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昏,二愣子莊。
莊戶們干完一天的活計,就在河溝里洗洗干凈,接下來就到了一天當中最開心的時候了,領工錢,領完工錢就是晚飯。
在胡本路的主持下,從附近的兵莊和普通莊子里招了不少健壯勞力,有以前的戰(zhàn)友,也有普通的老百姓,都是附近四個莊子的,多多少少都熟悉一點。
“老胡,你們莊子的那塊泥地真大呀,挖起來雖然輕松,但是拉起來就比較吃力了,這可是一項大工程啊。”外莊一個與胡本路交好的大漢感慨著泥地的工程。
胡本路笑了一下,道:“當然是大工程,否則怎么會找上你們,你才來,丁丑莊的都來好幾天了,他們莊子足足出了近一百人呢,你看,就在那邊領工錢。”
大漢看著不遠處排著隊的人流,嘆了口氣,道:“真不知道那些富家公子哥腦袋中在想些什么,修個澡堂子而已,就折騰出這么大的動靜。”
胡本路笑了一下,并不解釋,因為對外稱就是修澡堂子,而不是造湖。
大漢又道:“不過這樣也好,倒是養(yǎng)活了不少人,我看這泥地應該再大一些,大伙也能夠多干一陣子。”
胡本路道:“你快別感慨了,時候不早了,快點洗一洗泥巴,快點去領工錢,領完工錢去吃飯,吃完飯趕緊回,……要不是看你是我老朋友,又是第一天來,老胡我可沒工夫跟你在這里瞎磨,我可忙著呢。”
大漢上下打量了一下胡本路,奇道:“是了,你怎么渾身一點泥巴都沒有,你負責干什么?”
胡本路騷騷一笑,道:“我現(xiàn)在可是小頭目,哪用得著干粗活呢,專門負責各種瑣事就行了,比如現(xiàn)在,帶帶你這個新人。”
大漢鄙視道:“我看你定是拍了你們那個小莊主的馬屁,才混上個小頭目,老胡你變了啊。”
胡本路嘆了一口氣,道:“說實話,為了莊子上的人,我還真拍過我們莊主的馬屁,可是我們莊主根本不吃那一套,他只喜歡踏實做事的人,而且他對莊戶們比我老胡還上心,經(jīng)常挨家挨戶幫人解決生活困難呢。”
大漢切一聲,道:“你就吹吧,我可不信,一個富家小屁孩,我看也就是個貪玩的紈绔子弟,能有你說的那么好?”
胡本路臉色一沉,壓低聲音道:“什么紈绔子弟,以后可不要亂說了,否則我老胡翻臉了啊,我再提醒你一句,千萬不要當著我們莊子上老人家的面說我們莊主的壞話,否則會被打的。”
大漢和胡本路相識多年,知道胡本路的為人,見他臉都黑了,連忙住嘴,不再亂說,心里琢磨著這個二愣子莊的莊主到底是何方神圣,竟能得到莊戶們如此擁護,連背后說句壞話都要翻臉。
排隊領錢的人很多,分了好幾組,每組有兩個負責人,一個負責計名字,一個負責發(fā)錢,銅錢是提前數(shù)好的,并且串好了,非常方便。
“胡大哥,辛苦了,今天情況怎么樣,大伙吃不吃得消?有沒有受傷的?”肥熊來了,手上還拎著一個大骨頭,啃的滿嘴是油。
胡本路忙道:“熊老弟,今天這種力度是比較合適的,干活的進度也不錯。”
肥熊看了看排隊的人,點點頭道:“遜哥兒最近沒空,莊主找他有大事商量,所以這一塊就交給我肥熊了,胡老哥你可要好好幫我看著點,出了什么事的話,遜哥兒非得扒了我的皮不可。”
胡本路拍著胸脯道:“熊老弟,你還信不過我老胡嗎?有我看著,絕對不會出任何問題,遜哥兒是大才,哪能天天在這里盯著呢。”
肥熊嗯了一聲,道:“三伏天日頭大,活計又重,莊主說了,千萬不要把人給累壞了,從明天開始,中間可以多一次喝茶休息的時間。”
胡本路笑道:“活計還好,并不算特別重,而且休息的時間也夠多了,莊主實在太體恤了。”
肥熊點點頭,道:“那你繼續(xù)盯著,我去磚窯那邊看看,德勝最近要帶人去開墾東山那幾邊藥地了,你沒事的時候,多教教你家小子千勇,那小子機靈是機靈,只是膽子太小了,就跟個小姑娘似的,比聶全和謝長昊那兩個混小子差多了,雖然他現(xiàn)在跟著莊主,但是莊主忙著呢,可沒那個閑工夫教他什么。”
胡千勇的確非常機靈,只是性格不隨胡本路,膽子很小。
胡本路老臉一紅,道:“一定,一定,熊老弟你忙去吧,這邊我盯著。”
心里暗罵胡千勇那個臭小子,給他丟了臉,回去一定好好教訓他。
待肥熊走了,周圍就有人開始議論了。
