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松本清長問道。“你是說兩年前的七夕嗎?”
“是的,”千羽點頭。“1992年7月7日,京都的Hotel Vega發生了一起火災,其中有一名名叫本上奈奈子、住在三鷹市的女性死者。”
“七夕,京都嗎?”松本清長喃喃道。“這倒是很符合……兇手是因為這件事所以才殺人的嗎?”
“不知道,”千羽回答道。“所以我才向您詢問您是否知道她的家庭住址,我想去拜訪一下她的親屬或者朋友,調查一下她的個人生活。”
“如果是兩年前的死者的話,我這里查詢地址可能有些困難。(日本的戶籍簿主件保存在市政府、町公所或者村公所;而副件則保留在法務省下設的管轄法務局和地方法務局的本部或分部——他們是負責戶籍的)畢竟我這里沒有京都地區案件的資料,不過我可以向京都相熟的警官調取當年的案件卷宗,或許可以找到更多的文件或者還活著的有關人士,借此來了解更多信息。。”松本清長說道。“如果有消息的話,我會立刻跟你聯絡,到時候可能還需要你去一趟——畢竟你是小孩子,只是問些問題的話,只要別一頭撞到兇手家里就不會引起兇手的注意。”
“好的。”千羽回答道。而電話那一頭的聲音也隨即變成了忙音。
…………
大約五分鐘后,松本清長已經聯系到了京都府警察本部的警察,并且讓他替自己調取了兩年前的七夕時節發生的火災案卷宗,果然發現了一名名為本上奈奈子的死者,而卷宗里也確實記載了有關本上奈奈子的更詳細的情報——包括家庭住址和親屬的相關信息。
“這件事不要跟別人說,知道嗎?”記下了這些消息之后,“松本清長”對這名和真的松本清長有相當深的交情的警察叮囑道。“不要向任何人提起,就當我沒有找你調查過這些問題。”
“明白了,”警察回應道。“我會保密的。”
“好,案子解決之后請你吃飯。”松本清長敷衍了幾句之后便掛斷了電話。
警察在聽到電話掛斷之后,正準備將手里的卷宗放回檔案柜里,卻感覺到右肩傳來了壓力,似乎是人把什么東西搭在了他的肩膀上。當他轉過頭之后,發現一只松鼠正抱著一顆松果,站在他的肩膀上看著他。
“你在做什么?”一個清冷的男聲問道。
在他身后,綾小路文麿——他是刑事部搜查一課的警部,正好是這名警察的頂頭上司——看著他說道。
…………
三鷹市,一棟公寓的門口。
“……”千羽看著面前掛著一個心形牌子的房門前,看著牌子上面的名字。
本上奈奈子;水谷浩介。而兩者的名字之間還畫著一個心形。
果然正如松本管理官提供的情報所說,本上奈奈子的男朋友叫做水谷浩介,在本上奈奈子生前便在這里居住。
不過,本上奈奈子已經在兩年前去世了,怎么這牌子上還是寫著她的名字?如果是千羽和灰原哀將來在門牌上寫上了自己的名字的話,如果灰原哀遭遇了什么變故,他肯定會將這塊牌子撤下——不撤下的話,每見到一次這塊牌子便必然會睹物思人,在自己的心上一次次刻下創痕,而刻下的創痕也只會一次比一次深。
抱著這樣的疑惑,千羽略帶遲疑地叩響了這扇門。
半分鐘之后,沒有人響應,于是千羽又敲了一次。
這一次,終于有人開了門,但開門的卻不是水谷浩介,甚至連打開的門也不是千羽正在敲響的那扇門。
“哦?”旁邊的那扇門被打開,一個有些胖的青年探出頭來,有些好奇地看向千羽。“你是來找水谷的嗎?他應該是不在家的。”
“我確實是來找水谷先生的,”千羽對著青年微微鞠躬。“請問您知道水谷先生在哪里嗎?”
“水谷?”青年微微皺眉。“你找他有什么事情嗎?”
“請問水谷哥哥每天都回來嗎?”千羽問道。
如果每天他都要回來這里的話,那水谷浩介是殺人兇手的可能性就不大了——根據松本清長得到的消息,水谷浩介并沒有能夠考取駕照,也就是說他沒有辦法駕駛車輛,只能通過其他方式進行機動。已經發現的七具尸體里有幾具尸體距離這里的距離相當遙遠,如果每天都回到家里的話他甚至連拜訪那些人的可能性都不大。更何況,那些尸體基本都是在清晨被發現的,一個每天都回到家里的人是不可能做到這點的。
“水谷他已經有一個月沒有回到這里了,”青年人說道。“或者說,這一年以來他就只回來了一次。”
“您能給我講講詳細的內容嗎?”千羽問道。“我是被警視廳的松本管理官派來這邊走訪一下附近的居民,看看有沒有人對水谷浩介和本上奈奈子兩人了解比較充足的。”
這樣說著,千羽拿出了一張證明書——這是町公所在松本清長的命令下為他開出的證明書,證明他確實是在警視廳的要求下走訪調查相關信息。
“警視廳?”青年草草看了一眼證明書上的核心內容,瞪大了眼睛。“小家伙,進來慢慢聊吧,我勉強還算是了解一下有關的事情。”
這樣說著,青年將千羽引進了屋子里,然后走到廚房給千羽取了一瓶沒有開封的橙汁,又給千羽倒了一杯。“我叫澤村俊,在上南大學法學系讀研究生請多指教。”
“……”千羽看著面前的果汁,然后觀察了一下這間屋子里可以用于逃生的窗口——沒辦法,在一切塵埃落定之前,誰是兇手仍然是個未知數,而住在水谷浩介這個推定兇手隔壁、還對水谷浩介以及本上奈奈子有一定了解的鄰居澤村俊其實并不能排除潛在的嫌疑——如果他利用了水谷浩介因為這七個人而失去了女朋友的事實,借他的名義進行犯案也是完全有可能的。
不過最終千羽還是放下了對這杯果汁的戒備——因為澤村俊給自己也倒了一杯,而且一飲而盡。
“您說水谷哥哥這一年只回來了一次嗎?”抿了一小口橙汁之后,千羽問道。
“是啊,”澤村俊點頭。“去年大概七夕的時候他出門了一趟,我還以為他從陰影里走了出來,找到了新戀人。結果之后他就再也沒回來——不過因為他提前交了足夠的房租,所以房東也沒有清理他的東西。”
“直到一個月之前,他應該是回來了一趟,因為我在那天早上起來的時候發現他們的門上多了一個心形門牌——就是你看到的那個寫著水谷浩介、本上奈奈子和一個心形符號的牌子——那個牌子本來在本上小姐出事之后就被摘下來了,但從那天起又被掛上了,所以我猜一定是他偷偷回來了一次,然后將那個牌子重新掛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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