙簽粗細,通體漆黑的鐵針,然后接著說:“這是祖宗傳下來的,不敢說有了靈性,但還是有幾分用處的。這根針渡了無數黃泉人,尋;晡锏纳窔,是可以壓制住的。一般來說,若下針,溫度不變,則陰魂甘愿赴陰陽路。若針略寒,則魂魄有冤,不愿去地府報道。稍加恩威并施,也就從了。幾百年來,從未失手,小老兒憑這個手藝,也能落個衣食無憂。
可今日,只一針,感覺便冷熱無常,而且僅僅行了幾針,便劇烈抖動。再后來,刺如肉體,如扎銅鐵,而且,而且。。。。。!
老鞋匠頓了一下,沒再說下去。
周圍人雖然聽著直冒冷汗,但好在人多,也都不是過分害怕。見老頭不說了,反而很好奇,催問道:“而且怎么了?”
牛奮斗接了一句說:“是有尸動嗎?”
老鞋匠微微點點頭,看起來有些失落:“家中后輩軟弱無能,難撐家業,還需小老兒盡一點責任。雖說干咱這行的人,一旦承諾,必要兌現,可終究舍不下這段塵緣,不敢過分強求。若不是遇到東城的人,也不好意思說這般怯懦的言語,實在見笑了!”
大家聽著覺得不解,紛紛問道:“尸動是什么?”
牛奮斗看著主家殷切的目光,冷冷地說道:“詐尸唄!”
話音未落,所有人都嚇得縮回脖子,不自覺離洞口遠了幾步,雖然還強撐著威猛,卻再也沒人敢朝洞口看一眼。
這時,死者的父親沉著臉,朝那名蠻橫無理的漢子使了一個眼色。那名黑臉漢子領會意思,突然站出來一把薅住老鞋匠的領子怒道:“好你個老頭,本來我家妹子沒什么事,你這一來,居然給鬧成這樣。不要錢就行了?你今天不給處理好了,別想走,信不信打斷你一條腿?”
老鞋匠一臉羞愧,低著頭,任其羞辱。
牛奮斗看不下去了,走過去一巴掌就甩在黑漢子臉上,打的對方連轉幾個圈,摔在地上。
黑臉漢子大怒,沖身邊的人說:“都愣著干什么,我就不信一群人,打不過一個外地人,給我上,出了事算我的!”
周圍那些人頓時把恐懼轉化成憤怒,一方面出于義氣,另一方面也是為了掩飾自己的懦弱,頓時抄起棍棒就要動手。
李德深見勢不好,趕緊要勸解,牛奮斗攔住笑著說:“您不懂民風,就別管了!”
說完,大步上前一邁,朝四周輕蔑地看了看說:“咋了,光腳不怕穿鞋的是嗎?那你們聽過一句話嗎,橫的怕楞的,楞的怕不怕死的。我不管你們是橫還是楞,只要是不怕死,盡管上來!”
得,見識過牛奮斗手段的人,雖被這句話刺激到了,但終究沒有一個人敢第一個沖上來。
“給我都站遠點,今天既然把你們都雇來了,肯定不會白跑,洞里面的事,我替老人家管了!”牛奮斗豪氣云天地說。
老鞋匠一聽,第一個上前拉住牛奮斗說:“孩子,就算你是東城的人,你難道不清楚里面是什么東西嗎,那是你能收拾得了嗎,你可不能逞能。
“嗨,不陰不陽,除了會長毛的東西,還有什么,放心,我是有備而來的!”牛奮斗自信滿滿地說。
這時,死者的父親眼睛一動,趕緊站出來指著躺在地上的黑臉漢子罵道:“干什么,你要干什么,咱就是個小老百姓,還想稱王稱霸是怎地?”
黑臉漢子一臉委屈,卻不敢言語。
說完,馬上陪著笑走到牛奮斗面前說:“小伙子,你真能辦了這事?”
“辦不了,我就死在里面”牛奮斗冷冷地甩下這么一句。
然后轉身對老鞋匠說:“老先生,能把你的針借我用一下嗎?”
老鞋匠猶豫了一下,還是把針線遞了過去。
“別讓外人靠近,若是里面出了什么事,趕緊放火封住洞口!”牛奮斗又低聲交代了一句,然后頭也不回,大步闖進洞內。
李德深要攔,卻被老鞋匠扯住,嘆口氣說:“別去了,這孩子,咱們拉不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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