“胡哥,剛才那個滿臉胡子手上拎著個大骨頭的大個子是誰呀,這么囂張?”有外莊的人嚷嚷著。
胡本路輕咳一聲,道:“那是熊老弟,他可一點也不囂張,人好著呢,我們莊子上的人都喜歡他,你們不要亂說什么囂張不囂張的,他可是跟著我們莊主的老伙計。”
“爹,爹,我賺到銅板了,足足二十個。”一個半大小子跑過來獻寶。
這是一個外莊的小伙子,今天是第一天開工,跟著他老子一起過來的。
他老子是個黑臉大漢,見兒子獻寶,笑道:“好孩子,回頭交給你母親,買些糧食。”
半大小子哦了一聲,接著弱弱道:“我能不能自己留幾個,他們莊子的憨牛都能自己留一些呢,而且他的工錢比我多,足足有三十個呢,為什么我只有二十個?我明明比他壯,干的活也比他多。”
小伙子有些委屈,不明白為什么。
黑臉大漢聞言,看著胡本路,狐疑道:“老胡,怎么回事?”
胡本路輕咳一聲,道:“憨牛那個娃子是我們莊子上的,所以……你們別皺眉頭,多出來的十文不是工錢,是我們莊主的獎勵。”
周圍新來的一伙人都嘩然。
還有這種事?
黑臉大漢愕然道:“老胡,這么說,你們莊子的人工錢都比其他莊子上的多?”
胡本路嘆了一口氣,道:“我們莊子的工錢是稍微多一點,唉,我們莊主說了,他是我們的莊主,不是你們的莊主,所以……這個我做不了主,而且你們的工錢也不少了,還管兩頓飽的,比城里干活劃算多了。”
人心就是這樣,不患寡而患不均。
雖然給他們的工錢并不算少,可一聽二愣子莊的人待遇要比他們高出一大截,心里也有些不是滋味。
有些人還嚷嚷著想要討個說法。
胡本路見場面有些吵,臉一黑,喝道:“干什么干什么,我們有個好莊主是我們的福氣,他們丁丑莊來了好幾天都沒說什么,你們丁寅莊還想鬧事不成?”
這一嗓子吼下去,那邊就有人過來了,是曹浩帶著幾個兄弟,每天收工的時候他們都會來維持秩序。
“誰想鬧事啊?”曹浩掃了一眼,淡淡道。
“浩哥兒,沒事,沒事,老胡我這是和丁寅莊這些新來的說笑呢。”胡本路馬上笑著解釋。
曹浩點點頭,道:“胡老哥,既然莊主讓你出面處理這些瑣事,那就一定保持不要出什么亂子,你也應該明白莊主的脾氣,不管誰在我們二愣子莊鬧事,都沒好果子吃。”
胡本路點頭稱是。
曹浩說罷就帶著人走開了。
胡本路喝道:“聽到了沒,不要在我們二愣子莊鬧事,不是我老胡說你們,你們這幫家伙,有錢賺還在這里瞎鬧個什么勁呀,又不是壓榨你們。”
這下眾人才不鬧了,小聲嘀咕著老胡這個莊子的人真他娘的走了狗運了。
李無常最近大多數(shù)時間都在煉丹。
那本無名醫(yī)書都是些害人的藥物,需要時間去消化。
不過他決定先不研究那些害人的玩意,準備弄一味丹藥提升一下自己人的實力。
畢竟,現(xiàn)在李無常手下雖有幾個人,但是高手不夠多,連一個七品的人都沒有,最高的也就是姜明倫,六品巔峰,加上一把玄鐵寶刀,也就能和七品初階打個有來有回,品級再高一些的對手,對陣起來就非常吃力了。
主要是被那個疤臉殺手給刺激到了。
李無常一方五個高手,還是設好了陷阱,在占盡先機的情況下都差點陰溝里翻船。
可見,品級越高,每一階的差距會非常大,特別是七品之后。
李無常見過他族叔李青和李中岳出手,非常犀利,但是比之那天的疤臉殺手應該要差上不少,要知道李青和李中岳都是七品中階。
目前散氣丹的升級版已經(jīng)出品,對五品的高手確實有些抑制作用,不過并不明顯,曹浩這個五品初階的人試過了,只是聚氣比平常困難一些,不能完全壓制,而且過了兩天就完全失效了,而對于翟長平這個五品中階的作用就更小了。
可見,這個散氣丹的研究還遠遠不夠,只能說找對了路子。
盡管是這樣,趙遜姜明倫等人卻大呼精彩,直嘆李無常是個天才。
會議室里,李無常、趙遜、姜明倫及翟長平這幾個武功最高的人齊聚在一起。
“散氣丹的研究先停一陣子,我打算研究一種丹藥來提升一下你們的晉級速度,否則再碰上個疤臉殺手,可能連死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李無常笑道。
趙遜皺眉道:“提升晉級速度的丹藥,我沒聽說過,不過我知道應該非常難,愣少,你真打算研究?”
