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高山》、《流水》，此曲的記載最早見先秦《列子》一書中寓言故事。《神奇秘譜》解題說：‘癯仙曰，高山流水二曲，本只一曲。初志在乎高山，言仁者樂山之意，后者在乎流水，言智者樂水之意。至唐，分為兩曲，不分段數。按琴史，列子云，‘伯牙善鼓琴，鐘子期善聽。伯牙志在高山，鐘子期曰，‘巍巍乎，若泰山。’伯牙志在流水，鐘子期曰，‘洋洋乎，若江海。’伯牙所念，子期心明。伯牙曰，‘善者，子之心而與吾心同。’子期既死，伯牙絕弦，終身不復鼓也。故有高山流水之曲。《琴學叢書》說：‘流水一操......。起首二、三兩段疊彈，儼然潺源滴瀝，響徹空山；四五兩段幽泉出山，風發水涌，時聞波濤，已有汪洋浩瀚不可測度之勢；至滾拂起段，極騰沸澎湃之觀，具蛟龍怒吼之象。息心靜聽，宛然坐危舟過巫峽，目眩神移，驚心動魄，幾疑此身已在群山奔赴，萬壑爭流之際矣。七、八兩段輕舟已過，勢就倘佯，時而余波激石，時而旋伏微漚，洋洋乎，誠古調之希聲者乎！”。

    東方求敗繼續一輪嘴地解說。

    彈琴美人沒有理睬他，他沒去打擾她。

    “對了，在下貿然打擾了姑娘你的琴興，實在抱歉。聽了那么久的演奏，我只能其他拿得出手的東西作為報酬，這點淡酒是我的自家釀，在此聊表謝意，希望下次能夠見到你。”

    “這是兩壇黑美人酒，對女修的修煉和體質的提升具有無比的好處，現在紅古軒商行和天上人間或許有售賣。當然，你可以來我的家作客，我請你喝。這是我做的餅，聽說很受大家的歡迎。”

    他取出兩壇黑美人酒，和十打老婆餅，放在彈琴美人的旁邊。

    自從他出現至今，她由終于終，都是低頭彈琴，從沒望過他一眼。演奏時，氣神淡定，沒有瞻顧左右，沒有搖身動手，除了拔動琴弦的動作之后，“定神絕慮，情意專注”。

    “總體來說，這把古琴的通長稍長、寬度較寬，最明顯的形制特征是琴體寬大、琴肩垂而闊。在琴體的加工處理上，唐代較突出的特點是多數琴體在項與腰兩處內收部位上下邊作圓棱處理、額下由軫池向上減薄斜出。琴體闊大厚重，琴面渾厚呈半橢圓形，項與腰內收部位上下邊皆經作圓處理，額下由軫池向上減薄斜出；肩在三徽偏下，腰上至八徽偏上、下至十一徽偏下，足在九徽與十徽中間偏上。”

    “你的這把古琴，應該是伏羲式九霄環佩琴，應該是大唐最為著名的斫琴家——蜀山雷氏家族所造吧。他們所制的琴，被人們尊稱為‘雷琴’、‘雷公琴’、‘雷氏琴’。雷家世代造琴，有名的琴匠有雷威、雷儼、雷紹、雷會、雷玨、雷文、雷迅、雷霄等。你的這把唐琴‘九霄環佩’應該，還有一個名字——雷雨沐月。”

    東方求敗指著琴頭一處雷電、雨滴和月亮狀的裝飾，略有所指地道。

    “你是什么人？為什么會知道那么多，你不會是我的仇家吧？跟蹤我至此，有何目的，你說！”

    彈琴美人按住琴弦，臻首輕抬，鳳眼冷視，小嘴微啟。

    “姑娘，你真是誤會，我是今年聯合招錄的考生，剛剛參加了虎派虎門廣場的長春藤會。你剛剛沒看空上的信號彈嗎？那是幾大門派向公眾報喜的信號，多少發信號彈，就代表著錄取了多少名前十名的考生。”

    “此外，我從不與你相識，我來康城也不過是一個月，素不謀面，何來相識，何來仇恨。俗話說，相逢何必曾相識。今天相識，你我真是有緣……”

    東方求敗取出自己的投考牌，怕對方不相信，便展示了一下。

    “你參加完了長春藤會，為什么不直接回家，為何來到這個地方干什么？看風景？還是找人？別告訴我，你是迷路的！”

    這時，彈琴美人冷冷地道。

    “肯定不是迷路的，而是遠遠地聽到了你的琴聲。我天生對音樂感興趣，不由對你的琴聲感興趣，走著，聽著，不知不覺便走到了這里。如果不是有你的琴聲的指引，我絕對找不到這里。”

    他抱拳作揖，抱歉地道。

    “行了，琴聲你聽了，人已見了，滾！”

    她冷眉一瞪，雙眸似劍，厲聲喝道。

    “好的，是我打擾你了，我先走了，再見。下次再會。”

    他一愣，不明白對方為什么那么生氣。

    為了避免對方反感，他起來準備走。

    “永不相見，記住！否則，你見到我時，就你是死亡時！”

    她還是冷凍地吼道。

    “你見到我時，就你是死亡時……”

    她的余聲，在四處回蕩處。

    “對不起，我走了，抱歉。”

    東方求敗稍作一禮，便匆匆下山去了。

    “小夭，你看戲看夠了沒？剛才跑到哪兒去了，現在還不出來？”

    她斜視了不遠處的一簇喬木，冷哼了一聲。

    “雅姐，小夭知錯了，你別生氣了。”

    一個女仆的小姑娘，發髻盤著兩根長長的小辮子，長著小巧可愛，年約十一二歲。

    “你就光會貧嘴嗎？為什么不阻礙或打發那陌生人，讓他有機會靠近我。還好，他不是我們的仇人，或者是仇人派來的殺手，否則自尋煩惱。小夭，你知是道我們毒姬齋規矩的：誰若見到我們，就是他死亡時。”

    這位叫“雅姐”的彈琴美人正色道。

    “我知道。我看到天氣那么好，加上身上滿是熱汗，趁你練琴時，便去附近一處水潭洗澡了。回到時，卻發現他在認真地聽你的演湊，我倒想驅趕可是已經沒辦法了。我想，反正他也沒真正見過你的模樣，也不算是犯了毒姬齋規矩。一個練氣境五階的修士，在筑基境中期巔峰的你的眼里，毫無還手之力。加上，若是你覺得他該死的話，毒玫瑰張天雅紅劍一出，便可斬斷萬人首級。何用我多事呢？”

    小夭用那雙超大超圓的眼睛在眨眼賣萌道。

    “好了，這回先放過他，沒有下次。下次再見我的話，便算他的運氣不佳了。”

    雅姐冷哼道。

    “雅姐，這餅是什么餌和材料做的，好香，好好吃的樣子，我幫你試一口，看他是不是放過毒。”

    小夭抓起一只老婆餅，左右聞嗅和診斷了一下，便放進了嘴里，咀嚼起來。

    “小吃貨就知道吃，小心被人下毒毒死。”

    雅姐一邊檢查那二三壇佳釀，一勸告道。

    “唉，這餅有毒，姐，我要死了……”

    小夭剛吃完一只，略作掙扎，便倒地沒了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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