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至后來某一天,當我看到佑佑抱著若水的尸體傷心落淚之時,我才突然意識到……人生在世有太多的意外都是我們預想不到的。
我不想有一天我和你姐姐也像佑佑和若水那樣天人永隔后,再去流淚后悔,我覺得我應該珍惜眼前。
人的一生真的很短,每過一天便少一天,時間實在是經不起消磨。所幸你姐姐也明白了這個道理,她沒有因為我爹的事而遷怒于我,處理好若水的事以后,我們一起回到了雪神宮過了一段短暫卻幸福安穩(wěn)的日子。”
云秋夢問道:“后來你們又經歷了許多是不是?我聽翟易心說你為了姐姐差點喪命是不是?”
顧懷彥點點頭道:“是啊,后來你姐姐也離開了雪神宮,我們又一起經歷了不少,彼此的感情也隨之增進了不少,和她一起經歷過的每件事我都記得。
至于翟大夫和你說的就是最近發(fā)生的事了……我身中劇毒,原本是無藥可醫(yī)的,我不想連累你姐姐便想了個辦法將她趕走了,可是沒想到她竟然因此險些喪命。
都是我考慮不周所致,我寧愿賠上我自己的性命,也不想我心愛的人因我而受一絲一毫的傷害。”
聽到此云秋夢笑了笑說道:“可是你萬萬想不到你不僅救了我姐姐,還因此解了身上的毒。”
說到此,云秋夢忽又露出了一抹擔心的神色:“可是我姐姐卻因此散盡了大半的內力,這幾年中她若是遇到壞人可怎么辦啊?”
顧懷彥目視前方,十分絕決的說道:“有我在,沒有任何人可以傷害她分毫。”
云秋夢用十分贊賞的目光看著顧懷彥道:“說得好!姐夫,我相信你一定可以好好保護我姐姐的。我更相信,我家志南也會這么對我的,我也會對他好的。”
顧懷彥笑著指了指藥罐道:“現(xiàn)在就有一個對你家志南好的機會,藥好了你趕緊給人家送過去。”
云秋夢忙拿起一只藥碗從藥罐中倒了一碗藥:“姐夫說的是,我便去給志南送藥。”
這時的阮志南還在睡著,于是她便坐到床沿邊輕輕摸了摸散落在鬢角的碎發(fā):“你真是傻瓜,我對你就真的有那么重要嗎?”
聽到心上人的呢喃聲,阮志南慢慢的睜開了眼睛,云秋夢關切的問道:“你覺得怎么樣,還難受嗎?”
從床上坐起來后,阮志南拉過云秋夢的手仔細察看了一下她被蛇咬傷的地方,確定已經消腫,他才傻傻的笑道:“你沒事了,我就沒事。”
云秋夢反手握住阮志南的手嗔怪道:“你真是傻死了,誰要你為我吸蛇毒的,你知不知道你差點就因此沒命了。”
阮志南伸出另一只手搭在云秋夢的手上認真的說道:“我當時只想著不能讓你有事,我阮志南就算再傻、再沒本事,我也知道要在生死攸關的時刻站出來保護我的夢兒。”
聽罷這番話,云秋夢的心里泛起一層感動的漣漪,但她依舊試探性的問道:“可是你若死了,還怎么為你爹報仇啊?”
阮志南使勁搖了搖頭:“能為我爹報仇固然是好,可是如果沒有你在我身邊陪伴……就算我報了父仇,那我接下來的日子又該怎么過呢?
如果你有個什么意外,你覺得我還能安穩(wěn)快樂的度過余生嗎?如果沒有你,我的生命便再也不完整了。”
云秋夢努力按捺著內心的激動問道:“所以說,在你心里父仇是放在第二位的,我才是第一位的是不是?”
阮志南使勁的點了點頭:“當然了!難道你現(xiàn)在才知道嗎?自從我第一眼在酒飄香的門口見過你之后,我就無可救藥的愛上了你,只是我一直笨嘴饒舌的表達不清楚。
好在老天垂憐,把你賜給了我,我是寧愿賠上我自己的性命,也絕不愿你受到一絲一毫的傷害。
別說是為你吸蛇毒,就算是拿我的命換你的命我也絕無二話!如今,我們也算是同生共死了,往后的日子,我只會更加珍惜你。”
聽罷阮志南這一段話,云秋夢忽而想起方才顧懷彥也說過一模一樣的話,愛人都是寧愿賠上自己的性命,也不愿對方受到一絲一毫的傷害。
想到這里,云秋夢心里是說不出的溫暖,她只覺得這一生能遇上阮志南這樣的癡心情郎亦是無憾,于是她情不自禁的彎起了嘴角。
見她無端的笑出了聲,阮志南忙問道:“夢兒,你笑什么啊?”