李無常笑道:“事在人為嘛,所以找你三個高手來細細解釋一下各自的晉級之路,會有那些困難,你們也知道,我晉級的時候,根本沒有任何特殊感覺。”
姜明倫嘆道:“愣少,你晉級沒有感覺是因為經(jīng)脈無比強韌,那天我給你療傷的時候,我感覺你的經(jīng)脈就如同浩瀚的長江一般,我想就算是最頂尖九品高手的經(jīng)脈強韌度也就如此了,甚至還沒有你這么厲害,你到底是怎么練的?”
李無常想起那個坐了一個晚上的怪夢,自己渾身的血管像是要爆炸一般,整個過程持續(xù)了好幾個時辰才停下來,經(jīng)脈當然強韌了,可是這不好解釋,當下嘆道:“這叫天賦異稟,你們學不來的。”
趙遜笑道:“經(jīng)脈確實是一道難題,如果能解決的話,晉級速度應該會快上不少。”
李無常道:“具體說說。”
趙遜笑道:“突破三要素,積累,枷鎖,經(jīng)脈。”
眾人都仔細聽著。
趙遜從旁邊拿起一根竹子,解釋道:“人體好比這根竹子,真氣好像水,而竹身就好比經(jīng)脈,而竹節(jié)就代表了一層一層的枷鎖,就是我們平素所說的品級,想要這根竹子裝更多的水,就要打通竹節(jié),擴充經(jīng)脈容量,所以突破的時候就好比打通竹節(jié)。”
眾人點點頭,這個比喻雖然簡單,但是比較形象。
趙遜續(xù)道:“隨著真氣的累積沉淀到了一定程度,就會沖擊枷鎖,打破之后就會進入另一個境界,枷鎖打破的時候會非常危險,一個不小心就會傷及經(jīng)脈,嚴重的話,那就是的所謂經(jīng)脈碎裂,走火入魔。”
李無常喃喃道:“遜哥兒有一套啊,這解釋比功法冊上那一套之乎者也強多了。”
趙遜笑道:“我說的比較粗狂,具體情況當然要復雜的多。”
頓了頓,續(xù)道:“所以說,有些人累積到了,也不敢輕易強行沖關,唯有保持當下的水準,等待所謂的契機,因為突破的時候可能會傷及經(jīng)脈,所以就有人發(fā)明了護經(jīng)丹那等神藥。”
姜明倫點頭表示同意,道:“我現(xiàn)在六品巔峰,而且積累到了一定的程度,再怎么努力修煉也提升有限,如果能有一種藥稍微將枷鎖打開一個口子,那么進入七品就指日可待。”頓了頓,嘆道:“只是怕我的經(jīng)脈承受不住沖擊力,我記得沖擊六品的時候,我都快疼死了。”
翟長平抓著腦袋道:“我聽著挺玄乎啊。”
李無常點點頭,嘆道:“積累、枷鎖、經(jīng)脈,嘖嘖,總結的還真精辟。”
頓了頓,續(xù)道道:“累積這一塊呢,就靠你們自己,撕裂枷鎖和保護經(jīng)脈我倒是可以想想辦法,待我多看幾本有關經(jīng)脈的書,再好好試驗一番,看看能不能研制出幾種丹藥出來。”
姜明倫嘆道:“愣少,你倒是好想法,如果真能煉制出那種丹藥,哪怕只有一絲絲的效果也不可想象啊。”
趙遜及翟長平點頭同意。
李無常哈哈笑道:“醫(yī)藥這一塊是我的興趣,接下來你們好好盯著莊子上的建設事宜,我要成為一個煉丹狂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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