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取了古今中外,各個王朝的興衰教訓,威廉所制定的政策向來遵循“強干弱枝、內外相制、居重馭重”的準則,簡單地說就是加強中央,而削弱地方。
宋朝的俞文豹所寫的《吹劍錄外集》曾言:“故自三代、秦、漢迄,我朝,皆以兵得天下,人主皆親歷行陣,習知武事,知居重馭輕之勢。承平既久,則習文忘武。
明朝的陳子龍所著的《議京兵》中也曾說:“自古帝王之立國也,莫不欲居重馭輕,以為長遠之計!
威廉深以為然,自古流傳數(shù)百年,乃至上千年的王朝,大都是遵循著強干弱枝、居輕馭重的尊則,這一點古今中外皆然。
而那些地方實力強大的國家,執(zhí)掌它的王朝的壽命都是非常短暫的。
就拿有著“敗仗庭”之稱的拜占庭帝國來說,其因為地方勢力過于強大,各地貴族、教會勢力根深蒂固的緣故,中央權力弱小的拜占庭皇帝們的王朝基本沒有傳過兩代的,不是被軍隊擁立的將領取代,就是行省貴族自立為帝,然后取而代之,被權臣暗殺然后取而代之的也不在少數(shù)。
拜占庭帝國的皇位傳承更是十分混亂,因為皇帝所掌握的中央力量十分薄弱的緣故,皇位不是兄傳弟、兄傳妹,就是傳給女婿、養(yǎng)子、外甥、妻舅等,能依照自己的意愿制定皇位繼承人的皇帝也極少,能夠傳給自己長子的皇帝更是屈指可數(shù)。
吸取了這些教訓的威廉,從制定諾曼王國的軍事制度和行政制度開始,就遵照著“強干弱枝、內外相制、居重馭重”的理念來制定和執(zhí)行。
就拿諾曼王國的軍事制度而言,王國的軍隊大體可以分為內外兩部分,國王直屬的軍隊和貴族封臣各自所屬的軍隊。
由于諾曼王國王權強盛,貴族封臣力量較為弱小,一直以來,國王直屬的軍隊不論是在軍隊數(shù)量上,還是在精銳程度上,都遠遠超過貴族封臣的軍隊。
威廉所執(zhí)行的這一政策,無疑符合強干弱枝的理念準則。
而在諾曼王國的國王直屬軍隊中,又可以分為近衛(wèi)軍、常備軍團和駐守在各地的民軍團這三類。
其中民軍團是作為各地的守備力量,和常備軍團補充兵力和輔助力量而存在的,每逢戰(zhàn)爭,常備軍團都將征召駐地軍區(qū)范圍內的民軍團士兵入伍,來補充缺員的編制,同時還會隨軍攜帶幾支民軍團作為輜重后勤部隊和治安維穩(wěn)的力量。
在和平時期,不滿編和半編的常備軍團,是無權征召各自駐地軍區(qū)范圍內的民軍團入伍的,他們只能負責主持防區(qū)范圍內的防務,依靠威廉的軍令調遣民軍團協(xié)助防守。
一般來說,這五支常備軍團里,每年都有兩支常備軍團會被調遣過來,和近衛(wèi)軍團一同,防衛(wèi)首都的安全,而其余三支軍團則被威廉派往英格蘭、洛林和法蘭西三地,分別負責主持這三地的防衛(wèi)工作。
威廉如此安排,使全國軍隊屯駐兩半,一半京師,一半戍守各地,一次均衡首都巴黎和駐軍和外地駐軍的兵力配置,使首都的駐軍足以制止外地可能發(fā)生的叛亂,也使外地駐軍合起來也能制止首都駐軍可能發(fā)生的內變。
威廉此舉,正符合“內外相制”的執(zhí)政理念。
“強干弱枝,內外相制”之后,威廉另做了一手準備,那就是用滿編的精銳近衛(wèi)軍團,來壓制這五支不滿編的常備軍團,這一點完全遵循了“居重馭輕”的理念。
用精銳滿編的近衛(wèi)軍團來壓制國內的五支常備軍團,用屯駐首都的軍隊來壓制屯駐外地的軍隊,用威廉直屬的軍隊來壓制貴族封臣的軍隊,如此一環(huán)扣一環(huán),使得威廉能夠完全掌控整個諾曼王國的軍事力量,既能起到保護首都的作用,更能有效地掌控軍隊,從而使皇權更加穩(wěn)固,而不用擔心有任何不服者和心懷不軌之人。
制定出如此完美的軍事政策,威廉心中頗為自得,他堅信只要他的繼承人能夠堅持這一軍事政策不動搖,牢牢抓住軍隊,諾曼底王朝的統(tǒng)治將延續(xù)數(shù)百年乃至上千年不變。
不過,遵照著“強干弱枝、內外相制、居重馭重”的準則來制定的軍事政策,也不是沒有任何缺陷,它最大的缺陷在于對外擴張的力量和積極性不足。
因為“強干弱枝、居重馭輕”的國策是將諾曼王國的軍事力量從對外擴張,轉向了對內鎮(zhèn)壓,將進攻的軍事政策轉化為防守,若是沒有一個擴張欲望十分強烈的強勢帝王當政,將全國的軍事力量從防御轉為進攻,諾曼王國很可能在后來的數(shù)百年中,固守它原先所擁有的領土。
不過這一點些許的缺陷,對于威廉來說確實微不足道的,他本人作為諾曼底王朝的開創(chuàng)者,作為一個擴張欲望強烈的強勢帝王,完全有能力將諾曼王國的軍事力量從防御轉化為進攻。
這一點從威廉將國內大多數(shù)軍隊派遣出去擴張領地,而首都巴黎只留下近衛(wèi)軍團防守中,便可以看得出來。
近衛(wèi)軍團作為威廉最為倚重的直屬軍團,其實力絕對冠絕當世,且先不論這支軍隊的裝備精良程度和器械數(shù)量,就從這支近衛(wèi)軍團的兵員來看,它的兵員不包括了從全國范圍內的貴族和騎士家族中挑選出來的諾曼勇士,更有各支軍團中最優(yōu)秀的士兵和將領。
每逢三年,威廉都會從五支常備軍團中挑選出五千名最優(yōu)秀的士兵補入近衛(wèi)軍團中,而那些被替換的五千名士兵則下方到各支常備軍團和民軍團中擔任各級軍官和中堅力量。
通過抽調各自軍團的優(yōu)秀士兵和將領,進入近衛(wèi)軍,并將近衛(wèi)軍的士兵派往各支軍團和民軍團,威廉對麾下的五支常備軍團多達掌控又深入了幾分。
未來威廉準備新組建的五支軍團也將參照此辦法來執(zhí)行,其中那支火器化軍團將被威廉編組為近衛(wèi)第二軍團,作為壓制國內軍隊的中流砥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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