云秋夢這才想起自己另一只手上還一直端著一碗藥呢,于是她將藥碗遞到阮志南面前說道:“我笑是因為我高興,我為我們都還活著而高興,我為我還能這么近距離的看著你而高興。
來,把藥喝了吧,頊瑤姐說你喝了藥就會好了。”
阮志南接過藥仰起頭一口氣便將藥喝了個干干凈凈,當他把空碗遞到云秋夢面前時才問道:“你剛才說的頊瑤姐是誰?”
云秋夢一邊轉動著手中的藥碗一邊轉動著眼珠笑道:“她是咱們的救命恩人,如果我猜的沒錯,她一定就是娘娘腔念念不忘的那個情人。”
阮志南十分驚訝的問道:“你的意思是說救咱們的人就是易心念念不忘的心上人?”
云秋夢皺著眉頭說道:“我還不能確定,只能說是猜測。不過,很快我們就會知道的,因為她要和我們一起回去,她要見她的翟易心。正巧她醫(yī)術高超,說不定她還可以救姐姐的命。”
阮志南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道:“夢兒,不如這樣吧!反正我已經沒事了,不如我們盡早回客棧吧!這樣也能盡早醫(yī)治好姐姐。”
云秋夢當即點頭同意:“那好,你準備一下,我這就去通知姐夫和頊瑤姐出發(fā)回客棧。”
就這樣,封頊瑤跟隨著顧懷彥、阮志南、云秋夢三人來到了客棧,那顆浮躁不安的心跟了她一路。
她不知道這個決定是對是錯,更不知道自己非要見他究竟是因為不甘心還是舊情難卻,只知道她一定要來。
阮志南與云秋夢率先走了進去,封頊瑤卻停住了腳步,遲遲不肯邁進去,身體也顫抖的非常厲害。
察覺到封頊瑤的異樣,顧懷彥關切的問道:“怎么了頊瑤姐?為何遲遲不進去呢?你要找的人就在那里面。”
封頊瑤指著客棧大門問道:“你真的確定……翟易心就在這里面嗎?”
顧懷彥點了點頭:“沒錯,翟大夫就在這里面,你進去以后就可以見到他了。”
猶豫了片刻,封頊瑤倏地從袖中抽出一張面紗蒙在臉上后,才懷著忐忑不安的心情走進了客棧,顧懷彥緊隨其后跟了進去。
當他二人進門時正巧碰到翟易心下樓,翟易心遠遠地就看見了顧懷彥,便揮手沖他喊道:“顧少俠,你可算是回來了?怎么樣,千年靈芝拿回來了沒有?”
顧懷彥才要開口回答,封頊瑤卻提早一步靠在他身后小聲說道:“想救你妻子的話就聽我的!現(xiàn)在,你趕快去醉生夢死找他們老板娘索要千年靈芝。”
顧懷彥疑惑的問道:“你指的是他們的老板娘常無憂嗎?”
封頊瑤點頭道:“是,到了那里你只需告訴她……我封頊瑤在這里就是了,她自會帶著千年靈芝來見我的。”
聽罷此話,顧懷彥二話不說便沖出客棧奔著醉生夢死趕去。
而翟易心也趁著他二人聊天之際走下了樓,來到封頊瑤面前十分有禮的指著顧懷彥的背影問道:“敢問這位姑娘,顧少俠去哪里了?我問他話,他怎么不回答就急匆匆的跑了出去。”
封頊瑤面無表情的答道:“大概是有要緊事吧!”
聽過她的聲音,翟易心不禁心里一驚,他忙轉過頭看著封頊瑤上半張臉問道:“敢問姑娘尊姓大名?為何蒙著面紗?我們是不是在哪里見過?為何我聽姑娘的聲音如此熟悉?”
封頊瑤索性抬起頭看著翟易心答道:“小女子面目丑陋,害怕嚇到旁人因而戴著面紗,公子又怎么會見過我呢?
至于公子覺得我聲音熟悉……那也許只是一個巧合吧!這個世界上連相貌都有酷似之人,何況聲音呢?”
翟易心卻依舊目不轉睛的盯著她的眼睛問道:“那姑娘家里可有姐妹嗎?出了聲音,你這雙眼睛我也見過,我確定。”
封頊瑤微微一笑道:“我是家中獨女,父母死后更是一直獨居,又哪里來的姐妹呢?”
翟易心這才有些失望的后退了兩步:“原來是這樣,是在下唐突了,只是我覺得姑娘的身形和氣魄……包括聲音和眼睛,真的很像我的一位故人。”
封頊瑤將雙手不自覺的握成了拳狀,低沉著聲音問道:“故人?什么故人?”
被她這么一問,翟易心瞬間陷入了沉默,許久才顫抖著聲音答道:“是曾經對我很重要的一位故人,現(xiàn)在我也不知道她在哪里,就連她是生是死我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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