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冰婧醒來之時已躺在朝華宮的床榻上,睜開沉重的眼眸,手指哆哆嗦嗦探上小腹。
本已微微隆起的小腹,現(xiàn)下卻平坦不已,兩行清淚自眼角滑下。
她雖然知曉這胎兒無論如何是相護不住的,可她萬萬沒想到,這孩兒真的脫離她而去時,她會這般無力這般痛心。
“主子……主子醒了快傳左太醫(yī)。”
云青眼眸紅腫,抬起手臂擦拭這淚珠子,對著殿外便是一聲吩咐。
殿外有一陣腳步聲傳來,緊接著洛冰婧便瞧見以番婉兒閆姐姐為首的幾人進了內(nèi)殿。
但見番婉兒眼眸紅腫顯然是哭過的,上前便一把握住洛冰婧的手,帶著哭腔道:
“婧兒姐姐,圣上怎能如此待你,那是你腹中孩兒啊,他怎能用你腹中孩兒來救治安元香。”
洛冰婧聞言一怔,她記得清清楚楚這胎兒乃是自行脫離與她,而且她昏迷之前耳邊猶響起殿外太醫(yī)驚呵皇后娘娘了。
這、這番婉兒又是如此言論,莫非安元香被救治了回來,而且與她腹中胎兒有關(guān)。
洛冰婧以眼神詢問閆香,她想知番婉兒所言是真是假。
但見閆香面容之上皆是心疼之時,瞧見洛冰婧的眼神之時,便艱難的點了點頭。
洛冰婧心咯噔一下子,莫非她落掉的孩兒救了安元香的性命。
將此番算計聯(lián)系起來,她還有何不明白的。
安元香落胎小產(chǎn)乃是陷害她的計謀,誰知不知何處出了差錯安元香真的中了毒落了胎。
救治安元香的并非是身懷六甲之人的鮮血,而是這夫人腹中的胎兒。
此番法子如此惡毒,她此番落胎并非偶然并非是因著云青先前給她下的藥。
而是棲鳳宮有人故意而為之導致她早早的落了胎,救治了安元香一命。
洛冰婧面容之上皆是怒容,但聞番婉兒無比慶幸說道:
“東皇后缺德之事終究是做的多了,連老天爺都看不過去,雖是救治回了一條性命不假,可這往后便不能孕育子嗣,婧兒姐姐你可心中舒暢了些。”
舒暢?她談何能舒暢了,安元香自作孽不可活,她則是被人一而再再而三利用的棋子。
王孫貴胄皆是冷血無比之人,各自有各自的算計。
這后宮之中埋葬了多少紅顏枯骨,她這一世能行到何步能行到何地。
“婧兒這后宮之中嬰魂數(shù)不盡念不清,圣上又恩賜與你腹中胎兒帝子之位,這何人不覬覦帝子之位,這將來乃是帝王,婧兒你還年輕你這肚子還能生何必喪氣。”
閆香所言讓番婉兒甚是不悅,這帝子之位豈是一個帝妃的子嗣能繼承的,可撫上自個的小腹,又懊惱的看了一眼洛冰婧。
如此無用,還能怪得了她人不成。
“婧兒,我…”
隱在身后的白云霓欲言又止,閆香十分識趣起身道別道:
“婧兒你好生休息,若有事宜且派宮人前來尋我便是。”
番婉兒本欲留下聽言白云霓與洛冰婧有何密言,可見閆香雖是告辭了不假,可眼眸卻是瞧向了她,腳步不曾移動。
番婉兒眼眸微閃,隨上前握著洛冰婧的手腕道:
“婧兒姐姐,姑母在寧慈宮等我,我便先行離去,若有事宜尋不到閆姐姐便去尋我,可莫在自個擔著,若那日婉兒在棲鳳宮定會相護姐姐。”
番婉兒隨著閆香一道離去,離去之時眼眸戀戀不舍的看向洛冰婧。
可出了宮門便先行閆香兩步,歉意道:
“閆姐姐,婉兒先行一步離去,姑母怕是要等急切了,閆姐姐莫要怪罪才是。”
閆香甚是寵溺開口言道:
“去吧,在這后宮若只有你我婧兒三人便能喚我二人姐姐,若有其她人在便喚我與婧兒稱號,畢竟婉兒乃是皇后。”
番婉兒俏皮的吐了吐香舌便先行離去。
殊不知身后的閆香眼眸驟變,完全沒了剛才的寵溺之意。
“娘娘,為何不將西皇后的真實面目告知婧皇貴妃,若西皇后再次對婧皇貴妃下手,豈不是…”
閆香身旁的奴婢乃是自閆爵爺府跟隨閆香入宮的。
閆香與洛冰婧之間的情誼此奴婢一清二楚。
閆香嘆息一聲道:
“我何曾不想告知婧兒,可我若言了婧兒對番婉兒有所防范,漏出破綻,到時她便會有性命之危,與其這般不如在暗地里相護與她。”
白云霓自腰間掏出一瓶丹藥,遞與洛冰婧身前,眼眸酸澀道:
“婧兒,我尋到了師傅,這藥乃是師傅交予我的,能保住你腹中胎兒兩月之久,待你腹中胎兒成型之日他便云游回了京都替你施針,以相護住你腹中胎兒安然無恙,可誰知…我這藥求了過來,婧兒腹中孩兒便…便沒了。”
洛冰婧何嘗不心中苦澀,她本以為這胎兒終究是相護不住,誰知在她落了胎,便有人告知與她這胎兒能留的住。
這何曾諷刺,皆是她自以為是心中疏忽大意,被人暗中施了手腳害了孩兒。
洛冰婧顫抖著雙手接過那玉瓶,將玉瓶緊緊握住貼與身前,眼眸緊閉。
“云霓,眾人皆言我過于懦弱,云霓我卻覺得眾人言的皆不對,我何止是懦弱,我是無能無知軟弱之輩,就連腹中胎兒皆相護不住。”
洛冰婧至始至終沒有睜開眼眸,白云霓卻能感覺的到洛冰婧周身散發(fā)出來的孤寂悲哀的氣息。
棲鳳宮。
安元香眼神空洞癱坐在青玉石地板之上,身旁乃是灑落的湯藥與摔落的玉瓷碗。
“娘娘,您身子骨不好,還望娘娘保重身子才是,這地上涼待娘娘好些便前去撕碎了那幾個賤人可好。”
桃色相勸道,可在眾人瞧不見的角度眼眸之中漏出厭煩之色。
“娘娘莫著了涼,嬤嬤拼死也要替娘娘報仇。”
齊嬤嬤心疼的上前想要將安元香抱到床榻上,誰知安元香突然發(fā)瘋一把抓住近在眼前的桃色,怒聲言道:
“你這個賤人,你是不是看在本宮不行了你生了爬床的心思,賤人都是賤人。”
說著便對著桃色又抓又打,將桃色抓撓的臉面之上皆是血痕。
桃色咬著牙硬撐著,她知她是奴安元香是主,她若反抗了便是對主子的大不敬,到時主子將她給打殺了她亦是無處申冤。
齊嬤嬤則是瞧著安元香廝打桃色,眼眸幽深完全沒有半分相勸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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