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所做之事理應處死,若非看在你的份上,她現在就是一個死人。”
侯宏文面無表情說道,字里行間皆是寒意。
齊安侯府之人并未跟隨侯宏文前來朝霞院,而是皆留在了念香院之中。
“元香,你怎地這般不小心,好不容易懷的子嗣就這般沒了。”
齊安侯夫人抓著安元香的手,開口詢問的并不是女兒身子如何了,而是略帶責怪與惋惜那未出世的胎兒。
齊安侯亦是哀嘆一聲說道:
“再說這些有何用,元香不是為父要胳膊肘往外拐,你明知自個懷有身孕,還去招惹那喪門星做甚。”
廖嬤嬤看著主子越發低沉的面色,不知該如何開口。
安元香清冷說道:
“父親,母親元香累了,還請父親母親回吧。”
安元香道完便閉上了眼眸,不在搭理齊安侯與齊安侯夫人。
齊安侯見此痛心疾首道:
“老夫乃是你父親,雖說一切皆是為你著想,你就這般趕為父。”
齊安侯夫人則是抹起了眼淚,元香與她已是離了心,誰知女兒居然這般不待見她這個做母親的。
安元香不耐煩道:“廖嬤嬤送客。”
齊安侯聞言氣的吹胡子瞪眼,衣袖一甩摔門而去,齊安侯夫人抽泣兩聲遂離去。
……
侯宏文與侯宇輝二人對立而視,侯宏德則是在一旁著急。
“二哥,到底發生了何事,二嫂今日剛剛嫁入二皇子府,理應做不出大逆不道之事吧。”
侯宇輝則是將洛冰婧抱的緊緊的。
侯宏文見此眼眸微閃,冷漠無情道:
“洛氏心狠手辣,元香好意引其選院落,誰知洛氏將元香毆打至小產,你們二人該是知道子嗣對我來說有多重要,難道她所做之事罪不至死嗎。”
石竹幾人聞言,立馬噗通一聲朝著侯宇輝與侯宏德跪了下去,呼冤道:
“冤枉啊,主子沒有毆打安側妃,更沒有將安側妃毆打至小產。”
石竹面容之上卻是一閃而過的慌亂,難不成安元香真的有了身孕。
侯宇輝面色鐵青,心中卻早已明了,安元香是何須人他甚是了解。
“宏文,我愿傾其所有哪怕是性命來相助你完成大業,我無須地位無須功勞,只需你能善待與她,待你登上那個位置我便帶她離去,你可愿答應。”
“宇輝,你在說甚,你和二哥乃是手足兄弟,怎得扯上了生死,二哥怕是這其中有誤會,你看二嫂已成了這副模樣,不如待二嫂清醒詢問清楚可好。”
侯宏德兩廂討好,卻是對不知死活的洛冰婧連看都未看上一眼。
“好,宇輝這是你說的,并非是我逼迫與你,待我登上帝位我便放你與她一道離去。”
侯宏文語畢便轉身出了朝霞院,侯宏德哀嘆一聲,道:
“還站著做甚,還不快將二嫂抱緊臥房之中,我已派人去請了御醫。”
侯宇輝看了一眼懷中的人兒,步伐堅定朝樓閣而去,背脊筆挺自今日起我便以性命來相護與你。
云青石竹春桂三人則是連忙爬了起來,緊跟著進了樓閣。
侯宏文則是朝著念香院而去。
侯宇輝將洛冰婧放置床榻之上,瞧著呼吸微弱面色毫無血色的洛冰婧呢喃道:
“婧兒,你可還記得你我二人第一次相見,那時的你便是這般躺在床榻之上,是石竹將我領進你房,初時醒來你還掌摑了我,那是我便想這女子好生大膽居然敢掌摑小爺,現在念起只希望你能與那時一般睜開眼眸掌摑與我。”
侯宇輝自言自語,手慢慢的撫上洛冰婧的面頰,眼神之中帶著迷茫道:
“與你在一起一幕幕皆是清晰印在我腦海之中,丑丫鬟雀兒是你,鉆狗洞教訓靳長易的是你,看我狼狽出丑的是你,據我千里之外的是我,令我牽腸掛肚茶飯不思的是你,為何你我不能是你的。”
侯宏德苦惱的看著往昔放蕩不已的浪蕩公子哥,居然成了癡情種,讓他略感驚訝的同時連連嘆息。
洛冰婧已成了二哥的正妃,雖是二哥答應了宇輝待他登基為帝便放二嫂自由。
可宇輝曾想過,二嫂乃是二哥之人即使二哥休棄了她,她依舊不能嫁與宇輝。
“拜見五皇子、世子爺。”
侯宏德派去請御醫之人,自宮中請來了兩位御醫。
其中一位去了念香院前去為安元香看診。
侯宇輝則是一把拉過御醫,吩咐道:
“定要救她性命。”
御醫當瞧見床榻之上的洛冰婧之時,雖心有疑惑此乃二皇子妃,這世子爺為何這般激動。
可當瞧見洛冰婧的傷勢之時,便是背脊一涼,連忙上前把脈,這一探之下整個人面色驟變,收回手指轉身面色難堪對著侯宇輝道:
“二皇子妃怕是命不久矣。”
御醫此言一出侯宇輝連連后退幾步,侯宏德這才認真看了一眼躺在床榻之上的洛冰婧。
“宇輝……”
“救她,無論用什么法子都要救她。”
侯宇輝猛然上前死死的抓住御醫的手臂,眼眸之中帶著癲狂。
御醫額上起了一層冷汗,艱難說道:
“臣無能為力,二皇子妃傷及五臟六腑怕是神仙亦是難救。”
云青幾人則是呆愣在原地,突然云青放聲大哭跪伏在床榻之前。
“姑娘,姑娘您醒醒啊姑娘,您不能就這般去了,姑娘……”
石竹則是跪在御醫身旁,抓住御醫是衣袍祈求道:
“求您,求您救救我家姑娘,奴婢愿做牛做馬來報答您,求您救救我家姑娘。”
石竹“砰砰砰”朝著御醫不斷磕頭,嘴上一直說著哀求的話。
她只知道眼前之人是御醫,是有希望能救姑娘性命之人。
春桂則是跪在窗前,雙手合十,道:
“菩薩保佑我家姑娘逢兇化吉,保佑我家姑娘無事,奴婢愿折壽十載來換取姑娘安康。”
侯宇輝猛然松開御醫,踉蹌行至床榻前,執起洛冰婧玉手,將臉面整個埋在洛冰婧手里,身子微微發顫。
“婧兒,婧兒,婧兒……”
侯宇輝猶如癡傻了一般,口中反復不斷說道婧兒兩字,卻未再有下文。
此時念香院之中,仆婦丫鬟跪了一地,還有那老府醫癱坐在地上,額頭之上已是淤青一片,嘴里不斷求饒道:
“主子饒命主子饒命。”
安元香則是抱著錦被手足無措,她怎會想到會有御醫前來為她診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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